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挺礼留下几个参谋人员和教练,训练乃颜的军士使用手雷,自己急着回去汇报这次的商贸结果。但赵昺可没有听他汇报的心情。
这个时候,赵昺却一点也不好过,因为他的机构改革政府职能转变,引起了朝中许多人的反对。但赵昺留下一句狠话:“不管现在同意不同意,在其位就得某其职,有意见可以保留,但绝不允许耍脾气,撂担子。不但不能消极怠工,还得要比从前更卖力工作才对。否则,就以违旨抗令论处。朕不怕违了太祖当初定下的宗旨。等干一段时间,如果朕的做法是错的,咱们再改回来也不迟嘛。”
然后想着能否躲出去,让现在的朝廷慢慢适应现行的改变,在积累一定的经验和取得成效时,让这些反对的大臣们体会改革的好处,再去逐步认可改革的好处和必要性。
这个借口还真被他抓到了。
祥兴八年,也就是1285年春,权臣桑格向忽必烈递交了一份奏章,其大意就是说:“杨琏真珈向我报告说,绍兴有座泰宁寺,南宋时却践踏佛家圣地,被拆了修建皇家墓地。而临安有座龙华寺,南宋却拆毁了。这两处地方可是佛家圣地。现在应该重新修复成寺庙,好为皇上和太子祈求福寿。”
其实,早在祥兴初年,元军攻入临安第二年,那里的皇家陵园就被杨琏真珈盗挖而毁。
说起这个事来,话就长了。
桑哥出生于后世的四川甘孜,一说是藏人,一说是畏兀儿人。曾经当过翻译,通晓多国语言,从而获得国师八思巴推荐,得到了忽必烈的重要。
他的手下有个叫杨琏真珈的僧人,是忽必烈帝师八思巴的得意弟子,出生于西夏党项,尽心佛事,深得桑哥重用。
至元十四年,临安被破后,杨琏真珈被任命为元朝江南释教都总统,掌管江南佛教事务,为元朝庭赴江南去汉化的急先锋。
1278年的一个深夜,埋葬南宋皇帝、后妃、大臣们的陵寝区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蒙古兵。这些元兵一手拿着刀枪棍棒,一手拿着锄头、铁锹、撬棍、大锤、铁铲等工具,还有一大批身背工具的工匠。带路的是几个汉奸和尚,为首的是杭州天衣寺和尚福闻与演福寺和尚允泽,后面跟着的皇陵附近泰宁寺的和尚宗恺、宗允。这帮汉奸和尚的后面,站着一个勾鼻鹰眼的西域番僧杨琏真珈。
这里正是南宋的六陵,其实连宋度宗算上,共埋了七个皇帝。但因为名义上是要收复故土后还得迁墓,所以,这里叫“攒宫”,就是修造简易的临时帝墓。
守陵使罗铣看到有人公然挖掘皇陵,上前阻拦,被四个汉奸和尚一顿暴打,只能哭着离开。
早些时候,杨琏真珈来到临安时,这里的金银财宝早被元军抢劫一空。而这时,汉奸和尚福闻,本是天衣寺的一个不守规距的花和尚,为了讨好杨琏真珈,不但将天衣寺献给他,还出鬼主意挖掘皇陵来获取钱财。
虽说前段日子挖了一些王公大臣的坟墓,但没有多少油水,所以,这次就把主意打到了“攒宫”上来。
但要挖先朝皇陵,总得有个理由吧。为此杨琏真珈便向朝廷上书:“江南之所以战事不休,南宋不能彻底灭亡,主要是他们的帝王陵寝风水好,保佑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拆规模宏大的绍兴南宋六陵,以死其心”。
不想,这种事竟然得到了桑哥的批准。
杨琏真珈找个借口要调解驻地僧日偷伐宋陵树木一事,带领大批军士工匠,先从宋宁宗、宋理宗、宋度宗的墓开挖,因为这3个皇帝去世不久,埋的又比较浅,坟上的土还比较新,沉积得不深,容易挖掘。
宋理宗的陪葬最为丰富。开棺之后,发现他的尸体面色如生,而且体肤还有弹性,全身缠绕着珠光宝气,用金丝罩包裹,所垫的织棉褥,缀满了珍珠、翡翠、玛瑙,闪闪发光。于是,杨琏真迦下令,脱下金丝罩,扒下龙袍,撕毁**,脱下鞋袜,将周身珠宝搜索精光。同时又把棺椁内外及地宫里摆放的全部随葬珍宝抢掠一空。歹徒们听说皇帝口内的夜明珠最为珍贵,就把宋理宗尸体拖出地宫,倒悬树上。经过3天3晚后,沥取水银一大盆,含珠也随之掉出来。后来看到理宗的头颅比较大,就把理宗的头拧下来,回去做成酒器饮乐。
杨琏真伽一伙劫取大批宝物后,把3个皇帝的尸骸随意丢到草丛中,满山到处都是。
后来更是下令将六陵遗骨夹杂在牛马枯骼中,埋在了南宋故宫旧址中。皇宫因遭周边民居火灾之祸而焚毁,还又在其上修建了一座高十三丈的白色塔,起名叫“镇南塔”,以销王气,让宋朝的王气永不翻身。
