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只见一名斥侯急冲冲地跑入帐内冲着萨木什喀禀报道:
“爷,大事不好,小的们发现从后面又出现烽火一路往宁古塔而去。”
刚才还在高兴的众人听此消息皆止住笑容,相互而往,喧哗的帐中此时是鸦雀无声。
“爷,我猜应是汉狗的斥侯发现霸奇兰将军的大军已经到达,传信给宁古塔。”好一会后哈林发言道。
“嗯……!”
萨木什喀点点头说道:“哈林,你言之有理……”
可这句话没说完,只见萨木什喀一拍大腿大声叫道:
“不好!汉狗这是准备逃跑!”
哈林听到此句也警醒过来,拍拍脑袋对萨木什喀道:“爷,真有此可能,看来从此时开始咱们就得严密监视宁古塔的一切,免得让这帮汉狗从咱们眼皮下逃离而去。”
“不错,哈德!阿禄!”
“末将在!”两人同时出列。
“你们从现在开始不管白天黑夜轮流派斥侯在宁古塔附近监视,如有动静马上回来告之。明日你二人的队伍在清晨就必须出发。”
“喳!”
萨木什喀向二人下达完新的命令,又对哈林道:“哈林,既然汉狗是想跑,明日你留下百把人守护大营即可,咱们一起去会会这些汉狗。”
“成!就听爷的。不过,爷,若是哈德与阿禄发现汉狗们弃宁古塔而去,他们是否马上入城巡守?”
“不必,从这几日汉狗的阵式上来看,几千人是没有,千多人应该还有,加之他们有火炮助阵,咱们人太少可能会吃亏,因此只要将这些汉狗剿灭或看住就行,至于宁古塔到时还不是手到擒来,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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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丑时时分,远处的雪地中疾驰而来的沉重马蹄声,将霸奇兰大营内引得是灯火通明。很快只见三十几匹战马吐着长长的白雾停在大营之前,马上众人与营门守卫说过几句后,一名守卫向营中主帐飞奔而去。不久这名守卫折返营门领着其中一人再次向主帐跑去,其余众人则被其他守卫引至营中等待。
“奴才磕见爷!”
被守卫带入主帐之人正是萨木什喀身边的亲兵阿奴,见得霸奇兰跪倒磕头道。
阿奴受萨木什喀之命一路快马急寻霸奇兰大军,在离自己营地近两百里处遇上先前派出正在苦等霸奇兰大军到达的传信斥侯,得知还未有大军消息,阿奴将这些人带上继续往前方寻找。终于在大军前方二十里处遇上大军斥侯得到指点才找到大营。
霸奇兰这些日子一直担心萨木什喀,生怕他遇上汉人偷袭惨败而归,以至前功尽弃又需从沈阳调来援军。担心归担心,可两军距离太远而无法获得各自的消息,霸奇兰也只得将这种忧虑深埋在心中。
此时霸奇兰多时入睡,被亲后叫醒后,急忙让守卫快速将阿奴传进来。并命人将麾下众将一同叫过来。
见得阿奴行礼也没叫他起来反而心急地问道:
“萨木什喀没事吧?”
“爷,没事,没事,咱们的队伍没有与汉狗发生大冲突,一切安好!”
霸奇兰这种问题若是换成其他人,会不知道回答,阿奴作为主将身边的亲兵,当然能明白霸奇兰的意思,马上连声回道。
“嘘!……”
听道传信之人这样一说,霸奇兰这些日子一直紧张的心情终于放下来,是长长地出了口闷,帐中众将也是喜上眉梢。
“起来吧!来人,拿碗酒来给奴才暖暖身子!”
霸奇兰这才记起阿奴还跪在地上。
“多谢爷!”
亲兵把酒递给阿奴,阿奴如遇琼浆一般,将碗中之酒是一口而尽。等将碗还给亲兵,就听霸奇兰吩咐道:
“说吧!”
阿奴就将萨木什喀的传信与这些日来自己队伍所遇上的事情,及宁古塔汉人的一切,详详细细地讲了出来,最后道:
“爷,奴才一路上看见有烽火往宁古塔而去,这些烽火并非我军所设。”
“嗯……!”
听到此话霸奇兰非常诧异,先前有斥侯来报,发远方出现烽火,找过去时却没发现人。霸奇兰开始以为是萨木什喀所设,故没有在意,谁想此时听到的却是如此一说。
“这些烽火点真不是你军所设?”
“爷这么大的事,奴才怎敢欺骗您!”
“来人,去将额泰叫来!”霸奇兰再次确认就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
没多久额泰来到大帐,一入帐跪倒拜道:
“奴才给爷请安,不知爷有何吩咐!”
额泰因待罪之身被皇太极贬为披甲奴而不能向霸奇兰行将礼。
“起来吧!”
“多谢爷!”
