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明末饮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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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鬼

话说此时的李家村,因为李拓拓的穿越来临,散了不少银子帮助村里。并且也花了十两银子,替村中修缮好了水渠。蜡烛点的时间比往日更久,村中的炊烟时起彼伏,李家村过年的时候,都没有今日这般热闹和丰富。

这几日李拓拓正拿了银子,在李家村好吃好喝着,他心想,这明朝的物价还真是便宜。一两银子就够买鸡鸭鱼肉四荤四素外加一缸好酒,就算已经散了不少钱财,他如今身上也足足有一千一百多两银子,换算下来,他可以天天吃喝玩乐三年之久,过足下纨绔子弟的瘾头。

他正抿着一杯小酒,面前是那已经基本痊愈的鞑子兵。这汉子,经过两次生死存亡,现在可比以前老实多了,基本上在他面前,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桀骜不驯的模样了。

“女真人,鞑子兵,建奴,你叫什么来着?”李拓拓想起自己至今都不知道这鞑子兵名字,总不能天天叫“喂”吧。

鞑子兵一怔,迟疑了片刻,说道:“阿克敦。”

“阿克敦?哈哈,你为啥不叫克林顿哦?”李拓拓笑起来,突然想起莱温斯基的典故,貌似这叫阿克敦的鞑子兵也被马家媳妇这么折腾了一次。

阿克敦见主人微笑,也憨厚地笑笑。跟了这主人几日,他已知晓主人并没什么架子,也不视奴隶为奴隶,对待他居然有时候用“请”。

这一点上面,阿克敦是不理解的,在女真部落,奴隶只是奴隶主的私有财产,不打不杀就已不错,怎会如此客气。

小海也很是不理解,就比如前几日李大娘张罗着大家一起吃饭,这李拓拓李公子居然让那个奇怪的奴隶也上桌吃饭,差点让李村长吹胡子瞪眼。末了,只好让那奴隶在门槛边蹲着吃东西。

李拓拓见阿克敦的汉语说得并不流利,疑惑道:“阿克敦,你这汉文是谁教的?”

“是,先生,教的。”

“先生?你说教书先生?”

“不是,是打草谷,先生。”

“哦,原来如此。”

李拓拓知道打草谷是怎么回事,这边关的少数民族,每当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便往中原掠夺一番。在尚未封建化和农耕化的游牧民族中特别盛行,在全民皆兵的建州女真中,打草谷的现场在明末元年并未绝迹,纵兵大掠的做法比比皆是。这同时也给当时的汉民族,带了极大的痛苦。

这阿克敦估计也是在打草谷的时候,掠夺了一些汉民老百姓。当时的做法是,女人献给各个部族首领,健壮男子杀掉,而剩余的老人等,就分给这些下等士兵。李拓拓自作聪明的解释了一番,还颇为满意的点头。

“别人问过你名字吗?”李拓拓说道。

“没有,主人。”

“那好,以后你就改名叫阿克。可也别和任何人说你是女真人哦。”李拓拓思索片刻,说道。

阿克要紧牙关,重重地点头。他是女真人,但不是傻子,也知道这利害之间。

“真乖,听话。”李拓拓可是过足了奴隶主的瘾,笑嘻嘻地灌了一口黄酒。

一口喝得太多,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眼皮想上了发条一般,不停跳动。他心想,奶奶的,哪个猪头在咒我。

……

其实,倘若李拓拓知晓,此刻那远在杏山镇上青楼之中,那县太爷公子马明诚正在如痴如醉地思念“杏兰”姑娘时,不知李拓拓还是否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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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几日,李拓拓与那赵芳芸相约之期便也近了,李拓拓心想,赶明儿,找个气节合适的日子,去镇上逛逛赵府,顺便也去了解一番制鱼翅新法的妙用。别到时候那赵能老儿,晃点了自己。

他这么想着,便指挥阿克收拾细软。到底是年轻人,这女真人阿克已经恢复的很是健康,全身肌肉都裹着一套麻木短衫中,腰部用一条草绳扎紧,露出他倒三角形的身材,很是饱满和富有张力。李拓拓心想,自己现在可也算是有钱人了,等进了镇,也给这阿克买上一身衣裳,免得出去丢自己脸面。

他边叮嘱阿克一会在镇中千万不可暴露自己女真人的身份,一边在心中盘算思索着。谁让自己在后世不好学,化学物理都学得烂到家了,不然现在自己随便想个做肥皂之类的配方,又可以去赵家骗点钱了。

“李哥,你可是要去杏山镇。”小海,突然神出鬼没的出现。

“嗯,是啊。不过这次有阿克保护我,你们不用去了。”李拓拓怕小海以为自己故意不带他。

“不,不是。”小海领会到一丝,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道:“李哥,俺娘病了,如果方便,俺也想一起去镇上,给俺娘请个大夫。”

“病了,我怎不知,何时发生的事情。”

“就,就昨晚。”

“昨晚,昨晚李大娘不是还在我这说话来着,走的时候还是活奔……身体无恙的啊。”李拓拓口无遮拦,差点要脱口而出“活奔乱跳”了。

“是啊,俺娘也是这么说的,就是回来的时候,撞见鬼了。所以一回到家中,便躺下无法起来了。”

“鬼?”李拓拓却是不怕鬼神的,接受了党和人民二十多年的教育,那笔学费他可不是白花的!

“小海,你带路,咱去看看大娘。”李拓拓沉吟了下,说道。

“好,好。”

距离小海家中还有好一段路,便听到时起彼伏的哭泣声。李拓拓心一惊,难道李大娘这么快就去了啊。他回头看了眼小海,那孩子虽然表情悲切,但神色并未异动。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李拓拓心道。

李大娘的卧房中,已经挤满了人,一些农妇,或是抹泪,或是垂首顿足。李拓拓忙走上前去,床上的李大娘果然已和昨日大相径庭,双目紧闭,面容枯槁,活脱脱便是老了几岁。

“娘,李哥在看您了。”李存山在李大娘耳边说道。

“嗯……咕……”病榻上的李大娘嘴中含糊不清,嘴角流出一丝口水。

“娘——”小海抓着李大娘露在被褥外的手腕,哭道。

李拓拓见李大娘话语困难听不懂语言,而且面部麻木、嘴歪眼斜并流口水,全身乏力——这分明便是急性脑血管病变。因为发病之急发病之快,像刮风一样的迅速,所以在明朝,也就是所谓的“中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李拓拓在这一世,这李大娘对待自己犹如亲生一般,他不是不知晓。

“俺娘说,昨儿从你家中出来,在村头撞见鬼了。”

四周的妇女惊呼道,牙关打起冷战来。

“鬼?”李拓拓又一次听到。

“是啊,俺娘说是真的鬼,披头散发很可怖。回来之后便在被褥中不停发抖,今早就这样了。”

“是在村头?你确定?”李拓拓问道。他可不信那鬼神之说,无神论的思想已经牢牢地扎根在他的脑海里,别说李大娘撞见的是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此刻就算真的有只鬼出现在李拓拓眼前,他也会告诉自己要么自己是撞见外星人了,要么就是自己在发青天白日大梦。

“小海,你带我过去瞧瞧,就大娘撞鬼的地方。”李拓拓说道。

周遭一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李拓拓,她们实在难以理解,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型的李公子,居然如此胆大。当然个别心如针眼的村民哼了句,白天嘛,谁不敢去看。一旁立刻有人挤侻他道,那你去啊,有胆你也跟着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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