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听到开门的声音,苏漫漫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瞄了一眼,然后问苏饶:“爸妈什么时候回来?我都饿死了。”
苏漫漫在家里的德性实在不怎么样,顶着一头比鸡窝好不了多少的头发,穿着夸张的涂鸦式棉质睡裙,桃红色的,而且还是及地的那种,再配合她那一脸幽怨的表情,嘴巴里还在嚼着什么。如果是半夜见到这副装扮,苏饶可能就会以为苏漫漫鬼上身了。
“你不是正吃着?你又不是不知道开年忙。”苏饶鄙夷地觉得,和这种人是双胞胎,也不知道她是造了什么孽。
“你说这个?”
苏饶看着苏漫漫很自然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大白兔,然后剥开放进嘴里,再咧着嘴跟她说:“糖能当饭吃?再说了,我这是在关心咱爸妈,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没肝没肺?”
苏饶在看到苏漫漫将大白兔完全放进嘴里后,已经什么也不想地迅速扑了过去,“苏漫漫你竟然敢偷我的大白兔,你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啊你。”
“什么叫偷你的大白兔?我那是光明正大地拿的,再说了我是你姐姐,吃你几颗糖怎么了?”苏漫漫眼力劲很足地在苏饶扑过来的时候,快速地收回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苏饶站在门外听到里面苏漫漫类似炫耀加得瑟的声音,狠狠地踢了一脚门,“苏漫漫,有本事你出来,跟缩头乌龟似的你还有没有脸?”
“脸那是给外人看的,跟你还犯不着要脸,你有吗?”
苏饶站在外面,就差操起菜刀来劈门了,然后又听见苏漫漫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她说:“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把这门给劈开了收拾我?说你没脑子你还真衬话,不过我还是劝你想清楚了,如果你敢劈了这门,等爸妈回来怎么说。”
不能不说,苏漫漫从某种程度上来看确实是最了解苏饶的人,只不过这种寸着点地被人压制的感觉很不好受就是了。苏饶原本盯着门的恶狠目光在听到苏漫漫的话后,瞬间就无力了,“你以为你是谁?唾弃你我还怕浪费口水,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还劈你门?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苏饶回自己的房间,开了门然后又返回来,站在苏漫漫的门外说:“忘了说了,我建议你以后早餐还是少喝点豆花,我估计看你喝得现在脑子里也装豆花了吧。知道什么样吗?就是一半是水,一半是豆渣,一晃荡就成了糨糊的那种。”
苏饶就是故意的,说完后马上回房间,然后将门反锁。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到隔壁房门开了,然后苏漫漫拍门的声音和她特有的高音混合着响了起来,她在门外叫:“苏饶,你给我出来。”
“你以为人都跟你一样脑子装豆花啊,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我傻啊。”苏饶解气地将小背包往床上一甩,然后看到被打开的抽屉。
“苏饶,你出不出来,我踹门你信不信。”
“爱踹不踹。再告诉你一声,爸妈这会儿应该就快到家了,有本事你就踹。”
从抽屉的最里面翻出一封信,然后仔细地看过没发现拆开的痕迹后,苏饶趴到地上,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纸盒,把信放进里面,然后又塞回床底。
门外,苏漫漫的声音已经沉寂了。苏饶听到砰地关门声,然后是赵宁的声音问:“漫漫,你站在妹妹房前有事?”
“妈——你终于回来了,你和爸再不回来,你女儿就要把家给拆了。”
“你们又吵架了?”是苏远城的声音。
苏远城和赵宁回来了。苏饶滚皮球似的将被子往身上一卷,然后绻在床上装睡。其实不用闭着眼就能想象得出来苏漫漫现在肯定又是一副撒娇的嘴脸,然后极力怂恿赵宁和苏远城来收拾她。
“谁和她吵啊。”
“漫漫,你就不能让着妹妹一点?”
“我凭什么要让着她?”
。。。。。。熟悉的音线交融,却奇异地混合出一种安定的感觉。苏饶迷糊地想,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