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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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南北朝(3)

曹武原为屯骑校尉,跟随萧道成转战沙场。萧道成建齐称帝后,封他为监利县男。武帝即位后,他屡次升迁至骁骑将军,后又晋号前将军。齐隆昌元年(494)为雍州刺史,齐建武二年(495)晋爵为侯。东昏侯即位后,曹武为前将军、镇军司马。齐永元元年(499),始安王萧遥光谋反,曹武领兵平定,转为散骑常侍、右卫将军。

曹武形体伟岸,善于武事,平时收集良马达八百余匹。他晚年在雍州时,积蓄了大批财物,现钱有7000万,而且养着许多女伎,个个打扮得光艳绝伦,器用服饰精致华贵。他曾为梅虫儿、茹法珍设女伎劝酒,梅、茹两人见了,连声惊叹,于是心里暗盘算诬陷他从而夺取他的财物和艺伎。东昏侯听到曹武的传闻后,对这位宿将也产生了疑惧,而且被他的钱财所吸引,便派兵将他收捕。不久,曹武遇害。

曹武虽然是一介武士,但也很能识别人才。当初萧衍(即后来的梁武帝)和崔慧景在襄阳时,崔慧景正是富贵发达之际,曹武却从不和崔慧景结交,只是一味地给萧衍送钱物,对他说:“您将来一定富贵,我可能看不到那一天,现在就把我的儿子托付给您啦!”当时萧衍带兵作战经常钱不够用,便来找他借,他从不拒绝,最终竟达17万之多。但萧衍做了皇帝之后,却忘了曹武的恩惠。梁天监二年(502),梁武帝有一天夜里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曹武背自己过河。曹武还对他说:“您现在做了皇帝,就忘了我嘱托给您的事了吗?我儿现在饥寒交迫,无依无靠,你当年借我的17万钱,何不现在还给他,让他买座宅院呢?”武帝醒来后,恍然大悟,赶紧派人带上一封亲笔信和17万钱还给曹武的三个未成年的儿子,让他们买房住。从此之后,曹武的儿子得到武帝特殊的照顾。两三年后,曹武的两个儿子都被提拔为大郡的郡守。

曹景宗

曹景宗(457~508),南朝梁将。字子震。新野(今河南境内)人。父曹欣之是宋代大将,位至征虏将军、徐州刺史。

曹景宗从小就善于骑马射箭,不到20岁就以勇猛果断而出了名。曹景宗特别爱读史书,每次读《穰苴乐毅传》时,都会放下书本叹息道:“大丈夫就应该是这样子!”

刘宋元徽年间,曹景宗随父出京师,为奉朝清、员外,后调迁为尚书左民郎。仕齐后因有军功而升迁游击将军。齐建武四年(497),太尉陈显达督众军北围马圈(今河南境内),曹景宗也跟随出征。他带甲兵2000人设下埋伏,打败了魏拓跋英带来的援军四万人。马圈攻克后,陈显达论功,把他排到了最后,他手下的兵士都忿忿不平,他却没有一句怨言。魏主拓跋宏带大军来战,陈显达黑夜奔逃,慌不择路,曹景宗为他带路,在山道快跑如飞,陈显达父子才得以保全。

建武五年(498),萧衍任雍州刺史,曹景宗和他深为结交,经常请萧衍到他家中饮酒畅谈,萧衍因此对他很是看重。齐永元初年(499),萧衍上表推荐曹景宗做了竟陵太守、冠军将军。后来萧衍起兵讨伐东昏侯萧宝卷,曹景宗聚众从军。此后,他纵横沙场,屡立战功,被萧衍任命为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封湘西县侯,食邑1600户。梁天监元年(502)萧衍正式称帝建梁,改封他为竟陵县侯,晋号平西将军,升任郢州刺史。曹景宗在州里,大肆聚敛财物。他在城南建宅,长堤以东、夏口以北,开街列门,东西长达好几里地。而他的部下也都残暴蛮横,当地百姓都很不满。天监二年十月,魏侵犯司州,曹景宗眼见城被攻破却无动于衷,只是整日耀军游猎,司州城终于被攻陷。御史中丞任昉向梁武帝启奏此事,而武帝因为曹景宗为功臣,所以并未对他问罪,不久任他为右卫将军。

