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原创追忆那似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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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高考的到来,粉碎了李阑珊对未来的一切遐想。那是炎热的夏天,站在如火的骄阳下,泪水就那么不停地流出来,湿透所有的憧憬。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李阑珊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没有方向,只有无尽的哀伤,多么希望,流逝的只是时光,而一切都没有改变;多么希望,失去的只是时间,那份曾让自己温暖的爱情一点都没有改变。泪水和头顶的骄阳,是那个夏天唯一的记忆,站在广场的石阶上,李阑珊翻着一本漫画,想着自己要去哪里。多么悲哀,没有人知道,其实,她的内心有多么的恐慌,别人的成功让她为自己感到羞愧。考试的时候,秦暮骑车送她。

那几天,小莫的脾气坏的出奇。要知道,她们是多好的姐妹。所有的人,从内心里,都是自私的,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天使的存在么?没有人知道。

第一次和秦暮吵架,李阑珊就知道爱上一个固执的人有多么的可怕。秦暮的心里,家永远是最重要的,他爱李阑珊,但总是被她的任性弄得身心疲惫。李阑珊永远都记着,秦暮的好。那次,秦暮去找李阑珊,蹲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他是专门坐车来找李阑珊的。那时,李阑珊百无聊赖的看一本书,傻傻的秦暮叫不开门,就蹲在那里等李阑珊出门。中午的时候,李阑珊出去给他打电话时,他已经走了,接到电话,又欣喜的回来。

回到门口,李阑珊看到地面上用红色石头画的两个穿在一起的心。

那是秦暮在门口等李阑珊时画上的。

“这样,你出门的时候就会知道我来过了”,看着李阑珊感动的样子,秦暮慢慢的说。那一刻,李阑珊的心,被温暖包围,也许,这就是自己要的细水长流的爱情。

李阑珊就那么容易的原谅了秦暮的固执。于是,她甚至忘记了第一次他们为什么吵架。年轻的时代,爱与恨都那么的容易,那么的分明,那么的让人魂牵梦萦,难以忘却。

李阑珊考的不好。心情异常的暴躁。

秦暮便买来核桃,用刀一下下的把那椭圆型的核桃雕刻成花篮的样子,里面是心形的。李阑珊看到秦暮手上的刀痕时,心里的感动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也许,爱情就是这个样子吧。其实,秦暮也是遇到李阑珊后开始改变的,以前的秦暮,甚至很少笑。也许,一个小小的核桃花篮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在李阑珊的眼里,确是世上最好的礼物。秦暮教李阑珊溜冰,带李阑珊去夜市吃喜欢的小吃,陪她玩,想着方法逗她开心。还用两块坚硬的铁,为她打磨出一对心,光光的,凝聚着深沉包容的爱。幸福,也不过如此吧,平平淡淡的幸福,不用考虑任何的烦恼,与世隔绝般的清净幸福。

如果,幸福一直持续,那么便不会有那么多的伤感。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李阑珊走到了绝望的顶点。

高中就那么的结束,结果却是伤痕累累。李阑珊知道,如果没有遇见秦暮,也许她早就进入重点大学,也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看着父母憔悴的面容,李阑珊是那么的想恨,却恨不起来。在和秦暮见面,他们都是那么的急躁。李阑珊那么的恨秦暮,恨她不懂自己的心,秦暮却觉得李阑珊那么的任性。他们第一次说出分手。

几天后,秦暮给李阑珊打电话。他们知道。谁也离不开谁的,尽管未来是那么的迷茫。

“小莫,你想去哪里?”李阑珊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

“还记得塞夕阳吗,他去西南,”小莫的话让我想起,很久都没有关心过别的朋友。

塞夕阳,是个内向的男孩,老老实实的,淳朴的样子,让人怎么也不相信,会跑那么远读大学。李阑珊,是不想听到塞夕阳任何的消息的。她知道,塞夕阳对她是真的好,可是,爱情是不可分割的。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塞夕阳,不是秦暮,今天,也许就不会那么的痛苦。

