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诡异的洁癖
当有杰把想法告诉李炜的时候，这个大男孩刑警也来了好奇心。
“亏你想得出，愿意和你一起，要是我们头怪罪下来，我绝口不提谁出的主意。”
有杰难得笑出声来，仔细看，有杰开心笑的样子坏坏的。
“我有个疑问，你对兄弟俩的态度截然不同，是不是有点偏颇？”
有杰“哼”了一声并不否认。
“他俩身上的某些表现，决定我的态度。田玉河态度亲和迎我们到楼下，苏长巨只象征性的到楼梯口。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仔细看田玉河的手指，他有一双女人般细长的美手，民间说过：男人长着女人手，非富即贵。
但这双美手的指头看起来脏兮兮的，指甲也秃锉锉的，他却没有丝毫在意，说明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个工艺匠人，不是个虚伪的男人。”
“苏长巨呢?”
“一个看不透的男人。”
“所以······”
“只是我的猜测，不是每次撒网都能网到鱼虾，但是不下网就不会有一点收获。与其怀疑坐在那推理，不如亲自去验证。”
“有杰，你是个有奇特想法的人，但又很实际。可惜我们不在一个地区，真想和你在一起工作。”
“谢谢，只怕我提议的事别让你后悔。”
“不会。”
春天的夜晚月潜星稀，郊外偏僻的路上偶尔一两个行人来去匆匆。
一辆灰色的汽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大树下的灌木丛旁，车上下来两个大衣包裹严实的男子，脚步轻快步履矫健。
“真的很刺激。”一个压低的嗓音说。
“嘘！”再没了声音。
年轻的门卫正在手机上玩着游戏，被几声轻轻的叩门声打断。起身看，是两个似曾相识的人。
“我们来过这里。”其中一个亮出警察证，证件上是张英俊男子的照片，名字“有杰。”不用说，另一个男子是李炜。
“我要告诉苏老板。”保安要打座机电话，有杰制止了他。
“我们保证不会被人发现，请你放心。”
保安还是一脸狐疑，呆呆地站着。
“我们那天没见工人，想知道这个矿上大约多少人。”
“那天是休矿日，当然没人了。”
也许见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保安的神色放松下来。
“是我们坐在这里看，还是·····”有杰问。
“算了，你们还是藏起来吧，被苏老板和他手下看见了，我会走人的。”
保安拿起一串钥匙，走到了另一间屋子。
“这是下夜班保安休息的地方，你们在这里藏一下。夜里一点我下班，你们在一点之前要离开这里。”
“可以。”有杰对保安说。
保安从床底下拿出两个低矮的马扎，有杰和李炜坐着，头刚好露出窗台一点。小保安往门口瞅了瞅，大门依然紧闭，放心地和李炜和有杰呆在一起。
“今天上夜班的人多吗？”有杰抬起头望着外面。
常理说，院子应该有照明。但除了出煤的斜道口有微弱的灯光外，院子里黑漆漆一片。
“十来个吧。”
“他们几点下班？”
“不一定，按点记工。出煤多了，还有可能是通宵。”
“你们这里总共有多少矿工？”
“我不清楚，可能有二十多个。”
有杰借着值班室的光看着隔壁的院子，粗大的电动门牢牢地关着，大门口有安的硕大的灯泡，但没有点亮。
“既然有工人夜班，院子里应该灯火通明才对，为什么漆黑一片。”李炜转过脸来问保安。
“苏老板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有事才能亮灯。”保安拿起强光手电想照照院子，又放下。
“真是服了。”李炜嘟囔道。
“今天不出煤吗？”有杰眼睛盯着轨道的斜道口问道。
“出，不一定什么时候，等轨道上的铁框子全部装满了再出煤。”
正说话间一声低脆的铃响，接着听见一个男人低低的吆喝声，从东侧院子里风一样跑出五六个人。
出口的灯也亮了，有四五辆已经染黑的地排车整齐地排列在那里。
几个人跑到斜道口，刚好运煤的轨道车也上来，他们三三两两的一起，架着铁框两边的拉手往放低的地排车上装。
装完煤炭的地排车接着一溜小跑，把煤炭送到了彩钢瓦搭建的高大简易房子里，煤炭全部运完后，房门严实地关上。
几个铁框放回了轨道车上，又是一声铃响，轨道车缓缓下行不见了踪影。
运完煤的几个人并没有离开，捡拾着地上的煤炭，有个人还拿了把大扫帚扫着，成堆的碎碳也放到了地排车上。
一会功夫，出口的亮灯灭了，昏暗的灯重新燃起，院子里恢复了平静。地排车安静地排列在那里，等着下一阵忙碌。
“他们干活的节奏好快！”李炜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说。
“我们老板是个有洁癖的人，他说煤炭在地上放时间长了会把地染黑，所以要快。来拉煤炭的货运车也要打扫好卫生才能离开，地是硬化过的，洒水都没问题。”
“你们老板真是奇葩。”李炜小声说道。
为什么苏长巨一定要消灭煤炭的踪迹，仅仅只是因为他有洁癖吗？有杰不得其解。
小保安回到了值班室，休息室里只有李炜和有杰。李炜看着恢复平静的院子有点失望，总不会在这里看他们手忙脚乱地运送煤炭吧。
“下一班炭车什么时候上来？”李炜自言自语着。
有杰笑着捶了他一下：“真有你的，有话直说好了。”
李炜也笑了，“不是只看他们捯饬煤炭吧？”
“还记得木材厂那两个矿工鞋脚印吗？我想看看这个矿上有没有那两个人。”
“怎么看？”李炜觉得讶异。
“根据脚印的特点，大体知道了两个人的走路姿势，刚才那几个人里没有。”
“你想等井底下的人出来？”
有杰点点头。
“可是，小保安说一点前我们要离开这里。”
有杰眨了几下眼睛，好像并不着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突然，远处隐隐一阵骚动，声音好像急切又悠远。
有杰拿出远红望远镜看着，只见大院后面的山坡上有个影子像是游移，接着更大的骚动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