天监五年(506),魏中山王拓跋英攻钟离,围徐州刺史昌义之,武帝令曹景宗和豫州刺史韦睿率军去支援。曹景宗想抢头功,孤军冒进,不料忽然刮起狂风,许多兵士器械由于船翻而没沉水中,于是他又只好返回道人洲。此后,曹景宗与韦睿协同作战。魏军大败,拓跋英单枪匹马逃人梁城,部下兵士全军覆灭,沿淮河一百余里尸骸相藉。梁军在这次战斗中大获全胜,俘虏魏军五万余人,收其军粮器械堆积如山,牛马驴骡不可胜计。曹景宗带了俘虏,一万余人、良马千匹,派人回去献捷。武帝下诏令上左史,于是曹景宗晋爵为侯,拜侍中、领军将军职。

曹景宗平时争强好胜,看书写字时,有自己不懂的地方,从不去问别人,全是自己望文生义,自己创造新字,即使是在公卿面前也从不谦虚恭让。只有韦睿因为年长,而且是当地名流,这才得到曹景宗的敬重,同宴御筵,也谦逊恭让,武帝由此对他特别称许。

曹景宗喜好收纳妻妾,他的姬妾达数百人,穿的全是绫罗绸缎,打扮得珠光宝器。他生性急躁好动,嗜酒无度,经常挨家挨户地讨酒饭吃。他的部下多是无赖狡黠之徒,趁机抢夺妇女,欺掠财物。武帝经常摆宴召见功臣,共叙旧事。曹景宗酒后胡说八道,有时误称下官,武帝故意放纵他如此,以为笑乐。

天监七年(508),曹景宗调任侍中、中卫将军、江州刺史。赴任途巾病逝,时年52岁。武帝下诏赠钱20万、布200匹,追赠他为征北将军、雍州刺史、开府仪同三司。谥号“壮”。

吕僧珍

吕僧珍(454~511),南朝梁将。字元瑜。东平范(今山东梁山西北)人,世居广陵(今江苏扬州)。吕僧珍出身贫寒,幼时曾有相士说:“这个孩子有奇声,是封侯之相。”他20岁时,做了萧纲(后来的梁简文帝)的书佐。吕僧珍身高七尺七寸,容貌端正,身材伟岸,平时和周围的年轻人很少谈笑戏闹,同龄人都特别敬重他。

齐永明九年(491),雍州刺史王奂反叛,司空陈显达出讨,在沔北一见吕僧珍便认为他不同于一般人。齐建武二年(495),魏大举南侵,萧衍率兵支援义阳,吕僧珍也跟从出征。当时萧衍想派人到襄阳探察梁州战况,却无人敢于应命,只有吕僧珍挺身而出,请求让自己做使者。他到了襄阳,督遣援军,而且带回宣武王的亲笔信,萧衍对他十分赞赏,让他做了羽林监。

齐东昏侯即位后,司空徐孝嗣掌管朝政,想要吕僧珍和他一起参政。吕僧珍知道东昏侯不会在位长久,便没有答应。这时萧衍已到了雍州,吕僧珍便去见他,被命为中兵参军。萧衍招兵买马,聚集物资。吕僧珍当然明白萧衍的意图,也暗作准备。萧衍起兵后,以吕僧珍为辅国将军、步兵校尉。吕僧珍率军大破东昏侯派来的军队。

萧衍受禅建梁后,任吕僧珍为冠军将军、前军司马,封为平因县侯,邑1200户。不久调迁为给事中、右卫将军。又不久,转为左卫将军,加散骑常侍,入值秘书省,总知宿卫。

梁天监四年(505),朝廷大举北伐,吕僧珍白天在中书省值班办公,夜晚又回到秘书省处理事务。

吕僧珍久别家人,这时上表请假要求回家拜墓,武帝想让他在乡亲面前显示一上荣耀,就拜他为南兖州刺史。吕僧珍在任期间,一心为公,不徇私情,由此得到众人称赞。不久,他又被任为领军将军,秘书省的事务照常由他负责。他从不以位高自傲,常常用自己的私车送水泼洒御路。他生性谨慎,在朝中值班时,即使是酷暑季节也不敢解衣;和武帝坐在一起时,总是恭恭敬敬、敛气吞声,对摆在面前的水果食物从不动手拿起来吃。武帝对他也十分敬重,除惯常俸禄外,每月给钱十万,其余的赏赐也从未间断过。

天监十年(511),吕僧珍病逝,时年58岁。赠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号“忠敬”。

