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话外:父母责任
有人说女人是家的灵魂,主宰着家的喜怒哀乐,母亲温良,孩子也柔顺,母亲乖张,孩子就会粗烈。
有杰见过他们的父亲,苏长巨的油滑田玉河的不明事理不会来自于父亲的嫡传。
他不由得对他们的母亲充满了好奇。
“我母亲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会点绣花的手艺。”田玉河淡淡地说,话里没有多少亲昵。
“你们离开父亲的时候多大?”有杰问。
“我十二岁,弟弟不到九岁。”
“你们的户口带走了吗?”
“应该是吧,我记得在南方安顿好后,母亲专门来了L县一趟。”
“你几岁改的名字?”
“十六岁多,还没有上高中。”
“为什么该名字?”
“我姥姥两个女儿,没有儿子,继承她的房子就改了。”
“你的阿姨也同意?”
“阿姨家过得比我们好。”有杰快速地瞄了一眼李炜,李炜的笔头在飞速地记着。
田玉河叙说往事的时候,一脸悲怆,想必缺少父爱的成长期过得并不快乐。
但是兄弟俩为什么又回到L县,来找寻逝去的什么还是有另一种目的,他们的母亲呢?
“母亲在我大学毕业后去世了,他这一生挺不容易的。”
田玉河摆弄着手里的杯子说。
“你们什么时候回L县来的,是来找父亲吗?”
这个问题好像让田玉河迷惘,微微抬起头眼珠转着,慢慢的眼睛里竟然蓄满了泪水,虽然他极力控制,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或许他选择来L县的时候也茫然吧。
没有了母亲,也就没有了家。不管他承不承认,在心里他们是渴望家的,选择回L县是因为有父亲。
可以和你不想见,但我想和你同在一片天空下,想和你喝同一条河的水。这样心灵也有慰藉。
或许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田玉河才来的吧。有杰猜测。
“你们来L县后见过父亲吗?”
“没有。但是····”田玉河突然变得不好意思。
“来这里后才觉踏实,没有飘的感觉,或许心里是需要他的。即便是恨,他也存在眼前,父亲才不只是一个词语。”
有杰向他伸出手,这是问询人后很少有的动作,李炜吃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空去看看老人,他帮苏妹看林子,很孤单。”有杰出门的时候说。
“他不像苏长巨狡猾,看上去是个性情之人。”李炜开着车说。
“我猜他相貌遗传了母亲,性情遗传了父亲。”
“你在研究遗传学?”
“一点点···”
李炜来了好奇心问道:“人说,从小到大三岁看老,这句话有没有道理?”
“这个可能是幼儿教育学的范畴,但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考虑,也有点道理。
性格温和坚毅的家长对孩子的情绪不会大起大落,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给孩子成长提供安全温馨的环境,这样孩子也会成为健全人格的人。
同样的,一个外强中干的家长往往把对生活不如意的坏情绪发泄给孩子,因为孩子是弱者,不能怎么样,成为出气筒照单全收坏情绪,时间长了,小孩可能也会成为家长那样的人。这个属于被动遗传。”
“被动遗传?”
“父母错误的人生观,不当的言传身教,会误导孩子,让孩子也成为了认知和父母一样的人,这个属于被遗传。”
李炜佩服道:“前几年办的变态杀人的案子,正符合被动遗传的特点。”
有杰来了兴趣说道:“说出来听听。”
“看护果园的一个老年男性被淹死在水缸里,体位头朝下,捞上来的时候头被打的惨不忍睹,是我从警以来见到的最惨烈的受害场面。
老年男性老实本分夫妻和睦,没有仇家没有乱七八糟的社会关系,临时帮亲戚看管果园。”
“这种被害往往是罪犯临时起意。”有杰接话道。
“确实如此,还有更不可思议的。”李炜润润嗓子,看了有杰一眼好像让有杰猜。
有杰摇摇头,表示猜不出。
“老人被性侵过。”
“是因为老人反抗才被打的惨烈吗?”
“不是,是罪犯要从老人痛苦的呻吟中获得快感。”
“罪犯多大年龄?”
“三十五岁,一个看起来面貌俊俏的青年。”
有杰面容冷峻下来,皱着眉头说道:“与他儿时的经历有关吗?”
“是的。他父亲是双性恋也是个赌徒,和他母亲离了婚后独自养他。
有一天他父亲赌输,赢家到他家要钱,赢家见了他后性侵了他。”
李炜讲到此处看着有杰,脸上有说不出的遗憾。
“那时他多大?”
“十二岁不到。”
“赢钱的赌徒是个老男人吧?”
“正是。”
“罪犯说过在十二岁之前他憧憬过美好的生活,也有喜欢的女孩子,但从那一晚后,他的人生彻底改变。
只要见了肮脏埋汰的老男人,心里就有控制不住地占有和杀死的欲望。
一半是恶毒报复,一半是获取快感,他也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想让我们给他解释,我们也无法回答,后来他自嘲说什么样的种子就该结什么样的瓜。”
李炜讲完看着有杰,两个年轻的刑警竟无言以对。
有杰打开了窗子,春风裹着清雅的芳香钻进来,带着早春的寒意。他竖起了风衣的领子,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
他想和李炜来一个探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