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水中静止了半天,前面水域静悄悄的,每个人心里都恐惶惶,水下有什么怪物竟然能激起这么高的浪头,它,是不是已经潜到我们身下的水中,在悄悄的靠近,半天没有声响,我们的压力逐渐接触,也许只是一阵狂风,但是……真的只是虚惊一场吗?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
在黑暗中长时间的搜素,窒息的压力感和空间封闭感,让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低闷,尤其罗师傅他以前不是做地勘的,这种事情他第一次经历,压力难免的。我注意到了周围颓然低落的情绪,眉头一舒:“其实我们做勘探的,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很正常,毕竟我们是在探索未知的领域,经受一些困难和挫折是必然的。”
游在我旁边的易清接过对方的话,续道:“是的,我们此次勘探的主要目的是摸清这个在潭底-----”倏的,对方话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的向我盯来,面上显出极度讶异的神情。我怎么了?对方眼神中的骇意让我心里一阵发毛。
在我身后------想到这儿,我迅转回头,什么也没有?黑乎乎的水面平静异常。众人都不明所以的望着易清,对方笑笑说:不好意思,刚才思想有点抛锚。”众人这次松了一口气。
我不经意的把前潜的动作减缓了,等易清近到身边碰碰她,她明白,装作四处张望着,小声说:“我需要你帮我,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在我身边,我看见你了,你也应该看见我了,咱俩离的最近的,你知道我当时也在的——”连促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突然莫名的向四周望去,神色中充满了质疑,似乎漆黑的水面里有张狰狞的面孔正潜藏着……
“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易青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罗嗦,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边游边四处张望着。
“在我们刚才游过来时……”她似乎回过神儿来,脸上也渐渐镇定下来:“我看见了你,所以我相信你,因为你就在我身边。”
“这有什么?当时大家都在。”
“问题就在这儿!你还记得咱们一共下来几个人吗?”
我心里默默数了一遍,一,二,三,四————六个人……
“对,是六个人,可是中途游水的时候,正好我的包囊歪了,当我下水去扶正时,探灯照到了旁边水面上,你知道我看到了水面有多少个影子吗?”
易清的话顿时让我一悸:“多少?”突然她起抬头,向我看过来,顿时吓了我一跳。“七个!”
“你——会——会不会看错了?或者是有鱼什么的?”我有些迟疑了。下潭的时候我一直有疑问,水中应该有鱼的,可是随着水流下降,一直没看到有什么生物在水中。
“我当时和你的想法一样,我重新又用探灯往地上照了一遍,仍然是七个。那个根本不是鱼的影子,黑乎乎的一团,说不清是什么。”
她语气变得有些恐惧:“我当时仍然不相信,正当我想去数一下前面的人时,突然矿灯灭了一下……”听到这儿,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冷的如同掉进了冰窖。黑暗的水中,似乎有一群死亡的影子在游荡着,伺机等待着我们成为它下一个的目标。
“不好!奸臣他们……”易清是凭着无意中的发现,才觉察到水中的怪异,而奸臣他们也是从水中进入另一个洞窟,会不会出什么事?想到这儿……
潭水泛起一波涟漪,似是有什么东西缓缓浮了上来……“哗啦”水面分开了,一张青白的脸,浮出水面。头极力的低垂着,头发垂下,……这个人……是我们熟悉的……
我呆住了,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踝蔓延到脊背,汗毛直竖-------是李二娃。对方暗哑着声音有些神经质地重复着几个字:“不是我……那不是我……”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
渐渐地,他的眼神合上了,滴淌着血水的双眸中透着一抹恐惧,一种不祥的感觉渐渐在心里生起,但是心里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的附近是有生命的,或黑暗中是有生命的……易清一把拉住我,指着对方后面,更令人悚然的是,在他身后,有一面四方黑沉沉的阴影,这是什么?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注视着它。半天,见它没有动静,李保国大着胆子扔了个石块丢到那面阴影中,触及处松软的耷拉着,石块陷在阴影上,不是什么怪物,像是一块黑布,像极了刚才那团拉住我的,扭成卷曲的奇异形状的衣服,我正想用钢钎去捣了一下,身后猛然传来丁叔一声叱呵:“别碰它——”
咚,有什么东西撞了我一下,绵绵不断的冲击着,心里一惊,腿上感受到的是无形涌动的水流,再往前潜去,水下各种暗涌像各种无形的爪子,交错撕扯着我们,身子被冲撞的不由自主,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隐隐的,感觉各种水流中似是有一股强有力的主流在带动着,我们打开探照灯,用各种工具在水下搅拌着,没有任何怪物的出现,我们心里反而更加不安了,如果是怪物,发生的一切都很好解释,问题是造成这些潜流错综激涌的,还有刚才那股神秘浪头的,竟然是一股暗涌,跟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股神秘的主流好像有灵性似的,当靠近的时候它就神秘消失了。
罗师傅在我们几个人里面水性最差,卜子看出这一点,勉力把他挪动到紧靠着岩壁边,让他用手抓住岩礁,一步步挪动着往前行,我们几个刚开始还能互相拉扯着往前,到了最后只能跟着卜子的方法,抓住岩壁边的角石,稳住身势,风化的岩石在我们不断的抠抓下簌簌往下脱落,我的手抓住前面的一块岩礁时,感觉手指深处缝隙很宽,顺势摸上去,发现外面的石皮被前面的人扒落下来了,抬头望去,几块奇异的石头裸露出来,一些深深显像的阴影显现着,暗河在脚下静悄悄地流着,那股神秘的主流已经消失了,似乎只留下被搅动过的浑浊的河水。
罗师傅问丁叔:这以前是不是建有什么大坝水库之类的控流建筑,不然暗涌怎么会这么集中排泄,丁叔摇摇头,灯光照到水面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一股阴影错综交织着,互相抵消,最后湮融在水中
丝丝,什么东西飘扬在周边,似有细雨飘下,落在肩膀上,下雨了——我心里涌起一阵奇异的感觉,在这个地下深渊里,竟然会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