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搞罢餐雪剑丢“官”2
最近李催最怕的便是一个人呆在宿舍，太没劲了！别人都有女朋友陪着四处游荡，只有他孤伶伶的很是酸楚。他睁大了“牛眼”在班里寻找目标。如果说上次追王淑女是因为受到了钱的诱惑，那么这次他可要追求“真爱”了。这个好色的李胖子色胆包天，选中了中文第一美女——白凌。
虽然和白凌很熟，但当面对这位白大侠示爱李催还是有些胆怯。他那大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张云远。“慎于思而敏于行”李催摇着大头拽了一句古文，便来找张云远。
张云远收拾了写过字的废旧报纸送到414宿舍王立根那儿。因为立根见张云远练毛笔字往往没纸，便把自己拣到的一些整洁的报纸拿给张云远。云远写过字的报纸堆了一堆后便把它们整理好再归还立根。
这次云远到了414宿舍立根却不在，宿舍中只有一个法学专业的人正在睡觉。云远轻轻把报纸放到立根床下，刚要往外走，门一开立根手中捏着两节电池回来了。
“云远，快坐！”立根连忙客气起来。
“立根，你干吗去了，我把报纸放你床下了。”
“嗯，俺知道了。俺去买了两节电池。”立根把手中的两节南孚电池放在桌上，又去枕头下取来那个拣来的没有后盖的旧收音机，取出旧电池，把新电池装上。
“立根，你用南孚电池呀，可挺贵的。”云远有点吃惊。
“两块钱一节，是贵了点。不过俺听说它是碱性无汞电池，污染小。俺是农民，知道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一般电池的污染太重了。俺觉得虽然这个电池贵点但用它心里踏实！每顿少吃点这买电池的钱就有了。”几句质朴的话把张云远深深地感动了。立根说完从床底下扯出一个大袋子，把旧电池扔进去。
“云远，你看我捡的这些废电池！”云远伸过头来向袋子里看，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电池装了大半袋子。“捡了这么多！”“嗯，现在我就是不知道该把这些东西搁在哪？”立根有点犯难了。“不用发悉，交给我吧，我保证处理好！”
“书呆，原来你跑这屋来了，到处找不到你！”李催闯进来打断了张王两人的对话。
“你有事呀？”云远问李催。
“当然有了，换个地方说。”李催说完打开门先走了出去。
“立根，我走了。放心，我保证把这东西处理好。”云远拎了废电池袋子走出了414.“嗯，有事就去忙吧。”立根从云远哪里得了10500块的“助学款”后一直心存感激。云远没有对他说实话，只说是自己有个亲戚为自己申请了无息助学贷款，自己不缺钱便先借给立根用。因为王淑女不让说实话，云远只好撒了个谎。
李催和云远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李催见宿舍没人便回身插上了门。
“大白天插门，你要干嘛？”张云远颤抖着声音顾作害怕的样子说。
“甭装了，我可对男人没兴趣！”李催大声说。接着李催便把要追白凌的事向张云远坦白了。张云远却哈哈大笑起来。
“书呆，笑什么？”
“刘雪剑说这两天见你看女生的眼神就像发春的公山羊，说你每次要追女生前都有如此表现，果然言中！”张云远解释说。
“这个贱人，竟敢这样评价本帅哥。我这也是到了青春骚动期，很正常，没这种表现才不正常呢！书呆兄，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搞定！”“咳，我实话实说，我觉得你没戏！”
听张云远如此说，李催瞪大了眼睛握紧拳头说：“别管有没有戏，你能尽力就行。你别吃着锅里还占着碗里的！上次让你帮忙追赵月，你可倒好，追到自己手里了！你应该内疚悔恨才对。我这是在给你将功赎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不能再不仗义了，甭再整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张云远听李催说完不由得轻笑起来，“阿催，他们都说你跟法学二班的仵晓雾挺般配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去死！那也叫女人！又矮又肥，一米三，二百斤！肉多得象千层饼一样，正宗的腰粗腿短大屁股圆脸，人送绰号猪八戒他二姨…”
云远听李催如机枪扫射般连续不断的词语和一句比一句高的声调，不禁发笑。“你小子一看就是只重外表的好色之徒，不过告诉你追过白凌的人特多，没一个能成功。现在那个武协兽医专业的朱帅整天象根尾巴一样跟着白凌，我们都戏称他是白凌的”私人医生“。白凌这人却心高气傲，一个也看不上。再说她缺点也多，性子也急，又爱动个武，施个暴，你能受得了吗？”
