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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误解的传信人

瞧我,动不动就想歪,这些劫匪不过是要找个人来做传话筒。李拓拓本想说,你们也应该给我个这小姐的什么信物,不然人家驿丞家,哪里会相信我的话语。但一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便泄了气。

这劫匪三人取了块黑布蒙住李拓拓双眼,领着他出了屋子,然后将他推推搡搡地带去某地。一路上,李拓拓隐约感觉应该是白天,但是四周却很安静,就是路不够平坦,高高低低的,让蒙着眼睛的李拓拓,差点摔了好几次。过了一会,他们便把李拓拓扔在某个地方,说让他一刻钟后再打开黑布。李拓拓是浑身冷汗直冒,直待过了许久,心中思量他们也许已经走开了,这才揭开黑布。

这是一个破败的小庙,许多镇上都有的那种,供着城隍老儿。这家想是香火不旺,明显便感觉很久没来人的模样,墙壁及顶上,皆是密布着蛛网和灰尘。

怎么办,这里怎么去驿丞署,李拓拓可是路况不熟悉。去是肯定要去的,倘若要他现在逃之夭夭了,只怕明日就被官府,以强奸绑票的罪名抓了。李拓拓现在也算是身无分文了,才做了一天的财主,就被打回原形,比黄粱一梦还短暂。

李拓拓甩着袖子,失魂落魄地在路上走着,脚下踩着深浅不一的泥土地,心里只将着老天爷是骂的狗血淋头。

幸好这杏山镇也不大,才两步就走到了镇上,然后他见附近有个面相和善穿着体面的老妈妈在买蜜饯果子之类的,便上前问道:“大娘,你可知晓驿丞署怎么走?”

“驿丞署!”那面相和善的大妈恐惧地看了李拓拓一眼,发现后者孤身一人后,便惊呼道:“抓人啦!我抓到人了。”

这老妈妈貌似是神经病,扯着李拓拓那袖子不肯放。他这一身,本来就够破烂的,那老女人力气又特别大,“撕拉”一下,便扯去他半副袖子。可是这老女人忍像是中了邪一般,那尖尖的手指甲又一把掐进李拓拓胳膊上,如同套了一副烧红的镣铐。真是天要亡李拓拓啊,这枚穿越几天,不仅要被鞑子威胁,还只做了一晚上财主,甚至还被绑架了一番,末了,现在被个神经病老女人抓着。怕是全天下的穿越男,都没李拓拓这般运气糟糕吧。难道是老天妒忌自己的英俊潇洒吗?呸,呸,天妒红颜,貌似是形容女人的。

李拓拓见甩不开,正待和这老女人说一番道理。这时,一群穿着褐色衣衫,作官兵打扮的人,围了过来,“咣当”几下,李拓拓脖子上架了一圈明晃晃的大刀。这是怎么了,这天杀的,老子今天不是遇见劫匪,就是撞见官兵,个个对自己舞刀弄枪的。

那为首的官兵,高大魁梧,脸上还划着条长长的疤痕,一看模样便知是那凶神恶煞之神。他恶狠狠地剐了李拓拓一眼,命令下面的官兵拖我走。

“军爷,那我……”那神经病老女人,这时倒是不发痴了,谄媚着对那官兵说道。

“给,十两银子,报信费。”刀疤脸官爷低着嗓子哼了声。身边一个个子瘦小的士兵,数了些碎银块,托在手心。

“军爷,我可是帮助抓贼,不是应该给一百两银子嘛。”那老妇人欠着身子,一挪屁股。

“再胡乱狡辩,连你一并抓了。”刀疤脸官兵双眉一束,瞪着老妇人。

“是,是,军爷,不敢,不敢……”老妇人忙低头不敢,心中可是恼怒万分。昨日那驿丞署家小女儿,被人掳了去。今早可是在镇里镇外贴着那布告:报告贼人讯息,赏银十两;捉拿贼人,赏银一百两。可是白纸黑字写着。这天杀的贼兵,连老娘也敢耍。

老妇人面色越发谦和。

“哼。”刀疤脸瞥了眼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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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刀疤脸和其他官兵,架着李拓拓便去了驿丞署。

原来这驿丞署便在镇边靠近河道之处,外面看起来平平凡凡的一个大宅子,里头可是修建得富丽堂皇。按照明朝的规矩,一个驿丞署,不过是是四间平房,合着那办公的一个厅子,左右不过三亩办公用地。不过天高皇帝远,这司马驿丞将私宅建于公宅之后,占了中间大片公共用地,硬生生建成了个占地十亩的大别墅。在后世,一些边陲小镇的,往往村长与村长亲戚,多占用住宅用地,也是稀松平常的。

那官兵拖着李拓拓进了宅子,一把将他扔在驿丞署的大厅。大厅里头,已经得了消息的,本地驿丞署的家人与衙役正等着贼人。

时刻的李拓拓,面色肮脏,一身破旧衣衫,半幅袖子耷拉着,脚下是走了老长一段泥泞地,双腿上上满是褐色的泥巴,这模样像足了十分的恶人。

果不出所料。

堂上一位华服中年男子,红着眼睛向李拓拓呵斥道:“你这贼人,将我女儿掳去何处了?”旁边几位家丁也对他怒目相视。刀疤脸歪笑着看着他,耍着手里的钢刀。

李拓拓哪见过这段情景,顿时傻眼了,口中喃喃道:“我没,不是我。你女儿是谁,我都不知道啊。”

驿丞官儿见李拓拓嘴硬,呼喝着唤了家丁便要给他掌嘴。

其中一个官兵得了命令,从身后掏出一块板子,这板子足足有后世《万象》杂志这般大小,便要打李拓拓脸面。等等,还没仔细审问呢,怎么就打开了,动用私刑啊!这一板子下来,自己的脸就被打烂,看以前电视剧里面演的,还会打飞几颗牙齿和一大片血液来。李拓拓心中恐惧万分,身子却是一动不动,显然被吓傻了。

司马驿丞心中一凛:倒是个硬气汉子,可惜做了贼子。

这时,那后堂布帘掀起,一个中年妇人哭喊着冲出来,几名丫鬟边叫“夫人,夫人”边跟着跑出来。

“老爷,使不得,使不得。打烂了这贼子,扰怒了他,我们女儿可有的苦头吃了……”中年妇人,也顾不得仪态,一把抱住自自家老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