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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气温还在升高,教室里的闷热连急速旋转的电风扇都发起了脾气,嗡嗡的喘息着。手里的可乐罐不停的出汗,很快把桌兜里里的英语书封面打湿。窗外的水泥地面反射着耀眼的白色光芒,刺得我眼睛隐隐作痛,好事者拿起报纸把玻璃糊了个严严实实,日光见缝插针的从报纸缝隙中投射出一缕卷满灰尘的光线,像电影一般照射在上一届学生获得的奖状上使其熠熠生辉。
阿布打完了篮球,头发湿漉漉的昏昏欲睡,却又不敌这闷热,睡过去醒过来睡过去醒过来,眼睛被蒸烤的发红。这样一个日子,不知道骆驼祥子的大骆驼又喝了几升凉井水?
我实在没有心情安抚自己渐趋暴躁的心情,幻想雪碧广告中的雪碧能出其不意的砸在我身上。第4次昏过去的阿布显然跟我做起了同样的白日梦,而且看来梦境已然实现,雪碧滴滴答答的从他的发件上滴落,沾湿了他白皙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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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好好的观察阿布,班主任就闯了进来,班主任似乎被太阳烤的也很火大,哐的一声就撞开了教室门。惊醒一滩鸥鹭。阿布颤抖一下,醒了过来,见是班主任,并不理睬,低头继续装死。我很为阿布觉得牛逼,早听说敦义中学的更年期妇女不是善类,摔打擒拿样样拿手,今日有幸闻此君不屑一顾。想必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心中更是钦佩得紧。
班主任见教室里的人头呼啦啦的抬起,心中颇为自己的不怒自威感到高兴。说,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大家来把座位分一下。停顿一下,接下去假惺惺的问。
你们以前念初中的时候是怎么排座位的?
刚才被阿布的制导导弹袭击的那位仁兄赶忙抢答,按高矮顺序排的。并且很觉得自己的抢答而高兴。想,开学第一天就在班主任心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耶!
可是马上就有刚才没抢的过此君的人站起来说,我们以前是按班级成绩排名排的。
又有人说,我们是按男女生排的。引起了众人满堂哄笑,大家问,那你排在哪里?那人赶紧说,我当然在男生里面了。话声刚落,阿布却突然抬起头,狐疑的朝那个说‘我当然在男生里面了"的方向望去。又狐疑的看看我说,
妈的,他是个男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说,你管呢。不过我也没看出来。
班主任很快制止了这种无聊的谈话,把心里的算盘和盘托出,说。同学们,既然大家以前在初中就是按成绩排名来排座位的,那么我们现在也按这种方法排。说完意味深长的朝在座诸位瞟了一眼。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满脸挤出笑来,悲哀的满脸的悲哀。班主任紧接着开始划分VIP席位和大众席。中间两组一共六排,一排四个座位分给前二十六名。剩下的分给后二十名。班主任为这种布局感到自己很聪明,又说,以后凡是中间两组的人成绩退后的,剩下来六个座位就是你们的。
说完一声令下,搬。
众人便哄得一声一起齐声,一时间声浪一浪盖过一浪。我安然的坐着不动,因为我是第13名,坐得也刚好很13.再看阿布的位置已经坐上了一个新的面孔。哎呦,一个女生唉。我在心中暗喜,接着就看见从我身边走过的阿布猩红的眼睛中朝我射过来一丝艳羡。我冲他点点头,表示对他的同情。
这个突然加入的美女使我突然产生了一阵不自在。我不自觉的用手撑住头,装作一副正人君子,不近女色的样子。铅笔在纸上面来来回回的划过,心中却是虚伪的自恋和高傲。要知道,主动搭讪的人谈恋爱的成功率很低。
这时有两个人突然吵起来,一个说,我是21名。另外一个说,我也是21名。班主任刚想说又被噎的没话说,赶紧跑到教室门看成绩单,足足对照了五分钟,又跑回来说,都是二十一名,二十二名的往后坐一个不就是了。二十二名听话的往后调了一排。班主任眼见二十二的都动了,二十一的一个都不动,推推眼镜说,坐啊,坐下来啊.
一个二十一的说,我不坐二十二的位置。另外一个也说,我也不坐。班主任说,这两个座位都是二十一的。二十一又说,二十一的有两个。座位只有一个。反正我不坐二十二的。另外一个也说,二十一的有两个。座位只有一个。反正我也不坐二十二的。班主任被搞得火起,说,那你们要怎么办?谁叫你们都是二十一?两个二十一的呆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二十二的也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二十三的不肯坐二十四的位置。
几个人就这么傻站到一起,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阿布却突然开口说,那个,我坐哪里?
班主任没好气的说,按名次自己排。
阿布说,我最后一名。
班主任像是被人戏弄了一番,叫起来,最后一名坐最后一个!
阿布却毫不在乎,说,可是校长说,我自己随便挑位置。
班主任一听赶忙转过头,丢下了二十一兄弟,跑过来吃惊的说,你是于布?
阿布点头。
班主任见状噌的一下换了刚才还严肃的表情。说,那你自己挑吧,自己挑,低下头接起上半句说,眼睛看不清楚黑板吧。
阿布说,我视力不错。
我突然就很好奇阿布的身份了,因为刚才听见阿布说校长这两个字。很快又把注意力转移了,妈的,这孙子不会要来抢我的位置吧。妈的,我和旁边这妞还没说话呢!
阿布朝我看一眼,慢慢的朝我走来。我很紧张,越发的舍不得旁边的小妞了。
旁边的小妞这时也抬起头来,露出很好看的虎牙对我笑。我很礼貌的低下头,想,孔子曰,距离产生美。搬走也好。
阿布却在我身后停下了脚步,说,我就坐这里。班主任忙说,好好好。然后阿布伏在我耳朵上说,这妞儿归谁还没定论呢。
我也小声的说,你非踪着我的妞儿嚒?不还有其他妞儿嚒?
阿布笑着说,嘿,我就喜欢穿连衣裙的。说完很邪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