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沧海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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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寂寞思念

羽画合起手中的医术,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额角,柔声唤道,“涟儿,给我倒杯茶来。”

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有些突兀,半天没有回应,羽画自嘲地摇头苦笑,涟儿都已经离开多少天了,自己居然……轻轻叹气,起身走到桌边,拿起已经凉掉的茶水,皱眉喝了一口,又默默地放下。

没有了涟儿,这原本就清冷的南舒,如今更是寂寥,连茶都没有人来为自己泡了,羽画心里漫起一阵苦涩的滋味,负手走到门边,看着外面,夜色正浓,蝉鸣四起。

涟儿她,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旭尧性格活泼,又很会照顾,想必涟儿,一定被他照顾得妥当,自己又何必再这里白白担心呢,涟儿是自己亲自赶走的,她的心里,多少会怨恨于我吧?

羽画无奈地想到,自己又何尝舍得,朝夕相伴了这么多年,自己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起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娇俏少女。

每日吵吵嚷嚷缠着自己,刚开始确实不适,如今耳边再没有了那银铃般的笑声,为何,为何觉得时间如此寂寞难熬?可是,不能再这样放纵她下去,她居然对自己产生了别样的情愫,让羽画一直耿耿于怀。

涟儿她,爱的是我么?

那自己,对她,又是怎么样的感情?

所谓当局者迷,羽画未曾接触情爱,根本不懂得究竟何为爱情,当初被迫接受婚约,身受血蛊,没想过时隔这么多年,炎曦圣女依旧毫无踪影,血莲也一直没法破解,自己本就性冷,除了15日内力尽失之外,血蛊加于体内也没有特别不便,可是,自此涟儿出现之后,自己好像越来越没法强作冷漠,噬心之痛也复发得也越来越频繁。

羽画想起涟儿生辰那日的娇羞模样,心里一悸,墨黑的双眸浮起温柔的神色,淡淡的心痛伴着苦涩浮上心头。理智在头脑里叫嚣,自己送她离开是对的,趁她年纪还小,陷得不深,赶紧悬崖勒马,若是任由其发展,将来一发不可收拾,必定招来杀身之祸,他不怕自己噬心而死,却不想看到涟儿因为自己遭受天谴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沉重的叹息,羽画摇摇头,心情平复了许多,又看了一眼清冷的月光,转身回到书房继续看起书来。

“师父——”,涟笙在心中轻呼,从树后悄悄走出来,大眼睛里闪烁着盈盈泪光,贪婪地盯着师父的房门,柔和的光线透出来,显得那么孤独和寂寞。

涟笙擦了擦眼睛的泪珠,不敢哽咽出声,生怕师父发现,猫着腰溜到门外,踮起脚尖看向里面,师父白袍如雪,靠着书桌旁研习医术,轻蹙剑眉,整个人笼罩在烛光里,洁白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里看起来尤为孤寂,涟笙红了眼眶,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想要打喷嚏,立即紧紧捂着口鼻想要逃离。

羽画贵为上仙,武功超群,有轻微响动也难逃他的耳朵,听到门外有人,警惕起身,运气而起,一把拉开了门。

涟笙吓得惊惶失措,转身就想躲开,不敢让羽画发现自己,门突然就开了,涟笙还来不及跑,反倒因慌乱被自己的脚绊倒,重重摔落在大殿的台阶上,狼狈不堪。

“涟儿——怎么是你!”,羽画看清来人居然是涟笙,心猛的一跳,双眸一紧,大跨步上前去扶起涟笙。

涟笙被摔得眼冒金星,小小的鼻子抽了抽,师父已经发现了不能再躲,只好从师父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认命地低头,跪直身子,“见过师父。”

羽画见涟笙居然躲避自己的搀扶,心突的一疼,慢慢的失落涌起,他慢慢站起来,双手负于身后,低头看着涟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来……是”,涟笙不敢直言,咬着下唇嗫嚅着,一边拼命思索着找个什么借口才好。

羽画心下了然,也不忍苛责,轻轻叹气,“起来吧。”

涟笙知道师父这样就是不生气了,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傻乎乎地看着羽画,不敢说话。

羽画见她圆乎乎的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和灰尘,脏兮兮的像一只小花猫,无奈地抬手,拿衣袖为涟笙擦了擦涟笙的污渍,师父冰冷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脸颊,涟笙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到喉咙口了,惊喜地看着师父,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羽画难得的露出一丝浅笑,轻勾嘴角,“涟儿,在北畅住久了,变成小傻瓜了?”

