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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围歼

“爷,你看后面,看阵式宁古塔那边好像来了近千把人!”赫拉里身边的亲兵提醒道。

正与吴之恒对峙的赫拉里早就感觉到看后面有大队人马传来的震动,手中猜测应是海林的援兵已经到来,起先并没有理睬,直到手下提醒才回头望去,一见果真如此,心中大喜,转过头来拿起手中大刀指向前方大声吼道:

“勇士们,咱们的援兵已至,举起你们的武器,拿出你们最大的勇气与力量,狠狠地宰了这帮狗东西,杀!”

“杀!……”

三百多名披甲兵如一群打了鸡血的疯子般扎向吴之恒的队伍。

与之同时……

“弟兄们,少爷来啦,咱们去杀死这帮狗杂碎!冲!”

“杀!……”

吴之恒早已见到赫拉里队伍后快速赶来的大队人马,知道是杨兴定到来,见到赫拉里开始冲锋,明白赫拉里已中计,同样拔出武器带着队伍毫无畏惧地向赫拉里的队伍对撞过去。

一时间,在相隔半里的苍茫雪原上出现两个格外显眼一大一小的黑色雁形阵,又如两股巨大的海浪,相互向着对方大无畏地飞驰着对冲而去。

“放箭!”

“射!”

两支队伍相距六十步时,都以最快的速度射出手中之箭,顿时只见满天的箭雨在两阵中飞疾,天空中时不时出现箭矢相撞的火花,队伍也不时出现落马之人。

“拔刀!”

在两支队即将碰撞之时,吴之恒再次发出大吼,自己全神贯注地直视着自己正前方的女真兵。

“杀……!

呯……

两支队伍终于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刀光血影随着雪原的映衬是那么格外的显眼,清脆兵器对撞声也随着对撞的火花不时在旷野撤响。震天的吼杀声,从不同的人口不时吼出。惨叫声在人群中也是不时传来。两支人马都忘却生死,忘却了自我,他们思维中只有你死,没有我亡。

吴之恒也忘却了自我,手中大刀带着呼呼的风声挥舞得如飞速旋转的风车,只见银光而不见刀影,在敌阵中上下翻滚,如入无人之境。

吴之恒反手一刀拦住砍向自己的一刀,打马上前与那名击杀自己的女真兵交错让开几步,一拉缰线调转马头,双脚一踢马刺,跨下吃得一痛跃起身形向刚才那名女真兵猛冲过去,这名女真兵还没有回过马来,只听见身后大吼一声,一幕刀光从自己的眼前闪过。

吴之恒没有停留,借着马力再次来到一名正在全神与手下搏杀的女真兵身边,手起刀落一颗人头飞向天空。这时他眼中一亮,发现赫拉里就在前方不远处。

“弟兄们,跟着我冲上去宰了那鞑子头。”吴之恒向身边的亲兵大吼一声,打马就向赫拉里冲去。

赫拉里现在的心情很苦,是有苦说不出,他在冲锋之前以为对方看见自己的援兵赶到会很害怕,甚至落荒而逃。可相反对方不但不跑还发疯似的对着自己冲锋,碰撞在一起比上次还玩命地与自己砍杀。

两边的气势不相上下,对方的人马却比自己多出近两倍有余,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人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苦苦地支撑,在心中苦苦哀求后面的队伍能够更快一点,可一直到赫拉里死去的也没有看清那支队伍的真面目。

“弟兄们,加把劲,咱们再快一点,不然等一下连汤都被那帮狗娘养的全喝光!”

陈鑫心情也很苦,苦得直骂娘,把吴之恒的祖宗八代整个骂了一遍,他现在已经清晰地看清楚前方这种战斗模式,吴之恒的队伍简直就像一群无耻的流氓在调戏一群大姑娘,打得那帮女真兵是惨叫不断。早知这样,你吴之恒叫咱们这帮弟兄马不停蹄赶过来看你演武啊,你吴之恒也忒无耻了吧!

就这样在旷野中飞奔的另一支半月形队伍再次提高马速,向前方不远的交战双方围了过去。

吴之恒在几名亲兵的保护下终于冲到了赫拉里面前,赫拉里也在这时真正地看清了仇人的面目,满腔怒火顿时从心头直冲脑门,双目圆睁,大吼一声:

“汉狗,拿命来!”打马提刀朝吴之恒而去。

“狗鞑子,你家吴爷爷等你多时!”吴之恒也是大吼一声横刀对冲过去。

“嘡……!”

两种不同的吼声还没落地,只听见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兵器碰撞声随着飞溅的火花是响辙四方。

强烈的碰撞,让吴之恒感到一股巨力快速传至全身,举刀的手是虎口发麻、手臂发软,差一点没承受得住这一股巨力。

吴之恒心想这鞑子的力气好大,若这样硬拼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没等他多想,赫拉里的大刀又朝着他砍了下来,吴之恒收起心思不再硬拼,带动马身,侧身倒提起刀身用巧力卸开这一刀,随手横刀向赫拉里的身上砍去。没想赫拉里仗着身上厚甲根本没管吴之恒这一刀,反手甩刀朝吴之恒的脖子而去。

吴之恒没想对方如此横蛮,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击杀自己,吓得手上赶紧收力,把头低下将身体趴在马背之上。只听见呼的一声风声之后,吴之恒就感觉大刀从自己的头顶飞过,惊得吴之恒冷汗直冒,赶紧双脚重踢马刺,跨下之马跃起身形向前冲去,而吴之恒的刀也随着与赫拉里身体交错,在他那身厚铁甲留下一条长长的白色刀痕。

“汉狗,哪里跑!”

