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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伤风感冒到不行,有时候上课上的全班就听见我一个人在打喷嚏。偏偏喷嚏这东西你想憋也憋不住,不打不快。一打却似山西煤矿,连续起来山崩地裂。同学们无聊的听毛史想要昏昏欲睡,又不敢垛起书来坐掩体,怕被室外巡查的教导主任一举抓获,便只好数我的喷嚏,没数几轮,下课铃便大作起来。老师们对此毫无办法,又不好以当时的非典说事,看见学习差的,不听话的,家里没钱不送礼的,就以脑袋发热为由,强行遣送回家隔离三个礼拜。敦义中学对此还是蛮负责的,听说非典时期学生发热可以回家隔离,但是老师生病却不能隔离,一隔离全勤奖就泡汤了。既然老师是板擦天使,天使怎么会感冒呢?
阿布见我咳得不行,便自告奋勇的说去拿药给我喝。我的意思是,男人感个冒得个伤风就要吃药打针,太可耻了。阿布的意思是,你还不是男人。
我说,你有的我也有,我怎么不是男人。
阿布说,乖,宝贝儿,感冒了就要吃药。
我坚决不从,要是给我的漂亮同桌看见了,或者闻见了药味儿,说我没男人味儿怎么办。阿布说,没事儿,反正她喜欢的是我。
我说,现在女的都不喜欢长的太帅的男人。我这样长的马马虎虎的,才是她的最爱。
阿布说,就算你是她的最爱,也得吃药,吃了药才有战斗力。
我问,你到底是给我吃感冒药呢,还是那种药。
阿布说,你小子太坏了,我喜欢。
阿布转身走出去三米远,又折过来对我说,万一老师见我不在教室,你就说我……随你怎么说,帮我请个假。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就问他,不对啊,你今天突然对我那么好,我觉得很不适应啊。说,你到底打算借我的幌子出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阿布呵呵的笑,我就是给你去买药,顺便办点儿事。
我冲着他的背影喊,麻烦您办完事儿回来,顺便把我药给买回来。喊得太用力,感觉肺都撕裂一般。
没有阿布的下午,感觉果然很自在。漂亮同桌闷不吭声,我满肚枯肠搜索的笑话也只是自娱自乐。数学老师的两只眼睛仿佛先天性的不在同一条X轴上,一只往上一只往下,两粒眼珠转的很费力,好似一个是时针一个是分针,转的极不协调。数学老师为了不被学生笑话,只好低下头一个劲儿的念书,不敢抬起头给我们漏一眼。黑板被她涂鸦的一片芳华,早几年前的高考试题早早就被搬上黑板做例题解析。前排的眼镜姐姐们听得颇为认真,一丝一点都不敢怠慢。哪怕数学老师说到,同学们不要吵。也要奋笔疾书把这句话记下来,用来做三年后高考的参考答案。
斜眼老师恨这45分钟实在短暂,没等板书填满黑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宣告结束。眼镜姐姐们更是手忙脚乱,生怕今天的擦黑板主席手起刀落,赶尽杀绝,抄的好似小鸡啄米,偶遇到个别模糊不清的解题步骤,只好傻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抄下去。斜眼老师很满意,虽然学习方法不当,但是把学语文的技巧拿来学数学,总是要好过比我们这些拿体育课的技巧来学习一切课程的献世宝要好得多。
为了照顾眼镜姐姐,斜眼老师迫不得已的又去和体育老师肥仔商量,并且短短三分钟之内就搞定了下一节课的调动,顺便还盛情邀请了肥仔去她家吃饺子。
肥仔堆出都是油的笑容说,今天顾老师不在家嚒?
斜眼的眼珠调到了十点三刻,笑的花枝乱颤,说,不在家你也敢来啊。
肥仔摸摸头说,有馄饨吃就去,我不喜欢吃饺子。
肥仔的这句话掉在地上的瞬间,让我们佯装在后面打扫卫生的时候大失所望,心里大骂,妈的,肥仔真是不解风情。
肥仔爱上了馄饨,被一碗馄饨搞得丢了江山。从此体育课被所有愿意瓜分的人瓜分,我们对此毫无办法。
亚麻黑曾窃窃私语道,听说肯德基的鸡有六条腿。
漂亮同桌为她不能去操场看流浪在男生寝室的那只狗祈福和送猫粮和玫瑰花而失落不已,娇滴滴的骂,我们不想听冷笑话。
我说,我想听。
亚麻黑正色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漂亮同桌赶忙说,想……
我对其翻了一眼很有水平的白眼说,想。
亚麻黑说,那我告诉你们。
我和漂亮同桌说,恩。
亚麻黑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道,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告诉你们啊……
亚麻黑最后的那个啊字拖得堪比刘德华,我们被拖得耐心全无,漂亮同桌愤恨的抽回压在我身上的上半身说,男生就爱贫嘴,爱贫嘴的男生不是好东西。
我失去了同桌的体香,大骂,亚麻黑你真不是东西。
亚麻黑说,我听说肯德基的鸡从孵出来就一直被关在笼子里,一个笼子好几只鸡,动都不能动,天长日久又吃着带激素的东西,后来就慢慢变异出了六条腿。
我暗想,亚麻黑您比喻的太贴切了,不过一只鸡既然有六条腿,为什么椒盐鸡腿堡还是不跌价呢?
后来我想明白了,学校的学杂费又没跌,肯德基跌了多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