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回顾推敲
许子昂听了魏天恒的话沉思了一会，“魏先生刚才说，凭你的直觉，那个苏妹深藏不露，谨慎小心，如果没有惹是非的话，她不会这么处处过于克制自己。暂时她家的用香，还是安全的。你能给我详细的解释一下吗？”
“俗话说眼为心声，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其实反映的是内心的活动，内心平静的人，眼神散漫淡定，内心紧张恐惧的人，眼神惊觉游移，有时还表现出攻击性。”
“苏妹的眼神反映的是什么问题？”
“她的眼神表现出警觉、厌烦，还有身上因紧张散发的微妙气味，这应该是她受制于自己。”
“受制于自己是什么意思？”
“就是给自己用香料安神或者是控制某一些疾病，但是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当内心受到过强刺激，刺激产生的能量超出她用的东西的定量，也就是控制的那个量，就会有反应。”
“苏妹的反应是什么？”
“厌烦多于警觉，还带点恐惧，但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表现更多的是冷静和淡定。”
“苏妹在给自己用香吗？”
“像她遇上丈夫失踪，给自己用些安神的香稳定心神可以理解。”
“她的疑点在哪里？”
“如果是我看的话，还是在香料上，苏家有的东西世人闻所未闻，有的是永远的秘密，她也说过，****时她家举家迁往越南，这说明她家的东西未收任何冲击，更别说拿出来示人，这其中的奥秘我也不敢断定。但是她在这件事上表现的是极为小心，应该是异常。也符合制香高手的特点。”
“可是，她只是一个女子，苏老先生就是她的父亲，怎么会把家传的宝物给女儿，他可是有两个儿子。”
“有句话叫‘闻香识美人’，这说明香和女人最有渊源，香在识它的人手里是宝物，在不识它的人手里是废物，或者还不如废物，废物用错了不会害人，香用错了可会出事。苏老先生应该是认为女儿最能将她家的东西保护好并且传下去，现在她家的香源并不是多，大部分还应该在她的娘家。用香之人如果心思极为细腻，外人很难察觉，各种仪器也查验不出来。”
“这件案子真的让我们有些力不从心，牵扯专业的问题，案子调查无从下手。好不容易请到您这样的专家，您多给我们讲讲这方面的知识，如果有案例的话最好。”
“行家讲，盗亦有道，香亦有香德，善用香之人，如果不讲行规的话，就会杀人于无形无痛无感觉之中，这是大忌，会被同行家永远不耻。除非是他破釜沉舟，步入极端，不顾忌后果。我给你讲一个十多年前的案例，在我的老家附近，有个男人性格温软，有一双儿女，经营着一间药房，他真正的本事是用香调理身体。他的妻子本就漂亮，在他的细心呵护下，四十多岁了还像三十出头的人，女人年轻貌美嫌弃为持家操劳衰弱的男人，背地里找了个年轻壮男，男人知道后，痛苦了一段时间，并没多说什么，提出只想和他们吃一顿饭，真的就吃了一顿饭。”
“然后呢？”许子昂问。
“没有然后。他们就从此消失了，无踪无影。”
“啊！和这个案子一样，都是吃完饭后不见的。”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除了一双儿女和丰厚的家产他书信相托于自己的姐姐，三个人和进药材的三轮车一起失踪。”
“啊，怎么是这样？怎么破的案？”
“男人的这辆三轮车在离案发地一百多里的地方出现，因为事先警察通过电视通报过男人的特征和三轮车，所以三轮车被人发现后及时报案了。警察在三轮车周围排查走访多天，没有找到他们。”
“这三个人到底怎么找到的？”
“警察费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三年后一个采药的老农在雨天躲雨时进了一个山洞，才发现了他们。这个地方离发现三轮的地方车有一百多里。”
“这是调虎离山计。”许子昂说，“他应该是先把人藏在山洞里，再抛车，而且是越远越好。然后自己再想办法回到案发地。”
“我想也是。”魏天恒说。
“这个案子，您老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警察当时找到他们后，对现场情况百思不得其解，采药老人提醒他们后，警察找到了我，我那时候已经小有名气。”
“现场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现场有三具尸体，一个酒瓮，一具安详地躺在木棺材里，两具干身躯痛苦地缩作一团，应该是死前极为痛苦，现场更让警察不解的是他们在案发很久的现场没有看到腐烂的尸体，只问道淡淡的香味。”
“为什么会这样？”许子昂吃惊地问。
“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很好解释，善用香的男人给两个偷情的人下了只麻痹运动神经的香料，而且是间断下药，一次比一次量大，悲催的是两个人的大脑思维一直是清醒的，身体却无缚鸡之力，也没有吃东西，所以才表现的极为痛苦恐惧，一只恐惧到心脏抽搐而死。至于没有尸臭味，那是警察的看法，我在现场老远就闻到，植物蛋白的分解和动物蛋白的分解释放出的气味是不一样的。警察之所以没有闻到尸臭，是因为用香人用的香是很冲很猛的迅速麻痹人运动神经的香料，原谅我不能说出它的名称，这种香闻起来却很优雅，而且香味较持久，我当时就提醒办案的同志撤到外面，还是有人身体起了反应，四肢无力，不过呼吸新鲜空气后一会就好。”
“那用香的人是不是身体也会有反应？”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他事先一定会吃解此香的药。”
“下药的人怎么死的？”
“虽说是个悲剧，但这个悲催的男人临死前，没忘幽它一默，他不光给自己买了漂亮时尚的衣服，还买了一个较贵重的棺材，甚至死前还买了一只烧鸡泡在了一个酒瓮里，而据他的好朋友说，他是吃素之人，他的用意我们已不可知。他是给自己吃了过量的安神香药死的，也就是说，睡死的。”
“那尸体为什么没有腐烂呢？”
“应该是多种原因，最主要的是用的香太猛让受害人过度一次一次透支体力，想死都不行，直到受害人消耗掉身体的最后一点能量，香料也是一种能量，在这里香料成了搬运受害人身体能量的搬运工，能量没有了，搬运工才停止。是很残忍痛苦的过程。两个受害人身躯已经干枯，再加上过量的香料，阴凉的环境，才不会腐烂。他自己早有远见，他也是用了超大剂量的香料，而且因为长期吃素，他的身形也是消瘦。”
“怎么用香？”
“这个不便透露。”
许子昂听完叹了一口气，愁上眉头，“这个案子不会拖三年吧，这附近有没有山洞？”
“许队长说笑了，药店男人能做到的苏妹未必做到，再说现在到处都是天眼，想出去也不容易。”
“我记得雷自立的老父亲曾说过，苏妹有往猪圈填土的事，当时我们经过排查否定了这个事。会不会她知道出不去，真的挖个大坑，像地下室一样，把他们藏起来。”
“也有可能，可是那个工程量太大，不太现实，再说制香的人都有洁癖，即使作案对环境的要求也很高，她不可能随随便便粗糙地建个地方藏人。那个让警察不解的案发现场，就打扫的干干净净，符合高智商的制香高手。苏妹虽然看似冷淡沉着，但放松下来一颦一蹙间眉眼含笑，不像是是至邪之恶之人。”
“您能猜度一下这个案子的结局吗？”许子昂越听越妹信心，有点迷茫了。
“不能猜，只能说你们遇上了神秘莫测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