额泰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霸奇兰面前。
“爷问你,上次你是不是说汉人士卒有近三千人。”
“爷,是的!以汉人的总人数在获得宁古塔物资补充后应该可以组成六千人的队伍。”额泰答道。
“你,把刚才说的再向额泰将军说一遍。”霸奇兰听后用手指着阿奴道。
额泰与他那牛录人马虽说被皇太极贬为奴,可只要随大军立功即可恢复身份。再说霸奇兰当时在东配殿也听得皇太极与众人分析,明白额泰这么做认真说起来应是有功。
难道真的一把火把那些物资烧掉,然后全城战死,到那时整个八旗因此次奴隶暴动事件都会成为其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也会在更多的汉人奴隶中造成极坏的影响。将物资送给那些汉人,大有可能拖累这些汉人,使这些汉人两不相顾。
他这种作为在不知内情的族人从表面上看,简直就是一件丢尽颜面的可耻行为,其实这也是汗王通过表面上惩罚他而好封众人之口,又让他待罪立功的缘故。因此他并没有把额泰当成奴隶看待,并在许多关于宁古塔的事情上也多多向他征询意见。
从萨木什喀的传信来分析,这些汉人的大队应该是已经离开宁古塔,但没有走多远,留在宁古塔之人是为掩护大队人马撤退,来迷惑萨木什喀……
“爷,宁古塔的汉人大队跑掉,剩下的现在也准备跑,最迟明日就会上路,爷您最好马上派人向萨木什喀将军传令,就算放过城内的汉人,也需抓上几个舌头,弄清汉人逃跑的路线!”
额泰听阿奴说完甚为吃惊,他太了解杨兴定,这种人从来不与你正面对决,诡计是一套接着一套,胆子又大,让你无法猜测。从北方迂回到草原的路不止北上一条路,成片成片的老山林子里有的是路,还不止一两条,只要你胆大敢去探察,绝对找得到。只要出得老山林没入北方广袤的平原深处,别说自己的队伍只有五千来人马,就是五万又如何,上哪儿去找他们的鬼影子,若真让这些汉人跑掉自己何来待罪立功之说。于是额泰听完急了,连忙对霸奇兰说道。
“阿赤马!”
“奴才在!”
“你带二十人拿我的令箭连夜出发至瑗珲城传令,命索海严密监视瑗珲城外方圆三百里内动静,若得到汉人过境消息马上来通知我。”
霸奇兰听额泰这样一说,知道他与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马上向传身边的亲兵传令道。等阿赤马离去,又接着向阿奴下令道:
“你的人马现在还能跑不?”
“爷,你尽管吩咐!”
在这么冷的大雪天里连夜不停地赶了近六个时辰的两百多里路,不累才是怪事,阿奴现在最想的是好好美餐一顿,然后缩在火塘边休息几个时辰。可听得霸奇兰这样一问,心想就是累不能也不说啊,不然梅勒爷倒不会拿自己如何,却会看不起自家主将,此事若被自家爷知晓,自己还想当亲兵吗,这种事咬着牙也要挺着。
“行,好样的!叫什么名字!”
这不霸奇兰的夸奖马上脱而出,听得阿奴是心中一喜马上接口答道:
“回爷的话,奴才叫阿奴!”
“嗯!阿奴,你那队人马就在营中休息算了,你先下去快点吃点东西,等下带着我的人回去给萨木什喀将军传信。”
“喳!”
阿奴领命就在亲兵的带领下出了营帐。
“巴克!”
“奴才在!”
霸奇兰又叫过为身边一名亲兵,吩咐道:“等下你带二十人快马向萨木什喀将军传令,就说我同意他的方案,但不可力敌汉人,只需抓住舌头就算立功。”
“喳!”
亲兵巴克领命而去,额泰就向霸奇兰问道:
“爷,天亮要不要派一支战兵去增援萨木什喀将军。”
“嗯!……也好!”
霸奇兰也想汉人此时是准备撤离,自己就没必要进行严防死守,应该可以分出一支队伍出去增援萨木什喀,若增援之军与萨木什喀的队伍会合能将汉人后队剿灭又何乐而不为。
“伊布!”
“末将在!”
伊布乃霸奇兰手下甲喇章京。
“你点齐四个牛录战兵,用完早餐之后快速前去增援萨木什喀,若能追上汉人,就地剿杀!”
“爷,您怎么办!若汉人不是您想的这样又如何?”
伊布的意思是,我带着走一千二百战兵,营中只有一个牛录战兵,加上额泰那两百左右披甲奴,也就五百来战兵,倘若汉人反其道而行,用大队人马又来偷袭你怎么办。
至于那两千汉军步卒,说句实话没一个女真将领看得起,是中看不中用,用他们作为主力去攻打这些凶狠的汉人,除非脑子进水,能用那些火炮将贼人吓跑算是不错,再说那些笨重的火炮能对付快速移动的骑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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