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重生之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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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问心壁

问心壁看似近在咫尺,但若贸然上前,势必会陷入无穷尽的幻境之中。苍翎真人双手金芒成束,连连射向前方,同时回头嘱咐祁岳:“踏着我的脚步,莫要走错了。”

祁岳依言,亦步亦趋随在师傅身后,慢慢向玉璧走去。

经过了幻阵,苍翎真人双手庄重的举在胸前,深深向着眼前玉璧揖下。祁岳不敢怠慢,同样对着玉璧行礼。俯首的时候,他却开始偷偷观察四周,寻找不寻常的地方。

这是一座宽阔的峡谷,玉璧深深嵌入山岩之中,望去二者恍若浑然一体。就在祁岳低头观察的时候,耳边传来苍翎真人庄重的声音:“问心壁前拷问道心,道由心生,你的心是什么,什么便是你的道?若心向长生,眼前便有鸿蒙气象,坦途万里。岳儿,你告诉为师,你是为了什么而踏上修行之路?”

为了什么而修行?祁岳已经忘记了前世他的回答,然而今生,他只为太苍昌盛,嗣传永续而修行!

就在祁岳默发宏愿的时候,那玉璧表面开始波光流转,丝丝缕缕的光芒扩散开来。这些都是正常现象,并未出乎祁岳的记忆,接下来,便有一束光芒投注到自己身上,这束光芒可以稍微驱除一下心中的障念,前世让祁岳得到了许多好处,不过今生有了青莲酒歌的护持,这光束便有些无足轻重了。

经受过光束的照耀,苍翎真人便唤祁岳离开禁地。祁岳哪肯放弃这极为难得的机会,杵在原地不动弹,仍想在最后一刻发现问心壁的玄机。他有些后悔,前世为何不打探的仔细些,问清楚大罗宗到底是如何寻出了这里的典籍!

他转换自己的思想,假设自己是大罗宗门人,此时屠杀太苍道之后,站在这玉璧前,到底会做些什么。就在苍翎真人第二次开口催促的时候,祁岳忽的将心一横,弯腰抱起脚边岩石,奋力抛向面前的玉璧。破坏!杀戮过后,必定会破坏太苍道任何存留的珍贵东西!

苍翎真人做梦也想不到祁岳会出手砸向玉璧,最初惊诧过后,他大喝道:“岳儿,你疯了吗!”同时,他飞快地抛出一股灵力,想要阻住那块岩石,却已是不及。

祁岳心中惶恐万分,若他的推断错误,白白破坏这块传承数千年的玉璧,可就罪孽深重了!听到苍翎真人声色俱厉的呵斥,他装作中了梦魇刚刚苏醒的模样,惊诧的问道:“我做什么了,师傅?”

然而,此时苍翎真人却顾不上回答他,而是呆滞的望着眼前玉璧。岩石砸落后,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而那玉璧却轰然倒塌,化作点点光芒飞快的溃散开来。同时,一道七彩长虹蓦地耀起,瞬间便穿透云霄,激射天外!

玉璧消失后,山壁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山洞,内里黝黑一片,无论如何窥探,祁岳也无法看到其中情形。他偷眼望向师傅,只见苍翎真人目光呆滞,显然已是陷入极大的震惊当中,无暇关注自己。祁岳手臂快速的一抖,几块玉简便被激射入山洞之中。

眼见自己做的隐蔽,祁岳放下心来,又跳到苍翎真人面前,晃着他的胳膊故作惊慌的嚷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师傅?”

苍翎真人这才回过神来,神识探入山洞却被牢牢阻隔,他怅然一叹,说道:“是福?是祸?你已经惹出了大事情,岳儿!”

说罢,他手臂高高扬起,一道灵力射向空中,炸裂成一个信号烟花。随后,苍翎真人又对祁岳说道:“问心壁被毁,是宗门的大事情,无论如何,岳儿你都有莫大干系,这便回去面壁思过!待与三位祖师并长老们仔细查探后,再决定对你的惩戒!”

祁岳只是嚷道:“徒儿委实不知道做出了什么事情,直到师傅出声斥责,才像是做梦一般惊醒。”

苍翎真人只道祁岳害怕受到严厉的处罚,便说道:“你先回去吧,天大的干系,为师与你一同承担!”

山洞出现后,祁岳便觉得自己的猜测极有可能对了,自然不担心会受到什么处罚,此番做作不过是为了打消师傅心中的疑惑。该做的都做过了,他也不想再掺和其中,便听从苍翎真人的话,自己向回走去,任师傅一人留在那里。

再次走回铁索前,祁岳发现那云海已然散去,铁索下方数丈处,赫然只是一片青翠草地,上面一个幻阵阵法,已是荒废了。这倒让祁岳心中起了踟蹰,看来门派祖师的确给后代留下了许多财富,只是为何要如此费尽周折藏匿着,不肯光明正大的传承下来?