韦睿

韦睿(442~520),南朝梁将。字怀文。京兆杜陵(今陕西蓝田附近)人。祖父韦玄是一个不愿做官的隐士,父亲韦祖归为宁远长史。

韦睿对继母十分孝敬,照顾非常周道,由此而为乡里人称赞。他的伯父韦祖征是郡守,常常带着他去办理公事,把他当做亲生子一样对待。韦睿的外兄杜幼文做梁州刺史,韦睿和他一同去上任。梁州一带十分富饶,到那里做官的人多因为贪财而被免职,而韦睿虽年纪很小,却唯独以清廉在当地闻名。

宋永光年间,韦睿做了雍州刺史袁凯的主薄,后又任齐兴太守、右军将军。齐代末年,任上庸太守。不久之后,陈显达、崔慧景频频进逼京都,人心惶惶。韦睿对左右人说:“陈显达虽为旧将,但并不是什么高明人才,崔慧景很有心计,但是懦弱无勇,天下真正将做大事之人,恐怕得出自我州了。”于是派他的两个儿子和萧衍结交。后来萧衍起兵,他率郡人伐竹为筏,日夜兼程投奔萧衍,共带兵众2000人,良马200匹。萧衍见他到来非常高兴,任命他为江夏太守,驻守郢州。郢城刚经战乱,尸骨遍地。韦睿上任后,掩尸抚伤,百姓对他十分信赖。

萧衍称帝建梁后,任他为廷尉,封都梁子,梁天监二年(503)调任为豫州刺史。魏派军来伐,韦睿率州兵把魏军击退。天监四年(505),韦睿率军伐魏。在围攻小岘城时,众将斗志不坚,韦睿大怒,手指符节厉声呵道:“朝廷援予我这个东西,可不是用来作装饰物的,韦睿的命令,谁也不能违反!”诸将这才带兵和魏军展开殊死拼战。魏军败退,韦睿下令乘胜攻城,果然到了半夜城被攻破。接着,又平定了合肥。

不料,魏攻陷了王怀静所在的城,城中一千多人全部战死。各位将领建议先退兵,韦睿大怒,说:“岂有此理!带兵临阵,有进无退!”于是把令旗高高地插在堤下,表示毫无动摇之态。韦睿身体瘦弱,作战时都不骑马,而是坐在车子上督率众军攻城。不久,魏守城大将杜元伦中箭而死,魏军大乱,顷刻城陷。这次作战梁军大获全胜,俘虏魏军将近一万,牛也上万,绢满十间屋。韦睿将这些物资全都充当了军赏,一点也不据为私有。

合肥平定之后,武帝下诏班师。这时韦睿正带军进人东陵准备和魏军会战,离魏城只有二十里远,韦睿担心魏军得到消息会来追击,于是下令辎重部队先行,自己乘坐小车跟在最后。魏人早已被韦睿的威名所震服,所以此时眼看着军队班师而不敢近前,于是全军顺利归来。

天监五年(506),魏中山王元英侵犯北徐州。武帝派征北将军曹景宗去抵拒魏军,曹景宗都督20万军众到了邵阳洲,便停下来筑垒相守,不敢再向前进军。武帝大怒,派韦睿带兵与之会合,并赐给他龙环御刀,说:“诸位将领有不服从命令的格杀勿论。”韦睿领命后,便火速带兵出发,不到十天便到了邵阳。在此之前,武帝已派人送信给曹景宗说:“韦睿是您乡里有名望之人,您应该对他以礼相敬。”于是曹景宗见到韦睿后很是谦让。武帝听说这种情况后很满意地说:“两位将领能合力相处,军队必然会打胜仗。”

后来,韦睿用火攻法大败魏军。魏帅元英只身逃脱,魏军掉在水中淹死十余万人,被斩杀的也近十万,其余丢下兵器铠甲跪在地上请求作囚奴的还有数十万人。韦睿以功晋爵为侯。

天监七年(508),韦睿调任左卫将军,不久又任安西长史、南郡太守。恰好这时,司州刺史马仙埤从北方还军,为魏人追击。韦睿立即出兵接应马仙埤。魏军听说韦睿来援便不敢再追。天监十三年,韦睿任丹阳尹,后为雍州刺史。天监十五年,韦睿被拜为护军,受鼓吹一部,入直殿省。他在朝廷里谦虚谨慎,从不表现出居功自傲的神态,武帝对他十分尊重。韦睿性情温和慈祥,抚养孤兄子胜过自己的亲生子。在官府所得的俸禄和赏赐,他都发散给亲戚故人,家里不曾积聚钱财。

