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明为国子助教。《旧唐书·陆德明传》:“大业中,广召经明之士,四方至者甚众。遣德明与鲁达、孔褒俱会门下省,共相交难,无出其右者。授国子助教。”《隋书·许善心传》:“大业元年,(善心)转礼部侍郎,奏荐儒者徐文远为国子博士,包恺、陆德明、褚徽、鲁世达之辈并加品秩,授为学官。”《新唐书·徐旷传》:“大业初,礼部侍郎许善心荐文远及包恺、褚徽、陆德明、鲁达为学官,擢国子博士,恺等为太学博士。世称《左氏》有文远,《礼》有褚徽,《诗》有鲁达,《易》有陆德明,皆一时冠云。”鲁达,当作鲁世达。《隋书·儒林传》:“余杭鲁世达,炀帝时为国子助教,撰《毛诗章句义疏》四十二卷,行于世。”即此人。
虞世南为秘书郎,撰《北堂书钞》一百七十三卷。《旧唐书·虞世南传》:“大业初,累授秘书郎,迁起居舍人。时世基当朝贵盛,妻子被服拟于王者。世南虽同居,而躬履勤俭,不失素业。”刘禹锡《嘉言录》:“虞公之为秘书,于省后堂集群书中事可为文用者,号为《北堂书钞》。今北堂犹存,而《书钞》盛行于世。”
炀帝对虞世南论纳谏。《隋书·五行上》:“炀帝常从容谓秘书郎虞世南曰:‘我性不欲人谏。若位望通显而来谏我,以求当世之名者,弥所不耐。至于卑贱之士,虽少宽假,然卒不置之于地。汝其知之!’”
孔颖达授河内郡博士。《旧唐书·孔颖达传》:“隋大业初,举明经高第,授河内郡博士。”
隋炀帝大业二年(606)
姚思廉丁父忧,其父察临终前令思廉继承父志修成《梁书》、《陈书》。《旧唐书·姚思廉传》:“入隋为汉王府参军,丁父忧解职。初,察在陈尝修梁、陈二史,未就,临终令思廉续成其志。”《陈书·姚察传》:“年七十四,大业二年,终于东都。”
姚思廉丁继母忧。《旧唐书·姚思廉传》:“丁继母忧,庐于墓侧,毁瘠加人。服阕,补河间郡司法书佐。思廉上表陈父遗言,有诏许其续成《梁》、《陈史》。炀帝又令与起居舍人崔祖浚修《区宇图志》。”崔颐(祖浚)修《区宇图志》在大业五年(参见大业五年部分),此前姚思廉已居丧期满,出任河间郡司法书佐,按居丧三年计,则是姚思廉父与继母俱卒于本年。
隋炀帝大业四年(608)
房玄龄、杜如晦以常调预选吏部,侍郎高孝基托以子孙。《旧唐书·杜如晦传》:“(如晦)隋大业中以常调预选,吏部侍郎高孝基深所器重,顾谓之曰:‘公有应变之才,当为栋梁之用,愿保崇令德。今欲俯就卑职,为须少禄俸耳。’遂补滏阳尉,寻弃官而归。”《旧唐书·房玄龄传》:“吏部侍郎高孝基素称知人,见之(玄龄)深相嗟挹,谓裴矩曰:‘仆阅人多矣,未见如此郎者。必成伟器,但恨不睹其耸壑凌霄耳。’”《通鉴》系高孝基识房杜事于开皇二十年,此年杜如晦年十六,似不可能预选礼部,疑误。按,高孝基曾三为吏部侍郎,最后一次乃在炀帝大业元年,后以老病解职,大业七年卒于家。《隋书·高构传》:“……又为吏部侍郎,以公事免。炀帝立,召令复位……为吏部尚书牛弘所重。后以老病解职,弘时典选,凡将有所擢用,辄遣人就第问其可不。”牛弘卒于大业六年十二月,之前孝基已病休,则孝基识鉴房、杜当更在此前,暂系于本年。
隋炀帝大业五年(609)
