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缕见魏芃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全然不似往日里打几下就算了,便一把保住魏芃的腿,“侯爷,到底怎么回事?夫人她在家里一直不曾出去,又怎么会偷男人呢?侯爷你千万不要听信外面的谗言,少夫人她身子弱,经不起你这鞭子。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
魏芃哪里顾得了这些,况他本来就有些傻,哪里听得了劝,一脚踢开翠缕,抡起鞭子朝史湘云挥去。
翠缕见状,忙跑了出去,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去求老侯爷和老夫人了。
不一会,老侯爷和老夫人便颤巍巍地走来了。
一进屋,便见史湘云已经疼昏了过去,而魏芃则还拿着鞭子对着史湘云的身体狠狠地抽打着。
史湘云那白皙的身体一下子就映入了老侯爷的眼帘,虽然他已年老,却仍忍不住有些臆想翩翩。老侯爷整理了下情绪,忙道,“芃儿,到底怎么了?”往日里魏芃打老爱打史湘云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到底没有闹大,也就由着他,本来这个儿子就不似旁人,老侯爷自然更疼他几分。何况,他自来觉得夫妻床弟之间,鞭子也是一种情趣,每夜史湘云那叫声总是让他涌出一股男人的情怀。
一见老侯爷和老夫人来了,魏芃立马丢下鞭子跑了过来,“爹,娘,这个贱人她在外面偷男人……”魏芃说着作势大哭了起来,很有股子痴傻劲,“我要打死她,再休了她。看她还敢不敢在外面偷男人。”
这下老侯爷和老夫人可急了,到底史湘云家在朝中还有些势力,如果她真的死了,史家必然不会就此罢休,何况,自己儿子的情况他们也知道,想再娶媳妇怕是难了。
“芃儿,乖!”老夫人哄了好一会子,魏芃这才止住了哭声。
“去把砚台找来。”老侯爷冲着门口的小丫头喊道。
这砚台乃是魏芃的贴身小厮,恐魏芃自己说不清楚,是以老侯爷才要把他找来。
翠缕在旁边急得不行,也不知史湘云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在侯府这么久,也知道老侯爷和老夫人的脾气,是以也不敢开口。
“砚台,到底怎么一回事?”老侯爷寒着一张脸。
砚台忙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今儿个一大早,魏芃便带着砚台出去吃酒玩耍了,在酒馆里又碰到了长信侯占世荣。这魏芃正是占世荣的娘长公主的侄子,两人平日里有些来往,再加上都是有些傻的人,自然经常在一起。
两杯黄汤下肚,这占世荣便有些醉意了。
“小芃,跟你说个事……”占世荣一脸酒气地凑到魏芃的耳旁,“你老婆史湘云昨儿个去偷男人了,她到大理寺见了她的旧相好贾宝玉。现在全京城都传便了,说你是个绿巨人。”
这魏芃本还不信,可忽又想起昨天史湘云央求自己和爹娘让她去牢里看贾家的人,魏芃便有几分信了。哪里还坐得住,立马起身就准备回府。
“小芃,你可别生气,大不了我把我媳妇嫣然送给你,咱们共用一个得了。那个史湘云不知好歹,打死便罢了。”占世荣冲魏芃喊道。
“世荣,你等等,我回去先打死那个贱人,再去找你。”说完,魏芃便怒气冲冲地带着砚台走了。
一路上,魏芃还听到许多老百姓都在议论此事,都嘲笑他,心里便更有气了。
这才有了魏芃回来怒打史湘云一事。
老侯爷了解事情原委后,低声道,“砚台,既然你跟侯爷一起出去的,怎么他回来打少夫人你也不来说一声?”
砚台忙低下头,吐了吐舌头,他可不想占这个晦气,魏芃一回来,他便躲开了。
“好了,老爷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既然湘云这么不守妇道的话,那就让芃儿把她休了吧!”老夫人摸了摸魏芃的头,皱了皱眉,虽然很难再找到和史湘云一样家世的大家女子,但是她也不想自己的儿子蒙羞,便是整个魏家也跟着蒙羞。
翠缕一听这话,心里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如果魏芃真的把史湘云休了的话,那她以后就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了,忧的是她知道如果史湘云真的被休弃了,史家是不会接受她的,到时候她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生存呢?
“真是妇人之见!”老侯爷一脸的不赞叹,“湘云昨天去看了贾府的人是真,但是有违妇道却是绝对不可能,这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只是不知道是针对湘云的还是针对我们魏家的。”老侯爷心下烦躁不已,按理说自己侯爷的位子已经被芃儿袭了,就不可能对任何人构成什么威胁,也不该有人会针对魏家。
“再说,我们芃儿能跟世荣比吗?他娘是长公主,可是当今的亲姑姑,世荣便是打死或者休弃崇嫣然,长公主都能再给他另娶家事不俗的大家女子,可是我们芃儿呢?虽说他名义上是长公主的侄子,也不过是个挂名的,如果真的想休弃湘云,也得等她为我们魏家诞下子孙再说。”
老夫人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可不能让那些下等丫头生下魏家的继承人。”
“翠缕,快去看看少夫人。”老侯爷吩咐道,“还有这些话你不要跟少夫人说,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老侯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是,奴婢知道!”翠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唯唯诺诺地道。
翠缕忙过去查看了下史湘云,见她鼻中还有气息,心里便大喜,只这气还未松,便又撇见史湘云身下的一滩血,却好似正是从她的下体流出来的。
“老爷,不好了。”翠缕大声喊道。
老夫人忙让随身的丫头把魏芃带了出去,“芃儿,乖,先和绿梅姐姐出去玩会。”
说完,便忙过来查看史湘云的伤势,只看了一眼,老夫人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翠缕,少夫人的月信多久没来了?”
“有五十多天了。”翠缕这才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