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想当年的天山大战”中还有谁知道此事。正想得头痛不已,却听得旁边一人扑哧一声笑了一下,倒把他给惊醒了过来。胡涂侧身一看,却是胡俊捂住了嘴在慌张地看着自己。胡涂暗怒:好你个兔崽子,笑什么笑,难不成你也知道此事?
原来胡俊正想着怎么爹爹听了黄奇帅一提起石灰粉,就愣在那不知在想什么,半天也没说话。看爹爹的神情莫非当年的天山大战另有说法。胡俊在心中浮想连连,突然想到也许当年爹爹并不是如他所讲的拿把剑拚出一条血路的,也许他在背着老教主的同时还背了一大包石粉。是了,就是这样子。爹爹与老教主两人就这么一路对着天山派的人大扔特扔石灰,这才保得性命。哈哈,堂堂魔教一教之主与总护法居然要靠这下三滥手段保得一命,传出去真是……胡俊想到过程的精彩处一时忍之不住,竟笑出了声来。胡俊是听爹爹说了无数次这什么天山大战了,偏平日爹爹无事就拿这事出来说上那么一说。搞得胡俊平日一听得此事头就发晕甚至脚都有点发软。此时他心中狠狠地将爹爹的形象丑化一通,也算出了口气。
胡涂却是知子莫如父,瞪了几眼这个兔崽子,心想等会再教训你好了,看你还敢不敢取笑你老子。胡涂再转头看看张全,见他似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向自己微一点头。胡涂心中一动,想到这黄奇帅既然现在能找到自己,还能知道他些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当是对自己有了万全的应对之策,自己一时应对不慎就怕他手中还有其它的杀手锏。想到这胡涂心里一惊,便不动声色对脸上带着怪笑的黄奇帅说道:“长江一浪高过一浪,黄兄弟果直是教中不可多得之俊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俊儿,请黄兄弟到书房里等我,我随后就到。哈哈,为父要好好与黄兄弟聊上一聊。”
站在一旁的胡俊正担心刚才那一笑会不会遭到爹爹的打击报复,听到父亲的吩咐,忙应了一声就带头引了黄奇帅去书房。胡涂与张全两人则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踱进了书房。
看看夜色渐临整个长安城,萧少换上一身黑衣裳,看看对面的墙,新刷过的白色墙身在黑暗中似在微微地发光,想想一会儿又得去弄花它,不由叹了口气,走进隔壁胡芝兰房中,甚为不满地道:“我说小兰,怎么这苦差事就得非我去做不可啊?你看我当年为了救你所受的内伤都未愈合,如今功力大减这一不小心要是被人家逮到可不是好玩的。”
萧少这话半真半假,他当日所受内伤极重,甚至全身魔功都被那玄玉里那股奇怪的暖流所封,不过这一个多月来他重新修练回天山心法,十三处丹田的增大的速度居然比以前快了数倍,如今他的功力与刚出冰窟洞时也差不了多少。如果有人在萧少刚出冰窟洞时见过萧少一面,然后现在再见到萧少的话肯定会大为惊奇:因为刚出冰窟洞时萧少功力较今浑厚,是带着一种魔胎初结的狂暴之气;而今天萧少却是给人一种平淡的感觉,让人甚至会以为他是不是哪个大师的弟子。又因自萧少练习了《不通宝鉴》之后,有十三个丹田的他功力行走的路线与平常武林中人的路线有很大的不同,在外人看来,甚至不甚觉察到他修练过武功,更勿论看出他功力的深浅了。而胡芝兰虽然自从萧少离开冰窟洞以来一直在一起,却因为当局者迷,浑感觉不到萧少的变化之大。
萧少这半年来经过几次生死之战,在剑法的境界上又增长了不少。他也越来越清楚地想到一点,就他所学的三套剑法中,好像天山派的剑法只适合几人配合使用,威力显大;如果是一人使用,威力却大减。不过那黄奇帅用飘雪宝剑使出来的飘雪剑法却给人一种全然一新的感觉。萧少又想到胡笑天手中持的化雨剑,不由心中暗叹,如果自己有那么一柄剑倒是不错。这段日子萧少隐约想到一点就是,这些剑法既然要几人配合使用威力才大,可要是一人同是用上几套剑法又怎样呢?这些天萧少心中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却又哪能即时找到答案。
胡芝兰见萧少持恩图报,心有不甘,就冷笑道:“救我?你什么时候又救过我了?我只知道那时有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为了保得一命而非得要我做诱饵。怎么,这人就是你吗?还有我警告你,不许再叫我小兰,不然有你好看的。”
萧少听了无动于衷,大声喊冤道:“小兰你怎么可这样说话啊!你明知道当日要不是我拚了条老命拦上黄奇帅那么一会,小兰今天早就成了黄夫人了。做人要厚道才是,我也不要你感恩戴德为得以身相许,不过今晚你看是不是怎么着也轮到你去把这事给办了吧!”
