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一听,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赔着笑脸请毛遂说话。毛遂于是朗声说道:“贵国拥有土地500里,兵士上百万,具有成就霸业的优越。,秦国却多次欺负你们,这种奇耻大辱,连我们赵国都替您感到羞耻,你们却装着看不见,今天我的主人屈驾前来跟大王商议合纵抗秦之事,不只是为我们自己,也是为了贵国,试想如果我们赵国被秦国灭了,你们楚国难道能逃脱同样的命运吗?”
一席话说得楚王连连点头称是,答应立即派楚军去赵国解邯郸之围。
回国后,平原君歉意地对毛遂说:“先生这次去楚国,凭三寸之舌搬来了救兵。
先生的才能远不是锥子的锋芒所能比的,过去是我有眼无珠,没有看出来。”从此平原君把毛遂奉为上等门客。
用人点拨毛遂自荐在择才中之所以重要是因为首先它是一个让择才者知道你的机会,机遇并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临,这就需要自己创造机会,主动争取,比如毛遂,在平原君麾下三年,平原君都不知道有这个人,更何况素不相识的应聘者呢?自荐这一举动就可以看出自荐者的勇气和自信,他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和智慧,是不敢轻易地自荐的,一旦露出马脚,还会遭人耻笑,说这个人好不自量。因此自荐不失为择才的一种好方式。
当然自荐也不是能滥用,它只能作为公开选拔的辅助手段,好比举荐一样,适合于特殊场合。比如毛遂的这项任务,实在找不出能够说服楚王搬兵的人选,可见任务之重大,人人知道这次出使楚国非同寻常,毛遂自荐完全是“受之于危难之中”,非自荐不能承担。自荐秉持着谈判、告危、重大决策时“能者上”的原则,相信自荐是不错的途径,择才者应该鼓励。
赵宣子荐贤举不避党
赵宣子向晋灵公推荐韩献子,任命韩献子为司马。河曲战役时,赵宣子让人乘坐他的车子干扰军队的行列,韩献子抓住赶车人并杀掉了他。大家都说:“韩献子肯定不会有好结果,他的主子早上提拔他,他晚上就杀了主人的赶车人,谁还能保全他呢!”
赵宣子召见韩献子并以礼相称,说:“我听说侍奉君王的人要‘比而不党’。举荐正义之士,亲近、团结他们,叫做‘比’;出于私利举荐人,与他们互相勾结,叫做‘党’。军事行动不容许干扰,有人干扰了而不隐恶,就是义。我向君王举荐你,还担心你不能称职。举荐人而不能称职,没有比这更严重的结党营私了!侍奉君王而结党营私,我凭什么执政呢?所以,我故意用这件事来考察你。你努力干吧。如果能坚
持这样做下去,将来担负着晋国重任的,不是你还有谁呢?”
然后赵宣子告知所有的大夫说:“你们大家可以祝贺我了,我举荐韩献子时选对了目标,我现在知道可以免于举人不当的罪过了。”用人点拨为了考验自己是否举人不当,赵宣子不惜用破坏军纪的手段赔上一条性命,看看韩献子是否能秉公执法,不顾及举荐人的面子。虽然太过残酷了些,但是赵宣子就是想用极端的方法考验韩献子的道义,这种苦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择人者有举荐的义务,但是也要担“举人不当”的责任。举人不当,不是说这个人不维护自己的利益,而是说这个人在面对私情与公道的两难选择时良心的天平倾斜于哪一方。如果这个人考虑到私情处理问题时掺杂了个人利害,那么对于举荐人来说,就是不幸的,如果这个人大公无私、不顾交情,那么对于举荐人来说,可喜可贺的。赵宣子的庆贺不是他个人的庆贺,而是国家的庆贺。
孙叔敖和虞丘子
楚庄王是春秋时期的五霸之一,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他即位时不满20岁,因为权贵掣肘,不同派系斗争如同水火,朝纲混乱。有励精图治之志而羽翼未丰、势力尚不牢固的楚庄王,无可奈何,便佯装平庸,身居后宫,一度沉溺于鼓乐酒色之中,表面上不问政事,暗中却在察民情,辨忠奸,识贤遇,访良才,长羽翼,准备重振朝纲谋大业。
楚庄王有个爱妃叫樊姬,贤而慧。有一次,她问庄王朝中贤相是谁,庄王说:“虞丘子。”樊姬听后掩嘴而笑。庄王问她为什么发笑,:“妾侍奉大王十一年,常派人到各国去选美人来献给大王,现在与妾平起平坐的美人已有十个,比妾贤惠的美人也已有两个了。妾不是想专宠擅爱,但妾不敢以己之私掩人之美。虞令尹任职多年了,还没有见到他推荐贤才,斥退小人,怎么能称得上贤忠呢?”