赫拉里自己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反倒让吴之恒差点伤了自己,气得不顾一切地调转马头向吴之恒追去。吴之恒的亲兵见自家主将吃了大亏,赶紧冲过去拦截赫拉里,却被赫拉里的亲兵急急拦住,双方纠缠在一起。

吴之恒听到身后大吼,回头望去只见赫拉里已经紧追上来,也没心慌,狠狠抽一下马身,把大刀横在身前,快速从马褡子里抽出一把三眼统,接着怀中摸出火折子吹燃,依次点燃三根信捻,信捻快尽时突然转过身子将统对准身后不远的赫拉里。

赫拉里见到吴之恒突然转背,拿出一样黑糊糊的铁疙瘩对准自己,这东西赫拉里认识,大明军中普及最广的三眼统,这东西距离远了使用起来根本伤不了人,现在自己与那汉狗相隔不到五步,对方哪怕只要一统打中自己,自己也不死也得脱层皮。吓得他用力死死回拉马缰,跨下之马瞬时高高地抬起前蹄,止住马步,长嘶不已。

“呯,呯,呯!”

三声统响,统中所击发石弹全击中在赫拉里的马身,无数条血柱从马身上喷射出来,很快染红了苍白的大地。赫拉里虽没有中弹却也随着倒下的马身一起摔倒雪地之上,一条腿也被压在重重的马身之下。

吴之恒见三发全中,也急忙回身拉住马,扔掉手中的三眼统重新拿起横在马背上的大刀,调转马头朝赫拉里而去。

摔得七荤八素的赫拉里,现在只能模糊地见到那敌将弯着腰,倒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向自己飞奔而来,自己却暂时没有半分力气提起手中之刀,相反只能感觉到从被压住的那条腿传来的剧痛,他好恨!好恨海林为什么来得那么慢!好恨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多悲!好恨怎么遇上这么无耻的汉狗,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和自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吴之恒没有任何的停顿,行至赫拉里的身前,大刀形成一片刀幕从他的脖子上飞快的闪过,一抹血光随刀影向天空中飞去。

吴之恒停下马来,再次调头打马来到赫拉里的身旁,俯身从地上捡起赫拉里的人头,并高高举起,大声向四方吼去:

“弟兄们,酋头已经授首……”

吴之恒的声音响辙了整个战场,顿时刚才还在僵峙的双方,马上泾渭分明,吴之恒的士卒再次鼓起士气瞬间将大量女真兵斩落马下。

当女真兵正在为失去首领而悲哀之时,一件令他们更加恐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只见陈鑫的队伍如一头暴龙般从他们后背狠狠地扎入,当他们看清背后之人,终于醒悟,只是这种醒悟来得太晚,哪怕他们现在想逃跑也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于是他们彻底绝望!

陈鑫的生力军加入,整个战场彻底成为一边倒的局面,女真兵一个个成为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很快一个个被合在一起的两支队伍全部斩杀得一干二净。

十一月十二,宜祭祀……,沈阳城东郊二十里天柱山福陵在昨夜一场大雪装点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庄严肃穆,陵园正中隆恩殿内,香火缭绕、梵声四起,殿外各色旌旗沿着神道迎风飘扬,神道两侧、每一级台阶、大殿四周都有身披明亮盔甲的披甲人整齐威武地肃立守护。

三声静鞭响后,整个陵园变成鸦雀无声,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从隆恩殿内清晰传至四周。

“臣于诸国,慑之以兵,怀之以德,四境敌国,归附甚众……乃者,朝鲜素未输诚,今已称弟纳贡;喀尔喀五部,举国来归;喀喇沁、土默特、阿禄诸部落,无不臣服;察哈尔兄弟,其先归附者半,后察哈尔汗携其余众,避我西奔,未到汤古忒部落,殂于西喇卫古尔部落打草滩地,其执政大臣,率所属尽来归附。今为敌者,惟有明国耳。”

皇太极虔诚地跪拜在**哈赤灵前,手执白绫告书,将上面的文字逐字逐句地朗朗脱口而出。

在皇太极身后代善、阿拜、汤古代、塔拜、阿巴泰、巴布泰、巴布海、阿济格、赖幕布,多尔衮、多铎、费杨果、豪格、岳托、济尔哈朗等一干大小贝勒按长幼顺序依次跪拜,大殿之外的神台上跪满了一众满蒙汉文武百官。

“阿玛,儿臣今追击察哈尔汗,喜获元帝玉玺,故今日奉上以慰阿玛在天之灵!”

皇太极在读完告书之后,从宦官手中接过一个装有玉玺的黄色锦盒,恭恭敬敬地献上灵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