秦暮的父母,是不喜欢李阑珊的。

这,始终都是他们矛盾的根源。李阑珊怎么也不会想到,秦暮那么那么爱的父母,竟会阻止儿子的爱。李阑珊是个任性的女孩,也是个固执的女孩,她开始恨自己的不争气。最重要的,开始恨秦暮,他们的爱,融入了亲情,恨,舍不得,放弃,李阑珊做不到。

秦暮是个听话又孝顺的孩子,他不会为李阑珊放弃家庭,但是,他爱李阑珊,那爱,让他疲惫不堪。吵架的时候,李阑珊向来很激动,她那么的任性,不会原谅一点点。吵到最后,都很累,分分合合,都是舍不得。

记得小时候,李阑珊是那么的顽皮,顽固不屈:故意反穿着衣服,围着那古老的池塘自由自在的转悠,闲的时候,还会捉了毛毛虫吓唬小伙伴。。。。。李阑珊永远都不会痛苦的,可是,李阑珊敢爱敢恨,却对秦暮恨不起来。

一切,都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

高中的岁月,就这样被我们放弃,被我们肆无忌惮的糟蹋,还有无所事事的青春。

青春的感情是苦涩的,要是付出代价的,青春的恨是深刻的,热烈的,因为青春本身是叛逆和单纯的。不会考虑自己会失去和得到什么,也不会顾忌的太多。

秦暮说:阑珊,你可以恨我,是我不好。

恨,怎么恨,我该怎么恨你。

高考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小莫。想起当初小莫说过,我们都会后悔,不禁怅然。小莫,难道,我们真的会后悔么?不,爱过,就不要后悔。秦暮和我,中间是千山万水。原以为,我们的爱是地久天长的。其实,见过秦暮的母亲的,那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为什么,会干涉儿子的爱,后来才知道,秦暮是长子,肩负着家庭的重担,没有时间,等我。

爱与恨,就那么的风轻云淡的消逝。

李阑珊,突然的长大。

经常,回想起和秦暮一起的日子,那么的快乐。如果,低下头去讨好秦暮的母亲,那么,会不会地久天长。李阑珊不知道。谁都不知道。青春,是那么的明媚,明媚的忧伤。

生命像鲜花一样绽放,我不能让自己枯黄,尤其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可是我始终都不明白,不明白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结局就该断了所有的联系,是不是所有的人分开都可以佯装无事,是不是没有了结局就能当时么也没有发生?

青春真像一场梦!

一场分分合合的梦,一场透尽世间繁华的梦。在梦里,永远是一片望不尽的寂寞。总想长大了就没有烦恼,可青春怨恨的苦,却像青藤一样疯狂的长大。青春的目标和梦想变得如此渺茫。忘了吧,忘了吧。。。。。

李阑珊没有任何的选择。

暑假,在思念与痛恨中那么快的过去。李阑珊看着衰老的父母,心里的绝望就肆意的疯长,曾经,李阑珊那么的信任秦暮,把自己的一切信任无条件的交给了他,现在,那个自以为很爱很伟大的秦暮,却犹豫不定的伤害着李阑珊,倔强如李阑珊,是不允许自己的爱情收到半点侮辱的,她发誓,自己要离开那个让她心碎的人。当李阑珊决定长大那一刻,就真真正正的举起祭刀,和往事诀别。

是啊,青春是矛盾的。青春的梦破碎后,我们会突然地长大,突然地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李阑珊长大的第一件事,就是恨秦暮。尽管,恨的时候,自己是心碎的绝望的,唯一的不同,是自己学会了掩饰爱。李阑珊知道,自己要为恨付出代价。尽管如此,尽管舍不得,还是恨,是的,李阑珊是任性的。

李阑珊开始长大那一刻,她知道,过去的梦都已经不复存在,于是,李阑珊在电话里将秦暮的母亲大骂一顿,言辞激烈,毫不留情。丝毫不理会秦暮的痛苦,是的,是他先犹豫的,是他不坚定的,是他,让自己这么痛苦的。爱到最后,李阑珊不知道怎么才能更好受,青春的爱,就那样在李阑珊长大的那一刻粉身碎骨。

爱已不在,往事随风,李阑珊相信,时间,终会带走一切。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一直生活在过去,抬起头,笑一笑,新的生活,已经在远方等待。。。。。。

于是,李阑珊背起背包,到一个无名的城市开始自己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