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计划使自己成为公司所不可缺少的人,他亦几乎办到了。不仅是他做出来的方案都可获得巨额的利益,而且逐渐发展成一种有效控制整个公司的方法。重要的档案都锁在他的抽屉里,董事会会议室的一张古老红木桌子在一个早晨变成了他的办公桌。他换掉了办公室旁边洗手间的门锁,想去洗手间的人就必须向他要钥匙。他经常感到疲倦,烦恼并抱怨,他把自己卷进了每个问题中,从公司郊游到年度报告的排版印刷。不仅如此,他把不可缺少的最重要战略已经搅得精通,使他在外面成为一个传奇性的人物。他的大部分时间消耗在接见来宾,参加宴会、以及在电视上亮相。同时由于任何管理部门都宁可相信他们从外面所听到及看到的事情,而不相信他们自己所能观察到的东西,以致他的不可缺少的要求就不会受到挑战了。
诚如他的一位同事所说的,“我们跟这位人物一起生活了三年。所有权力都被揽到这个家伙身上。假若你要反对或跟他争辩的话,他就解释他是如何地疲倦,他用取下眼镜,按摩鼻梁来表示他的疲惫,然后他会告诉你别人堆积在他身上的这些工作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办完。他可能会问,‘血肉之躯究竟能再承受多少?’但是,假如你不问过他就去做最小的事情的话,他会平静地不去做你所做了的事情,同时会让你按照他的方法去做。没有东西能够阻止他,假如你推他推得太厉害的话,他会躺在地上,说是心跳过快症发作,直等到你走开为止。你不可能获胜的。要是你早晨八点钟进来,他会说他清晨四点钟前就起床了。总之,他是在告诉别人,不管什么事情,没有他来‘救’,就不会办好的。然后有一天,他离开公司去担任另一件工作,就像世界末日的来临。没有一个人能知道档案里是什么东西,或是什么意思,我们甚至找不到它们。每件事情都是集中管理,当他带走他的有地址的小笔记本时,我们就无法找到我们客户的电话号码,我们甚至很难知道他们究竟是谁。然后我了解为什么他会有权,是我们太懒了。我们曾经很高兴让他来接管。那意味着减轻了我们的工作,更重要的是,解除了我们的责任,因为他毕竟愿意承担每件事情的责任。我们让他变成一个巨人。在一两个礼拜内,好像他从来没有到过那里。日子继续地过,事实上比以前好得多,我们并没有破产,也没有粉身碎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即没有人是不可缺少的,它一点都不错,这不是管理部的人患了妄想症。一旦你认为你是不可缺少的人,你做的工作就远超过他们所支付给你的薪水。这是一种失败者的游戏。
你越想证明人家是多么地需要你,就越可能引起人家的注意,他们会首先怀疑你所做的工作是否的确需要。
某些想使自己成为不可缺少的人就像游泳的人一样,在暴风雨中,紧紧地抓住遇难船的一块残骸,在水中这样地飘浮或游泳可能会比较安全。世界上有许多人为了保住饭碗愿意一天工作十四小时,实际上那件工作可能轻易地用七个小时就可做好,以致把他们自己搞得精疲力竭,并且刺激了上上下下的人,目的无非想证明没有他们,生活就过不下去,事实上都是徒劳无功。我们最好把它搞清楚,有许多人也许都能做你的工作,甚至会做得更好,但现在是你在做这件工作。
为了保住权力就得学会说不行
只有学会说“不”,才可能建立起一种具有独特影响力及权威的地位。这种权力通常是财务方面的。同时在大多数公司里它表明是一种“吝啬鬼的权力”。因为有关金钱方面的任何请求,不管是投资,费用或加薪,都会自动地至少被批驳两次,即使那些请求也许是合理,甚至有利可图。你对所有的请求先说‘不行’,然后在你必须说‘可以’时再说可以,如果你先说‘可以’,你就不能再说‘不行’了。
一个天生的“说不行的人”可以爬升得很快,因为大多数负责人都喜欢找到一个能替他们说“不行”的人。上司聆听下属提出一项令人兴奋的新计划,或要求加薪500元,或请求作一次花费颇大的市场调查,或买部电脑等等,然后说:“是的,你对,那很有意义,我赞成;但先得向某先生问清楚预算的情情,我们会马上进行。”当然,某先生的工作就是默不作声地听,并说“不行”,绝不受恳求,威胁及常识的感染。
对想玩“说不游戏”的人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有连贯性。一旦你对某些事情开始说“可以”时,你就需要作价值的评判,并对某些合理的请求给予承认,你简直成为另一位作决定的人了。
能够说“不”的人通常是生来就很吝啬。而有资格说“不”的地位的人,想要做得成功,就必须对节俭有某种程度的尊敬。大多数玩“说不游戏”的人对事情的轻重并没有什么观念;他们会为了节省曲别针而浪费很多时间,或者为了一张复写纸可使用几次而操心不已,或下达办公室间公文往来用的信封不要用过一次就丢的指示。他们对管理的价值观是基于一项简单的事实:即曲别针对他们来说是跟任何别的东西同等重要;他们固然会对一项可能使公司获利倍增的计划予以否决,亦以同样的冷漠的态度来拒绝发给一盒曲别针。
