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点没?”羽画淡淡的,没有表情。
感觉到身边的释月和觅涵拼命憋着笑,努力不去看他们,涟笙囧囧的,红着脸小声嘟囔。
“好多了,谢谢师父。”说完,回头瞪了身后落井下石的某两只,威胁地皱了皱鼻子。
雪霁仿佛也感觉到她们在窃笑,躲在觅涵怀里探出小脑袋拱来拱去的。
羽画看着座下的几个女孩,有点头疼,尴尬地揉了揉额角的冷汗。
转身去身后的桌子上,端起依然滚烫的药碗。
涟笙一看脸立即拉得比什么都长,皱成一团。
“又要喝药啊,我已经没事了……”,虽然肚子还有点疼。
羽画无奈,摇摇头,递给涟笙。
“这是甜的,喝吧。”
涟笙一听就乐了,端到嘴边闻了闻,一股红枣和生姜的香甜味扑面而来。
“好香!”,涟笙乐呵呵地感慨一句,尝了尝温度,正好。
咕嘟几口喝了个底朝天,旁边的释月她们看着涟笙喝得这么香甜,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怯怯地问羽画。
“羽画……师尊,阿笙……喝的那是什么呀?”
羽画看着她们馋猫似的看着自己,满脸期待,默默叹息。
正好涟笙喝完,只觉得一股温暖的热度自胃一直传到下腹,暖暖的好舒服,而且那药汁入口甘甜,带着淡淡的辛辣,药香萦绕,涟笙抬手,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
羽画见她快乐地喝光,满意地点头,转身看着涟笙。
“涟儿,药房还有,你给释月和觅涵也盛一碗尝尝吧。”
觅涵和释月顿时大喜,跃跃欲试地看着涟笙。
涟笙一头黑线,药也是随便乱喝的吗?师父怎么搞的嘛!
羽画知道涟笙的小心思,顿了顿,开口解释。
“喝了对女孩身体好,女孩身体性阴凉,这是用药物赤糖、文姜、益母草、红枣等等一起煮出来的糖水,可入药,专治女孩葵水时的经痛,平日里煮来服用,也是有利用补血的。”
觅涵和释月满脸崇拜地看着羽画,眼睛里都冒出星星了,羽画师尊……实在太厉害了!涟笙不满地瞪着这两个贪吃的家伙,抿了抿嘴。
“喂,还不跟我走!”说完,自行先往药房去了。
释月和觅涵这才回神,笑眯眯地拜谢过羽画,欢天喜地地跟着涟笙混糖水喝去了。
羽画独自站在大殿中,静静地看着涟笙她们的背影,心里漫起了淡淡的温馨和满足。
虽然初潮有些不适,但是因为羽画重于调理,所以涟笙很快就恢复了活蹦乱跳,脸色也随之红润起来,多亏了师父的糖水,好喝又养生,涟笙心底随之都甜蜜起来。
涟笙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这几天换洗下来的脏衣服都还堆在那里,撸了撸袖子,打算大干一场。
捡起一件外衣时,一个白色的小包掉了出来,涟笙疑惑地俯身捡起,慢慢打开。
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的红色珠子,涟笙惊喜地叫了一声,是那次在雷公山采药时偶得的并蒂珠子,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呢,正好,拿去问问师父吧。
涟笙立即放下衣服,拿起手绢往师父书房跑去。
咦?师父不在。
“我在药房。”
冷冷清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羽画的传音,涟笙笑笑,拔脚朝药房跑去。
羽画正在药炉前,皱着眉看着熊熊燃烧的炉火,不时添加几味药材。
涟笙走到羽画面前,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帕子。
“师父,你看。”
羽画扭头,看着涟笙手中洁白的丝帕上,几颗红果熠熠发光。
饶是羽画,也露出了微微的惊讶。
涟笙眼睛一亮,兴奋地看着羽画。
“师父啊,这是我在雷公山发现的,是不是什么珍贵药材?”
羽画抬起洁白的手指,小心地接过,细细端详。
“不错,这的确是宝贝,此乃并蒂开花的果实,名曰”观音赐福”。
“观音赐福?”,涟笙不解地看着小红果,明明是小果子,怎么和菩萨扯上关系了呢?
看着涟笙疑惑的小模样,羽画低沉柔和的嗓音继续开口对她解释。
“这是赐子观音用她的圣血幻化所成,就算是仙界里,要想得这个都需要机缘,这药对妊娠的妇女极好,堪称保孕灵药,就算坐胎不稳,也能救胎儿一命。”
涟笙这才明白,真是看不出来,这小果子还有这么厉害的来历和作用。
顿时就乐了,开心地笑着,“那师父,您要好生收着哦,以后说不定有用的。”
羽画很是欣慰,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悬壶济世,有颗兼济天下的善心,此乃苍生之福也。
羽画转身,将那药仔细收进药品,转头看着涟笙,大眼睛正眨巴着看着自己,顿时觉得心间一紧。
涟笙有些结巴,指着自己的后背。
“那个,师父……您,您的衣服后面……沾了药炉的炉灰。”
羽画不在意地颔首,“无妨。”说完,抬手捏诀,打算用仙术去了污渍。
他本上仙,自然从来是不用洗衣裳的,而他永远纤尘不染,衣服也从来不会脏,涟笙却忽然上前,按住了羽画的手腕。
羽画觉得她柔软的小手温柔,不解地看着她。
涟笙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地放下他的手。
“师父……我,我……正好要去洗衣服,不如……您,把衣服……让我帮你洗了吧?”
涟笙低着头,脸颊滚烫,怯怯地绞着自己的衣摆。
羽画愣了愣,傻傻地看着面前的涟笙,看着她大眼睛里的期待和热切,心颤了一颤,忽又回过神,静静点头。
随即直接脱下外袍,递与涟笙的面前。
涟笙本来还在纠结尴尬,忽然面前的师父就那样大大方方地解了外袍,只着里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
涟笙觉得自己的脸轰地一下炸开了,脸红得快要滴血了,颤抖着伸手,接过面前洁白无瑕的白袍,还带着淡淡的温热和药香。
只觉得这一刻头晕目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扭头拔脚就往房间里跑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猛地关紧房门,靠在门上,半天都平静不下呼吸。
抱紧怀里的白袍,贪婪地埋首进去。
这,是师父的温度和味道。
涟笙只觉得周身轻飘飘的,幸福得不知所措,小脸酡红。
甜蜜地咬着下唇,大眼睛水波潋滟,充满了喜悦和沉醉,半晌,才抱起衣服,快乐地朝着山下的清溪走去。
药房里的羽画,站在原地,看着涟笙忽然做了坏事一般慌乱逃走,疑惑地蹙眉,低头看了看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妥。
手腕轻转,指尖金光一袭柔软飘逸的新袍就穿上了,整个人散发出清新脱俗的仙人气质,圣洁得让人不敢亵渎和靠近。
此刻,他却独自轻扬嘴角,淡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