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异界之一剑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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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降世重生

五百年了,又五百年。

已经是灵魄的袁墨,依稀能看出红色的长发,宽大的肩膀,带着一把巨大的血影剑,但这都只是虚影而已,他继续在乱流之中游荡,看着无边的空洞,轻笑道:“漫漫无边,何时才能从归故土,一朝泯灭,千古难回啊。”叹息之后,任凭乱流冲刷,不断顺着流向,漫无目标的向前,偶尔催发自己体内那一丝的真气,稍稍移动了一点,这也是他的极限。

他慢慢合上心眼,顿时,一缕透光让他心中大震。

在乱流之中,偶有七彩之光,可千年来未曾见到如此亮光,是何物?定然不凡。

袁墨动用全部魂力,激发到了极限,挡开数道乱流,向着光点飞去。

精疲力竭,但这是千年来唯一的希望,从未如此耀眼,就是魂飞魄散也值得一搏。

接近光点,顿时袁墨感受到阵阵暖意,一缕缕华光照耀其身。

清新的空气,触手可及的云彩,没有肉身,但这种感觉让袁墨兴奋不已,重生了吗?他赫然发现在万米高空之上,有种傲然俯视苍生的感觉,昔日御剑在这等高度也是常事,但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继续在空中做个孤魂野鬼?

苍茫大地,下边的世界显然不平静,偶尔的光点让人感到巨大的能量波动。

等吧,时机不是每时每刻都有的......

继续等待,袁墨犹如一朵浮云在空中不断飞荡着,就这样又过去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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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纪元1002年,夏末,徐风阵阵,烈日当空。

为了迎接星辰帝国的终极战士雷皇皮恩.汉斯公爵的第一百次凯旋,帝国北部要塞哈德曼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锦旗飘飘,刚刚从战地归来的战士纷纷脱下铠甲载歌载舞,成排的比蒙巨兽那雷鸣般的嘶吼,让广场的气氛更加火爆。

忙碌的哈德曼卫队的人员已经显出了疲意,满头大汗地静待在城门口等待汉斯公爵的到来,金色铠甲内那内衣都被汗水浸透了,汗水顺着脊背滴下,金色铠甲也是为庆祝仪式特意打造的。

卫队长高高地抬起头颅,即使面对着烈日他依旧昂扬,因为他是汉斯家族的一个旁系,这让他感到骄傲。

这里是军事要塞,没有一些平民,但城主迪普.汉斯侯爵还是从附近的几个小村子中找到了不少农夫来充当欢迎鼓掌的人员,这让人感到几分滑稽,虽然付了报酬,但那些农夫显然不怎么满意,几个小小的的铜币就让他们在烈日下等待一整天。

一百次了,说起来是那么的光荣,可兽族帝国却从未真正出兵入侵过星辰,所谓的战争也只是扫荡了边界地区的一些兽族强盗罢了。

每一次都要大大花销一下,让军费显得空虚,但国王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哈德曼城是由汉斯家族管理,即使没有吃的,他们也没有资格向国王要钱,这也是分封制的一个好处,每个公爵都要在维持自己领地生存的情况下,每年都要向帝都送去大量的贡品。

好大喜功一直希望标榜史册的汉斯公爵更是乐此不疲,高大的马匹,巨大的锣鼓号角声,远远传来,浩大的万人队伍从远处慢慢走来,虽然有些虚伪,有些可笑,但还是让人感觉十分激动,凯旋,胜利,永远都是人类最大的追求。

史学家维多利亚在其巨著《嘶吼的人类》中如是写道:‘兽人的强横力量,精灵的精准射技,让人叹为观止的矮人工艺,无不是人类想要超越的目标,千年前的神魔之战,让星辰大陆变成一片废墟,魔法和斗气成为了传说,所有的典籍,所有的过去,似乎都被撕裂了,人类回归弱小,但人们都相信,人类永远是星辰大陆上最为强大的种族,唯一的证据深深地掩埋在镇魔山脉以东的恶魔荒原之中,可惜没有人再能到达那里,隔着强大的魔兽森林,凶险的死亡峡谷,还有高不可攀的镇魔峰巅。无奈啊,但这就是史实。’

