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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激杀

这天晚上,我在龙翼山下的福田村密会过密鸟尊者,找到克制卑路斯的办法,连夜回城,看到徐登封的医馆一片狼藉,问人才知道,卑路斯骤起发难,出动波斯武士带走了田心和杨绍。

我心下又惊又怒,当即直奔听迷诗所,决定给卑路斯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但是杨慎和杨智比我先行一步,等我赶到听迷诗所,两人已经带着五千骠骑血洗了波斯寺,并攻陷听迷诗所。

血战的当时,也有波斯教众跑去督抚衙门报案,但是杨智和杨慎出兵之前,已经私下会晤过督抚部尚书张锡,简要说明此次出兵的起因,是因为波斯人有错在先,对杨智的亲妹杨绍下毒,又侵犯杨慎的爱人田心,毁损她容貌,其行令人发指,不清洗不足以震天朝声威。

博学****的杨慎甚至举出大汉名将陈汤的锐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为例,说大汉实力远不如大唐盛世,古代安息人犯我遥远西域边境,大汉尚且强兵出击,波斯人今次简直就是在天朝圣上眼皮底下悍然挑衅,如果不还以颜色,胡人还道我大唐子民软弱可欺!

张锡也深以为然,频频点头,“说的是,二位放心行动,不管今夜骠骑营生出什么样的事端,哪怕是屠尽听迷诗所的波斯人,督抚部也决不插手就是了。”

之所以掷出这番豪言,是因为一方面是波斯人今次确实是咎由自取,另外一方面,张锡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波斯教入我朝至今,朝中只有房玄龄大人一个靠山,但他老人家现在已经过身,杨慎和杨智却风头正劲,杨智的父亲凤阁侍郎杨再思大人,更是朝中地位仅次于长孙无忌大人的重臣,他的爱女被波斯人欺辱,就算杨智不出面,督抚部也有义务清洗波斯人,现在骠骑营愿意把这营生揽过去,他也乐得袖手看热闹。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仅如此,兵部尚书韩瑗大人处,我也会代替二位说明清楚。”

有了张锡的协助,骠骑营此次的行动进展地分外的迅速,五千人马寅时出发,不到亥时,已经扫平波斯寺,攻破听迷诗所,生擒住卑路斯,但是翻遍整座基地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田心和杨绍。

眼看子时将近,杨智越来越急,等杨玉引着我入内,卑路斯已经被他打得遍体鳞伤,可是那汉子也是硬气,即便如此,还是只字不肯吐露田心和杨绍的下落。

“我主皇父阿胡拉有着无限的智慧,他无所不知,听闻一切,观看一切,明白一切,拥有一切。他已经记下你们所行的罪,他是复仇者,万有的至高之尊,他定会还我一个公道,所以我只需镇定安静,心中的忧伤并不四处张扬,我相信皇父自有主张,我将一切交托给他,他一定会帮忙。”

唠叨一箩筐,没有一句是正经,杨智气得额头青筋暴射,浑身血液如锅上的开水般沸腾,他甩了手上长鞭子,抽出腰间长刀,我伸手拦住他,“让我来。”

杨智忍了忍,咬牙说道:“元庆,绍儿只剩大半个时辰功夫了。”

“我知道,交给我。”

杨智叹了口气,扔到长刀,退到一边。

卑路斯微不可见的轻舒口气,又疑惑看着我,“你是谁?”

我笑出来,“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卑路斯讶然,“你是元庆?”他顿了顿,“你的容颜变化很大。”

我说道:“卑路斯大人,一切纠纷因我而起,现在我照你的意思来找你了,杨姑娘和田心,还请你立即交出来,两人身上都有伤,耽误不得。”

卑路斯狡猾说道:“阿胡拉皇父是好牧人,他把羊羔扛在自己的肩上,揽入自己的怀抱,加以引和牧养,他愿意为羊群舍命,羊羔自然归顺,皇父要抽打她的背,她任凭他抽打,外人要带她走,她却舍不得。”

我思量他话中含义,“你把两人送走了?”

