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古代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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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南北朝(2)

范晔被处斩的那天,妻子和母亲都来法场对他痛骂,而妓妾来诀别时,范晔泪流满面。范晔平时不相信鬼神之论,他在狱中得知此事为徐湛之所告发,所以恨得咬牙切齿,他在刑场上给徐湛之写信声称“到地下去打官司”。又对人说:“天下若有佛鬼,他必定要得到报应。”在收家时,范晔所用乐器珍宝都十分华贵,妓妾所穿也高贵异常。而范哗母亲所住之处却十分简陋,只有两间小房,里面堆满木柴。他的叔父冬天只穿件单衣,侄子连棉被也不曾有。

范哗和其同党最终都被处斩,那年他48岁。

沈庆之

沈庆之(386~465),南朝宋将。字弘先。吴兴武康(今江苏境内)人。他以武毅之姿,驱驰戎旅,故得以功成名立。而卒至颠覆,真可谓倚伏难知。

一、素有主见屡建战功

沈庆之年少便有大志大勇。晋末孙恩作乱,声势浩大。那时沈庆之还不到20岁,就跟随乡族与孙军作战,屡战屡胜,他在战场上表现得十分勇猛,所以在当地出了名。此后,沈庆之耕种田地,辛勤劳作,直到30岁,也未被朝廷征用。有一次,沈庆之去看望在赵伦之处任职的哥哥沈敞之,遇见了赵伦之,赵伦之很赏识他,就让他做了他儿子赵伯符的宁远中兵参军。他辅助赵伯符打了许多次胜仗,名声日渐盛大。

永初二年(421),沈庆之得到檀道济的推荐,宋武帝刘裕便让他领队防东掖门,稍得引接,出入禁省。领军将军刘湛想拉拢沈庆之,对他说:“卿在省年日已久,此当相论。”沈庆之听了正色道:“下官在省十年,自应得转,不复以此仰累。”后来刘湛谋乱,沈庆之穿着出征作战的军装急速来见武帝,武帝惊问其故,沈庆之回答:“半夜叫队主,来不及好好地穿衣服。”武帝听了很满意,派他收捕刘湛并处斩。

元嘉二十七年(450),王玄谟首先围功滑台,数月不克。魏太武帝大军向南而来,萧斌派沈庆之救助王玄谟。沈庆之叹息一声说:“少军轻往,必无益也。”他率兵行到半途,正遇王玄谟大败而还,萧斌要将王玄谟处斩,沈庆之坚持谏止,使王玄谟得以免罪。后来文帝问沈庆之:“你为什么苦劝萧斌,让他饶恕王玄谟?”沈庆之回答说:“凡是战败逃回的将士,没有不害怕降罪于己的。如果他逃回军中而又被处死,那谁还会回来呢?或投降或逃跑,这样不是在削弱自己的力量么?”文帝听了点头称是。此时王玄谟因前驱败绩,请求以死固守碥礅。沈庆之认为碥礅深入敌境,已无坚守的价值。正好在这时,诏使到来,文帝下令不许退,诸位将领也都认为应该留下固守,沈庆之坚持己见。后来,文帝也认识到沈庆之的意见是正确的。

元嘉三十年(453),太子刘劭弑父夺位,令武陵王刘骏出屯五州,暗中却密令沈庆之杀害刘骏。沈庆之于是着手将内外诸事料理安排妥当。十天过后,内外都严整分明,人们都十分称赞沈庆之的才干。就这样,刘骏传檄内外,共讨刘劭。不久,刘劭覆灭,刘骏即帝位为孝武帝,任沈庆之为领军将军,加封都督。

二、人老志坚直谏被杀

孝建元年(454),鲁爽造反,沈庆之和薛安都等去平定,大败鲁军,薛安都临阵斩鲁爽,全军凯旋。沈庆之晋号为镇北大将军,这时他已年满七十。

孝建三年,司空竟陵王刘诞起兵造反,皇帝又召沈庆之率军去征讨,沈庆之辞退不掉,只好从命。刘诞听说沈庆之来攻,便派遣他的一个门客去劝说沈庆之。沈庆之义正严辞地列数刘诞的罪行,让门客回去报告刘诞做好战斗准备。第二天,沈庆之挥军攻城,刘诞凄声呼语道:“沈公沈公,早垂白首,何苦来此?”沈庆之答道:“朝廷因君狂愚,不足劳动少壮,所以遣老夫前来。”此后,刘诞屡送书信劝说沈庆之,沈庆之毫不动心;刘诞给沈庆之军队奉送粮食,沈庆之拒不收;刘诞又到城上请他为自己送一封书信给孝武帝,他仍不答应。三个月后,沈庆之终于攻下城池,斩杀刘诞。战后孝武帝任他为司空,他坚辞不受。

