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富强
付坤趔趄地摇晃着就像在舞厅里跳的摇摆舞,“没醉谁敢,谁敢说我醉了”,神志似乎还很清醒。
傍晚,天阴沉沉的,就像是谁用一块抹布把天给遮住了。空气也很闷,有些缺氧,这鬼天气。“真是的,我怎么说走就走了。”
小垒出来追上自己,把自己拽了回去,酒桌旁围坐着三男一女,都是朋友。怎么哥们都犯邪病了,都想甩出特色语言,标榜自己,取悦小雅。那个女孩叫什么了,对叫小雅,抿嘴笑的样子就像去了公园观赏猴子在耍。谁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这几位哥们还在唇枪舌剑地争辩着,付坤举起杯:“喂,哥们换个频道吧,别争了,喝酒。”提议了几次也没人听他的,觉得特烦就离桌出来对了,小垒跟了出来把付坤拽了回去,小垒是尽东道主之谊,在他家吗。话不投机半句多,又喝了会儿酒,付坤默默地离桌这回没跟谁打招呼,溜出门外,也许是有人看见了,寻思付坤出去解手哪。
这地方想找辆出租车也挺难的。可算来了辆小客,是去东州的,乘坐得在塔湾倒车,才能去市内到家。车上空座挺多,没几个人坐。付坤摸兜找出一元硬币递给车主,怪怪的车主用那异样的眼神瞧着,付坤潜意识地摸摸怀里的兜,还在,要来的货款四千八百元。那是去欠货款家要来钱往回走时,被小垒打电话约几个哥们相聚,撮一顿才去他家的。
脑袋昏沉沉的,有些反胃,胃里冒出的酸水,感觉真难受。到了塔湾站付坤从小客下来,怎么腿像灌了铅似的行走艰难。找到去市内的公交车站,等的有些不耐烦,感觉有些困,就像有人在耳旁哼着催眠曲,眼皮也不听使唤总往下落。
一声闷雷,又一块乌云飘了过来,快下雨了,这雨不会小了。付坤心里还明白得躲雨,大树底下不行,听说在大树底下躲雨有被雷给击死的。想到这看见不远处有住宅小区,何不到门洞躲躲。这时腿也有些不听使唤了。总算走到了一个门洞。还好这时雨下起来。雨珠真大,溅起的水柱像一束束花,摔地的雨声啪啪的……
“呀!是谁呀?”一声尖利女人的叫声,“别怕,好像是喝醉酒的”,旁边还有个男人声。随着说话声一束手电光照射过来。付坤神志似乎有些清醒,感觉腿不听使唤起不来。原来付坤在门洞避雨朦胧中好像到家,在门洞头枕一级楼梯阶就睡着了。
“朋友,你别动呵。”还是那个男人声音:“等我送完媳妇去上班,回来送你回家,等我呵。”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男的回来了,搀扶起付坤都午夜十点多了。付坤迷迷糊糊的,在出租车里好像把钱都掏出来了,好像还听到搀扶付坤的男人责怪:“拿那么多钱还喝成这样,也真是的。”
听他跟司机聊天,知道他下岗了,在市场里卖水果,维持生活吧。付坤又迷糊着了,好像说出了家住地址和自己名字。也不知怎么回到家,睡得很香……
早晨醒来,猛然想起兜里的钱。找到衣服摸兜钱没有了,顿觉冷汗往外冒。“呀!钱”。付坤忙喊:“妈,送我回来的人临走时跟你说什么了?”
付坤母亲忙从厨房走进卧室:“噢,忘告诉你了”,稍停又说:“他怕你钱弄丢了,就掏出来了,这不全在这里。”
付坤忙接过报纸包的钱过目,一分也不少,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又错怪了好人。
“妈,你留他地址了么?”
“问了,他不说。最后就说:就叫好人吧。”
付坤觉的醒酒了,心想去哪能找到这好人呢?得谢谢人家,而醉酒避雨的那座楼付坤也记不清是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