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异界之魔卡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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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阿美

琴弦崩断,佐越惊醒,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那些无意被佐越的琴音撩起思乡情绪的异乡路人,也恍如从一场怀乡的梦里醒转,虽然一曲未成,但却也多数路人还是能理解那凝重的乡愁,又岂是几根琴弦能够承载?于是,这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陌路知己自发地给佐越送上掌声。不知是哪个路人,将一枚蓝欧扔在佐越身前,随后其余围观者就像听到冲锋号的士兵一样,纷纷解囊取钱,顷刻间,许多蓝克和蓝欧就纷繁若密集的雨滴一般砸落在佐越身前,然而佐越却仍在为断弦的板琴心疼着。这可是内斯塔老师送给他的礼物,一直陪伴他度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坏了怎不心疼?等到佐越收起疼惜之情,这才发现自己身前的地上洒满了蓝克和蓝欧,佐越不禁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钱??顾左右看看,发现围观者早已散去。很快,佐越就想通了。在前世,佐越经常搭乘地铁时有看到一些街头艺人在地铁过道内表演,敢情自己刚才只为抒解心中思乡之情的弹奏被人当成了街头艺人的表演?这个职业倒也不错,只可惜,现在他得先找个地方修琴。另外,有过上午那个所谓“非法设摊”的遭遇后,他也深知这种流动性工作的风险也绝不小。佐越收起地上那些钱,仔细一数,发现竟然有十枚蓝欧和一百四十三个蓝克。这笔意外的收入居然比他上午画像挣的钱还多。这让佐越兴奋不已。要是真能赚这么多钱,即使冒点风险也未必不值啊,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就在佐越数完手中的钱财时,突然,感觉到眼前一暗,抬头一看,只见有三个身穿奇装异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呈扇形将佐越围住。匆匆扫了一眼,佐越发现三个大汉正盯着自己手里的钱,眼神里带着**裸的贪婪。知道这群人来者不善,佐越立即动作利落地将所有钱收入虫洞卡,随后,他就后腿一步,警觉地看着这些大汉。“嘿嘿嘿,小子,把钱拿出来!”一个左边脸颊上爬着一条像虫子一样的长疤大汉狞笑着恐吓道。“不给!”佐越也不跟他废话,非常干脆地拒绝道。“嗬?居然敢不给?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你可别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长疤大汉似乎没料到佐越居然会拒绝得这么干脆,顿时面色一沉,恶声恶气地威胁道。佐越也不跟他废话,锵然一声就拔出自己的轻手剑,随时准备与对方对打。“靠!”长疤大汉忍不住骂了一句,脸更显黑沉了。他没想到佐越这么个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小屁孩竟然比他们还好斗,一言不合,废话也不多说,直接掏兵器。长疤大汉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心头暗暗吃惊:难道这家伙是个硬茬?不可能,这小屁孩肯定是初生牛犊没见过世面,不给他尝尝厉害还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就在这时,长疤大汉左边一个只穿一件马甲,前襟大开的大汉突然大声笑道:“哈哈哈哈??老大,这小子真逗,你看看他拿的什么破剑啊,都快成锯子了??”长疤大汉经马甲大汉的提醒,本来只盯着佐越看的他这才仔细看了眼佐越手上的轻手剑。果然,就像马甲大汉说的一样,那剑原本平整的刃口早已不成样子。这剑真他妈的惨哪,这要经过多少次劈砍才能砍成这样子?与马甲大汉不同,长疤大汉反倒因此更不敢轻视佐越了。