孝武帝晏驾,沈庆之等都受顾命,遗诏说如有大军旅及征讨,都要由沈庆之来统领。前废帝即位,加沈庆之几杖,给三望车一辆。沈庆之每次朝贺,都乘坐猪鼻无帏车,左右随从不过三五人。农忙时节他经过田园时,常常不带一人。人们根本看不出他是位居三公的人物。

前废帝刘子业狂悖无道,柳元景等人想行废立事,并将计划告知了沈庆之,但沈庆之和江夏王刘义恭一向关系不怎么好,就告发了此事,柳元景、刘义恭等人被诛杀。废帝封沈庆之为侍中、太尉。废帝凶暴无道,日渐厉害,沈庆之尽言谏争。诛杀何迈时,废帝担心沈庆之会来进谏,下令关闭清溪诸桥不让他过来。沈庆之知道此事,果然赶来,但无法通过只好作罢回家。前废帝恼怒沈庆之直言相谏,于是派沈庆之从子沈攸之送药给沈庆之,将他赐死,那年沈庆之80岁。明帝刘或即位,追赠侍中、司空,谥号“襄公”。泰始七年(471),改封苍梧郡公。

柳元景

柳元景(406~465),南朝宋将。字孝仁。河东解(今山西境内)人。祖父柳恬为西河太守,父亲柳凭为冯翊太守。

柳元景少年时期便善于骑马射箭,多次跟随父亲讨伐北地少数民族,以勇猛而为人所知。他沉默寡言,很少跟少年子弟谈笑嬉戏,也很少和家人谈论琐事,总是一副沉稳果断的神情。荆州刺史谢晦闻知柳元景很不一般,便邀请他到自己军队里做事,但柳元景还未来得及去,谢晦就失败了。雍州刺史刘道产爱惜柳元景的才干,征召他,但因柳元景父亲刚刚去世,他正在守丧,所以也未能把他召到自己门下。不久,柳元景被荆州刺史、江夏王刘义恭召为中军将军,又做殿中将军。宋文帝刘义隆对他的才干也十分赞赏。

元嘉二十七年(450),朝廷大举北伐,加封柳元景为建威将军,总领军帅。柳元景布置周密,指挥有方,各位将帅勇猛作战,取得胜利。回朝后,柳元景的威名更甚于前,任宁朔将军。

后孝武帝刘骏讨伐元凶刘劭,任柳元景为咨议参军,他率万人为先锋,宗悫、薛安都等十三军都听他的指挥。当时义军船只很少,担心水战不会取胜。谁知他们很顺利地到达了芜湖(今安徽芜湖),柳元景大喜,日夜兼程,赶到新亭(今南京市南),依山建筑营垒,东西据险,大败敌军。孝武帝到新亭即位,任命柳元景为领左卫将军。

后孝武帝晏驾,柳元景受遗诏辅佐幼主,任尚书令、丹阳尹、骠骑大将军、巴东郡公。柳元景本来是以将帅起家,让他当朝料理事物,虽不是他所擅长的,但也显出宽弘高雅之美德。当时凡在朝廷中的功勋要臣大多都经营一项产业,唯独他什么也不经营。他家里有几十亩菜园,守园人便将吃不了的蔬菜提出去卖掉,得了三万枚钱,送到他宅里。柳元景弄明白怎么回事后生气地说:“我这块园子种菜,是供家里吃的,你还卖了挣钱,这不是在百姓身上赚利吗?”于是不肯收下,最终把这些钱送给了守园人。

孝武帝刘骏严暴无常,柳元景虽然受到显赫待遇,但仍时刻提心吊胆,担心大祸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太宰江夏王刘义恭及诸大臣都心怀疑惧,从不敢私自往来。孝武帝死后,柳元景等都松了一口气。前废帝即位之初,抚慰众臣,表现温和,但时过不久,他就凶相毕露,柳元景等人又害怕起来,整日忐忑不安。于是他们就暗中计划废黜前废帝刘子业,改立刘义恭为帝,但最终犹豫不决。前废帝得知此事后,亲自率领宿卫出宫征讨,并要召见柳元景。柳元景自知大祸临头,便穿好朝服乘车出门应召。弟弟柳叔仁率数名壮士准备拒命,被柳元景苦苦劝住。等他走出里巷,大军来到,柳元景便下车受戮,毫无惧色,神情从容。

