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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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各怀心事

周若男的分析不无道理,穆老爷子再不愿相信也没辙了,而李朝阳也对事情渐渐有了清晰的眉目。如果真如周若男所说,那么自己被套上的几层枷锁——师父的任务、对卓雅的承诺、木佤寨的秘密、神秘的江海洋以及解救梅英,其实都是同一件事!这样一想,李朝阳反倒轻松了许多。

当然,这一切分析都只是建立在假设之上。

周若男秀眉微蹙:“可是还有两点我不太明白:第一,‘银箍一线牵’与‘长箭穿破天’究竟是指什么;第二,‘英雄的族长’去唤醒木鼓眼,是不是只有族长才有这个能力,可族长已经不在了,怎么办?毕竟,咱们对木佤人的了解还是太少。”

李朝阳道:“去问卓雅呀!她可是这世界上最后的木佤人了!如果她也不明白,咱们再去问仓巴,仓巴是通神的人,他肯定能解答咱们的疑问!”

周若男喜道:“对对对,我都忘了还有卓雅!我跟你一起去!”可是话刚出口就觉得不妥,卓雅的身份,可是李朝阳的妻子呢,于是黯然道:“哦不,我还是不去了……”

李朝阳对诗歌分析不在行,但其他方面脑子灵着呢,他早就猜着了周若男的心思:“那可不行,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儿可不能闲着!老爷子,您也一起去。”

穆老爷子可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人,周若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这骄傲的闺女什么时候正眼瞧过男孩子,只有对李朝阳,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总是惦记。在木佤寨与李朝阳告别的时候,穆老爷子曾经表示就算李朝阳反悔了不结婚,他也毫无怨言,大不了一起被砍头。虽说那是不忍见到李朝阳被“软禁”在山寨,却也有大半儿的心思是为了周若男——那幽怨的表情呦,谁看了不心疼?所以穆老爷子是肯定不会去的:“那个,我约了秦勇还有点事,就不去了,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

自从木佤寨一别后,李朝阳与周若男还是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两个人心里都在琢磨刚刚穆老爷子的眼神,一时都没了话。快到李朝阳家里的时候,周若男才终于打破了沉默:“李朝阳,谢谢你。”

李朝阳明白,她指的是中箭的时候自己的照顾,他想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厮混过去,却怎么都数不出口,吱吱呜呜的,就连一句“不客气”都没能说出来,。周若男看到李朝阳呆住的样子,嫣然一笑道:“原来你也有口吃的时候!真高兴,我终于出了这口气!”

“你说什么?”李朝阳不明白。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周若男若有所思,“你的态度十分恶劣,才说了几句话就起身要走!当时我就在想,这什么人呀,真没礼貌,没劲透了!”

“你怎么不说那时候你处处针对我呀,我好心来帮你忙,你却上来就给我扣一顶封建迷信的大帽子,我受得了吗我!”李朝阳连呼冤枉。

“总之就是你不对!你不对!”周若男一向以淑女和才女的形象示人,很少有这种娇痴的女儿态,这倒让李朝阳有些诧异了,原来天下女人都一样,四个字足以概括——蛮不讲理!

一进家门,李朝阳就嚷道“卓雅,卓雅!有件事儿问你!”而周若男却是头一次进到李朝阳家里——上一次她只是在门外敲门,之后两人就赶去东弓匠胡同了,那是杨保华遇害的时候。李朝阳的家里并不宽敞,只有一间客厅和一间卧室。周若男注意到,客厅的沙发上整齐地叠着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不知为什么,周若男居然长舒了一口气。

卓雅正在屋里翻看着一些历史书籍,听到李朝阳的召唤高兴地跑了出来:“你回来啦?”却见到了李朝阳身后的周若男。

李朝阳挠了挠头:“哦对了你们没正式认识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卓雅却拍手笑道:“我们早就认识啦!周若男姐姐受箭伤那天晚上我去看望了她,我们族里的药是很灵的,她那天晚上就醒过来了!”

