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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发生过的与不曾发生过的

为防被马老六发现,老赵把得到的奖励物品留在盖亚终端的物品库里,并没有提取出来。经过一番研究,三人发现只要对方开放所有权限,就可以通过盖亚终端查看对方物品库里的物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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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D-06)

人物卡片:夏洛克-福尔摩斯

“抛开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不管多么令人匪夷所思,那都是事实。”

生物-人类-侦探

稀有度:C

唯一

所属世界:伦敦(幻想现实)19世纪末-20世纪初

附带说明:福尔摩斯的崇拜者们宁愿相信他是永远不死的,但即使如此,也不要指望在20世纪中叶以后仍能找到活跃的他。时世变迁不能消磨他的魅力,在某个伪小学生侦探的世界里,甚至有人愿为维护他的名誉而杀人——尽管他本人绝不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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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上带有福尔摩斯的精美画像,但除了以上的文字说明以外,并不能看出它有什么用途。聂磐认为它绝不会仅仅像表面上这样简单,不管它隐藏着什么秘密,价值都应该不止系统回收的那120点荣耀值。但对老赵来说,如果舍不得卖掉这张卡片而被抹杀,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过了一会儿,小威廉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送报纸。往常他都是放下报纸就走,今天却逡巡在桌子边上,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事吗?”虞深深问道。

“那个……”小威廉摘下破旧的帽子捏在手里,为难而又充满希冀地说:“先生和小姐既然识字,能不能给说说,报上都说了些什么?”

“怎么,你也对这事感兴趣?”

“当然了!”小威廉叫道,“几位还不知道吗?昨晚那个天杀的‘刀子手’又出现了,听说死了三个人哪!三个!”

“你都知道些什么?”聂磐一边翻看着报纸一边问。

“听人说在主教广场那儿就死了两个,都是做那一行的。”小威廉唾沫横飞地说,显得很是激动,“今天一早,又有人在宾齐街那边的小巷子里,发现了肉铺的小露茜。这下可就开了锅啦,前两天不是有人说,刀子手给报社写信说他不会害良家妇女吗?我就想问问,到底报上是怎么说的,那家伙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也难怪这里的人们会产生恐慌,一夜之间发生三起命案,即使在混乱的东区也是前所未有的。

聂磐把报纸分成三份,给虞深深和老赵各分发一部分。相比已经了解的两起命案,他更想知道昨晚赵毅夫干的那一起,报纸上是如何报道的。

遗憾的是,可能由于发现得太晚,只有少数几份报纸报道了这件事,并且语焉不详,只有短短的一两行字。但因为小露茜身上没有刀伤,所以这几家报纸的观点都是“与另两起案件可能并非同一凶手所为”。

“报上说小露茜可能不是那个人杀的。”聂磐简短地说。

小威廉明显地松了口气:“那就好,听说小露茜也被杀了,我妈可是吓得不轻。”

“他妈就是刚才那个肥婆?”小威廉走后老赵说,“这可真是,呵呵。”

“要是小露茜的事被报道出来,会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笔迹和那两封信相同?”虞深深突然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警方可能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

“这点我们且不去管他。”聂磐皱着眉说,“‘宣言’的事好像没被登出来啊。难道这件事没有发生?”

犯罪史上著名的“杀人魔头杰克的宣言”,应该是在9月30日凌晨杀害凯萨琳-艾道斯之后写下的。凶手用凯萨琳身上的脏围裙擦了自己的血手和凶刀,之后把沾满血迹的围裙碎片丢弃在距现场不远处的格鲁斯顿街角处。在那里,他还用粉笔写下了以下的字句:“TheJewsarenotthementobeblamedfornothing.”

“犹太人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遭到谴责”,这样的“宣言”被写在犹太人聚居区的墙上,一旦被当地居民发现,很可能引起犹太人和反犹人士的大规模冲突。出于这样的考虑,巡警们发现这段用粉笔写在墙上的话并报告上级后,苏格兰场的某位探长当即命令他们把墙上的字擦掉,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图片资料。

此举被认为是在开膛手杰克案件侦破过程中,伦敦警方所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与之前两封署名为“杰克”的信,以及后来连同半颗肾脏一起寄出的“卢斯科信”相比,只有格鲁斯顿街角上的粉笔字被认为是绝无争议的犯人手笔,这唯一的宝贵铁证却就这样消失了。

聂磐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去现场看看那条“宣言”,毕竟那是唯一被公认为确实出自犯人之手的笔迹,对于追查凶手一定有用,说不定还能拿到一片“杰克的拼图”。

但由于时间实在不好掌握,去早了可能撞上杰克,去晚了那里可能已经在警方控制下,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被管制了吧。”虞深深说,“既然警察都害怕别人看到这条留言引起骚乱,报纸可能也不敢登吧?”