事实上,曲别针对玩“说不游戏”的人而言是一种强有力的象征。当你看到某个人把旧而弯曲且用坏了的曲别针收存起来,并且用力使它们回复原来的形式以便再用一次时,你可以确定他准是一个玩“说不游戏”的好对像。
灯光是另一种强有力的象征。喜欢说“不”的人对关掉灯光通常是有强迫性的。有这样一位负责人,他在下班时间离开时,到各办公室去把灯关掉,即使那里还有人在办公,不庸说,他对每件事情都说“不”。不论一项交易是如何诱惑人及有利,他都是先静静地听,然后把它否决掉。
某些身体上的征兆可以从说“不”的人那里辨认出来,最明显的是他们在遇到热诚、激情及冲动时仍能保持不为所动。大多数说“不”的人都喜欢大而重的办公桌,由于他们事先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话,所以他们通常都很有礼貌。礼貌的确是一种跟你说话的人已经决定该做些什么的征兆。
跟说“不”及“不可缺少”有密切关系的是权力游戏中的所谓“责任”。它简单地说是对每件事情都感到似乎该负责任。例如你对不在你控制下的事情表示关切,你就有理由去辩明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每个人对有关其他人的工作都是完美论者,每个人都有权去关心不是他所负责的事情,并对不须由他们解决的问题表示严重的关切。玩权力游戏的一项基本规则是当他们看起来关心时,他们是在关心你所做的事情,而不是关心他们所做的事情。玩责任游戏的人几乎总是显得比实际上负责任的人要更关心,其实他们的目的是要表示至少他们的确很关心。同时,假如他们是幸运的话,他们就可以使自己有资格去关心办公室内真正重要的事情。就好像有个地方可以让人说“不”,亦有另个地方可以使他让人看来似乎颇关心,纵使每样事情进行得都很顺利。
为了权力踢开绊脚石
在企业里,妨碍或影响领导者事业发展和个人成长进步的往往是当年一起创业时的伙伴功臣。这些人常常以功臣自居,以老大自居,位高而不实心办事,自满而不求进步,但知道营私结党,倾轧图利。他们的能力、素质不但早已赶不上公司的发展,而且已经成为公司进步的“绊脚石”。领导者痛心疾首,深恶至极,但却不能卸下感情的包袱,既无壮士断腕的勇气,亦无其他治本的良策,此时该如何呢?最有效的办法是给“绊脚石”另换一个办公室,让其远离权力中心,断绝信息来源;或明升暗降,叫他一点实权也没有;或让他出一个长长的差,派他出国考察。一两个月后,他回来时发现整个大势已去,工作已由他人代替,自己的权力所剩无几,除了拿一份稳妥的退休金,已别无他路。这样,“绊脚石”才能踢开。
胜利机械厂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李云贵先生,是一位善于踢开事业“绊脚石”的老手。
机械厂创业之初,李总和现在的副总经理石梦达都尽心尽力,流血流汗。当时设计图纸、安装机械、招聘技术骨干等,都是石梦达一个人独立完成的。经上级慎重考察,任用了为人沉稳、善于经营管理、群众基础较好的李云贵为主管,而石梦达则为副手。
自从李云贵当上了机械厂董事长和总经理后,石梦达心里想不通,感到建厂之初他的功劳比谁都大,他付出的比谁都多,总经理的位置本该就是他石梦达的。有了这种心理作祟,石副厂长以功臣自居,该请示报告的不请示报告,不属自己职权范围的事随意拍板。并在厂里拉拢了销售科长、材料供应站主任、财务科长等有实权的部门头头,营私结党,另立山头。李云贵经理不是寡恩薄情之人,实在不忍心将当年同自己同甘共苦的伙伴一脚踢到门外。尽管其祸已害得全厂上下离心离德。后来,李总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圆满解决问题的办法。李总首先给石梦达换了一间办公室,表面上看石梦达副厂长的新办公室光线明亮、宽敞、透风,实际上已经远离机械厂的权力中心。调换了办公室之后,李总开始想法子断绝石梦达副经理的资讯来源。每当有重要的会议,或者商谈大型经营项目,总让石副厂长出差,使他失去参与决策的机会,一些财务报告、业务报告不再给他过目。并采取明升暗降的方法,让石梦达担任全企业的高级技术总顾问和某分厂的厂长,这样就使他高升而无为。
石副厂长不甘心自己的权力被削弱,多次找省、市各级领导,告李云贵的黑状。
最后,李云贵派石梦达到美国、日本等地去考察两个月,在这两个月期间,李总将石梦达的“关系外围”全部打掉,撤换了销售科长、材料供应站主任、财务科长等实权部门的主管,换上了一些自己亲自挑选的亲信,石梦达从国外考察回来顿时傻了眼。最后,他不得不自己提出提前退休。
一块“绊脚石”终于被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