“现在这人都是男人女性化，女人男性化。白凌这样的才是具有时代性格的新潮时尚美女。我是模范丈夫类型的绝种好男人，什么都听老婆的，对她百依百顺，让她有脾气也发不出来。”李催摆着粗腰，脸上含着笑羞答答地说。
“呵呵，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去牵一次红线。不过失败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循环。估计我还得挨两拳。”
“怎么会呢，你俩关系那么铁，号称是结拜兄弟，都说长兄如父，你就代替他老爹把她许配给我李催，她敢不听吗？”李催叉着腰挺着肚子说。
张云远笑着点点头，“胖子，你要是生在封建社会绝对是皇帝跟前一流的弄臣，你这张嘴太甜了！”
“嘿嘿，书呆兄，事成之后我请你美味楼大吃一顿！”
晚上六点多，张云远拎了废电池直奔行政楼。顺着楼梯爬到二楼，看看左右无人便把这半袋子废电池放在了校长办公室门口，然后转身下楼直奔女生宿舍楼。
这几天白凌心情不好，正在生闷气呢，突然张云远打电话过来问她在没在宿舍，白凌给了对方肯定回答。张云远让她马上下来。
白凌挂断电话飞跑下来，在女生二号楼前张望，并不见张书呆，只有几棵粗大的杨树立在楼前。此时天早黑下来了，突然杨树后飞出一个白色的东西，直奔白凌而来。白凌来不及躲闪，用手一挡，“啪”地一声，雪球撞碎了，如花似玉般散开了。
“白大侠，好身手，不亏是武协的掌门人！”张云远从树后闪出来。
“书呆，干吗暗算我？”白凌瞪着眼睛问。
“去年你还暗算了我一回呢，在练兵场雪战又不知被你打了多少炮。我本想复仇，看来靠我这两下子这辈子也甭想了！”
“呵呵，还有点自知之明，明白就好。”
“吃饭没？”云远问。“早吃过了。”白凌回答。
“陪我四处逛逛，看看雪景吧。”
“少来了，你这家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大晚上看什么雪景呀！有事就说吧，还跟我都兜圈子。”白凌道。
“这都跟谁学得这么低俗了，什么叫夜猫子进宅呀！我来找结拜兄弟谈谈心难道还有什么企图不成？”
“没事你才不来找我呢，早陪你们家赵月儿玩去了！”
“看你说的，哪能呢！我这几天没关注足球，听你侃会儿欧洲五大联赛，或者听你唱首歌也行，你不是对流行歌曲很有研究吗？”
白凌轻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走吧。”
两个人沿着女生楼西边的博学路一直南行。“你今天好象淑女了许多，中了本人一炮也没还手。”云远说。白凌听了云远的话没反应，只是又笑了一下。
“你冷笑什么？”
“叫你书呆一点都不假，说谎都不会。说找我来侃足球、听唱歌，可咱们班谁能比你更了解足球呀！流行歌曲一直被你归为迷迷之音，又怎么会喜欢听我唱呢？”
“人总有个变化不是，这几天我一直突击英语四级，没关注足球。至于流行歌曲嘛，它既然流行肯定有它的道理。我最近发现它跟诗词有相似的地方。”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诗词和流行歌曲联系起来，说说看有什么相似的地方。”白凌来了兴趣。
“诗歌，诗歌，诗和歌本来是不分家的，最早的诗是唱出来的。《诗经？；国风》不就是采自民歌吗？唐代的一些诗也是能配乐唱出来的，象《阳关三叠》。王之涣、高适、王昌龄三位诗人旗亭听唱的故事想必你也知道。词就更不必说了。古诗词和现代的流行歌曲的最大相同点是以抒情为主，且都是一种艺术形式，都有语意的跳跃性，都有极强的感染力，都给人以美的感觉。”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流行歌曲不应该被排斥了吧？”白凌笑了笑问。
“也不一定！关键看内容。当今世道淫迷之气重，流行歌曲的内容几乎都是在讲恋爱之苦，失恋之痛，太多太滥，肤浅无聊，如宫体诗一般。好歌太少了！”
“什么才是好歌呢？举个例子。”
“嗯，让多想想。”云远沉思了一会儿，眼睛一亮。“《隐形的翅膀》就不错，内容健康，积极向上。你会唱吗？”云远轻声问。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歌声是那么轻柔又饱富情感。唱着唱着泪光一闪，白凌流泪了。
“咳！唱个歌也哭，怎么越来越不象我从前认识的白大侠呀！”
“张云远，我在任何人面前都没哭过，不知为什么在你面前哭了两次了。唉，我是觉得做人好难，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我却解决不了。我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