第二天,庄王在朝堂上将这段对话讲给虞丘子听。虞丘子一听就坐不住了,当即离席叩拜,说道:“樊夫人说得很对,臣是应该举荐贤才啊!”楚庄王却犹豫不定,说:“爱卿辅佐寡人尽心尽力,政绩卓著,因此国家才繁荣安定。寡人要想称霸诸侯,非你不可的。”
虞丘子却说:“臣过去虽做过一些有利于社稷民生的事,但如今年岁已高,老眼昏花,精力衰退,疾病缠身,倘继续执政,对国事不利。倘臣长期留恋高官厚禄,即为自私自利;不荐举才德兼备之人,便是自欺欺人;不将自己的工作让给更适合者,非公正廉洁之举。如此心术不正之人,何能算做忠臣,大王又如何能继续信任之!那孙叔敖多才多艺,清廉无欲,君王如能将他举拔上来,把国政交给他,那国家一定可以治理好。故恳请大王恩准陈辞令尹而荐孙叔敖以代!”楚庄王只好依从他,并赏赐他食邑三百户,号称国老。楚庄王让孙叔敖做了令尹。
孙叔敖当令尹后,乐不忘忧,福不忘祸。他生活俭朴,秉公执政,处世果断,颇得朝野内外的拥戴。虞丘子辞职后庄王尊其为“国老”,赐采邑若干,在楚德高望重。虞丘子有奴仆依仗“国老”之威,为非作歹,无故致死人命。孙叔敖面对这一棘手案件左右为难,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秉公而断,判处其死刑。这难免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说道:“想当初孙叔敖连一个小官也没做过,为何现在一步登上了令尹的高位?
那还不是国老的功劳。现在他却一点都不报答国老,真是不应该啊!”
但是虞丘子对此不仅毫无怨言,反而很高兴,入宫拜见楚庄王,赞不绝口地说:
“臣说过孙叔敖清廉无欲,一定可以主持国政。他只讲国法,不徇私情,办案斩钉截铁,真是公平合理,不愧国之栋梁!”
楚庄王也非常满意地说:“爱卿说得不错,孙叔敖果然是个良臣。这都是你的恩赐。”
孙叔敖和虞丘子都以国法为重,不徇私枉法,因而受到后人的称颂。
用人点拨
孙叔敖与虞丘子的友谊虽然不比管鲍之交,但也算世人堪羡了。整件事情,不是孙叔敖举荐的虞丘子多么能干、秉公执法,反倒是孙叔敖举贤的高尚情操值得后人效仿。楚庄王的妃子批评了他几句,他就立刻意识到自己不举贤的严重性,当即让位于有才干的虞丘子,自己退居二线,试想让贤的气度谁能做到,尤其是恋恋不舍高官厚禄之人;他举荐虞丘子,按说虞丘子是他一手栽培上来的,国老有了什么麻烦,虞丘子理所当然应知恩图报,对于想巴结国老的人正求之不得呢,子却秉公执法,触犯了国老的利益,这不是“忘恩负义”吗?可是孙叔敖知道后一个“哈哈大笑”就了却了虞丘子的内疚感,孙叔敖真是不同寻常!
