四儿大方的笑了笑,便挨在锦娘身边坐下了。
饭后,四儿也问起锦娘上官枚这事,锦娘倒没觉得奇怪,只是问四儿她的意见。
四儿淡淡的一笑道:“夫人你也不用在这事上较考我,从前是我不知事,但跟了夫人这么先年,夫人的那些观念日日听着,自然也是入了我的心的,尤其是嫁了阿谦之后,更不信那劳什子身份门户之类的话来,我们阿谦敢嫌弃我半句我的出身,我立马让他睡书房去。”
锦娘没想到四儿怀了孕后,说话见地比以往更加爽利开阔了,不拿手戳她脑门子道:“知道你家阿谦宠着你,你也不用如此大声宣扬吧,你是存心想让丰儿双儿几个妒嫉你么?”
四儿听了掩嘴就笑,看了丰儿一眼道:“她用得着妒嫉我么?怕我方才的话她都没听见呢,那心思啊,走越过这屏风,飞到那边桌上去了呢。”
那边双儿听着就掩嘴直笑,拿眼使劲睃丰儿,丰儿正帮拿了碗想给锦娘盛汤,一抬眼,看到双儿正斜了眼看她,不解地看了回去,四儿见了便笑道:“看吧,她是真的没听到我说啥吧,小蹄子,也不用心着点服侍着,小心汤洒在了夫人身上呢。”
丰儿平日里也与四儿闹惯了的,听了这话,也明白四儿方才是笑话她的,脸一红,瞪着四儿便骂道:“你就做好你自己的少奶奶吧,别以为,就你能呢,你再排宣我,仔细你儿子出来,我打他小屁屁。”
丰儿听了不以为然道:“哼,你打我儿子的小屁屁,那将来你儿子生出来,可是要比我儿子小得多,到时,我让我儿子还会去。”
几人说说笑笑吃完了饭,冷逊陈然还有公务在身,便用过饭就回了,锦娘亲自送了上官枚回去,在路上又劝了上官枚一气,上官枚只是摇头,她就没有再劝了,心中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便打了回转,打算着先把双儿喜贵和丰儿陈然这两能给搞定再说。
第二日,锦娘让张妈妈和秀姑备了丰厚的礼,带着扬哥儿,丰儿,双儿几个一同回了孙家。
可巧了,马车在孙家门口一停下,便看到前面宁王府的马车早就停在门口了,锦娘心下诧异,没想到芸娘也回了门子,自从在城东铺子里给芸娘分了一成股后,芸娘对锦娘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而且,锦娘现在又是简亲王妃了,身份上比起芸娘来,更贵重了许多。
宁王世子由于声名不好,就算老宁王爷故去,他承了袭,怕也会削爵,由郡再削一级便要成国公爷了,所以,芸娘对锦娘便更是殷勤了起来,隔三差五的便会到锦娘府里去坐一坐,说是亲戚间要多走动,不然,日子久了怕生份。
锦娘听着便觉得好笑,想当初大夫人过世时,芸娘可没少使阴绊子想要害自己,这会子倒是将玉娘和大夫人的死全忘得一干二净了,什么仇恨也都不记得了,这倒让锦娘越发的看不起她来。
但既然碰上了,面子上的礼数还是要尽到的,不然,芸娘指不定又会说她身份高了摆架子呢。
于是,下了马车,她便先行到了宁王府马车处,果然芸娘一身素白,头上也只是戴了素净的绢花,从马车上下来了,一见锦娘也在,便热络地上来拉了锦娘的手:“四妹妹,今儿可真巧啊,你怎么也回来了?我还说,要去邀你一同回来看祖母呢。”
“可不是,真不知道大姐姐也一起回了,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么?”锦娘故做奇怪的说道。
芸娘看了眼锦娘身上素净的缎面长夹袄,淡绿色罗裙,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大夫人过世没多久,锦娘身为简亲王妃也一直守着孝,穿戴都很素净,这便表明了她对大夫人的尊重,想起自已母亲在世进,对这个庶妹可没给过一点好脸子,甚至还虐待过她,心下便有些愧意,对锦娘道:“今儿是母亲的生辰,难为四妹妹也想着回来了。”
锦娘听得楞住,还真是巧了,她可压根不知道今天是大夫人的的生辰,怪不得芸娘也回了呢,一时想起贞娘怕也如同自己一般不知道呢,忙对芸娘道:“母亲的生辰做女儿的自然是记得的,嗯,一会子,咱们姐妹几个到灵位前,给她老人家再磕几个头吧。”
接着又道:“大姐好一阵子没见着扬哥儿了吧,我去抱来。”说着,锦娘放开芸娘的手,不等她说话,便走到后头去,在张妈妈耳边耳语了几句,又顺便将扬哥儿抱了过来。
芸娘一看到扬哥儿,脸色便黯了黯,锦娘比她嫁得还晚,孩子却已经一岁多了,而自己……到现在还……没跟那个人同过几回房,要孩子,哪里那么容易啊。
扬哥儿倒是见过几回这个大姨,但他人小鬼大,看大姨看他的脸色并不善,原本笑嘻嘻的脸便垮了,将头扭到一边去,并不理会锦娘让他叫人的话,锦娘见了心急,如此不礼貌,传出去,怕人会说她不会教孩子呢。
“扬哥儿乖,叫大姨。”锦娘将扬哥儿的脸扳过来,瞪了眼对他道。
扬哥儿平日里只怕锦娘瞪眼,一看便委屈得嘟了嘴,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大姨姨。”便又将头扭了过去。
芸娘看着脸色还有点僵,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姨侄为何不喜欢自己,便拿了块玉佩出对,对扬哥儿道:“扬哥儿,亲大姨一下,大姨就把玉佩送给你哦。”
扬哥儿听了回过头来瞟了那玉佩一眼,这样的东西他可没少得,比这好很多的,他的小聚宝箱里不知道有多少呢,平日里,锦娘抱他进宫去,他最是会讨太后娘娘的喜欢,嘴吧又甜,比皇太子还会讨人喜欢,太后娘娘次次是要赏他不少东西的,宫里的娘娘们一看太后赏了,自然也是比着劲的拿好东西赏他,所以,他见得多了,一般的东西拿手里头就当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