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混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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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吃完早点,马俊给李乐打了个电话,本想约他出去购买一些日用品,不料李乐经过一夜,跟自己同学相处地十分融洽,畅谈A片,相见恨晚,几情相悦,情投意合,一大早甜蜜地去逛市中心了,计划下午才回来。马俊心里骂李乐娶了媳妇忘了娘,一想这是条定律。徐子衿跟何大生托故推辞,说自己有一大堆事情要忙,下次再去,其实是想躲在宿舍乘凉不愿意出门被炎日烘烤。无奈马俊只能自己去,走到校门口,马俊去问看大门的老保安哪里有卖日用品的,保安告诉他出校门往东可以看到一条小街,那里有。

马俊出了校门,左右转了几圈才找到那条街,见街里人来人往,想必是个热闹的所在,走进去,看到街里布满了保健品店,牌子上都打出增长,增粗,延长时间的药品以及各种名牌***。马俊一眼扫过去,眼花缭乱,心想真是个卖日用品的好所在。又往里走,看到一家真的日用品店被几家保健品店挤在可怜的夹缝里,欣喜了一番,阔步走进去,看到店主正在电风扇下打着盹,店里只有一个女生光顾。自己走进去,逛着逛着跟先来的女生撞了正着,见那女生满怀抱着东西,卫生巾居多,累积着快要超过鼻子,马俊心想有坍塌的危险。不幸被马俊想中,他前面想那女生手里的东西紧随着塌了一地,马俊心生恻隐,也跟过去捡。站起来时马俊见那女生眼神迷离,脸色难看,瘦得让人心疼,以前听别的女生说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心想这女生遇上了这不舒服的几天,恻隐之心生得更强烈,问:请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女生指了指左边简洁地说:隔壁牛叉。马俊为了避免对方认为自己居心叵测,诚恳地笑着说:我也是,我瞧你脸色难看,外面又那样热,你那这么多东西,十分危险,我只买个盆和牙刷,你稍等我一下。女生说:恩。

马俊买了盆和牙刷,把女生胸部以上的物品拿到自己的盆里。两人走在路上,也不说话,场面僵硬得像被烈日风干好几天的内裤。走出那条街,女生突然说:你渴不渴?马俊本来不渴,被问得喉咙立刻变得干燥难忍,问:你渴了是吗?女生说:恩,走,我请你去啃得起喝可笑去。马俊听到可笑,嘴里的唾液反射得满嘴乱窜,使劲按捺住激动得心情,故作沉着道:恩,我倒是有点渴了。

马俊推门进了啃得起,浑身顷刻舒爽无比,女生转身把胸部以下的东西也全堆进了马俊的盆里,并指着一个空位说:你去那等我,我去买可笑。马俊的嘴正被卫生巾挡住,腾不出嘴来说“我请吧”,只好乖乖地地走过去坐下。不一会,女生端着两杯大可笑走过来,放在马俊面前,马俊极渴,想到吃人嘴短,想必喝人嘴也不会太长,待女生先喝自己才假装镇定地把管子递到自己嘴里吸着。女生朝落地窗外看了老半天,问:你叫什么名字?马俊正连绵不绝地吸着,急刹一下,嘴里的可笑差点要从鼻孔里呛出来,缓了一下,说:马俊,你呢?女生说:卞春田。说完转头继续看落地窗外的天空,开始说一些马俊听不懂的话,她说:我喜欢看天空中雪白的云朵,猜测里面隐藏着什么。每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我总是忍不住抬头去看那里的天空,寻找云朵,它们有时分散,有时密集,有时铺天盖地而来……我家的屋子里挂着一张世界地图和一张中国地图,我喜欢在地图里找一些名字听起来美丽的地方或者国家,幻想那些地方的天空是什么样子。我喜欢画画,喜欢用彩色的笔勾勒出我梦里出现过的城市,有时我看着自己完成的作品,感觉美好而遥不可及,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哀伤,像潺潺地流水,细细地流过我的心房。马俊静坐着傻傻地听,有不小心和精神病患者交上朋友的失落,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卞春田眼神空洞地像游魂一样扫射一切,放佛看出了马俊的所想,喝了口可笑,说:我只是从小就总会有止不住的悲伤,我没有朋友,没有人跟我说话,我总想说些什么,只能在院子里,屋顶上,学校操场上,自己对自己说。马俊说:那你可以去写小说啊,我刚才听你说的一大段,听也听不懂,现在的作家总能写出让人看不懂的话。卞春田说:我不喜欢很多人来分享我自己的心事,为什么要让别人来分享,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赤裸裸地站在别人面前。马俊听了不再说话,任凭卞春田说着。