王敬则

王敬则(生卒不详),南朝齐将。临淮射阳(今安徽境内)人。侨居晋陵南沙县(今江苏境内)。他母亲是个女巫,常常对人说:“敬则出生时胞衣是紫色的,将来应该能够鸣鼓角(指指挥军队作战的将帅)。”

宋元徽二年(474),王敬则随萧道成在新亭拒桂阳贼,大破贼水军,被任命为越骑校尉。王敬则对萧道成非常忠诚,他常常在夜间穿上青衣,趴在路边,替萧道成探听消息。萧道成让他在朝中密切关注情势变化。杨玉夫拿着人头来投奔王敬则,他便火速去见萧道成,于是萧道成戎服入宫。到了承明门,门郎怀疑不是苍梧王回来了,王敬则怕他从门里看见,便用刀环塞住大门的窥孔,大声呼叫开门,叫得特别急。卫尉丞颜灵宝窥见萧道成骑马在门外,悄悄地对旁边的人说:“现在如果不开内领军门,天下会大乱的。”于是打开大门,王敬则跟随萧道成入了殿。

宋升明元年(477),王敬则迁为辅国将军,领临淮太守,知殿内宿卫兵事。萧道成建齐称帝后,王敬则被任命为都督、南兖州刺史,封寻阳郡公。齐建元二年(480),魏军攻淮、泗两地,王敬则害怕,便放弃两地跑回京都。齐高帝萧道成因为他是功臣而没对他问罪,让他做了都官尚书,兼吴兴太守。建元三年(481),王敬则因母亲病逝而离职,齐高帝下诏赠其母为寻阳国太夫人,改授王敬则为侍中、抚军、加封都督。齐永明三年(485),王敬则晋号征东将军;永明十一年,授司空。

王敬则名位虽然显赫,但从不以富贵自我夸耀。当初他没有发达之时,曾出使魏,在北馆种了许多杨柳,后来员外郎虞长曜出使魏回来后,王敬则问他:“我以前种的那些杨柳树,现在长得有多大了?”虞长曜说:“那里的人都把它当作甘棠了。”齐武帝萧赜在宴会上令群臣赋诗,王敬则说:“我几乎落在这种深渊里。”武帝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回答道:“我如果识字,那我最多也就能担任尚书都令史罢了,哪能像今天这样呢?”王敬则虽然不识字,但性情机警果断,在郡里办理事务时,让省事为他读文件,他听完后当即作出判决,竟然没有不合理人情的。

齐明帝掌朝后大肆地屠害重臣,王敬则是齐高帝和齐武帝的旧臣,所以心里也常怀疑惧。明帝虽然外表上对他以礼相待,实际内心里对他怀有疑忌,经常来探视他的饮食和身体情况。听说他年已衰老,且已定居于外,所以心是稍稍放安。

齐永泰元年(498年),明帝患重病好几次差点儿死去,于是就任命张环为平东将军,密防王敬则。王敬则知道此事后,私下里说:“东方如今有谁,我看平东将军也无非是平我罢了。但东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平的,我终究不会接受皇帝赐给我的鸩酒去自杀!”于是他便决定起兵反帝。

王敬则起兵后,没多久便失败了。他死时64岁。

陈显达

陈显达(427~499),南朝齐将。南彭城(今江苏徐州)人。他原在宋朝廷里任职,因有军功而被封为彭泽县子,又做羽林监、濮阳太守。萧道成称帝建齐后,拜他为护军将军。后又让他做都督、益州刺史。齐武帝即位后,陈显达晋号镇西将军。当时益州一带不好管理,那里山多林密,有许多地方不服从官府命令。大度村有一个恶霸,前刺史不能管制。陈显达到后,派人去村里收租,此人扬言说:“两眼刺史都不敢把我怎样,何况一个独眼刺史呢?”便私自杀了派来的差役。陈显达大怒,声称将要出去打猎,急速地集中兵士,黑夜去村里袭击,无论男女老少,斩尽杀绝,自此以后,益州山夷都被震服,没人再敢胡作非为。