聂磐摇摇头,没有说话。在这里并没有所谓和谐管制,像约翰记者那种极具偏见的专栏都能登出,他不认为媒体会不敢登这样的内容。对于某些无良小报来说,可能还巴不得发生骚乱,以便多造新闻呢。当然,也可能是警方根本没有向媒体透露这个事实。

伊丽莎白-史泰德和凯萨琳-艾道斯的案情倒是被描述得很详细,真难想象这些记者是如何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得到这些内部消息、写成报道再赶在早报发售前印刷上去的。

相比只是被割喉的长丽兹,凯萨琳的死状凄惨,和前两案的死者一样,她被剖腹、肠子甩到肩膀上,还割去了子|宫和肾脏。除了几家特别严谨、注重公众形象和社会影响的大报以外,多数报纸都针对这一点大加渲染,极尽恐怖惊悚之能事。有的报纸还搞了类似前情回顾之类的内容,由1888年8月31日开始的一连串案情被描述得无比血腥离奇。

由于在这个世界署名“开膛手杰克”的信件比历史上更早公布,这时所有的媒体已经开始用这个绰号称呼此案的凶手。

其后几天,小露茜之死的细节也逐渐被披露出来。就像小威廉说的那样,小露茜之死引发了包括福德太太在内所有“良家妇女”的恐慌,警方不得不暂缓侦办另两起血案,而把这个案子列为重点。乍看似乎很不可思议,但对于当时的苏格兰场来说,稳定“有正当职业的市民阶层”要比追查自称“专杀不正经女人”的凶手重要得多。

但他们当然追查不到赵毅夫的头上。在这个世界,没有来历的“旅客”几乎等于是不存在的人,而小露茜和他们又没有任何交集,在没有目击者的情况下,这几乎就等于已经成为一桩永不可能侦破的迷案。

对警方来说,最令他们头疼的是小露茜笃信宗教、人又老实,除了和长丽兹的那一次差点动了刀的大吵,没有任何仇人。而这两个人几乎在同一天的同一时间遇害,更让案情扑朔迷离。

况且,在杀人狂魔出没的时候,小露茜为何半夜出门,也是个难解的谜。

最后警方也只是给出了“由于犯罪手法与其他案件相差太远,并非同一凶手所为,现场痕迹显示被害人系自行走去现场、并无遭人胁持迹象,应属熟人犯案”的判断。

对东区的居民来说,这虽然让他们稍稍放下了心,但毕竟两个凶手都仍然逍遥法外,一种看不见的阴云仍然笼罩在东区人们的头上。

在真实的历史上,白教堂一带的居民们自发组成了自卫队在街上巡逻,保护妇女和儿童们出行的安全。下院议员则开始猛烈炮轰警察当局,并要求动用皇家陆军进驻伦敦维护治安。而在这个世界,人们的反应更为激烈,市民自卫队的保护范围比原来更加扩大。

聂磐意外地发现,瓦尔德居然也带着他的一帮伙计加入了这个自卫团体,而且比警方更热心地追踪凶手的线索,看来是小露茜的死刺激了他。因为前两次的事,瓦尔德认定聂磐是苏格兰场的密探,并且由于曾在老邦德肉铺前见过他,瓦尔德觉得他可能对小露茜一案有些头绪。

所以他后来又来找了聂磐好几次,希望能得到关于凶手的线索。当然,瓦尔德不会想到,在聂磐租住的小阁楼里见到的那个其貌不扬的东方中年人,就是杀死他梦中情人的真凶。

就像之前的每个案子一样,在警方陷入泥潭的时候,媒体为了继续吸引公众的眼球,开始挖掘一些花边新闻或干脆胡编乱造。小露茜的美国情人成了最新的看点,她的痴心情史被报上大肆渲染,几乎成了一篇浪漫小说。老邦德把小露茜生前的日记和一些书信高价卖给了一家报社,随后被以“痴情女血泪日记”的名头在报上连载。

接着,虞深深预料的事态发生了:有人发现小露茜的笔迹与先前寄到中央新闻社的两封信惊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