卑路斯桀然的笑,“莫如说,是皇父的恩慈感动两位姑娘,她们选择跟从皇父而去。”

我沉吟了阵,“大人,我知道你们波斯教徒死后不能落土,一定要天葬,但是我告诉你,田姑娘和杨姑娘,任何一人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陪葬的人一定你,到时候我会给你选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让你在地下睡得舒舒服服的。”

和密鸟尊者的详谈,我了解到更多关于波斯教的经义,知道他们认为火、水、土都是神圣的,不得沾污,而人生在俗世的躯体却是污浊不净的,因此教徒死后必须天葬,把尸身放置特定的尸场让兀鹰吃掉,灵魂才能飞升到天上归附阿胡拉尊主,否则就要堕落到地下,成为地下凶神安干的食粮,永世也不能翻身。

卑路斯脸色微变,“但愿皇父饶恕你的罪,你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你不知道跟前这个人有着多么巨大的神能,你不知道皇父怜悯你受过的苦,特别差遣他的仆人来救赎你。”

我冷笑了一声,抽出真武刀,“你听好,我数三声,你不交代两位姑娘的下落,我就斩断你四肢,把你装进楠木棺材活埋到地下,让你清醒着去见安干凶神。”

卑路斯虚声恫吓,“元庆,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你不知道我手上有什么东西。”

“一。”

“我手上这样东西来自阿胡拉主最忠诚的仆人房玄龄大人,是他临终忏悔,交给前任教主阿罗本大人的遗物。”

“二。”

“那是你的父亲太宗皇帝贞观二十二年出征高丽的时候写给房玄龄大人的亲笔信函。”

“三!”

真武刀夹着风声破空挥出,一刀斩断卑路斯的左小臂,鲜血喷洒得满地都是,卑路斯惨叫一声,惊恐的看着我,想要退缩逃跑,但是他四肢分别被杨智用铁链捆着,固定在两边的大圆柱子上,根本无路可逃。

我笑容平静,看在卑路斯的眼里却必定狰狞如地狱阎罗,“教主大人,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两位姑娘在哪里?”

卑路斯满身鲜血,明明已经痛得浑身发抖,却笑着道:“彼时太宗皇帝征伐不利,又感染痢疾,身体羸弱,觉着自己朝不保夕,特特出了密函给房玄龄大人,你可知道这密函都写了什么内容?”

杨智和杨慎忍耐不住,齐声问道:“什么内容?”

我轻声冷笑,又斩断卑路斯右小臂,“前朝旧事,过眼云烟,我只问你一件事,田心和杨绍究竟在哪里?”

卑路斯立身不稳,扑倒在地上血泊中,咬牙切齿说道:“元庆,你再动我一手指头,那封密函一辈子都休想见到。”

我忍不住笑出来,吹落真武刀尖的血珠,“我本来也没打算看。”

卑路斯不解又愤恨问道:“为什么?”

我沉吟了阵,淡淡说道:“我不屑的看。”

杨慎怔了怔,神色复杂的扫了我一眼,但没做声。

卑路斯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但是他双足带着铁链,又失去双臂的支撑,想要起身那是谈何容易的事,“你不知道太宗皇帝在那封密函中都写了什么,我告诉你,太宗皇帝在密函中写。。。”他顿了顿,有意无意看向我。

杨智和杨慎不由自主拉长耳朵,我走到卑路斯跟前,弯腰蹲下,目不转睛望着他,“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田心和杨绍究竟在哪儿?”

卑路斯怒极反笑,挣扎说道:“你不关心自家的前途,却挂念两个娘们儿的生死,好,你想知道两人去处是吧,我偏不告诉你。”

我看着卑路斯,出神了两秒钟,对杨智说道:“杨智,烦劳你派人去附近的棺材铺子请一口棺材过来,我要亲手为卑路斯大人装棺。”

说完一刀挥出,将卑路斯两腿齐着膝盖斩断。

卑路斯闷哼了一声昏厥过去。

杨智沉不住气,扑上来状如疯虎的踢卑路斯,嘶声说道:“你给我醒过来,绍儿在哪里?”