行进的队伍停在了广场之上,整齐地列队。

金发蓝眼的雷皇汉斯慢慢地从四马拉车上走了下来,一身金色的华服,头上顶着插满彩色鸡尾毛的头盔,和往年一样的装束让人感觉十分熟悉,但唯一缺少的是汉斯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往年的心情了,帝都刚刚传来了消息,关于刚满三岁的袁墨.汉斯的消息,这个他唯一的儿子还是没能开口说话,很可能是个哑巴,这让他心烦万分。

“公爵大人,大家都在等待您鼓舞人心的演讲呢。”卫队长荣光满面地走了上来,身为哈德曼要塞城主的儿子,在汉斯公爵先前显得卑微了不少,他心里那个沸腾,看到了汉斯家族这位年轻的族长,更是想要大大表现一番,在他的眼里,四十岁出头的汉斯公爵就是荣誉和伟大的象征,也是家族中兴的领导者。

但在他人看来,汉斯公爵不过是靠着运气,得到一本-制作魔兽契约卷轴-的秘典,从而实力脱颖而出超越其他七大家族,他的魔兽军团成为了星辰帝国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可惜兽人和精灵压根就没想过要夺取气候潮湿的大陆南部,无论刀刃如何锋利,那只是显摆而已,每年耗费巨资和人力来铸就凯旋胜景,除了劳民伤财自欺欺人,没有丝毫的用处。

汉斯公爵表情严峻,没有理会阿谀奉承的迪普的儿子,直接朝演讲台走去。

红色地毯延伸而上,演讲台上简单摆放着一叠演讲用的稿子,上边的墨迹让人知道是原先就撰写好的。

“雷皇!雷皇!雷皇!”台下的士兵齐声爆吼了几声,战鼓雷响,让人觉得雄心大悦。

汉斯公爵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说道:“新纪元第一千零二年了,伟大的神主没有抛下我们,让我们再次赢得了胜利!”声音高亢洪亮,响彻全场。

士兵纷纷踏步敬礼,按照仪式的步骤,有条不紊地摆动着。

“现在,由我来宣誓这次的战果,并计入汉斯家族的族典,每一个有战功的士兵,都将被载入雷霆军团的团史之中。”摆了摆手,汉斯公爵继续念叨,而下边的内容让他有些难以启齿,调节了心态后,继续念道:“第一部队消灭狼人二十,缴获部分狼皮及其作战器械钢标枪十八,利刃三柄;第二部队消灭熊人五名,并截获战利品护甲数件……”

三百人的一个大队往往消灭数十人的兽人强盗团,而己方伤亡数量不在演讲稿的内容之中。

演讲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方便阅读,在时间、金币换算之类,想必不用多做解释,大家都是耳熟能详了),台下,一些体弱的贵族,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这样的煎熬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但他们依旧十分热忱,毕竟这是整个北部行省在帝国唯一可以炫耀的事情。

相对于东部的魔兽森里和南部恶魔沼泽,北部可以说是相对平静的,虽然土地略微贫瘠,但绝对是个战略要地,国王也很乐于将拥有魔兽契约卷轴制作能力的汉斯家族放在没有狮鹫等空中猛禽的北部,空中力量的薄弱让国王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公爵拥有强大的空中力量,为了防范北部拥有低空飞行能力的精灵族,只允许帝都拥有的数百只狮鹫的存在。

场面壮阔,人头攒动,汉斯公爵在这样的光环下享受着,每个人都为汉斯公爵以及其旁边的迪普侯爵的政治路途,感到一片光明。

不过没有人上前祝贺,汉斯公爵在仪式结束之后,没有贵族上前粉言一番,毕竟大伙都看得出这汉斯公爵的脸色不对,没有人愿意去激怒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第一公爵,就连汉斯公爵的亲弟弟迪普城主也躲得远远的。

汉斯公爵火速回到了内厅,坐在了厅上正椅之上。

“怎么还不会说话?”汉斯公爵拍着木桌大吼道,势大力沉地一掌直接将桌子拍得粉碎。

家族内卫脸色沉了下去,双腿打颤,慌张不已,公爵脸上冒出的青筋,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虽然以铁腕著称,但儿子是个哑巴的消息还是让这个硬汉哽咽了,仿佛鱼骨头卡在了喉咙口,轻轻摇了摇头汉斯公爵低声道:“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帮我准备一下行装,明天启程返回帝都。”

