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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箭倾心

李朝阳正要为周若男疗伤,却被族长制止,不禁怒道:“你身为全寨人的族长,居然说话不算话!”

族长冷哼了一声:“你就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这姑娘脱衣疗伤么?”这才提醒了李朝阳,既要给周若男拔箭,又要敷药包扎什么的,的确是要脱下衣服的,刚刚一急居然全都给忘了。

那位木佤族少女缓缓走了过来,轻声道:“跟我来。”那声音婉转动听,好似山间清泉,沁人心脾。李朝阳不禁一愣,抱起周若男跟了上去。那边族长命令:“把这俩人关起来!”穆老爷子与秦勇二人就被带了下去。李朝阳对此倒不担心,既然族长只看重自己的人头,他们几个也就无足轻重了,应该不会难为他们。

木佤族少女领着李朝阳来到一间农舍,农舍里虽然俭朴,但却经过精心布置,比之刚刚那座外表华丽壮观,里面却简陋空旷的大木屋不知温馨了多少倍。李朝阳将周若男放在床上,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是你的房间吧?”

木佤族少女微微一笑:“你猜对了!”少女的笑容天真烂漫,李朝阳怎么都无法把她与那些凶狠残暴的木佤人联系在一起。只好对自己说,鬼还分善鬼恶鬼呢,人也一样,未必所有的木佤人都是生性凶残吧。正自琢磨着,只听木佤少女道:“你不给她拔箭了么?”

李朝阳赶忙收拾思绪,小心地将箭头附近的衣服撕开,可是才刚刚撕掉衣襟的一角,李朝阳就忽地面红耳赤,这箭伤的位置,也太敏感了吧,周若男是个黄花大闺女,自己就这样撕开人家胸口的衣服,怎么想怎么像流氓!这么一想,李朝阳竟停下了手,一脸尴尬道:“喂……你,你能帮我么,我这实在不太合适!”

木佤少女奇道:“有什么不合适呢?”

李朝阳急道:“当然不合适了!我,一个老爷们儿,她,一个大闺女,就这么去撕人家衣服,不成流氓了么!”

木佤少女还是不明白:“流氓?可是我们族里人都这样呢?”

李朝阳仰天长叹:“妈呀……果然是个原始部落,有这么开放!总之这么说吧,我就是不合适,你来帮我拔箭拔出来,怎么样?”

“可是,我不会呀!包扎敷药我在行,拔箭真的不会啦!不然这样,我去给你叫人来?”看着木佤少女一副天真的表情,李朝阳彻底崩溃了:“别,别,还是我来吧!”

李朝阳其实并非什么圣人,也从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只是眼看周若男就在自己眼前中箭倒下,又想到周教授此时也是一副植物人的模样在北京的医院里躺着,不觉就对周若男倍加怜惜,反而缩手缩脚的。佤族少女说到找人帮忙,李朝阳心说你可别又给我找来俩男的,你们这儿是够开放的,可首都北京还封建得很,既然这样,我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再说了,我这是治病救人呐,光明正大的!想到这里,李朝阳再没顾虑。

箭头顺利拔出,由于李朝阳之前就点了周若男好多穴道,血液流动得较慢,因此也就没有失血过多。木佤少女指如疾风,将一包黄色药粉敷在伤口,又麻利地用白布包了起来。李朝阳问道:“就没有纱布么,用这么厚的白布怎么行?”

木佤少女道:“什么是纱布?”

李朝阳郁闷至极:“算我没说……”

木佤少女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李朝阳的意思:“放心啦,我们这儿都用这种布的,这种布是用药水漂白的,专治外伤,很好用的。”

李朝阳奇道:“这是专门为包扎做的?对了,还有你刚刚用的药粉,还有你的包扎手法,都够神的,难道你是专职学医的?”

“族里有明确的分工,男子负责打仗、狩猎和猎头,女子负责采摘和包扎。我们族里的女人各个都是包扎能手,也都是用药的高手哦。”木佤少女语速很快,说起话来好似风铃般叮叮当当,很是悦耳。

“等等!你刚刚说,男子负责打仗、狩猎和什么?”李朝阳眉头一皱。

木佤少女道:“猎头呀!”

“猎头是什么?”李朝阳脸色都变了。

木佤少女却没有发觉:“猎头就是出去砍生人的头啦。我们族里每年都要有一次大规模的祭天活动,叫做‘庆木鼓’。在庆木鼓的仪式上,要用好多颗人头呢,族长将法术施在人头上,再命令最好的猎手将人头一个个挂在人头桩上献给神灵。神灵得到了人头中的灵气,就会附身在木鼓上,保佑我们族人安居乐业。”

这种残忍的祭祀手段从一个妙龄少女的口中娓娓道来,让李朝阳打了好几个冷战。看来猎头祭天的习俗是木佤人世代相传的生活方式,所以少女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那打仗又是为什么?跟谁打?”李朝阳又问。

“跟临近的部落呀!”木佤少女道,“附近的山里都是像我们一样的寨子,一个寨子是一个族,谁打赢了就听谁的。族里的男人第一个比谁猎头猎得多,第二个比的就是谁打仗厉害。”

李朝阳听得头都大了,这还真是一个原始的部落,赶快治好了周若男的伤,让他们早点离去吧,这么野蛮的部落,指不定还有什么怪事儿呢。至于自己,居然要在这种野蛮部落里告别美好的人生,李朝阳不禁悲从心中生,这种死法,简直是轻于鸿毛……跟想象里如同黄继光董存瑞一般的英雄形象截然不同,一点儿都不壮观。

木佤少女见李朝阳忽然闷闷不乐,问道:“你怎么不高兴了?是在担心你的妻子么?放心啦我们的药很管用的!”

“谁妻子?哦你说周若男,我们只是朋友,可不是什么夫妻。”李朝阳心说我都一个快被砍头的人了,世界上少我一个不少,多周若男一个寡妇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木佤少女瞪大了眼睛:“她不是你妻子?可是我刚刚见你那么爱护她,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也要给她治病呀!”

李朝阳慌忙解释道:“这个……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周若男她已经够不幸的了,保护一个受伤害的女孩儿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一条命换他们六条名,这买卖不亏!”

木佤少女抬起头盯着天上,若有所思道:“她不是你的妻子,就是说你还没有妻子的意思。你懂法术,对朋友又好,嗯,我很喜欢你!”

“啥?”李朝阳差点从座位上滑下去。

木佤少女喜孜孜地看着李朝阳:“我是说我很喜欢你啦!你喜欢我吗?”木佤少女如此直接的表白让李朝阳招架不住,小声嘀咕着:“太直接了,太直接了……”

“你在说什么?到底喜欢不喜欢?”

“这个……”,李朝阳吞吞吐吐,“咱们才认识不到一小时,这就说喜欢,也太盲目了吧。虽然说爱情总是盲目的,可那也得是有眉目的盲目,不能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就瞎盲目,也不能为了不盲目就瞎找眉目,总之这是一个盲目和眉目的辩证关系……”

木佤少女被李朝阳胡搅蛮缠的绕口令给弄晕了,干脆直接地说:“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不被砍头。”

“快说?”李朝阳刚刚虽然豪气冲天,一口答应以牺牲自己换取那六个人的性命,可那是形势所迫,不由得他不答应。其实在内心里,李朝阳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性命的,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木佤少女开心道:“你娶我做妻子,就不用被砍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