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方舟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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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真凶

1888年10月8日,苏格兰场发表声明,宣布经过调查证实之前公布的署名“杰克”的两封信出自露茜-邦德之手。

不知道是否因为迫于社会压力希望尽快结案,苏格兰场随即宣称包括玛丽-安-尼古拉斯、安妮-查普曼、伊丽莎白-史泰德以及凯萨琳-艾道斯四位被害者的“白教堂连环杀人案”已告侦破。凶手为居住在伦敦东区宾齐街的露茜-邦德,别号“小露茜”。杀人动机可能是由于“凶手”本人长期独身并对感情坚贞、笃信宗教,由此产生对“不正经的女人”的憎恶感。

小露茜在肉铺帮忙的经历,被用来解释凶手剖尸摘取器官时的熟练刀法。她寄往报社的两封信,更被确信是凶手的自白。

这样一来,原本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小露茜深夜孤身出行之谜也解开了,至于事后她自己的遇害,则被解释为一种巧合。给出这个结论以后,苏格兰场算是松了口气,接下来只需要追捕杀小露茜的凶手就够了。

如果不是知道真相的话,即使在聂磐他们看来,警方的结案说明也算合情合理。所以大部分伦敦市民接受了这个结论,认为那个掀起这场腥风血雨的凶手已经死了。但在东区,切身体会过那种恐怖的人们仍然心有余悸,在警方宣布结案以后几天,东区市民自卫队仍然在街道上巡逻。

最无法接受的自然是瓦尔德,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小露茜会是那个“刀子手”,于是在其他人渐渐松懈下来的时候,他反而更加投入地想要追查真凶。在他看来,抓到那个真正的“刀子手”为小露茜洗雪清白,是唯一能告慰她的事。为此他还去向警署报告过黑安妮被害那天早上他见过凶手的事,当然被对方告知“你只是看错了”。

不过聂磐和虞深深这时已经锁定了他们的目标,正是那位“尼古拉斯神父”。

起因只是一个巧合。

在讨论案情时,虞深深说到开膛手杰克作为一个经典连环杀手,是后世很多类似案件的模仿对象。比如说在美国就曾经出现过同样专杀**的连环杀手。说到这里,聂磐想起了一部根据那个案子改编的电影,其中有他很喜欢的演员尼古拉斯-凯奇。

“外国人的名字真难记,我就总也弄不明白。”老赵无意中说,“尼古拉斯到底是姓还是名,我怎么记得那个第一个死的女的就叫什么什么尼古拉斯,是不是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聂磐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仿佛头脑中闪过了什么。

——“就是,尼古拉斯神父可是个好人。”

——“你是新来的?还不是白教堂的年轻神父,又跑到酒馆里劝人禁酒,这不,被赶出来了。”

——“您好,年轻的神父!”

聂磐回忆着人们提到那位“尼古拉斯神父”时的用词。因为第一次听到时,旁边的人说的是“尼古拉斯神父”,又因为对玛丽-安-尼古拉斯名字的印象,聂磐潜意识中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位神父姓“尼古拉斯”。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另外两个人的称呼不免有种违和感。向他介绍那位神父的人称呼其为“年轻神父”,还可以解释为“区别于年老的神父”;但老邦德当面和神父打招呼时,不称呼他的名字而称呼“年轻的神父”不是很奇怪吗?从小露茜的表现来看,神父应该和他家比较熟悉,老邦德应该不至于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聂磐只是因为自己的先入为主而犯了主观上的错误,那两位提到神父的人其实并不是在说“年轻的神父”,而是“扬神父”!那位金发的年轻神父,其实是名叫尼古拉斯-扬(Nicolas-young)!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聂磐已经两次眼睁睁地看着真凶从自己面前走过去了!

