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了山谷,不过接下来我们就要面对那片茫茫的林海了。
我们俩在树林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大雨早已停止,不过冬季的那股刺骨的寒意却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老郑用树林里的大叶子做了一件简易的“衣服”,不过我看着他那冻着上窜下跳的熊样,我就知道这“衣服”实际上就只是一个摆设。
“老郑,你不是说你有寻路辨穴的本身吗?怎么不拿出来溜溜。”我嘲笑道
老郑知道我在打趣,骂道:“去,去,去,老子的背包早就已经丢在山上了,现在老子只是一个修炼了点内功的正常人罢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老郑早已经没有了在山谷里的那种沉着,冷静,现在的他,在我眼里和一个普通的算命骗子没什么两样。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有这样截然相反的个性表现。
老郑解释说这是修道者的双重心性。我笑骂道你龟儿就直说自己是个算命老疯子不就行了。
闲话少说,终于,我们在树林里的第3天,被一群进山的猎人发现了。这个时候我早已饿得两眼昏花,全身无力。老郑比我还惨一些,他还要再加一个四肢僵硬(冻出来的)。
不过我们好歹还是获救了,后来我们便又在这些猎人的村庄里歇息了两天。老郑可高兴了,终于可以穿上人穿的衣服了。趁这个机会,我也换了一身老百姓的行头,毕竟那身国军的衣服在外面还是太惹眼了。
我问道老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说他要回一趟CD,去找他一个在部队里的师弟。
“现在是什么世道,怎么一窝子道士都下山来从军了。”我有点难以置信。
“哼,你懂啥子,我们师兄弟们常年行走江湖,当年倭寇来犯,我们大家都抱着一颗爱国之情上阵杀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我自然不信,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他承认自己是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
不过,在部队的这些年,每当战友们睡去后,他总是偷偷起来训练自己的道术,道术也还没怎么荒废。后来,他又经常偷偷的去部队医务室里偷来了一些药物,来辅助自己练功,所以,他背包里面才会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我看着这个中西合璧,烂赌成瘾的畸形道士,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既然下定决心跟着老郑走了,我也和他一起踏上了前往CD的道路。
临走之时,那些猎人们还送给了我们2块大洋当做路费,看着这沉甸甸的银元,我不禁被山里人的淳朴和善良感动得老泪纵横。
原来,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石壕镇的地界,离CD大概500里的路程。我们搭上了一俩去CD送木材的马车,便向CD方向进发。一路上旅途劳顿,自然是不在话下。
经过几天的旅途,我们终于来到了CD。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已经得到了CD和平解放的消息了。罗广文和宋希濂还在川东负隅顽抗,不过看样子时日也不多了。看着自己效力了10余年的政权终于走到了灭亡的边缘,心中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兔死狐悲之感。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古以来,这道理总也说得通。
CD虽然是和平解放了,但是留在CD城里面大大小小的特务还是不少。一路上随处可见成群结队的解放军们,呼吁大家揭发特务的告示在大街小巷也屡见不鲜。对于这些特务,我们这些部队里的兵油子们没有一个不恨之入骨的,因此,我也不禁在心里对解放军的严打行动暗自叫好。
老郑领我走进了一个小茶馆,选了一个靠窗的隐蔽位置,坐了下来。
我疑惑道:“你那个师弟到底在哪儿?”
