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正和墨涵黛玉说着话,见水沐和水溶不请自入,心里很是无奈,什么时候这俩人来他们家和自己家似的了,水溶也就罢了,水沐如此显得自家太过失礼了,若被人得知少不得是个大不敬的罪过。
水沐笑道:“林大人说什么呢?”
林海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些琐事罢了。皇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水沐叹道:“刚处置了贾元春,心里有些烦,就出来溜达溜达。”
墨涵一皱眉,心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惦记着我们玉儿呢,结果处置了小老婆心里不舒坦了来我们家找轻松自在来,这也太气人了。
“哦,皇上准备动贾家了,也是,他们已经算得上通敌叛国了,再不处置也说不出去。”墨涵道。
水沐苦笑道:“朕还真没动他们。”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水沐怎么看也不是善心菩萨。
水沐长叹一声道:“昨日灵玉派人找了朕求了个恩典,希望能将贾家就留给她处置,皇父对大哥之事一直有心结,嘱咐过朕好好对待灵玉,朕便顺了皇父的心愿吧。反正贾家如今以已经翻不出大浪来,随那丫头去折腾吧。”
墨涵心里为贾家默哀了一下,红楼中妙玉的性子最是古怪,如今满腹仇恨,可以预见贾家的命运,如此也好,母亲的仇也可以报了,那里是母亲的娘家,他们还真不好出手。
又说了一会话,水沐和水溶不约而同将话题引向了风雅之事,林海和墨涵相视无奈,知道二人这是要在黛玉面前表现自己了,莫非他们以后要时时面对这样的局面了。
“皇兄,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几人谈论着古书正热情高涨时,忽听门口有人诧异地说话。墨涵抬头见管家一脸无奈地陪笑道:“老爷,少爷,十二爷不让禀报。”
水溶笑嘻嘻走进来道:“林叔叔,咱们也算熟悉了,所以我就没客气,您不会怪我吧。”
林海心里来气,暗自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们水家一个个霸道无比,我能说什么呢?
“泓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又逃课了。”水沐面沉如水道。
水泓身子往后缩了缩可怜兮兮举手道:“我把今天的功课都做完了才出来的。皇兄也知道我志不在此,以后我是要周游大青的,学那些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来林大哥这里听听林大哥的杂学呢。”
水沐轻斥道:“真真胡闹。”
“哎呀,皇兄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皇父都说了我可以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呢。”
水沐似信非信道:“朕怎么不知道。”
“呶,是我去年和皇父他们出去游玩时他说的。”水泓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完全不在意当时水昊辰说的是反话,反正皇父不定啥时候才露面,自己自由一时是一时。
于是,二人擂台变成了三人辩论赛。
“玉儿觉得他们三个怎么样?”送走了三尊大神,墨涵挤了挤眼睛打趣地问道。
黛玉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道:“他们三个的学识都很丰富,不过皇上的观点太过霸道,几乎不留余地,北静王倒是中庸了不少,贪图中可以看出诗歌潇洒的人,十二皇子似乎不是很坚持己见,善于钻人话里的漏洞,只是有些轻浮跳脱。”
墨涵笑道:“看来你对水溶的印象更好些。”
黛玉奇道:“不是让我评价他们的学识吗,他们都很优秀,为什么说我对水溶印象更好?”
墨涵无奈地看了看林海,摊手道:“没什么,今天送走了沙穆雪,我看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哦,黛玉点点头不再追问,福了下身转身出去了。
墨涵叹道:“爹爹,玉儿真要成尼姑了,这可怎么办啊。”
父子俩对坐愁眉,双双叹了口气。
时光像水似的一点一滴溜走。
黛玉最近很郁闷,水沐、水溶和水泓隔三差五来报道,日子久了她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只是心里像无波的古井起不了一丝波澜。前些时嫂子毫不讳言的将自己和水溶曾经的感情说出来了,可是她一点感觉没有。每每看着水溶可怜巴巴伤心失意的样子,她觉得自己都化身成女版陈世美了,可是她真的没感觉啊,只是觉得这个水溶长得很好看,气质很温和潇洒,但是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偏偏自己是理亏的那一方,因此每次见了心里愧疚不已便不好说出拒绝的话,当真是不自在的紧。
林海和墨涵看着黛玉这样郁卒心里也是着急,可是二人都不后悔将以往的事情告诉黛玉,他们可是怕黛玉真的以后就是颗七情不动的石头心了,水溶走早已经通过了他们的考察,现在他们都万分希望他们能够重拾旧情。若不是为了照顾黛玉的心里,林海几乎巴不得将黛玉赶紧打包给水溶送过去。
“少夫人、小姐,门外来了个丫头,说是贾探春的丫头侍书,说要求见呢。”
黛玉这日正和云蕾给家里人缝制夏衫,忽见小丫头进来禀报。
黛玉一怔,怎么贾府的人又上门了。
“玉儿不愿见便打发了吧。”云蕾见黛玉面色微沉道。
黛玉摇头道:“虽然和贾家绝交了,可是三春姐妹,哎,罢了,还是不见了,她们如何与咱们何干呢?”
打发走了侍书,黛玉到底心里存了事情,道:“最近贾家怎么样了。”
云蕾叹口气道:“他们还能怎么样呢?自从被贬为白身,听说老太太便病了,家里又过的紧巴,守着那个华丽的省亲别院毕竟是要省亲用的,也不敢动,收拾也是花钱,进来她们光为着银钱就要吵翻脸了,面子里子都不顾了。”
其实云蕾并没有细说,贾府的境况远不止如此,贾母自病了开始还有人伺候着,可后来天天请医用药费了大笔的钱,管着家的王夫人便不乐意了,尤其贾母还死守着自己的小金库不撒手,渐渐地王夫人便疏怠起来。最后经只剩了个鸳鸯照应着。贾政被卸了官职在家里天天长吁短叹,因此竟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