三年前,那个清爽倍至满天繁星的夜晚。位于帝都中央华丽的汉斯公爵府内,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大喜气象。

汉斯公爵刚刚参加完国王举行的千年神祭大会,便匆匆赶回家中,心里头紧张得不得了,家里这爱妻怀胎十月,正值破羊产子之时。

在房门前来回踱步,里边传出一声声的嘶叫,每一声都打到了公爵的心上,战场厮杀,都没如此紧张过。

刚刚得到帝国一等军功勋章的汉斯公爵,老早就期待能有个儿子,家业传承全落在他的身上。

忽然,天象异变,这天空出现道道裂纹,仿佛裂天般,一道巨型闪电轰然从空中打下,直接打向公爵府。

不偏不倚打在了汉斯公爵的身后,整个屋顶被撕得粉碎。汉斯公爵双目变得无神,楞了一下之后,迅速冲进破乱的屋内,开始在废墟中翻找。

这时让他欣喜的是,孩子顺利出生了,床上的妻子还是接生婆都安然无事,但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来人啊!快点给夫人沐浴喝汤!”汉斯公爵一边大吼道,一边看着床上用着皮袄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东西。

“汉斯,不要吓着孩子了,你看这孩子的眼睛多大,将来肯定很帅气。”汉斯的妻子虽然被生产脸色极差,但还是抱起来孩子放在了怀里。

老练的接生婆没有加以称赞,而是对着小孩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两下,大家走知道,这是常识,还是出生是要哭的,但这小东西不哭不闹的,让接生婆感到有些棘手。

“~袁墨!~袁墨!~”让众人瞠目的事,这刚刚出来手掌大小的婴儿竟叫出了两声,一些在收拾废瓦的下人也大惊失色。

“接生婆,这……”身经百战的汉斯公爵显然有些转不过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接生了很多的孩子,可从来没有见过不哭不闹,而且出生就会说话的,看来这少爷定然是大富大贵之人。”接生婆心口不一地奉承道,慢慢退到了门口,喊道,“快点帮夫人换个房间。”

一些女仆听到指示鱼贯而入。

门外接生婆小声嘀咕道:“唉,这孩子不哭不闹,这么奇怪,能不能养活都成问题咯。肯定不吉利”随即快步离开。

换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汉斯公爵看着孩子,笑哼哼地凑近,看了又看,抱了又抱,爱不释手,还不停念叨:“袁墨,袁墨,将来肯定是星辰帝国的第一战士,伟大的汉斯家族的领导者哦。哈哈。”

“就叫袁墨吧,虽然有些拗口的名字,但好歹是上天所赐。”

两口子一拍即合,这床上的孩子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两人,没有言语,一直保持着沉默。

往后的日子,任凭别人怎么哄,都不开口。

不到半年这孩子就会走会跳,可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汉斯公爵因为边塞的事务,常年不在家,也很难留在家中照看,消息也是半年才一次。

公爵夫人每天就抱着小袁墨在这府内行走,每天夜晚,都为坐在窗口祈祷,祈祷这个孩子早日能开口说话,别的都很正常,这孩子不顽皮也没有哭啼,显得乖巧,总喜欢睁着眼睛看着外边的世界,看起来十分精神。

“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个白痴?”

夜里,女仆们总喜欢浅谈一下自己的一些看法,睡不着,就趴在床上闲聊起来。

“怎么会是白痴,我看估计是哑巴吧,白痴倒是不会,我挺喜欢的,看他那大眼睛。”另一个女仆露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笑道。

一个年纪大些的老仆,撇着眼慢悠悠从门外走进来,让众人顿时失言不敢吭声。

老女仆已经上了年纪,在这汉斯家族服侍过很多位族长,在这府内也是地位最高的女仆,咳嗽两声冷道:“大家还是不要乱谈论了,汉斯家族好歹是战功赫赫的帝国元勋,大家留点口德吧。”说完又慢慢退了出去,这房内再无人闲谈,一个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