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大喜道:“拜见主公!”王越的神情,如同在起点码了十年字却从来没有签过一本书的仆街写手突然得了封推一般。王越目前的要求非常低,只要是个正式的官职他就高兴得很了,何况是个校尉。人家袁绍混到快四十岁也就是个校尉啊!
张毅伸手去扶,笑道:“师傅快快请起!”
王越不起,道:“请主公叫末将官职!”
张毅又是一愣。叫越师傅的人到处都是,可是叫他官职的人却没有,人家王越不希罕甚至不希望人家叫他师傅,却希罕他当垃圾扔出的校尉一职。张毅连忙道:“王校尉请起!”
王越依足了规距,高声应了是,起身严肃地站着,俨然成了高级军官,刚才那副绝世高手气质一下就没了。可以看出他练习做官的威严仪态必然不少,也不知道他做一段时间官之后会不会怀念做侠客的日子。
一会张毅留在北门的张开派出三百人马前来支援。张毅见张开没有亲自来援,反而保持镇静亲自守住了北门,也算知道轻重谋略,不由对他看高了一筹。
虽然董卓不太可能派出大军在洛阳围杀张毅,不过张毅还是马上率军返回北军大营。王越等人潇洒无比,一人一剑一包袱,馆门一锁便跟了上来。
回了大营,张毅当众介绍了王越,说起他硬扛吕布的武力,几大将校全都赞叹,王越心中得意。只是发现这个所谓的全军总教头无兵无权之时,王越颇为郁闷。
“师傅!”见王越脸上不高兴,张毅忙改口道:“王校尉!”
果然,王越的脸上好看了一些。王越表情如同孩子一般变化明显,张毅觉得在好笑,口中却严肃道:“本将有一件事关大汉安危,我军存亡的大事想交给王校尉,只是王校尉年事已高……”
王越一不想听老字,二不想听人叫师傅。张毅一激,王越顿时忘记了高级军官的形象,江湖脾气涌上头来高声道:“请主公吩咐,便是天大的事末将也给主公办来!”
张毅轻声将事情一说,王越连连摇头道:“主公,越既从军为将,如何能再干偷鸡摸狗之事?此事万万不可!”
张毅在心中摇头,这王越口中想要做官,甚至私下里练了官威,可骨子里还是江湖好汉。他最鄙视江湖,可江湖已经深入到他骨子里去了。当然,或许正是因为江湖深入他骨子里了,所以他才会提也不想提江湖,甚至不准史阿等弟子叫师傅,必须称呼他为校尉大人。
真正的军人,岂能挑三捡四?如果张毅给高顺下令高顺会考虑吗?如果给贺军下令贺军能拒绝吗?
张毅笑道:“师傅以为不做鸡鸣狗盗之事便离开了江湖?”
王越道:“自然如此!男子汉大丈夫,说离开就绝对不沾!”
张毅笑道:“不然!不仅要干,而且要大干!王校尉,你可知道喝酒之人戒酒之前都得做一件什么事?在戒酒之前,他们都得狠狠地大醉一场,这样他们喝酒的经历才算圆满完美!日后不喝酒了,想起喝酒的日子也有一个深刻的记忆!”
王越一想,觉得张毅说得也对。做了一辈子侠客,就这样突然离开了也有点不完美,日后回忆起来都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张毅又道:“若是王校尉将这件事做成了,便可让你的大侠生涯完美结束,从此驰马沙场,建功立业!再说,只要王校尉做成了此事,荆苛刺秦王、聂政杀侠累算得了什么?异日史书必然为王校尉留名立传,千古义气侠客之名必然流传,王校尉以为如何?”
王越心想,如果自己将此事干成,何愁不能留名青史?今后再扬威沙场,千秋之后何愁世人不知?想到这里,王越大喜道:“主公,只要你带末将走一趟地道,末将保证不负所托!”
张毅再激道:“王校尉既然答应可要全力以赴!”
王越似乎受了最大的侮辱,愤然道:“要离断臂杀妻而刺庆忌,聂政毁容刺侠累,豫让漆身吞炭刺智襄子,某既然受命,自然誓死完成任务。主公若是不信,某立即自尽于主公面前,必不泄露主公计划!”
张毅见王越情绪激昂,胡须颤抖,心想自己这下激将恐怕伤了王越的信仰,忙扶起王越道歉:“本将不是怀疑王校尉的义气能力,只是感念此行艰险罢了!”
王越笑道:“若是不险,如何显出某家的手段!”
张毅连忙陪笑,心想这王越无论行事习惯还是信仰都完全是江湖侠客,他这求官恐怕也是叶公好龙,如果真给他一个官只怕用不了几天他便会腻。
当然,这只是张毅的看法,事实有待王越日后验证。
三天后,张毅点大军占住北门带着亲卫上朝辞行,言明洛阳牡丹会第二天便东出虎牢关,进军幽州。
“太师,本将军东去,还望太师保障关卡通畅啊!”张毅向董卓笑道。似乎完全不知道三天前的事是董卓干的。
“涉远你就放心吧,涉远此去,为国出兵,本太师必定保你道路通畅,钱粮充足!”董卓拍着大肚子道,好像也没干过刺杀之事。
“还请太师给一支令箭!”张毅不放心道。
董卓牛眼一瞪,道:“莫非涉远信不过老夫?”转眼又哈哈大笑,道:“好,军中无小事,涉远此举大有名将之风,我便与你一支令箭并亲笔文书!”
张毅拜谢。
走了很远,张毅突然快马回来,董卓吓了一跳拨马便走,吕布慌忙横戟在前。
“太师,还请吩咐守关将领,莫为两败俱伤之事,便宜了他人!”谁知张毅远远停住马,大声道。
“涉远这是哪里话!难道信不过本太师的人格?”董卓躲进亲卫群中,张开大口放声大笑。
信得过才怪,这两个家伙谁也没有半分信任,刚才张毅一回头,直将董卓吓了个半死,吕布更是严阵以待。
至于张毅,连城都能不进就不进,生怕董卓逮住机会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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