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铁性似乎异常的喜欢玩弄茶杯的盖子,而不是喝茶的本身。此时的他,又摸了桌上的茶杯盖子在手上摆弄。
如画知道,这句话绝对不是冲着自己说的,做着自己的本份,跪了下去。而袁少宾为了不与如画显出身份的差别来,却是不肯坐。铁性也不在意,只管看着地上欲言又止的如画。
“奴婢...奴婢知错了...”忽然的,如画就在地上磕起头来,她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怕,但她却惧怕这总是冷漠的微笑着的东家迁怒在自己的姐妹们身上。
“哦?”铁性看了如画一眼:“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了。”
“奴婢...奴婢错在...错在不该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奴婢再也不敢了。”如画犹豫着,最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男欢女爱,算得错么?”铁性淡淡的说话,让如画愣在了那里,却让袁少宾喜出望外。
“可...可...”如画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铁性的话了。
“可你忘了你的身份。”铁性接过她的话头继续往下说:“你忘了你是我铁性从街上捡回来的乞儿。你也忘了你的职责是在这家艺苑里为我打听消息,不是么?”说完,铁性淡淡的一笑。这一笑,把如画的冷汗给笑了出来。
“...阿若...”袁少宾挣了半晌,终于有了个机会说话却只喊得一声,又被铁性加大了气势把下半句话又压进了肚子里。
“怎么?”铁性就转过了头看着袁少宾,放下了压迫。
“我...我...”袁少宾憋红了一张脸,却又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少宾。”铁性依然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被叫的袁少宾愕然的应了一声。
“你我认识有十来年了吧?”铁性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笔就开始慢慢的写些东西:“可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
“我...”袁少宾听到这里却是暗自咬牙,最后也终于横下了心说了句:“命有不公,无可奈何”
“我知道,师傅和义父给我的,远比给你的多,可是你呢?你上进过吗?”铁性知道自己与这朋友间已经有了裂痕,而裂痕就是从学《般若心经》开始的,不由得叹了口气:“命确是不公。可你想想,我学过的,哪样没教过给你???我知道的,又有几样是你不知道的?为什么到了最后,你却学会了每天每天的只是喝酒呢?”
“我...”袁少宾此时的酒却是醒了,心中有些惭愧,不想继续,于是又拿出他的老习惯,低下了头去。
见老友如此,铁性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些时候,朋友是无法勉强的。他就转过头去对着尚在哭泣的如画道:“你那么多的姐姐妹妹,全是天衍宫里的长辈们救下来的,唯独你是我救下的。平日里,也从未叫你们吃过苦。不愿做的事从不叫你们做。不愿接的客人,一般也都帮你们回绝了,为何你会做出令我失望的事情呢?”
“东家...我...”如画却是再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哭了。
“我也不管你那么多了,你告诉我吧。你喜欢哪一个多一点?”铁性淡淡的又问了一句。
“我...”如画犹豫着看了袁少宾一眼,却是看到了对方焦急盼望的目光,心下有着不舍,却又无法叫自己忘掉胡家龙,口中自然也就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到得最后,竟心下一横把头磕了下去,说道:“奴婢的命是东家给的,但凭东家做主。”
“哦???”铁性听到这里,微笑道:“你不怕我给你指定一个你会后悔的人?”
“奴婢绝不后悔!”如画咬牙。
“如次甚好。”铁性就只管看着老友微笑。却把袁少宾给急了个半死,又怕如画会被送给他人,又想开口说点什么,最后憋了半天,这害羞之人却是憋出几声咳嗽出来。
铁性微微一笑,也不再戏弄袁少宾,说道:“既然如画无从选择,那你和那胡家龙就打一赌吧。我原给了他一些事叫他去做,为防万一,你也去做,谁先做好,就算谁赢。赢了,谁就可以得我同意,迎娶如画。”
袁少宾心中激动,一把从铁性手抓过他递来的刚写好的纸张,也不多说,欣喜的看了如画一眼,就冲出了门外。连带着,差点把萧逢春给撞了也不自觉。
“少爷。”萧逢春自从被铁性给收服以后,却是忽然的不再对女子有强烈的***了,也不看那如画一眼,直接用眼神表示有事要说。
铁性就对如画挥了挥手,让她退了出去。
“怎么?”铁性放过又有些犹豫又有些解脱的如画,心中有点点波动,想四处去看看:“刚才那个闹事的有些不好办?”
“是了,那是来天衍做生意的官宦家的子弟,说是湖广两省的总都督家的独生公子,走时放出话来了,却有些难听。”萧逢春小心的说道。他知道,这少爷主子,是天生的变脸王,可不希望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随他。”铁性也是放得开之人,也不想去与小人计较,说完,就当先的走了出去。
萧逢春先是一愣,原以为这爷要发脾气了,却没想到他要出门。待铁性都出得门去了,这才反应过来。看铁性的去的方向,却是城外,也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当下也不愿再去猜这脾气古怪的主子的意图,急忙赶上。
“少爷,咱们不先去见见柳白么?他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小的现在解不了。”萧逢春在周围混得熟了,见铁性忽然要去城外,不由有点担心起尚还留在后院中的柳白。
“你喂他吃了我给的驱毒丹了没?”铁性也不想别的,似乎现在心情有点好,回头微笑道。
“给了。”萧逢春老实的答道。
“那就不碍事。只要是蛇毒,吃了那丹,就算不对症,起码命不会丢。就让他躺一会儿吧。”铁性说完又往前走。
萧逢春也就无言了。
铁性自从中了情毒以后,为控制情绪,就已经不大喜欢说话,萧逢春本也是个没什么人缘之人,不然当初也就不会被人逼迫去做淫贼这个高危职业。要知道,侠客们对铲除淫贼这种差事还是很喜欢的。于是这一主一仆就无言的走出了城。
倒还算铁性心情好,也不至于让两人的气氛变得憋闷。
而那袁少宾出了大门,却是看了看手中的任务条,当下就断定此时的胡家龙九成九去了北城的官衙。为了求个公平,他就动身前往官衙,打算先把赌约的事告诉胡家龙一声。也因为他自幼觉得天下间对他不公平的事有些多了,他就不忍心再去对别人不公平,何况他也希望让胡家龙输得心服口服。
然而,胡家龙也好,铁性也好,袁少宾也好,却不知道因为明朝的火器管制问题,姓魏的阉人早就已经打起了永州城内的火器的主意,打算用这些火器在天衍宫的天衍日上,给众人好好的开个荤,因此早已知会了六道众的几个妖人在刺杀不成功的情况下,去拿那些火器。而铁性刚刚才回到永州,没有接管他自己的线人,也不知道老魏的手居然伸得那么长,就只把两人派了出去。
其实,袁少宾和胡家龙两人足够胜任这个差事了的,只可惜,铁性即使书看得多,却不懂情爱之事,忽略了两人目前正是情敌关系,偏偏又更把任务的完成与否当做了赌注,最终导致两人的不合,才断送了袁少宾的性命,也直接害死了许多中原的武林人士,让天衍大会上的外人得了利益。
不过,此时的铁性却不知道那么多,只是觉着自己的心情有了好转,于是就出了城向吴刃的刑房走去。他要去看看那几个日本忍者。
“也许,乘着心情好,还能收获点什么呢?”铁性想着想着,连眼也就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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