韦睿一向具有旷世之度,他做官以爱民为本,所居职位必有政绩。他爱惜将兵,外出作战,士兵营寨没建立完成,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自己先休息,井未打出来,自己从不先进食。他平时只穿儒者衣服,临阵交锋,常常是缓服乘车,手持竹如意指挥进攻。邵阳之战后,曹景宗与群帅争着报捷请功,只有韦睿独自在后边。他平时多数都是这样,世人由此对他十分称许。

梁普通元年(520),韦睿调任为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但他还没来得及拜受,便因病在家里去世,时年79岁。谥号为“严”。

王僧辩

王僧辩(?~555),南朝梁将。字君才。太原祈(今山西祈县)人。其父王神念为梁青、冀二州刺史,兄王遵业位太仆卿。

王僧辩学识渊博,尤其通晓《左氏春秋》。他从小就善于言辞,思辩敏捷,器宇肃然。虽然他体质虚弱,但颇有凌云之气。萧绎为江州刺史,王僧辩随府为中兵参军。安成望族刘敬躬妖言惑众,聚众谋乱,远近的人都纷纷响应。萧绎命中直兵参军曹子郢讨伐他,派王僧辩袭击安成。刘敬躬被曹子郢打败后逃奔安成,王僧辩便把他生擒。接着王僧辩又奉命平定安州反叛的蛮人,从此以勇略而知名。

萧绎讨荆、湘二州,令王僧辩和鲍泉带兵作前驱。王僧辩因为自己在竞陵的劲勇部下未全到来,所以想等来齐后出发。萧绎听了,以为他害怕不敢前去,便大声呵道:“卿违抗军令,今天只有死路一条!”王僧辩说:“今天挨杀我也心甘情愿,只恨不能见老母一面。”萧绎大怒,拿刀亲自来砍他,砍中了他的大腿,血流一地。王僧辩痛得昏死过去,好久才苏醒过来,于是被送到狱中,他的侄子也被收捕入狱。王僧辩的母亲也摘下首饰等待降罪。但萧绎这时已气消,便赐给他良药疗伤。这时岳阳军袭击江陵,人心慌乱,萧绎派人把王僧辩从狱中叫出,让他做城内都督,不久岳阳军被打败逃走,王僧辩被任为领军将军。

后王僧辩讨伐侯景屡立战功,萧绎即位称元帝后,任命他为镇卫将军、司徒,加班剑20人,封永宁郡公。在当时流传着一首歌谣:“太岁龙,将无理。萧经霜,草应死。余人散,十八子。”人们都认为萧氏当灭,李氏代兴。不久湘洲的陆纳反叛,被李洪雅打败,陆纳于是和同反的人商定拜李洪雅为大将军,尊他为主。元帝便派王僧辩平定湘洲,王僧辩大获全胜。承圣三年(554),王僧辩被任为太尉、车骑大将军。敬帝即位后,任他为骠骑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司空、南徐州刺史陈霸先在石头城袭击王僧辩,王僧辩被捉后绞杀。

侯安都

侯安都(520~563),南朝陈将。字成师。始兴曲江(今广东韶关)人。父侯扞,在州郡做官,以忠诚谨慎而知名。

侯安都善长隶书,能鼓琴,涉猎书传,五言诗写得颇有名气,兼善骑马射箭,是邑里被视为雄豪的人物。侯景作乱之时,侯安都招集兵甲,达3000人。陈霸先入援台城,侯安都带兵随从陈霸先,攻蔡路养,破李迁仕,败侯景,他都立下战功,封为富川县子,后随陈霸先镇守京口,任兰陵太守。

陈霸先谋划袭击王僧辩,和侯安都商议决定,于是派侯安都带水军从京口赶往石头,陈霸先再去和他会合。侯安都到了石头北,弃船上岸,王僧辩没有察觉。石头城北接冈阜,不很危峻,侯安都便披挂铠甲,带上长刀,让手下兵士捧起他,投到女垣内,后面军士紧随而人,进逼王僧辩卧室。这时陈霸先所带大军也到达,和王僧辩交战于厅事前,侯安都从内阁冲出,腹背夹击,于是活捉了王僧辩。事后,侯安都被援职为南徐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