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标题没有别字,不要想歪啊,小夜和小夜的书都是无比纯洁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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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出宫,就解决了一件困扰心头的大事,朱载坤心里好不轻松。想想自己初来乍到时种种境遇,下人阳奉阴违,老爹下诏警告,臣子或畏自己如虎,或根本不把自己当盘菜。再憧憬一下月底宫变发生之后,他在嘉靖心中地位更会一路飙升,更是洋洋自得。
想想那宫变日期越来越近,朱载坤觉得自己应该先见见方皇后,毕竟出了事之后,人家可是全权处理人呢。
向嘉靖通报了一声后,这天下午他便带着钱德祥去了坤宁宫。进了东暖阁后朱载坤才发现,王贵妃和曹端妃竟然也在,王贵妃还带着他的宝贝儿子朱载壑。
“哟,是太子啊,你怎么也会来这串门子?”王贵妃正揽着站在旁边的朱载壑向皇后夸奖,见朱载坤进来,耸着她那标志性的高颧骨,厚唇大嘴也不显失态,恰到好处地张着,无论语气表情,都带着浓重的惊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朱载坤早知道这王贵妃看自己不顺眼,一心想让嘉靖废掉自己,也不理他,见礼之后,便直接站到皇后身边。
曹端妃一直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剥着手里新下树的栗子,间歇偶尔看朱载坤和王贵妃两眼。
方皇后则一副见怪不怪模样,看了眼朱载坤,扯过他的手,温和地笑道:“载坤这一阵子可是懂事多了,时不时的就来看看我,跟我聊这聊那的,我都快习惯了,他要是时间长不来,还真有些怪想他的。”
王贵妃却没顺着皇后的意思往下说,瞥了一眼朱载坤后,揉着自己儿子的脑袋道:“转性了?好,转性了好啊!我说皇上一天天怎么净笑眯眯的,原来是太子终于立事了。皇上以前总是忧心忡忡的,看来是就盼着这么一天呢。要我说啊,这太子的品行,可还真是关系江山社稷的大事呢,娘娘,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方皇后点头道:“妹妹的话确实在理,载坤呐,你可得听听姨娘的,母后看得出,你现在是真的懂事了,连现在几个大学士也都直夸你。不过你得有点长性儿,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再惹你父皇生气了,知道吗?”
朱载坤一副乖孩子模样,不住点头道:“嗯,母后,儿臣记得了。”
“去,陪你的弟弟玩一会儿,我和你两个姨娘再好好聊会儿——”方皇后放开朱载坤的手。
朱载坤心中一阵嘀咕,怎么还要陪他玩,当我是小孩子么?随即想到自己的年龄,只能无奈地暗自叹口气,自己这十四五岁的年纪,不是小孩子又是什么了?
那边王贵妃看了皇后一眼,略微蹙了蹙眉,还是贴在怀中朱载壑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把他打发了过来。
朱载壑终是小孩儿心性,有人陪他玩,自然高兴,走过来拉住朱载坤的手,指着朱载坤额头好奇地问道:“皇兄,你那里怎么有一条红印子呢?”顿了顿又捏着朱载坤的手道:“哇,皇兄,你的手比我的粗好多,怎么都长茧子了?娘说只有种地的农民手上才长这个呢,皇兄,你也种地么?”
“呃……”朱载坤心中有事,实在是提不起多少心情哄小孩子,却又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载壑,这几日见到过父皇没有?”
朱载坤歪着脑袋一脸稚气道:“见了,皇兄。昨天载壑还见到父皇了,父皇还摸了我的头,跟我说我又要有个弟弟了呢。”
朱载坤奇道:“哦?是哪位姨娘要给咱们添个皇弟了?”
朱载壑低头有些委屈地道:“本来我想问的,但是娘亲好像有些不高兴,所以载壑就没敢问,父皇也没说。”
朱载坤虽然表面上陪着朱载壑说话,眼睛可不住往皇后那边瞄呢,看见王贵妃似乎也在注意自己这边,赶紧转了话题:“哦,载壑啊,这些日子可背了什么书没有?”
“有啊,我背了一大段的中庸呢,要不要现在就背给你听,父皇和娘都夸我背得好呢……”朱载壑被问到自己的得意事,又高兴起来,眉飞色舞道。
朱载坤机械地点点头,心思却已经完全用到皇后那边去了。皇后正在和两个妃子聊着养颜之术,说着说着就提到了朱载坤:“告诉我一个养颜的法子,还别说,我这几日试了试,果真有些效果呢。”
“是吗?娘娘,那您可不能藏着,一定得告诉妾身,让妾身也跟着粘粘光。妾身就觉着最近这脸上老是紧巴巴的呢。”曹端妃是个美人,因为容貌很得嘉靖宠爱,自然也更在乎怎么让自己的脸蛋儿更美更嫩。听闻皇后有养颜秘术,不由被勾起兴头。
王贵妃却道:“哼哼,不知道那法子是太子从哪个青楼里的红阿姑那问来的呢?娘娘,可别怪妾身说话难听啊,那种龌龊地方出来的东西,您怎么也敢试呢?万一有个好歹,您找谁去呀?”