不过,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三个比对方高出许多的大汉子会摆不平佐越这个小不点。“小子,你还是配合点比较好。要是惊动了巡逻兵,除了‘扰乱治安’之外,你可比我们还要多一项‘非法设摊’的罪名,到时你的钱一样保不住,而且还要被罚去当苦役,与其如此,还不如识相点乖乖地给我们,说不定你大爷我心情一好,还能赏你些零花钱??”在对佐越的实力有了一个极其粗略的评估后,长疤大汉并没有鲁莽地采用武力攻击,反而用起了高明的攻心战术。佐越听了长疤大汉的话,脸上犹自冷然一片,心中却是不免兴起了几分担忧。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真的被巡逻兵抓住了会怎么样,但他还是相信,长疤大汉所说并不尽是虚言。可是,要把自己劳动所得的钱无缘无故给这些混蛋,他却是怎么都不可能甘心的。因此,佐越暂时也没有主意,只是漠然看着长疤大汉。“老大,你跟这么个小混蛋费什么口舌啊?不听话,咱就痛扁他一顿,打得他老妈都不认识他,到时钱还跑得了吗?”在佐越沉默以对时,长疤大汉右边一个相对瘦小的方脸大汉粗咧地说道。方脸大汉的话音刚落,就见佐越二话不说,剑朝他刺出。方脸大汉见佐越“偷袭”自己,顿时气得哇哇大叫,但要拔刀招架已经来不及了,长疤大汉和马甲大汉也同样没料到佐越会搞突袭,根本来不及救急。也亏得方脸大汉在亡魂大冒之际,不顾形象地一记野驴打滚堪堪避过佐越的一剑。不过,即使如此,他的肩头还是被剑刃划到,裂帛之声分外刺耳。长疤大汉见佐越这样“阴险”,顿时也无名火起,不再多想其他,操起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就朝着佐越攻来,马甲大汉亦然。佐越顾不得再去追方脸大汉,转而招呼起已经攻上来的长疤大汉和马甲大汉。尽管长疤大汉他们人多,但由于他们手上的匕首偏短,是一种贴身近战工具,佐越的那把破轻手剑优势明显。很快,被偷袭的方脸大汉也哇哇叫嚷着,操起一把匕首迎了上来。这边的打斗立即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力。许多胆小的路人早已远远的避让开去,一些本身就是佣兵职业的路人则在近处观看,不但没有人出面制止,反倒是各种起哄声喝彩声一时喧腾而起。三个壮汉对一个小男孩,怎么看都感觉那个小男孩太势单力薄了一些。不过,事实上,有过与克雷西达那个大力斧手对战经验的佐越感觉到这三个大汉虽然身体魁梧,但在力量上却相差克雷西达太多,要不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单挑的话佐越早就把他们一一撂倒了。佐越就是吃亏在他从来没有过一对多的经验,也只有今天下午跟巡逻兵冲突的那次勉强算是积累了些小小的经验。好在,这三个壮汉与那些装备精良的巡逻兵根本没有可比性,佐越很快就发现他们并没有经过专业的武器训练,更是不懂什么合击之术,三人各自攻各自的,既没章法也没默契。不消片刻,佐越就习惯了这样一挑三的对战,而且,冷静下来之后,佐越的反击也越来越凌厉??激战了短短不到两分钟,方脸大汉惨叫一声被佐越一剑伤到左手臂,顿时鲜血直流。这方脸大汉也是杀红了眼,顿时从腰部解下一个小包,然后大呼着“老大,闪开”从长疤身后冲过来??看到方脸大汉的动作,围观者顿时一片哗然,有不少人忍不住好心冲佐越喊道:“小心!”佐越听到边上人的惊呼,顿时警觉起来,借挡开长疤大汉一击之力往后疾退了一步,以这种脱离战斗的方式来躲避偷袭本来也没错,可是,佐越的实战经验太少,就在他以为这样可以躲避对方的偷袭之时,却发现迎面一片白色粉尘披头盖脸倾洒而来。此时想退,哪里还来得及。当即就有不少粉尘落入佐越的眼中,佐越顿觉双眼一片火辣辣的灼热痛感,根本就无法睁开眼睛。目不能视,同时又有群敌环伺,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的佐越顿时惊慌失措,手上的剑胡乱挥舞,以防止敌人接近,根本毫无章法可言。而此时,长疤大汉一伙三人则好整以暇地对暂时失明的佐越施以扰攘,只听方脸大汉哈哈一笑道:“臭小子,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你不是很拽吗?来啊,再拽给爷瞧瞧??”看到三个大汉的无耻伎俩,那些围观者中的佣兵顿时纷纷破口大骂起来。