杨慎慌忙拉住他,“杨智,稍安勿躁,杨姑娘肯定还活着。”

我抱起卑路斯身体,找块干净地面放好,跟着剥下他身上血衣,给他伤口敷上顶好的金创药,用白纱布包裹妥当,最后拿了从徐登封医馆带来的嗅瓶,用指甲挑出丁点粉末,送到他鼻下,过了几秒钟功夫,卑路斯打了个喷嚏,气息微弱的睁开眼。

“你想干什么?”

我森然的笑,真武刀尖在他脸上游走,距离子时还有一刻钟功夫。

“杨智,棺材挑好之后,记得让棺材铺的人在上下左右开八个透气孔,我可不希望卑路斯大人尚未见到安干恶神,自己先闷死了。”

杨智发狠笑道:“好,劳资亲自去挑选,你慢慢修理他。”

卑路斯瞳孔无限放大,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我,“你们不能这么做。”

我轻描淡写问道:“我再问你一次,田姑娘和杨姑娘究竟在什么地方?”

卑路斯青白嘴唇哆嗦着,见杨智果真转身要出门的样子,心防终于抵抗不住对安干恶神的恐惧,堪堪要松口,外间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卑路斯绝处逢生,大喜过望,“是火炮,是火炮!”又激动的祈祷道,“万能的我主阿胡拉真神,你使用疾风烈火安慰我,挑旺我对你的信心,你洞悉我所有的行动,你救我于苦难,我主阿胡拉无所不能。”

他得意之极,“元庆,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早在凶徒攻击寺庙的时候,我已经把两位姑娘送出城,交给我在城外的火炮队。”

我心念翻转,“杨绍子时得不到解药就会死,你却在寅时将她送去火炮队做人质,我是否可以据此推断,你实际上已经解开杨绍身上中的毒了?”

卑路斯原本十分快活,听到这话愣了片刻,不甚甘愿的说道,“虽不远但也不中,我确实喂服了杨绍一碗鲜血,保住她活过今夜,但是明天清早,假使小姑娘不能服用第二碗教主的宝血,她的性命一样保不住。”

杨智大松口气,一颗心大半夜都悬挂在半空中,至此才算落回原处。

虽然还差一碗血,但卑路斯现下被擒,哪怕是抽****的血,也都不是难事,换言之,绍儿的命是保住了。

卑路斯复又笑出来,“元庆,我告诉你,我忠实的仆人摩距把两位姑娘交到火炮队驻地,立即领人折回营救我,那一声炮响,是他给出的信号,假使再过半刻钟,仍然不见我出现在听迷诗所顶楼的通天台,他将会点燃火炮的引信,届时听迷诗所周围无辜良人将会遭殃,不过他们也无需惧怕,凡是因行义事而死的人,灵魂都可得到皇父的救赎。”

杨慎和杨智面面相觑,齐齐在心里打了个突,两人都没见识过波斯人火炮的威力,但听迷诗所处在长安东市最繁华富庶的中心地带,周围遍布富户商贾,如果卑路斯狗急跳墙授意火炮队开炮,伤及无辜百姓,骠骑营今次行动不管是多么的师出有名,最终势必都会难辞其咎。

我伸手扶起卑路斯,“我们何必上通天台,直接走正门出去不是更好?”

卑路斯碧绿眼珠微微收缩,“你什么意思?”