当然,这些事都发生在祥兴初年,那时赵昺刚刚登基,海上小朝廷到处逃亡,哪里能管到了此事。当然,崖山后赵奇兵代替了赵昺,可那时他又刚到海南岛,忙着富国强军的事,就是听说也顾不上这些事情。况且,那六陵对自己来说,似乎很遥远的事,也就更不在意。
但是,现在他得到了一个消息,杨琏真珈重新回来了,而且还得到了桑哥的批准,要在废陵上再修寺庙。
而今年年初时,至元二十三年正月,作为掌管佛教和吐善事务的总制院使,桑格的奏请忽必烈,要求江南释教总统已改为江淮释教总统杨琏真加遣送南宋宗戚谢仪孙、全允坚、赵沂、赵太一到大都为质。
现在已是初冬,东北的乃颜正在备战,忽必烈正忙着去上都,以防乃颜叛乱。所以,这事暂时被耽搁下来。而这也正好给了赵昺出征躲避朝中大臣。
当赵昺把自己亲征的意思刚刚说出来,顿时朝堂上又如扔下了一个重镑炸弹一般,各大臣又开始拚命阻拦。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总之归纳起来就两点,一则你赵昺是皇帝,亲征太过于危险,而且泉州战役后你就说过不再亲征,这次又要亲征,说话不算数。二则,你现在搞这个机构改革政府职能转变,弄得朝中人心不稳,争论不休,你到好,想扔下这个烂滩子一走了之,躲出去享清福,这也太不仗义了吧?连文天天祥、陆秀夫和张世杰三人也是苦苦恳求赵昺三思,不要再提亲征之事。
“你们知道六陵里埋葬着谁吗?他们是先帝!你们知道度宗是谁吗?那是我的父亲,你们知道理宗是谁吗?那是我的爷爷。你们知道我爷爷的脑袋哪里去了吗?被杨琏真珈做了酒器。”赵昺说到里,眼里含着泪花和愤怒。
“但是……”张世杰刚要说,就被赵昺打断了。
“没有但是!当他们被从地下挖出来时,你们在哪里?他们被吊在树上几天几夜时,你们在哪里?当他的脑袋被拧下来做出酒器时,你们在哪里?当他们的尸骨被乱扔在野地里,你们在哪里?当他们的尸骨被夹杂在牛马枯骼中埋进故宫下,并在上面建成高塔镇压着,你们又在哪里?”赵昺几乎在喊着质问。
大家从来没有看到赵昺如此愤怒的神情,他的面部扭曲,两眼通红,双拳紧握在胸前,胳膊用力夹紧,就像一个狂怒的野兽一般咆哮着。
大家都不敢看他,低着头。
陆秀夫咬咬牙,还是低声说道:“陛下,临安有如龙潭虎穴一般,陛下不应该紧临险地。如果陛下有不忍言之事,我大宋振兴之事,为臣不知……”
“老师,你不用再说了。老师,平时你是如何教育我的,为人子者,孝心为先。我朝历代以孝治天下,朕不能看着挖我祖坟之徒消遥法外。朕必亲刃此徒方解我心头之恨。过去,朕年龄小,无力可为,现在朕长大了,有了与蒙元一拚的国力和军力,朕不能眼看着仇人站在面前而无动于衷。”赵昺打断陆秀夫的话恨恨地说道。
看着下面的大臣们再不说话了,赵昺最后说道:“众大臣听旨,现由文天祥文总理为首,协同国务院各部首长,组成责任内阁团。责任内阁团总揽国家政务,责任内阁团全体成员协商后有权任命所有政府三品以下高级官员,同时负责制定和执行国家对内、对外的一切重大方针与政策,代表国家向皇帝负责。同时,陆秀夫议会长携全体议会人员,协同最高法院和督察院两级首长,监督内阁成员团执政。张世杰总参谋长做好一切战争计划和筹备工作,按本次制定作战总纲指挥各军作战。国防部做好应尽职责,动员预备役部队,做好军队的补充和本土的防守。记住,朕再说一次,军政分离,各司其职,不得互相干涉。你们放心,别指望朕会回不来。等朕回来,要看到大家在各自的岗位上依然是尽职尽责,毫无懈怠。各位臣工,现在是非常时期,就要行非常之事。还希望大家放下杂念,搁置争议,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记住朕曾说过的话,投敌叛国,损害军民利益,犯我华夏者,不论是谁,虽远必诛。好了,有愿意送朕远征的臣公,明日辰时到白沙津码头见。张总参谋长,到作战室去,再细定一下这次的作战总计划。散朝吧。”
说完,赵昺背着手转身向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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