“妈的,他妈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样子也跟着国民党跑出城去了。”老郑有点气愤,随即,他便叫伙计上两碗盖碗茶来。
“来了,来了,两位叔叔稍等一哈。”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隔壁包间里传出。
这声音一响起,坐我们周围的茶客都闹腾了起来。“哈哈,小春妹,你过来看哈哟,这个茶里面啷个有头发啊,是不是你的哟。”一个茶客调笑道。
“春妹,爷们喝茶喝得腰酸背痛,你过来帮我捶捶背啊。”又一个茶客调笑道。
“咋子嘛,咋子嘛,头发是本姑娘的,喊你喝你敢不喝吗?还有那个想让我捶背的,我等哈就去给你堂客告,看到时候哪个捶哪个的背。”那个小春妹从隔壁包间里走了出来,一出来,便向这些不怀好意的茶客们发动了反击。
茶客们的笑声更大了,顺着他们的笑声,我和老郑也不禁向这个小春妹望了过去。这小姑娘约莫17,8岁的年纪,两腮通红,头发扎了一个小巧的辫子,甚是可爱漂亮。虽说年纪不大,但凹凸有致,就算是臃肿的棉袄也掩盖不了她那少女的优雅身段。
我心里想着,看来这里的茶客多半就是冲这个小春妹来的了。这小姑娘也挺有一套儿,和这些茶客们打闹调笑的功力也挺厉害,让他们吃不着,又望得到,把茶客们的那点小心思牢牢套住了。
小春妹走到了我们这桌,老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略有所思。不过在我的眼里,这臭道士看来还是一个淫道士,对他的鄙视之情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两个叔叔看起来好眼生哦,好像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哈”春妹笑道,“我们这里虽然比不得那些大茶馆,但是我保证我们这里的茶水绝对不得不得撇。”这小妹实在是讨人喜爱,我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正准备和这个小妹闲聊两句,但看见老郑这狗日直接就抓住了这小妹的手,我顿时就呆住了。
“哎呀,你啷个动手动脚的啊,我只是一个端茶小妹,不是那些卖肉的。”小春妹连忙挣脱了老郑的手。周围的茶客看见老郑在这里动手动脚的,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对着我们这一桌就开始骂起来了。
我看着这茶是喝不下去了,便拉住了老郑,连忙逃出了茶馆。
“妈拉个巴子,你娃到底是啷个想的?”一出去,我便向老郑骂了起来,“真的想解决生理问题嘛,自己回去个人搞嘛。”
老郑说道:“这件事我们再说,现在先去找一家客栈。”说罢,他便往前走去。我无可奈何,只有继续跟上他的脚步。
不一会儿,我们便找到了一家简陋的小客栈,要了一间最简陋的屋子。现在这个年代,钱不当钱,这样就花了我们一块大洋,看样子我不得不考虑一下生计的问题了。
我躺在床上,心中不禁十分焦虑。现在领不成兵粮了,外面解放军也查得紧,自己这个国民党连长的身份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当成特务,看着老郑这个几把样,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龟儿还嫌我们事不多吗?去调戏别个小妹子干啥子嘛,如果把解放军引来了我们两个怎么办?”我对着凳子上的老郑埋怨道。
“你个瓜娃子懂个锤子,那个小妹命不久了。”老郑反驳道,“她一过来,我就发现她脸上血气全无,后来看她的手相,更是肯定了我的想法。她绝对是被厉鬼缠身。根据命理说可知此女天生阙命,很容易招来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听了老郑的解释,我全然以为是在放屁,说道:“那个女孩气色这么好,和那些茶客们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你还是气血全无?你是不是还有斗鸡眼哦。”
老郑看我不相信他,对这也不再纠缠,说道:“对了,你来CD来干啥子啊?”听到他的反问,我一时语塞,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其实是....是.....”
“算了,你是想拜我为师,是不是嘛。”老郑回答得倒也爽快。
“恩。”我含糊的回答道。“做道士是要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哦,你个人要清楚。”老郑此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其实我何尝不想找个徒儿。”老郑的语气变得凄凉,“现在信这个的人越来越少了,但是妖魔鬼怪却频出不已,哎。”
看见他语气有了缓和的迹象,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便连忙跪在了地上,说道:“郑大师,我现在已经生无分文,今后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如就收下我这个徒儿,以后咱们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不也快活吗?”
老郑回到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也是漂泊惯了,虽说我是道家之人,但我本身也不遵守这些繁文缛节。况且,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不必如此。”说罢,他便把我扶了起来。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你我不必师徒相称,虽说你并不是道家的人,但我还是可以送你一个道家的防身法宝。”
随即,他便抓住了我的手,在我的又手心上划下了一个字符。话毕,只见手心金光闪闪,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字,但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外狮子印,也就是当初我杀掉那只梦魔的法门,在危机关头你可以激发它从而保命。”老郑说道。然后,他便找来了纸笔,在纸上写下了密密麻麻的阵法咒语。
“在危机关头你可以用杀鬼降魔咒激发此印,虽说你不是修道之人,但凭此对付寻常的妖魔也不再话下。”老郑继续说道。
“你这算是收我为徒了?”我疑惑道。
“我已经给你留下了答案,道士这条路,还是要你去自己选择。”老郑看了看窗外,“当你真正有成为一个道士的觉悟之时,你会知道你该怎么选择。”
(新春已至,给大家拜个晚年。最近过节,家里走亲访友比较频繁,只能两天一更了。但我一定会尽力赶上进度,希望大家的谅解,我一定会用更好的故事结构来回馈大家的厚爱的。票子多多,推荐多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