“笨虫，知道什么叫社会吗？社会就是把一部分人的利益剥夺再给另一部分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人说当每个人都有一颗原子弹的时候世界便公平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恐怕是人类的没日到了，而绝非达到了绝对公平。我们去争取了公平公正，这一过程本身就是有意义的。上帝也没有规定正义一定战胜邪恶，上帝也没有把悲剧从人间删除。所以正义的事也不一定会成功，但我们尽力去做了就是有意义有价值的。”
白凌擦干眼泪，凝视着如同教父讲经般的张云远。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博学路的最南头——南竹林，便转向西行。
见白凌面色渐晴，张云远继续说：“至于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这个一条根本就不成立。”
“为什么不成立？”
“那我可就实说了，你不就是喜欢老朽嘛。其实老朽也喜欢你。”
“真的？”白凌瞳孔突然放大，惊异的眼睛中闪出喜悦的光，脸上现出了笑容。
“什么毛病，刚才还眼泪汪汪的现在又笑起来，真是喜怒无常！”云远道。
“我愿意，你管不着！”
“喜欢一个人并非是占有他，那是自私的表现，喜欢一个人就是给他自由，让他幸福。你们可以是永远的好朋友，也可以永远的彼此喜欢。”
白凌听张云远这几句话说完脸又阴了。
“爱情是一根魔杖，能把最无聊的生活点化成黄金。白凌，你不是整天说无聊吗，那是因为你太孤单了。我给你介绍一个能让你开心的男朋友怎么样？”
“我不稀罕！”白凌扭过头回答。
“此人可是有”模范丈夫“之称，他尊重女性，怜香惜玉，语言幽默，动作滑稽，为人大度，心宽体胖，关键是注重感情，执著专一。谁要是成了他的女友肯定百般受宠，十分幸福。如果我要是个女的，找男友他是首选！”
“说了半天，他是谁呀？”白凌好奇地问。
“咱们的老熟人——李催。”
“书呆，你真是有口才！李催那样的二流子也快让你说成贾宝玉了。你别废话了，再提他我就怒了！”白凌对云远挥了挥拳头。
两人走到了最西头，便自然的进了足球场。白茫茫的雪让人望而生寒。“好冷呀！”白凌搓了搓手。“伸手！”张云远命令道。白凌伸出白嫩细长的手，云远把自己的两只黑色的大手套给她戴上。
“你不冷吗？”白凌眨着眼睛问。“胡马依北风。我可是北方人，天不冷我反而会不舒服，不象你们南方人那么娇气。”
“谁娇气呀，我只是一时着急出来，忘了戴手套！”
两人围着跑道漫步。有一段路的雪被人为踩实了，十分光滑。“哥们儿，慢点。”白凌提醒云远说。张云远停下了脚步。
白凌却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跑到这光滑的冰雪上，“嗖”地来了一技很酷的滑冰，长发飘动，如仙女乘云而行。
“你倒是挺会玩，看我的。”张云远也来了个长长的助跑，“嗖”地擦着长长的冰道滑过去，感觉好极了。眼看速度慢了下来，快停了，白凌却跳过来从侧面轻推一把。这一下云远站立不稳，“扑通”一下坐到雪上。白凌咯咯笑起来。
张云远站起来右手拍打身上的冰雪，左手指着白凌说：“你这孩子太坏了！老朽这老胳膊老腿的摔坏了怎么办？”
白凌也过来帮云远拍打身后的冰雪。“摔坏了正好，省得你以后老欺负我！”
“看你这脸皮比城墙拐角儿还厚！都快把我摔残了，还说我欺负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咋这不招人待见呢？”
“待见，待见是什么意思？”
“笨，待见，待见，等待再见，引申为喜欢的意思，连这都理解不了，以后别说自己是学中文的！”
“我哪懂你们北方的这些古怪方言！”
两个人绕足球场一周后，走出来沿着致远路向北走。“书呆，你说我最大的缺点是什么？”白凌突发奇问。
“漂亮的太过火了。”
“唉，从你嘴里出来的话总是那么怪。难道美丽也有罪吗？”
“美女既遭丑女妒嫉，又要提防流氓侵袭，中国历史上哪个美女有好下场呀？长的太漂亮了本身就容易带来祸端，这就叫物极必反。美丽本身无罪，而是复杂的人性和社会有罪！”
“光说些我理解不了的东西！让你说的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那我有优点吗？”白凌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