陈显达谦厚有智计,自己知道人微位重,易招灾祸,所以每次升迁都表现出惭愧惊惧的神情。陈显达告诫他的十余个子女说:“我本不想如此官高位重,你们千万别以自己是富贵朝臣的子女而自耀欺人。”齐明帝即位后,他更加心怀不安,深自贬退,外出总要乘坐朽败的车子,还选老弱病残的人做随从。有一次赴宴,喝完酒后陈显达向明帝借枕头,明帝令人给他拿来枕头,他抚摸着枕头说:“臣年纪已高,富贵已足,只是希望能够枕着枕头死去,请陛下答应。”明帝听了吃惊地说:“您醉了。”陈显达再三以年老请求告退,明帝最终没有答应。

齐永泰元年(498),朝廷派陈显达北伐,被魏军打败。御史中丞范岫奏免陈显达官职,明帝不准许,让他作了江州刺史。东昏侯萧宝卷继位后,朝政突变,京都里大相杀戮,传说朝中将派兵讨伐江州。陈显达害怕临祸,便于齐永元元年(499)十一月十五日举兵,想直接杀人京都,策立萧宝寅为帝。但由于官兵不断来援,陈显达寡不敌众,被骑官赵潭刺死,时年73岁。

张敬儿

张敬儿(?~483),南朝齐将。南阳冠军(今河南南阳)人。父亲张丑为郡将军,官至节府参军。

张敬儿少年时期便善于骑马射箭,有胆气,喜欢射猛兽,发无不中。后来他官至宁蛮行参军。宋山阳王刘休佑镇寿阳时,征召善于骑射的兵士,张敬儿应选。他很会侍奉人,为刘休佑所宠爱,任他为长兼行参军。宋泰始初年(465),随府转骠骑参军,署中兵。后任南阳太守。张敬儿做襄阳府将时,家里仍然十分贫困,每当休假的时候便为人家做活来挣饭吃。他曾经给城东吴泰家担水,和吴泰所喜爱的一个婢女私通,为此,他差点被吴泰杀掉。后来张敬儿籍没吴泰全家,只让吴泰的家人赤身裸体地离开,吴泰家里所有的僮役财货,张敬儿全部据为己有,价值达数千万。在先前和他私通的那个婢女,被他纳为妾。

张敬儿为越骑校尉时,桂阳王休范反叛朝廷。张敬儿和黄回便商量用诈降的办法去杀掉休范,萧道成听了他俩的计策欣然允许。张敬儿便与黄回一起出城南,把兵器丢下,大呼称降。休范大喜,把他俩叫到自己乘坐的车子旁边,黄回假装对休范耳语萧道成想要投降的密意,趁机回头对张敬儿使眼色,张敬儿猛然冲上前去,举刀就砍,休范立刻人头落地。萧道成因此任张敬儿为骁骑将军,加辅国将军。

宋升明元年(477)冬,大将沈攸之反叛,派人通知张敬儿。张敬儿热情接待了使者,为他摆置丰盛的饭食,等使者吃饱喝足要告辞回去时,他嘿然一笑,令左右将使者斩首。然后立即集合部下军马,派人到京都告知萧道成。萧道成闻知大喜,晋号张敬儿为镇军将军。张敬儿攻下江陵后,大肆诛杀沈攸之亲党,没收财物数千万,把好的都据为私有,充公的不到百分之一。

齐正式受禅后,张敬儿转侍中、中军将军,迁散骑常侍、车骑将军,置佐吏。齐高帝萧道成驾崩,遗诏张敬儿加开府仪同三司。

张敬儿出生于荒远之地,从小只是谙习武事。他在京都定居后,四方已经基本安定,便总感觉有些不得志。妻子尚氏也说:“我当初梦见一只手炽热如火,不久你就得南阳郡;元徽年间梦见一只大腿热如火,你得了本州;齐建元年问,梦见半个身子都是热的,不久得了开府之封;现在我梦到全身都热如火炭啦!”张敬儿便把此事告诉给所有亲朋好友,说他妻子第一次做梦如何,第二次如何,又说现今“全身都热了”。朝中宦官听了这个传闻也相互议论,于是便传人齐武帝耳中。这时张敬儿又和蛮中互通往来,齐武帝便怀疑张敬儿心有异志,于齐永明元年(483),派朝臣华林收捕了张敬儿。不久,张敬儿就被赐死。

曹武

曹武(?~499),南朝齐将。字士威。下邳(今江苏睢宁)人。曹武本名虎头,齐武帝觉得这个名字太鄙俗,便让他改为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