涟笙哪里听过师父这样对自己开过玩笑,被师父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的涟笙顿时忍不住,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脏,抓住师父洁白无瑕的衣袖放声大哭起来:“师父!涟儿好想你啊,涟儿真的好想你啊……师父!”

羽画的心一痛,感觉却像是被温暖的水泡着,舒服的感觉漫起来,充斥着温暖和舒心。

看着面前哭得花猫一般的小人儿,没有多想,上前轻轻将她柔软的小身子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发香随着夜风拂来,惹得羽画心痒痒的,却依旧有些疼痛。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涟笙的脊背,给她顺气。

涟笙哭得昏天黑地,等回神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师父怀中,惊喜莫名,哭泣的声音渐渐下去,只偶尔浅浅抽泣,把脸埋在师父胸前,不敢抬头,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来,闻着师父的体香,是那么安心和幸福,涟笙情不自禁的翘起了小嘴。

见怀里的小人儿终于不再哭泣,羽画这才放开她,涟笙恋恋不舍地站直,手足无措地看着地面,脚尖在地面画圈,心虚地不敢抬头,可爱的小模样让羽画哭笑不得。起她柔软的小手,温暖的触觉让羽画心安,拉着她到大殿坐下,涟笙这才不好意思地低声开口:“师父,涟儿,涟儿……想来看看您,所以……”

羽画没有说话,看着她,好像瘦了一点,脸色也有些憔悴,难道在北畅,过得不好吗?

见羽画不说话,涟笙接着说,“师父,旭尧师叔对我很好,知道我不能修习术法,所以选择简单的剑术了教我,必要时可以防身。”

羽画心里感叹旭尧的细心,赞赏地点头,想起刚才牵手是这丫头手心里薄薄的茧,恐怕就是练剑所致,怜惜和心跳涌起,羽画忽然想起,起身往内室走去。涟笙的眼睛跟随羽画,不知道师父要去干嘛。

羽画从里面走出,手里握着一柄小小的短剑,精致的剑身通体润泽,闪着银色的光辉,一看就知道是好剑,涟笙忍不住低呼,“好漂亮的短剑呀!”眼中都是钦羡。

羽画拉过涟笙的一只手,将剑放入涟笙的小手中握紧。“这是为师当年学武时的短剑,此剑乃九天玄铁所制,名曰绯月。外嵌辟邪镇妖宝晶,锋利无比,而且剑身轻巧,适合女孩子,现在把它送给你,你跟着旭尧好生学习,知道吗?”

涟笙看着师父,又看了看手中的宝剑,眼泪又忍不住滴下来,感动得难以言喻,师父居然送这么宝贵的剑给自己,涟笙握紧了剑身,小手轻轻抚摸,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让师父失望!

看着涟笙低头若有所思的模样,羽画知道她向来懂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将一屡散落的发丝理顺。

涟笙瞬间觉得口干舌燥,紧张得不敢呼吸,师父和自己贴得这样近,热气好像可以透过外袍传递过来,烫得涟笙的脸蛋酡红,不敢抬头。

羽画发现涟笙忽然安静不动,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看向面前的涟笙,涟笙见师父停下,也就抬头看去,瞬间,四目相对,电光石火,涟笙觉得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师父清新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鼻息,痒痒的酥麻感觉,涟笙不敢动弹,痴痴地看着羽画。

羽画呼吸一紧,心窒息般的一疼,却舍不得移开目光,涟笙明媚清澈的双眸看着自己,不带一丝杂质,只有对自己的无限依恋和欺骗,少女独特的体香袭来,让羽画顿时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鬼使神差的,羽画俯身低头,涟笙看着师父越来越近的脸,吓得闭上双眼,双手的颤抖泄露了她的紧张,长长的睫毛画出一片美好的弧形,小嘴像樱桃般诱人,好想,好想去咬一口,品尝她的清甜。

羽画的鼻子碰触涟笙的鼻尖,涟笙浑身一震,浑身抖得快要站立不稳,羽画有力的胳膊从后揽过涟笙纤细的腰身,让她贴近自己,可以感觉到她擂鼓般的强烈心跳。

当羽画冰冷柔软的唇碰上涟笙时,涟笙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师父的唇,如同柔软的羽毛压上自己,带着淡淡的清香,就在涟笙觉得自己快要紧张致死的时候。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夹杂隐忍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