听到这个方脸大汉的挖苦,佐越又气又怒,当即愤怒地朝着声音响起处疾刺过去。这一剑佐越挟满腔愤怒刺去,速度飞快,那个方脸大汉大意之下,差点被佐越再次刺中。汉总算在长疤大汉的救急下方脸大汉总算险险避让开去,不过被佐越接二连三的吓了几次,这个灰头灰脑的方脸大汉不禁恼羞成怒,就要再次破口大骂。“老三,**给我闭嘴??先把这小子的剑给卸了再说??”长疤大汉的话没说完,佐越听声音辨别方位,剑势一转朝着他挥砍而来,长疤大汉仓促架挡。这样无端受了几次险险攻击后,三个大汉可不敢再说话了。三人从三个方向对佐越展开偷袭,很快佐越的处境就变是凶险异常??连一个“瞎子”也摆不平,这让三个大汉极其愤怒。在三人加紧攻势后,佐越的情形立即变得岌岌可危。眼看着长疤大汉的匕首就要从后面刺中佐越的腰部时,围观的人群上有人再次失声惊叫。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佐越听到有人大声喊道:“巡逻兵来了!”想到自己这次真要被巡逻兵扑了,佐越顿时心中暗呼:完了??如此想着,手上动作一缓给了敌人一个可趁之机。下一瞬,他感觉左侧腰部一阵酸麻,随后立即有痛感传来。中招了!佐越心中怒潮顿时掀起而起,毫不犹豫地探出左手,往伤处抓去。这时候,那个长疤大汉偷袭成功,正要拔匕首后撤。不想佐越暴怒之下,动作迅猛凌厉。长疤大汉的匕首未及完全抽离伤口,就被佐越一把抓住匕身。佐越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快速划过的匕刃给划破了,一麻一痛,佐越差点就在松手。可是,完全被这三个无赖给激怒的佐越强迫自己将那匕身抓紧,然后趁着长疤大汉抽不动匕首一愣之时,迅速拧动身体挥剑横砍??本来那匕首就还有个尖刃处没抽离佐越的伤口,而佐越这一下转身立即就将伤口给撕了开来。佐越忍不住吃痛闷哼一声,额上大汗淋漓而下,手中横砍的轻手剑稍一凝滞,势头就弱了下来。此时,那个长疤大汉完全被佐越舍命相拼的狰狞样子给吓得失神了,竟然忘了弃匕首逃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长疤大汉原本还想在巡逻兵到来之前给佐越放点血,因为在他想来,他作为本地混混,那些官兵怎么着也不会帮着这个外来的愣小子。可是,他完全没想到被他彻底激怒的佐越会如此玩命,惊惧之下完全手足失措,眼睁睁看着那把被马甲大汉讥讽为“锯子”的破剑在自己眼前迅速变大??此时,似乎连那些围观者也被佐越的疯狂给震撼住了,一个个全然无声。眼看着佐越的破剑就要劈中长疤大汉的脑袋,而长疤大汉也脑子完全放空,就在这时,“叮”一声异常响亮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全场。只见一支不知哪里射来的箭在剑尖一撞,顿时原本应该是削往长疤大汉脑袋的剑撞得高高扬起。最后,佐越手上的破剑几乎是贴着长疤大汉的头皮急掠而过,那一刹那长疤大汉的眼睛陡然瞪得极大。至于佐越则因为剑势走高而整个人转身后失去平衡往地上倒去,那把匕首也被佐越流血的手死死地反握着匕身??这时,终于一声威武的“住手”像马后炮一样传来,那些巡逻兵们一拥而上,将愣在当场的三个大汉制住。紧接着,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佣兵粗声吼了起来。“好样的,小兄弟!有血性,是个他妈的真男人!”“妈的,那三个狗杂碎,众多欺负人少,还用闪石粉(闪石粉,一种遇水会发出高温的粉末,跟地球上的石灰粉性质类似)??真他妈卑鄙!”“小兄弟,来我们狂战佣兵团吧?我们只收真爷们!”??眼睛痛得根本无法睁开的佐越只听到四周一片喧闹,不过他什么也听不清楚,此时的他仍旧陷于被愤怒刺激的失常状态下。其实也难怪他,从小就缺乏与人沟通,才刚刚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不到两天,经历着实曲折,活了三十五年来第一次遭遇这种恶劣的事情,之前找工作屡屡碰壁的郁闷和初入人世的不适应让他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而长疤大汉的那一记偷袭正好引爆了佐越满腔的情绪炸弹??这番宣泄之后,此时的佐越,即使他真能睁开眼睛,眼神也必定是茫然的!以前的他可以说从未真正体验过生活的艰苦,现在总算开始经受生活的磨难了。