胡芝兰笑着道:“你是天山派的大弟子,在很多武林同道眼中你可是蛮会怜香惜玉的人。怎么?现在你居然叫我却弄坏人家的墙?你这个大英雄忍心叫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吗?”
萧少暗想伤天害理的事我看你做得不少了吧,却没敢将这话说出口,正要张口说话。这时,两人却听得门外传来颇有节奏的敲门声。胡芝兰听了,望了萧少几眼,脸带喜色地低声说道:“谁啊?”门外一年青人声音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昔日故人得知有友来访,特来相请两位。”萧少一个纵身躲藏在门旁,轻轻侧耳听了一下,知道门外只有一人,就向胡芝兰一挥手,示意她来开门。
胡芝兰低声向萧少道:“是他派人来联系我了。”说完忙上前去打开房门,只见一年纪不过双十的年青男子站在门外,就道:“请进来说话。”那人见到胡芝兰一人在房内,心里一奇,因为他在在敲门前就知道房内是有一男一女都在的。当下他却也不推辞,踏步走了进来。胡芝兰顺手关上了门,道:“请这边坐。”
那人答道:“属下胡俊,参见少教主!家父胡涂……”一边说着,一边欲转身就坐。一把剑却猛地横在他脖子上,一个年青男子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道道:“胡俊是吗?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们?想一下才回答我,慢慢想,你可要想清楚了才答我,不然我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胡俊身子一僵,干笑道:“少教主这是……”
胡芝兰一摊双手道:“他问的正是我想知道的。你可以告诉我,胡总护法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见我吗?”
胡俊这才微微动了下身了,道:“少教主你误会了,家父前些日子只是因为生意上的琐事离开了京城,直到今天才回到城中。他一回到就见到了你们做的暗号,马上就叫我来请少教主相见了。少教主,你也知道家父对老教主忠心耿耿。想当年天山大战,我父亲为了救老教主,拚了命杀出条血路……”
“行了行了,别说当年的天山大战了,我听了几次都烦了。”萧少收回了长剑,不耐烦地说道。
胡俊心中暗伤,寻思你才听了几次都烦了?天啊,我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呢?不过见萧少的剑收了回去,长嘘了口气,回过身来看了一眼萧少,又对胡芝兰道:“少教主,家父已经安排妥当,就等少教主与这位少侠移驾前去相见,以便早日商量大计,好应对目前险峻的形势。不过在这之前……”
胡芝兰知道胡代俊要说什么,就伸手掏出那块玉牌递到他手中。胡俊恭敬地接了,又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对照了下,方笑道:“没错,正是这牌了!”见到萧少似脸色不善,怕此人又拿剑架到自己脖子上,忙解释道:“少侠别误会,我不是信不过少教主。这是当年老教主与我父亲之间的约定——一定要认牌不认人的。这事少教主也知道的。”
胡芝兰点点头,说道:“ 应该这样才是。好了,我们这就去见总护法吧。你带路吧。”
胡俊这才引了萧少及胡芝兰二人离去。而萧少临走时也没忘了把房子给退了,准备去白吃白住好了。本来萧少与胡芝兰二人身无分文,一路上也只靠着胡芝兰去当铺当些佩玉饰品之类的东西过日子,此时身上也是几近羞涩。两人见胡俊衣着颇佳,心知这总护法家境该当不错,心中也大为找到一个冤大头而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