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棋逢对手
期待的测谎并没有预期的收获，这让杨军的情绪有些失落焦躁，他有点坐立不安。
“许队，是不是我们的目标错了，或许苏妹根本就不是嫌疑人，我们在她身上下的功夫太多了？”
“那倒未必，与雷自立和焦小俏有矛盾的至今看来还是只有苏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案子就像水中的影子，你看的真真切切，去抓不起来，静下心的时候反更清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们一直就拴在这个没有头绪的案子上？”小楼担心的说。
“一件案子拖十年八年的都有，我们一定要有耐心，劝你们是这样说，我的心里也很着急。明天我又要到局里汇报案情进展，这实在是个折磨人的工作，可又不得不去。”
局领导对许子昂的汇报不满意，两个大活人凭空不见，又没查到丝毫的头绪，这看起来有些荒唐，局里表示尽最大努力支持破案工作。
许子昂提出来要找最好的香料专家来帮助破案，局里表示尽快配合找到。
大张和小李的外围工作调查已经汇总，大张向许子昂汇报。
“至今，苏妹娘家没有异常，苏妹的父亲因为这个案子甚至还推掉不少生意，他们深居简出，很少与外人交往，通话记录和案发前没有多少变化，她弟弟的伤已经好转，对雷自立的事情只表示愤怒，其他的并不知情，在问道嫌疑人会不会是苏妹时，他一口否定，因为他家的家庭教育很严苛，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犯法，苏妹没有胆量去做这样的事，这样会被娘家扫地出门。”
“凡是雷自立手机记录上的人，我们有重新排查了一次，也没有什么线索，雷自立的的一个朋友曾听雷自立说过她媳妇不属于人类，是魔鬼中的最厉害的魔鬼。”
许子昂听完这句话一震，“雷自立在什么情况下说的这句话，是预感到危险了吗？”
“我和小李问过了，雷自立在喝完酒后，随口一提，因为是夫妻之间的隐私，他的这个朋友也没有多问。”
局里给了通知，在云南有个香料高手，很快就会来配合他们，许子昂和杨军兴奋又惴惴不安，怕希望又一次落空。
来的香料专家叫魏天恒，外号叫“闻天香”，是个精瘦的有正义感的老头，经常帮助警察解决疑难问题。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说话慢条斯理，勉强能用普通话交流。
许子昂和杨军把案情说明后，他们马上出发。
又一次来到苏妹家，苏妹正在洗衣服。
魏天恒看着洗完晾晒的衣服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洗好衣服后洒上了桂花香露，这香料里你又加了盐精的雾气融合后，使香味持久不散，闻起来清幽淡雅，又开人食欲，你是个爱孩子爱清洁的人，一般用这种花的人都是洁净淡雅之人，花品较高。”
苏妹对老人投来钦佩的目光，弯腰鞠躬表示对闻天香的尊敬。
苏妹把来客请到客厅，在一个精致小巧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套茶具，茶碗口拇指大，紫砂的颜色已经略略发黑，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茶香味道。又在小箱子里拿出一个瓷器茶叶盒，内套更小瓷器茶叶盒，然后倒出一点嫩绿的茶叶，在微微烫的开水里一冲，霎时屋里有一股奇异的清香，这清香里混合了桂花的香甜悠远和茶叶的淡淡苦涩清洌，让人感觉如入静怡幽深的森林。
“闻天香”闻着苏妹调出来的茶香，忘乎所以。
“我只听说北方制香大家苏家能用常见的材质，就能调出神仙也不能抗拒的茶香，不知道姑娘是不是北方苏家传人。”
苏妹微微一笑并没有报出身份说：“谢谢先生的夸奖。”
“闻天香”仔细环视屋子的角角落落，眼睛盯在了客厅内不起眼的小凳上，这个方凳巴掌宽度，笨拙低矮。
苏妹看着“问天香”的视线盯着方凳，眼睛迅速转了两圈，似乎要表达难以启口的用意，“闻天香”马上会意，眼睛马上转往别处。但这一切没有瞒过老刑警许子昂的眼睛。他有心要问，又怕“闻天香”尴尬。
“闻天香”到了二楼，里面是雷自立和焦小俏曾经住过的地方，许子昂和杨军也来过这里，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闻天香”仔细看完后，来到院子里，环视完后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对许子昂说：“我们回去吧。”
许子昂看着魏天恒好像没有什么发现有些失望，但没办法。
苏妹倒出一点茶叶，放在小如戒指盒大小的瓷器圆盒里，送给“闻天香”。
“谢谢魏先生对我制香的知语，谢谢魏先生对我苏家的夸奖，这几口茶请收下。”
魏天恒和许子昂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先生一口云南话，加上您对制香的领悟，一下就能让我猜出是您，您在云南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如果您不是公务，我一定会留下您做客的。”
“你也在云南生活过？”
“苏家在云南和越南都有大片的花地，国家****的时候我们家移居到了越南，****后我们又收回了花地，苏家的孩子小的时候一定要与花为伴，父亲让我们辩花香、酿花蜜、提香精，我们要在云南待到上学，让各种花的香气深入骨髓心扉，并且过鼻不忘，然后再把我们带回老家上学，再熟悉北方的花种。”
“那你真的是苏家的孩子？”
“我是苏家唯一的姑娘，苏妹。”
“早听说过，苏家出了个奇女子是制香的天才，今天一见果然不是虚传。”
“魏先生过讲了，还请指点。”
“今天打扰了，以后再到云南一定请你到我家，尝尝我制的花茶。”
“一定。”
回到单位，许子昂杨满脸的疑问。”
“魏先生请您说说看到的情况。”
“她家的藏香很多，一部分是完成品，一部分是做催化剂，也就是香引子。”
“可她带着孩子又不出门，怎么能弄到那么多的香原料？”
“有些东西是年代很久的，应该是家传给她的，有些东西可以网上流通，只是需要专人专送。可以肯定的说，那两个人如果真的藏在家里的话，一定还活着。“、”
“为什么这么肯定？”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问。
“因为尸臭，那是任何香料都无法掩藏的气味，除非他用过于猛烈的强酸处理，再用香精的气味掩盖，但即使这样，我们也能辨别出来，在她家没有这种气味。雷自立房间的气味和客厅的气味有天壤之别，这说明女主人很少去过，更没用心打理。”
“许队，难道我们真的怀疑错了？”
“凭我的直觉，那个苏妹深藏不露，谨慎小心，如果没有惹是非的话，她不会这么处处过于克制自己。暂时她家的用香，还是安全的。”
“奥..”
许子昂好像有话要说，他看了一下杨军他们，几个人会意出去了。
“魏先生在苏妹家，我看到你和她有个会意的眼神交流，我不是怀疑您，能给我说说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我发誓，与你们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只收牵扯隐私我不便透露。”
“或许对我们来说有用，请您告诉我，如果真的是单纯的隐私，我发誓决不外传。”
“好，有你的保证就行，她家的那个方凳不是普通之物，而是无比珍贵的金丝楠乌木，虽然是用别的颜色遮盖，但它特殊的香味还是被我认出来，苏妹见我看出，用眼神请求我不要说出来。那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她应该是怕露财惹是非。”
“原来是这样，那个金丝楠乌木一般怎么用合适？这么珍贵的东西不应该做的这么粗糙吧？”
“确实是这样，一般用作辟邪或者是做佛像佛珠用，她家应该是谁得过痔疮，才做成方凳用，这种木清凉消炎，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