恍惚中,佐越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怎么又是他?”佐越已经没有力气去回想在哪里听到过那个声音,他直感觉全身好乏力,甚至连伤口的痛感被因此淡了许多。随后佐越被人踢了几下,“起来,别装死!”“长官,他受伤了,伤口不小??”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哼!刚才他不是还有力气砍人吗?这种垃圾,死了最好??”“这??”那个态度恶劣的“长官”罔顾佐越生死的行为,激起了在场那些围观者的严重不满。那三个大汉一看就不是好人,有不少人都知道这是一帮活动在这一带的地痞**,一群彻头彻尾的败类,城市寄生虫。本来普通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多一些,作为少年的佐越最后受伤反击的场面引燃了在场那些好斗佣兵们的血性。如今看到这样一个努力抗争的小家伙连受伤了也得不到及时救治,这些佣兵们哪里还看得下去,顿时一个个破口大骂起来。“吵什么吵?一个个都骨头痒了,想吃牢饭了?”那个“长官”听到这些为佐越鸣不平的呼声,开始发飙了。这些佣兵虽然对这个巡逻兵队长非常不满,但还不至于会为了佐越这么个让他们非常欣赏的陌生人而开罪官府,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些明哲保身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有看热闹的人想要挤到前面来,顿时不少人将不敢对巡逻兵队长发的脾气全撒到这个满嘴嚷嚷着“让让,什么热闹给老子瞧瞧”的壮年佣兵身上。这个佣兵似乎还真是冲热闹而来,对于那些不满的抱怨声嘻笑着一揭而过。“哇,流血了,真惨??咦,那个少年??”这个壮年佣兵全神贯注地看起了热闹,很快就被倒在地上的佐越给吸引住了。只见他眼睛瞪大得快成了牛眼,为了看清楚一点,不禁朝前走了几步??“走开走开,无关人等,站远点!”壮年佣兵还待往前走,却被一个巡逻兵拦住了,推搡着往后赶去。壮年佣兵悻悻而回,慢吞吞地走着,眉头却是蹙得很紧,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突然,只见他头猛地抬起,眼睛一瞪,不由分说立即转身再次朝着场中奔去。那个巡逻兵始料不及,再想拦截已然晚了一步。壮年佣兵跑得极快,几步就来到佐越面前。只见他蹲下看了佐越一眼,立即面色大变,伸手扶起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的佐越,焦急地吼道:“佐越!佐越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我是伊登老哥??佐越兄弟??滚开!”那个赶上来的巡逻兵一只手搭上伊登的肩膀,正要扳着将他扭送离开,却被愤怒的伊登一把甩开。原本已经要昏迷的佐越,听到伊登那熟悉的声音,顿时又恢复了一点精神,可惜却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能听着伊登那声声呼唤。随后伊登也不管那巡逻兵,游目四顾:“医生!医生!妈的??他流了这么多血,你们也不找个医生,你们这帮混蛋??是哪个王八蛋伤了我兄弟,我要撕了他??”此时的伊登状若疯狂,那三个无赖大汉吓得不禁瑟瑟颤抖起来,挤作一块。突然,一阵急促的铠甲声响朝着伊登如风掠至,下一瞬,伊登就被一只穿着军靴的脚给踢倒在地,与此同时,一个很不耐烦的骂声响起:“鬼叫什么?给我安静点??你们这群饭桶,怎么警戒的?”是那个巡逻兵队长,还真是典型的杂兵恶奴嘴脸。就在他的目光再次从伊登脸上扫过时,微微吃惊了下,“是你???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在巡逻兵队长认出伊登时,伊登也认出了这个巡逻兵队长不是别人,正是上午他和佐越才与之打过架的内奥米·卡尔。只见内奥米大手一挥,下了个命令:“把他抓起来!”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伊登立即被巡逻兵给反拧着手臂动弹不得。内奥米一脸得意地说道:“上午你们拒捕,大爷我看在青嫘姑娘的份上饶过你们一回,你小子不长眼又撞爷手上,这次看谁能救你?”“呸!就知道欺压百姓的狗杂种??唔??”