卞春田不停诉说着自己宛若童话的童年,灰公主?白雪姑娘?一切提到名字让人怜悯的童话悲剧人物,在寒风中,在春风中,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像被全世界遗弃了,只有活在自己的世界才最有安全感。

两人在啃得起坐了好几十分钟,马俊此刻已经全身心地融入到这份清凉的环境,慵懒地依靠在墙上,默默地聆听着卞春田倾诉着她无聊并充满传奇的过去。人沉默地太久,总要爆发,压抑地越久,身体里滚滚地熔浆积得越多,爆发得越惊天动地,正如马俊中学时候学过的鲁迅所说的那句话: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其实马俊喜欢跟这样的人呆在一起,无忧无虑,也不用揣测别人的心意,更不用管对方再说什么,像个神经质,又不是神经病,他曾经希望李乐可以成为这么个人。只要对方没进过精神病院,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经病,大家都这么想,这就是惯例。

将近中午的时候,天空忽然暗淡下来,乌云遮住了阳光的锋芒,可它不肯罢休,依然兴风作浪似地发这怒,像个叛逆的孩子,过分地展露自己的调皮。

卞春田貌似说得累了,停下嘴吸了一口可笑,这时抬头看着对面的马俊,一脸懒散,孤独地依靠在一边,呆呆地不知道到在看什么。卞春田伸出一只手到马俊的眼前,来回的晃,马俊被晃得缓过了神,问卞春田:你饿不饿,我请你吃汉垒。卞春田说:我饿了,但是我不想吃汉垒,因为不好吃。转头指了指对面的一家饭馆说:我们去那里吃吧。马俊顺着卞春田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家小饭馆,门面上招牌失去了一颗钉子,正耷拉着,摇摇欲坠,饥饿一涌上来,就是吃什么都好吃。

小饭馆门前冷落,老板娘正坐在理面无聊地壳这瓜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络绎不绝地啃得起,放佛让她获得星屎的小宇宙,瞬间就要将对面毁灭。马俊和卞春田走进去,挡住了老板娘的仇人,老板娘见有客人光临,连忙把嗑到一半的瓜子“呸呸”地吐到手心上,站起来笑脸相迎,客气得让马俊有误入洗头房的错觉。马俊把手里的一堆东西放到一边的凳子上,老板娘热情地指着贴在墙上被油烟熏得黑压压的菜单,由于粉黛施得太多,转头时竟有一片粉末从脸上落下来,又被气流吹得不知哪里去,并裹挟着淡淡得大宝的气味,让人反射性得想到那句关于大宝的广告词——我也用妇炎洁。

两人坐定下来,点了菜,卞春田又点了两瓶啤酒,雪花牌的,说自己沉闷的时候就爱喝两口小闷酒,马俊心想,她好像没有不沉闷的时候,岂不是要整天泡在浴缸里洗啤酒澡。老板娘先上了酒,卞春田拽了其中一瓶到跟前,用筷子“扑”地撬开,举起来一饮大半瓶。马俊和老板娘在一边看傻了眼,这时老板娘为了表现出自己历经沧桑,见过世面,没有被吓到,称赞道:小姑娘好酒量啊,我这就赶紧去给你们做下酒的菜。转身走了。马俊仍旧在一旁像受了惊吓,所幸没有被吓傻,体内的雄性激素一下被卞春田的行为激得到处乱窜,这时窜到了马俊的头顶,自己也递过一瓶酒,拿起筷子,发现自己不会用,只能用后齿去撬,这是马俊至今唯一所能熟悉的物理原理。撬开酒,跟卞春田对饮起来。两人喝得心中敞然,聊着聊着发现情投意合,高兴地差点要跪地结拜成为兄弟。酒不知过了多少旬,马俊喝得红光满面,看到卞春田依然稳坐如泰山,心中佩服地恨不能身体伏在地上拜她两拜,又想到男儿膝下有黄金,恨恨作罢。这时天空霎时闪过一道惊雷,吓得桌上的纸杯浑身发抖。两人看是要下雨,而且是大雨,忙付了钱往学校赶。马俊喝完酒,像吃了伟哥,激动得抱着一堆东西一路小跑,把卞春田远远地甩在身后,卞春田意识到马俊的盆里还有自己的卫生巾,连忙追过去,不好意思叫“畜生,还我卫生巾来!”只能不作声地尾随在马俊身后,等待时机,以便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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