我转过头,对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你很快就会知道。”

一行人到了听迷诗所大门口,果然如卑路斯所说的,听迷诗所大广场外,一队两百左右波斯武士,推着四门火炮,齐齐对准听迷诗所大门,波斯武士的背后,是遭受今次洗劫后幸存的波斯教徒,人数大约有二三百人,这群合在一起不足五百人的波斯人,对抗听迷诗所大广场上林立的五千骠骑营将士,居然也是面无惧色。

而波斯人的背后和四周,官家得到风声紧急征调来的神威营和神武营,已经将整个义宁坊围得水泄不通,火把通明,映得长安夜空半天血红。

我提着卑路斯,穿过骠骑营,直走到波斯教众对面,将他绑在广场高耸的旗杆,近处的波斯人看到卑路斯的惨状,个个双眼血红,目眦欲裂,悲愤得霍霍乱叫,一时群情激愤,纷纷向前方投递长刀短枪,最前边的数名波斯教徒忍耐不住冲将上来,堪堪要跨过广场栏杆,我抬起真武刀,搁在卑路斯的颈项上,“你们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众人投鼠忌器,逡巡着不敢上前,有数人跪地仰天祈祷,虽然听不清楚具体内容为何,想来多半也是哀求万能的上主阿胡拉赐予神力,杀死我这恶徒,解救教主于水火。

卑路斯双眼血红,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声嘶力竭的说了一大通波斯话,他声音先前还平缓,到后来越说越快,急促高昂如金属交击,一干波斯教众越听神色越是激狂,怒视我的双眼中几乎要流出血,要不是我手上真武刀横在卑路斯颈项上,只怕个个都会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

卑路斯喊完话,对住我诡异的笑,“元庆,你可知道我刚刚和他们说了什么?”

我笑着说道:“虽然听不明白,不过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吧?”

卑路斯得意道:“我告诉他们,万能的皇父阿胡拉降下神谕,长安的君王已经被安干恶神附体,行事失去公义,不再是个信人,安干恶神指使君王的爪牙攻击神庙,俘虏皇父忠实的仆人,斩断仆人四肢,又要把仆人钉在棺材里送给安干恶神凌辱,要教众团结一心,不畏个人生死,和安干恶神的爪牙搏斗,维护皇父的尊严。”

我没做声,看看夜空,估摸时辰差不多了,遂笑着说道:“说的好,大人,你有无听说瑜翰法王其人?”

卑路斯脸上笑容冻结。

我说道:“你听说过对不对?”

卑路斯嘴唇开合,却没做声。

我气沉丹田,朗声说道:“大人,永徽元年,波斯教前教主阿罗本往生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人在,一个是波斯教的大上执事瑜翰法王,一个就是现任的教主大人你,当时大人请求阿罗本教主把传位的红宝石扳指交给你,教主却不肯,执意要传给瑜翰法王,因他齐庄中正,聪明睿知,又发强刚毅,你心下不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杀死瑜翰法王,强行从体弱的阿罗本教主手上抢走红宝石扳指。”

波斯人在长安经商,大多能懂汉话,听到我的说法,都是一愣,卑路斯急忙道:“胡言乱语,分明是瑜翰那恶徒受了安干恶神的诱惑,持刀行凶,想要夺走红宝石扳指,被我发现之后一刀刺死,阿罗本大人感于我的恩义,遂把教主的位置传给我,可是我想着自己才疏学浅,怎么能够妄坐高位,于是百般的推脱,一直到教主归天,教内主事的四名上执事和四名下执事经过普遍商议,最终也是决定推举我做教主,至此我实在不能再推辞,只好勉为其难坐正教主位置。”

有教徒不住点头,赞成卑路斯的说法。

我说道:“你说瑜翰法王想篡位,被你一刀杀死,事后你是如何处置他尸身的?”

卑路斯脸色微变,他当年杀死瑜翰,夺得红宝石扳指,欣喜若狂,急急的跑出去通告外间的八名上下执事,等八人和他折转,准备处理阿罗本和瑜翰的尸身,却发现瑜翰不见了,八名执事都知道听迷诗所有很多密道机关,但具体的分布和机关的触发方法却只有教主本人以及他选取的传位人才知道,八人既怀疑瑜翰是经由密道逃走,自然就询问卑路斯密道的路径,但卑路斯既非阿罗本亲选的传位人,对此当然是一无所知,八名执事因此对他说辞产生怀疑,不过最终还是被他用大量的珠宝和匕首封住了口。

“你没有找到瑜翰法王的尸身,对不对?”