孙叔敖给择才两点启发:一是把举贤作为择才者的本职工作,而不是处处压抑人才,时刻害怕有贤者超过自己,害怕有贤者取而代之,要敢荐,敢承认自己不如别人;二是举荐人才,栽培人才,但是不居功自傲,仗着对方是自己提拔的,以为有恩于人,就为所欲为,知道对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这样做还不如不荐。荐才,还要捍卫秉公执法的原则,,这种严于律己、秉公办事的朴实道德不再那么强调了。
孤独的楚灵王
楚灵王是楚庄王的儿子,他上台的时候,楚国是最强盛的时候,但是到他临死的时候,他却没有立锥之地,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当政的第三年,灵王大会诸侯,派人到各国,请他们到楚国的申地会合。但是,灵王却并没有利用好这次会合的机会,宋、鲁、卫没有参加,使灵王很不快,尤其晋国没有参加,更是灵王恼怒不已。
老臣武举告诉灵王:“这次会合却不是一个好兆头,我们一定要早做准备,有人反对我们。”
灵王没有把他的话放在耳边。他在这次会合中,处处表现出骄纵的习气,他当场侮辱别国来的使臣,杀了一些无辜的下属,并且对到来的各国君王毫无礼貌,这就种下了祸根。
灵王任用那些奸佞之臣,有一个人叫析父,巧舌如簧,专会当面说人家的好话。有一次,楚军攻打吴国,他们在乾溪这个地方驻扎下来,以观吴军动静,灵王问析父:“齐、晋、鲁、卫四国在受封时,都领到了宝器,我国偏偏没有,现在我派遣使臣到周去向他要求把九鼎给我做宝器,你看他们会给我吗?”
灵王的意思,是要代周而立。析父说:“他们一定会给的,以前我们楚国的先祖雄绎远在荆山,坐着柴车,穿着破衣,跋山涉水到周的京城去侍奉天子,现在让他给这点东西还不行吗?”
灵王又说:“从前我们的远祖昆吾住在原来的许国,现在郑国人占领了那里的土地,我想把它要回来,你看行不行。”
析父说:“周王不在乎九鼎,郑又怎么会在乎那一点土地呢?”
灵王又说:“现在我陈兵在各个地方,看起来像要和别人打仗,别的国家会怕我吗?”
析父顺着他的口气说:“当然怕呀!”
这些话正说到灵王心坎里,他当然高兴了,他说:“析父真会说往古的事情。”就封析父为大官。
灵王那个就在乾溪这个地方呆着,整天吃喝玩乐,这样就完全把自己国家的大事忘记了。这个时候,被他曾经侮辱过的越国趁灵王不在家,杀了灵王的太子,拥立公子比为王。灵王的部队一下子作鸟兽散,只丢下灵王在乾溪。
灵王因为过去树敌太多,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帮助他,他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在山间闲逛,肚子饿了,就下山想去要点吃的,他遇到以前的一个熟人,就热情地给他打招呼,说:“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给我一点吃的。”
那人说:“我们的新国王已经下达命令,谁要是给你吃的,就会被杀头。”
灵王又饿又气又累,一下倒在了地下,刚好压倒了那人腿上,昏过去。那人抽掉了自己的腿,走了,边走嘴里还在说:“你这个罪恶滔天的家伙,你也有今天!”
后来他就在这个山脚下死去了。
用人点拨魏徵曾经劝告唐太宗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是说切忌只听一面之词,尤其是宠信专会阿谀奉承、曲意迎合的谀臣,楚灵王就是一个教训。他刚愎自用、骄傲自大,任何相反的意见都听不进去,反而喜欢说话能说到自己心里的析父,楚灵王想什么,析父就说什么,即使是这个目中无人的君主生出如此荒谬不自量的邪念,析父也是照旧吹捧,丝毫没有规劝和进谏的正义心,君主身边一旦包围的都是析父这样的谀臣,等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楚灵王最后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了吗?