周若男也是微微一笑:“真是多谢你呢,我的伤好得很快。”

“还是多亏了朝阳哥哥,我怕血的,不敢拔箭,是他把箭拔出来的。”木佤族的少女习惯了直率的表达方式,卓雅并未觉得这样说有什么不妥,可那一边的周若男与李朝阳却是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

周若男虽不是什么封建的大家闺秀没有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讲究,可是想起那支箭正插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之上,而偏偏又是李朝阳亲手将那支箭拔出,拔箭的时候,岂止会春guang乍泄,他的手可能还会碰到自己的……周若男羞得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而李朝阳脑中却忽然出现了那天的情形,半开的衣襟虚掩在周若男那起伏的胸口,她的肌肤是那样的雪白、柔软,李朝阳在拔箭的号死后,似乎都能感觉到她青春悸动的心跳……

此情此景,卓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觉闭上了小嘴,心里忐忑不安,坏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二女一男,全都站在这狭小的客厅里,既不说话,也没动作,时间仿佛在瞬间停止了。

还是李朝阳打破沉默,他又使出了毕生绝学——转移话题大法:“那个……卓雅,我们是想问你件事儿的,你们族人的叙事诗,就是讲述木佤英雄的长诗,叫《木瓦山的传说》的,你会背么?”

卓雅摇头道:“不会的,我知道你们说的叙事诗,可是听阿爸说,那首诗在阿爸的阿爸接任族长的时候就失传了,现在族里流传的诗歌,是后来阿爸自己编的,不过据说跟之前的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李朝阳心说不妙,忙将周若男搜集的那首长诗拿了出来:“这最后的一页,你见过没?”

卓雅看了看:“没有,现在的那首诗里没有这几段。”

李朝阳与周若男沮丧至极,既然这样,就算是找仓巴去问也是徒劳。看来周若男找到的那首长诗属于“史前绝版”,连木佤人自己都没见过,那么即便族长复生,恐怕也是难以解释。

卓雅问道:“你们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吗?”

李朝阳将刚刚在穆老爷子家推理得出的结论又讲了一遍,卓雅将那首长诗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又嘟着嘴想了半天,却也没什么头绪。但卓雅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朝阳哥哥,我差点都忘啦,阿爸曾经告诉我,等我找到了意中人并且嫁给她之后,要把这个项圈送给他的。这是木佤族族长世代相传的项圈,阿爸没有儿子,就给了我,现在我可以送给你啦。”说着卓雅从颈上解下了那个银色的项圈。

李朝阳接在手里,那是一个银色的项圈,乍看之下并不显得很珍贵,没有纯银的那种光泽,反而像是藏银的质地,看起来有些发乌。但那项圈雕工极为精细,小指粗细的银圈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李朝阳看不懂这些图画的意思,却一眼就看到了纵向排列的五颗宝石,按照顺序依次是白色、绿色、黑色、红色和黄色,这五颗宝石并非等距排列,其中白色、红色与黄色的宝石排成一条直线,而绿宝石稍偏,黑宝石又在绿宝石外侧。

李朝阳自言自语:“白、青(绿)、黑、赤(红)、黄,这颜色、这顺序,不正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吗?难道木佤人也讲五行变化?木佤人不是崇尚自然吗,怎么会花费心思打造这么精美的项圈,还镶了五颗宝石,够奢侈的。五颗宝石,五行变化……不对,这不是五行,是五星!金、木、水、火、土五星!”李朝阳已经兴奋得跳了起来,“这是五星!”

周若男与卓雅二女都不知道李朝阳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拿到项圈之后就这么兴奋。

李朝阳恨不得立即与二女分享心中的喜悦:“五星啊!东方岁星(木星)、南方荧惑(火星)、西方太白(金星)、北方辰星(水星),中央是镇星(土星)!你们忘了诗里怎么说的?”李朝阳挥舞着手里的银色项圈,“银箍一线牵!长箭穿破天!这叫‘五星聚’!就是五星连珠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