御剑飞行只是很短的距离,足足走了两个时辰,祁岳才再次回到山门中。一路上,天空中不断有弧光掠过,想来是真人们见到师傅的信号,都已赶去了那禁地。想想即便山洞中没有祖师留下的典籍,依靠自己丢进去的那几块玉简,也足以使门派实力大上台阶了。

放下了一直压在心中的包袱,祁岳轻松无比,便向内务殿赶去,为胡老讨要一些药材去。

到了内务殿前小广场上,祁岳诧异的发现这里已是堆满木材,正是后山生长的黄梨花木,有许多名内门弟子愁眉苦脸的拿着工具处理木材。

正诧异的时候,祁岳耳边突然响起程松惊喜的呼声:“祈大哥,你可算回来啦!”

话音未落,手提着刨子一身木屑的程松已经冲到了祁岳面前。祁岳笑吟吟向他点头,却指着场中木材疑惑道:“这是做什么的?”

程松回头看去,便打开了话匣子:“这是第一批砍伐出来的黄花梨木,正在处理。我已经向前殿里修葺大殿的工匠们讨来了处理木材的经验,正在教授这些内门弟子。不过,这些人笨手笨脚的,远不像外间工匠那么灵活,效率低得很!”

近处正有几名年轻的内门弟子走过,听到程松的贬低便怒目而视,故意激起地上的木屑,呛得祁岳连连后退。他捂着鼻子说道:“处理就处理,怎么弄到内务殿前一片狼藉?苍岚师叔他也任你胡闹?”

程松指着那几名内门弟子呵斥了几句,才回过头来回答祁岳的话:“这黄花梨木是生长在仙家山门的宝木,自然不能让俗世工匠给暴殄天物了!我已经决定了,这些木材全程都要门中弟子出手处理!这就是诚意,修仙子弟亲手砍伐树木亲手制作出来的物事,没用处也能编出几分灵气出来。若贩卖出去,凡俗里那些惜命的财主哪会不趋之若鹜!”

他又凑在祁岳耳边低声说道:“其实这是我师傅那小气鬼琢磨出的点子,他又不拨工钱给我,请不起工匠,只能用这些闲置的内门弟子顶上了,省了工钱,也多出个噱头,总算一举两得。”

祁岳闻言,不禁莞尔,又问道:“那批银钱,可曾用出去了?”

听闻此话,程松又想起了什么,拉着祁岳穿过杂乱的广场,行进到了殿中一处僻静的房间中,翻出一张图纸铺在桌子上,转头问向祁岳:“看出什么了吗?”

祁岳凑上去看看,发现乃是太苍道俗世产业的一张列表,便如实回答出来。

程松晃晃手指,有些感慨的说:“前两天弟子们清剿后山妖兽的时候,我抽空翻动了一下门中历年来的账簿,誊出了这份列表,也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哦?你且说说,有什么问题?”祁岳被他勾起了兴趣,开口问道。

“产业分散,这些产业没有靠在一起,而是凌乱的分布在天南国中。而且经营驳杂,你看看,乱七八糟什么样的产业都有!你知道这样产生的后果吗?”看到祁岳摇头,程松又亢奋的说道:“这些产业不能成体系运作,效率低下,抗风险能力太差。就像我爷爷他们管理的百草园,主要收入来源是依靠天南国军方的订单。去年订单削减了数额,因此便遇到了困境。如果这时候在樊阳城附近有一处与药材相关的产业给予援助的话,绝对不会出现那种窘迫后果!”

祁岳听了这番话,似懂非懂,便问道:“那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程松颓丧的摇摇头,说道:“我向师傅提过建议,削减变卖一些不相干的产业,而将资财回笼,依靠我们太苍的优势,培植出一种或两种重要产业。可是师傅说门中近来多事,实在是经不起太剧烈的变革。”

将目光投向外间成堆的黄花梨木,他又自得的说道:“这些黄花梨木,我准备采取全新的贩卖方式!我们太苍只负责制作,让俗世里的商贾们参与销售。这样一来,便不需要本钱,也能借重那些商贾的铺货渠道!”

祁岳听到这别开生面的法子,也是眼前一亮,却又忧虑的问道:“那些商贾无利不起早,他们甘心为我所用吗?”

“祈大哥你太小看我们太苍这块招牌了,即便是我们不出让给他们一份利润,那些商贾也会乖乖入瓮!”程松得意的说道,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脸色蓦地一变,急切说道:“坏了坏了,光顾着跟你说这些事情,忘记了一件大事!祈大哥,你快些去救救裴虎,他惹了事情,现在还在戒律殿里扣押着呢!”

祁岳脸色一变,惊诧问道:“这小子惹了什么大事?”

“我们边走边说,快些赶去吧!”程松拉着祁岳,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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