择才时长一个心眼,听音辨声,谁愈是奉承领导、喜欢说漂亮话、冠冕堂皇之话、领导有错还极力为领导掩盖、往脸上贴金,这样的人恐怕相当于古代的谀臣了。相反,那些不会说话、说话直、难听、刺耳、耿介、批评之言倒是要好好留心,这样的人恐怕相当于古代的谏臣了。通过对人才一个谀臣、谏臣的区分,使择才者能够多少走出语言的圈套,对人对事有一个更清醒、客观的认识。
人心如面
春秋时期,郑国的大夫子产很善于处理政事。在他担任相国期间,他注意举贤选能,任用人才。对不合适的人选,及时提出否定意见,并且讲清道理,使人心服口服。而对于那些有能力的人,定会加以重用,给他们充分展现才华的机会。
一次,郑大夫子皮提出,要让尹何做子皮的封地长官。子产以商量的口吻对子皮说:“尹何太年轻了,不知道能否胜任。”子皮说:“伊何这个人挺老实的,我很喜欢他,他是不会背叛我的。让他去学习学习,也就懂得怎样管理了。反正是管理我的封地,我会照顾他的。”子产听了,皱皱眉头说:“这样做不合适。大凡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总想对他有利。但是,因为你喜欢尹何而把政事交给他,就好像让一个不会拿刀的人去割东西,它不但不会割到东西,相反还会使自己受到损伤和伤害。这样一来,你所谓的喜爱一个人,其实你却伤害了他,那谁还敢求得你的喜爱啊!你在郑国是栋梁,如果栋梁折了,椽子就会随之崩溃,我也会被压在底下的。”
子皮顿时陷入了深思,子产继续说:“比如,你有一块华丽的绸缎,打算做成衣服,你决不会把它拿出来让裁缝当作练习用的布料。同样,重要的官职,庞大的封邑,对你来说是不可缺少的庇护条件,而你却让人学着管理,你想想看这不是比拿华丽的绸缎作练习更加可惜吗?我只听说学习好了才能参加管理政务,从来没有听说把管理政务当作学习的对象。如果您定要这么做,那么吃亏的一定是你。又比如打猎,只有射箭和驾车的技术都很熟练的人,才能擒获猎物,如果从没有射过弓箭,也没有驾过车,那么他一定担心翻车压人,哪里还有工夫琢磨如何猎获禽兽呢?”
子皮被说得面红耳赤,"您说得对,我太笨了。我听说,君子专门研究大事和长远的事,小人只会注意细小的事、眼前的事。我就是小人啊!衣服穿在我身上,我知道爱护它;重要的官职,庞大的封邑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庇护条件,我却疏忽它,轻视它。我真糊涂啊!没有您的一番话,我就不懂得这些得失的道理。过去我说过:您治理郑国,而我只治理自己的家族,保护好自己,那就万事大吉了。现在我知道,即使我自己的家族的事,也要按照你的意见办。”
子产说:“人心各不相同,就像人的面孔各不相同一样。我怎敢说你的面孔就像我的面孔呢?我的想法和你的不一定相同。我不过把我心里认为危险的事情告诉你,供你参考罢了。”
子皮认为子产很忠诚,因此把郑国的政事全部委托给他。用人点拨子皮因为喜欢尹何就决定委任他,实际上,尹何根本不懂得如何处理政事,子皮想让尹何边学边管理。事实上,封地对子皮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让一个不熟悉管理的人来管理,定会造成很大的失误。
对于重要的工作,不能允许外行边学边做,这样不但不能保证工作的质量还可能对工作的人造成伤害,因此必须具有一定经验后才能胜任。如果择人是为了用人,那么择人一定要慎重,不能只凭个人的好恶,要根据这个人的实际能力来决定。
释鹿得人
一次,鲁国国君孟孙带随从进山打猎,臣子秦西巴跟随左右。打猎途中,孟孙突然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小鹿,非常兴奋,就自己动手活捉了这只小鹿。孟孙视小鹿为宝贝,专门下令让秦西巴把小鹿送回宫中好好喂养,以供日后尽情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