伊登气愤地开骂起来,很快就被内奥米抬腿一脚,军靴踢中他的下巴,顿时被踢蹦了一颗门牙,喷了边上的一个巡逻兵一脸血水??这粗暴的执法场面让现场那些围观的佣兵们再次群情激愤,几乎所有人都拧紧了拳头。佐越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他也想起了那个长官是谁,只可惜,他现在自己的命都只有半条不到,根本管不了什么,只是心中被对伊登的愧疚和对内奥米的愤怒顶着,不肯就这样歇气??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佐越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只见这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翻开佐越紧闭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胸口,如释重负地说道:“还好,总算还有口气??”说着,就见他旁若无人地变出一个白瓷瓶,倒了颗药丸塞入佐越口中。一转眼,那个白瓷瓶又消失了。随后,他又变出一些纱布和小一点的黄瓷瓶,撕开佐越的伤口准备给佐越包扎伤口。很快,内奥米就注意到他这个不速之客。看到这人正给佐越医治,这根本就是虎口捋须,是对他作为巡逻队长威严的挑战,是可忍孰不可忍。内奥米立即抬腿就往这人踢去。眼看着他的厚重军靴就要踢到这人的后脑勺了,突然内奥米整个人被撞回来,跌倒在地,再看那个怪人却仿佛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一样,稳稳地给佐越包扎着伤口。看他包扎的动作极其娴熟,应该是个医生。只是,这医生全身透着古怪!这时,倒是围观者中有人不太肯定地冒出一句:“岩甲?”不过,很快就湮没于路人对内奥米的骂潮中。气急败坏的内奥米立即招呼手下去抓这个怪医,眼看着那些巡逻兵就要碰到怪医了,突然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不得无礼。”声音听上去明明不急,可是那些巡逻兵们却像是中了迟钝术一样,手上的动作立即变得极其缓慢。紧接着,就一个衣著素雅、气质高贵的妇人带着三个随从排众而出。这个女人一出来,围观的人群里顿时细语纷纷:“阿美夫人?原来是阿美夫人,这下那少年有救了!”“原来她就是城主夫人哪?真美??”??那些巡逻兵早已退让开来,内奥米脸色阴晴不定地迎上前带着所有巡逻兵齐齐施礼:“属下见过城主夫人!”阿美夫人只是略一颔首,就一言不发地站在怪医身边,静静地看着怪医救人。内奥米还待说什么,却被阿美夫人身边一个面色冷峻的素衣侍卫用眼色给制止了。怪医的手脚很快,他不仅替佐越包扎好了腰部和手上的伤口,还给他洗了沾了闪石粉的眼睛。这些也只不过花了不到五分钟。处理完毕,怪医将那些纱布和瓶瓶罐罐又变没了,拍了拍手,舒了口气转身冲阿美夫人行了一礼:“哈林·图桑见过城主夫人。”听这怪医自报名头,那些围观者才得知此人就是在大陆上妇孺皆知的名医,难怪阿美夫人对他如此敬重。“图桑先生请勿多礼。先生远道而来,刚进莱布提城却出了这等事,实在是让先生看笑话了。”阿美夫人浅浅笑道。“哈林一生所学,就是为了悬壶济事。事关人命,哪来笑话之说?今日之事,且不论是非对错。有人受伤流血,哈林又如何能见死不救?此少年失血过多,尚需调养。哈林恳请夫人等他身体恢复后再行惩罚事宜。”“图桑先生悲天悯人,阿美感动万分。先生所嘱,敢不遵从?”阿美夫人满脸动情地说道。接着,只见阿美夫人转身正色问内奥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随后,在阿美夫人的监督下,很快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一清二楚了。最后阿美夫人当场宣布了处理结果。三个无赖大汉作为惯犯,被判充作苦役,内奥米·卡尔循私枉法、草菅人命,予以革职,永不录用。至于佐越,虽然其非法设摊,但念其精通琴学画技,人才难得,阿美夫人愿意代其支付非法设摊的处罚钱款,并聘为城主府西席。伊登本是无辜,被内奥米循私打伤,由内奥米支付其医药费用。听完阿美夫人对伊登的处置,佐越总算放下了心,下一瞬,本来就失血过多的他立即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