曹端妃就有些不乐意,她本来就对王贵妃很是嫉妒,如今被泼冷水,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撇着嘴道:“龌龊?你觉得那龌龊,有的是人喜欢那地方呢。我听说呀,羽林卫有一个指挥使放着家里三四个妻妾不碰,长年累月往青楼里跑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你——”王贵妃知道曹端妃口中的那个指挥使是自己亲弟弟,有心骂回去几句,却又实在找不到由头,只能腾地站起身来,寒脸道:“真是不可理喻,算了,话不投机,壑儿,咱们走。”说完,也不跟方皇后打招呼,更没有理会旁边的朱载坤,就那么扯过朱载壑急步离开,小弓鞋儿在地上踏起一阵登登登的声响。
方皇后看这王贵妃的背影,就有些不满,却没有说出来,只对朱载坤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王贵妃让曹端妃给气走,倒是可了朱载坤的心思,他见皇后手势,马上凑到方皇后跟前,道:“母后,儿臣正有一事要禀报,是关于昨天晚上的一个梦。”
方皇后马上换了副脸色,讶道:“哦?你梦到母后了,什么梦,快和母后说说。”
曹端妃见王贵妃走后皇后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心知怕是对自己也有些不满,又听这娘俩有话要说,趁机起身道:“皇后娘娘,你和太子聊吧,天儿不早了,估计禄媜要醒了,妾身也该回去看看她了。”
朱载坤对这个姨娘本来是没有什么太深刻印象的,但想想史书记载她的下场,又不忍心看见这样一个无辜的人遭遇横祸,便道:“姨娘,回去也不急于一时,您还是坐下来也听听吧,这梦也涉及到您呢。儿臣最近做的梦都挺准的,说不准儿这个也能应验呢。”
曹端妃也从皇后处听说了朱载坤这个神奇的本事,一听竟又涉及到自己,当然不想错过,便又坐下来,道:“好,那我也听听。”
朱载坤便装神弄鬼,遮遮掩掩,如是这般,这般如是地编了个故事,把宫里即将发生一件大事的消息很技巧地透漏给方皇后和曹端妃。继而他又隐晦地告诉二人,此事也不是没有防范之法:其一,方皇后要劝诫嘉靖多用心朝政,不要再任由道士胡闹;其二,事情若果真发生,皇后一定要秉公处理,不要夹带私怨,否则必埋大患。而曹端妃,则应当劝诫嘉靖当心左右。
方皇后倒是相信太子做梦的能力,可她却害怕嘉靖的暴脾气,让道士炼丹本是嘉靖一大追求,她如何能轻言进谏呢?曹端妃则半信半疑,她虽然只生有一女,但眼下正受着嘉靖宠爱,想来再怀上个皇子也不是件太难的事儿,到时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是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当个说笑儿就是了。
见两人面上犹豫迟疑之色,朱载坤也不生气,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也算仁至义尽,做不做是她们自己的事。不过话说回来,朱载坤这么做,更多的还是为宫变后拿到一些话语权做的一个铺垫而已。
再和方皇后曹端妃拉了会儿家常后,朱载坤便离开坤宁宫,优哉游哉返回东宫。伺候朱载坤用膳的时候,桃红是一幅罕见的乖巧样子,几乎与从前判若两人,让朱载坤大为奇怪。
用罢晚膳净过手口之后,桃红才低声告诉朱载坤,酉时三刻,宁嫔约太子于后花园万春亭相见。
朱载坤面无表情,口中轻声答应,心中却掀起一阵巨浪:这个恐怖的女人找我做什么?
回到这个时代,他最不愿意见的,就是宁嫔这个女人——这还要“感谢”被杨贞儿推入井中溺死或者摔死或者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个家伙。他溜出皇宫去寻花问柳也便罢了,竟然还把色心动到了自己亲爹的这个小老婆身上。事情缘于他的一次偷溜出宫,出去的过程中,他看到了同样偷偷出宫的宁嫔,蓄意跟踪之下,竟然发现宁嫔在宫外与人私通的丑事,尽管没有弄明白那个奸夫究竟是谁,但这事本身已经足够那宁嫔任他宰割了,那色狼便以此要挟,最终攀上了宁嫔的床。
弄到现在两人之间的局面就是,自己掌握着她的把柄,她也掌握着自己的把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选择了逃避,只希望两人再无交集。可如今,事情却好像是由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