“怎么了,聂磐?”虞深深莫名其妙地看着发呆的聂磐。

“我只是想,也许我已经找到那个真正的开膛手杰克了。”聂磐回过神来说。

尼古拉斯-扬,随着聂磐在虞深深和老赵的追问下说出这个名字,盖亚终端的提示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旅客141748,经推理获得‘杰克的拼图’X1,获得100点荣耀值”

“杰克的拼图(4/?):这里显示着神秘的开膛手杰克的信息,用来追查这个杀人狂魔的真实身份。”

姓名:尼古拉斯-扬(Nicolas-young)

性别:男

年龄:未知

居住地:未知

职业:神父

杀人动机:未知

随着第四块拼图,也是目前最有价值线索的获得,原来在档案右侧带问号的模糊头像终于亮了起来。一个外表温文尔雅、年轻英俊的男子形象出现在那里,正是聂磐见过两次的“尼古拉斯神父”。在场三人中只有聂磐见过他,虞深深看着光幕上的头像发出一声感叹“人不可貌相”。老赵因为不是同组的无法共享资料,只好继续在一旁满头雾水。

这一次,对于盖亚终端“是否使用‘杰克的拼图’锁定‘假想中的杰克’?”的提示,聂磐选择了“是”。根据前几次的经验,他知道即使不锁定对象,与已经获得的拼图内容不符甚至冲突的线索也无法被作为拼图录入系统,那就和已经锁定了对方没有实质性的区别。宝剑组的失败经历也让他觉得,即使是为了谨慎起见,不锁定对方可能也会造成反面影响。

如果明知道对方是凶手,却因为未在盖亚终端中锁定而无法攻击,或者杀死之后拿不到荣耀值,那就未免太愚蠢了。

“权杖组旅客141742、141748,已使用‘杰克的拼图’锁定‘假想中的杰克’,可疑度为90%。”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提示并不仅仅提到“旅客141748”,而是连带虞深深的编号也被报了出来。可疑度达到90%,但聂磐一直觉得很奇怪,这个所谓的可疑度究竟是根据什么来计算的?

小露茜有姓名、性别、居住地和不完整的杀人动机四个拼图,可疑度是80%;扬神父已知姓名、性别、职业,其中姓名因为是分两次获得的,被算作了两块拼图,所以也是四块,可疑度却是90%。这样看来,所谓可疑度应该不完全是按照拼图多少来算的。

如果以和案情的关联来看,扬神父杀了四个死者中的三个,如无意外的话,最后一个死者也将出自他手。而小露茜只杀了一个,这样的话,小露茜的可疑度又未免太高了点,除非是那两封信为她增添了分数。也就是说,由于小露茜在信中自称“开膛手杰克”,无意中成为了本世界中这个称号的缔造者,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她是名副其实的“开膛手杰克”。

虽然目前来看,知不知道所谓可疑度的计算标准对完成任务并没什么影响,但聂磐总是试图找出盖亚创造世界和任务的一些规律,因为这只不过是他们“旅途”的开端而已。

离任务结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聂磐已经打听到扬神父的住址,但关于他的年龄却打听不到,杀人动机更是全无头绪。这时单凭收集到的“杰克的拼图”,权杖组已经拿到了脱离抹杀线的五百点荣耀值。

这使聂磐和虞深深之间产生了分歧:虞深深认为既然已经拿到了足够的点数,没必要再去击杀“假想中的杰克”,完全可以窝在小阁楼里等着任务时限到来。

聂磐不同意她的看法:“既然有拿到更多荣耀值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这只是个开始,等上了那个‘方舟特快’以后,需要荣耀值的地方一定更多,为什么不多攒一点?”

“可是……”虞深深躲闪着聂磐的目光,不敢说她还是对“杀人”这件事相当抵触。

“算了。”聂磐平静地说,“你既然不想去,就留在这里好了。到时候我自己去。”

聂磐不想再跟虞深深讨论这个问题了。就算是在一些无关生死的小问题上,想要改变别人的观点乃至意识形态也几乎等于是痴人说梦,何况是眼下这种情况。虞深深以后会怎样做,那要看她自己了,聂磐不会再费力去说服她。反正只要离开了这个站台,解除了这种“一条线上的蚂蚱”的形势,聂磐也就用不着为她的决定负责了。

不过就像以前考虑过的那样,聂磐打算等到11月9日,也就是开膛手杰克的最后一起案子以后再动手。早了的话,恐怕盖亚为了完成最后一件案子,再造出一个新的凶手,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