卑路斯眼中波光闪烁,低声说道:“元庆,我早就猜到,瑜翰和密鸟尊者是堂兄弟,当年他一定是顺着听迷诗所的密道逃走,投奔密鸟尊者去了,我不知道是谁指引你去见密鸟尊者的,但是我告诉你,田心和杨绍在我手上,你要是引出瑜翰使我身败名裂,那两名韶华女郎势必也不能有活路,”他低声哀求道,“元庆,我对你真正是没有恶意,恰恰相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你,只要你点个头,我即刻就会奉上太宗皇帝当年写给房玄龄大人的密函,凭着那密函,你将有机会和当今的天子一较高低,不仅如此,我还会提供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和财富,助你成事,作为交换,你唯一需要做的仅仅是借给我十万雄兵,让我夺回波斯王位。”

我没做声,火把的光华照着他青白交加的脸,那上边写着多少诚意和算计?

“怎么样?”

听迷诗所的通天台上亮起了灯火,卑路斯被我绑在旗杆上看不到,其他波斯人却看得很真切,无数人惊讶的高呼道:“瑜翰法王!”

卑路斯面如死灰,急急问道:“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我讥诮的笑,真武刀轻轻抬起他下颌,“答案是不。”

卑路斯眼睛里钝迟迟的充满绝望晦暗,“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那封密函藏匿的位置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说出来,这世间就再不会有人找到,还有那两个姑娘,火炮队是我从波斯王宫带出来的国王禁卫军,你大可挑拨这些愚蠢的波斯教徒背叛我,可是国王禁卫军只听从我一人的指令,我若是死了,她们一个也活不了,看守她们的禁卫军会斩断她们娇嫩的头颅。”

我凝视他,笑容讥诮冷酷,“卑路斯,你这两路伏棋确实很致命,但你忽略了两点,第一,你不了解我,凡是我要的东西,绝对会靠双手赚来,我从来不屑与人交易,尤其是行为下作之人;第二,你可以操控火炮队,但你却操控不了同样是波斯教徒同样受你蒙骗的摩距,两个姑娘你是安排摩距送去火炮队,他甚至还能调用你的禁卫军,想必也是你的心腹信人,因此我只需圈死这当口在场的人等,不让他们走漏风声,再让摩距折回基地,领走两人,只说是你的命令,你猜他们会不会放人?”

卑路斯选来送人的信徒如果是别人我还没有把握,但如果是摩距,事情就好办多了,因为摩距和瑜翰乃是亲兄弟。

就这功夫,瑜翰法王已经在通天台上将卑路斯犯上作乱,为夺教主之位意图刺死自己,又不等阿罗本大人落气强行抢走红宝石扳指的事一一说明白,广场四周几百波斯教徒听得呆若木鸡,卑路斯的火炮队见势不妙想要突围救走主子,但是被神威营和神武营的人拿下,根本动弹不得。

卑路斯最后一线生机也破碎,喃喃说道:“元庆,放我一条生路,我萨珊帝国有数不清的财富,只要你想,我可以双手奉献给你。”

我双眼微微眯起,“迟了,早在你派人烧伤田心的时候,就该知道我决计不会放过你,卑路斯大人,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我是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安干大神是个什么模样的凶神,而他又将怎样的享用你,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被人钉死在棺材里活埋的滋味,是十分的不好受。”

卑路斯泪水涌出,“饶了我。。。”

我沉吟了阵,缓缓说道:“这样,你把太宗皇帝密函交出来,我就送你上尸场天葬,让你得归阿胡拉神。”

这才是我的目的,我要密函,我也要卑路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