孔颖达东都论难诸儒。《旧唐书·孔颖达传》:“时炀帝征诸郡儒官集于东都,令国子秘书学士与之论难,颖达为最。时颖达少年,而先辈宿儒耻为之屈,潜遣刺客图之。礼部尚书杨玄感舍之于家,由是获免,补太学助教。”据《隋书·炀帝本纪》,上年正月杨玄感由鸿胪卿迁礼部尚书,而据《隋书·炀帝纪上》,洛阳原称东京,本年正月始改称东都;又,炀帝本年正月及十一月在东都,姑系诸儒辩难于此年。
姚思廉预修《区宇图志》。《旧唐书·姚思廉传》:“服阕,补河间郡司法书佐。思廉上表陈父遗言,有诏许其续成《梁》、《陈史》。炀帝又令与起居舍人崔祖浚修《区宇图志》。后为代王侑侍读。”《隋书·崔赜传》:“(大业)五年,(颐)受诏与诸儒撰《区宇图志》二百五十卷,奏之。帝不善之,更令虞世基、许善心衍为六百卷。”据此系于本年。
炀帝杀薛道衡。道衡子收以其父无罪受戮,乃洁志不仕。
隋炀帝大业六年(610)
虞世南、蔡允恭等以文学事炀帝。《旧唐书·蔡允恭传》:“蔡允恭,荆州江陵人也。祖点,梁尚书仪曹郎。父大业,后梁左民尚书。允恭有风彩,善缀文。仕隋历著作佐郎、起居舍人。雅善吟咏。炀帝属词赋,多令讽诵之。尝遣教宫女,允恭深以为耻,因称气疾,不时应召。炀帝又许授以内史舍人,更令入内教宫人,允恭固辞不就,以是稍被疏绝。”《隋书·虞绰传》:“大业初,转为秘书学士,奉诏与秘书郎虞世南、著作佐郎庾自直等撰《长洲玉镜》等书十余部。绰所笔削,帝未尝不称善,而官竟不迁。初为校书郎,以籓邸左右,加宣惠尉。迁著作佐郎,与虞世南、庾自直、蔡允恭等四人常居禁中,以文翰待诏,恩盼隆洽。”此言虞绰与世南等著书十余部而“官竟不迁”,显然很长时间后才“迁著作佐郎”、“居禁中”,《虞绰传》书四人待诏禁中事在炀帝征辽前,姑系于此年。
刘孝孙弱冠知名。《旧唐书·刘孝孙传》:“刘孝孙者,荆州人也。祖贞,周石台太守。孝孙弱冠知名,与当时辞人虞世南、蔡君和、孔德绍、庾抱、庾自直、刘斌等登临山水,结为文会。”姑系于本年。
隋炀帝大业七年(611)
窦建德等起兵。
褚亮仍任太常博士。《隋书·礼仪三》:“大业七年……是岁也,行幸望海镇,于秃黎山为坛,祀黄帝,行祃祭。诏太常少卿韦霁、博士褚亮奏定其礼。”
隋炀帝大业八年(612)
正月壬午,炀帝出师伐辽。
隋炀帝大业九年(613)
六月乙巳,杨玄感反于黎阳。
褚亮贬官。《旧唐书·褚亮传》:“……坐与杨玄感有旧,左迁西海郡司户。时京兆郡博士潘徽亦以笔札为玄感所礼,降威定县主簿。当时寇盗纵横,六亲不能相保。亮与同行,至陇山,徽遇病终,亮亲加棺敛,瘗之路侧,慨然伤怀,遂题诗于陇树,好事者皆传写讽诵,信宿遍于京邑焉。”
孔颖达因隋乱,避地武牢。武牢,即虎牢,时为郑州治所。
李玄道约于本年前后入仕。《旧唐书·李玄道传》:“李玄道者,本陇西人也,世居郑州,为山东冠族。祖瑾,魏著作佐郎。父行之,隋都水使者。玄道仕隋为齐王府属。”暂系于本年。齐王,即炀帝次子暕,大业二年六月以豫章王进封齐王。
隋炀帝大业十年(614)
房玄龄居父丧。《旧唐书·房玄龄传》:“父病绵历十旬,玄龄尽心药膳,未尝解衣交睫。父终,酌饮不入口者五日。”据《隋书·房彦谦传》,彦谦大业九年犹从征辽东,又出为泾阳令,卒于官。姑系于本年。
隋炀帝大业十一年(615)
苏世长为都水少监,督运上江。都水少监为都水监次官,《通典·职官九》:“隋开皇三年,废都水台入司农,十三年,复置。仁寿元年,改台为监,更名使者亦为监。炀帝又改为使者,寻又为监,加置少监,又改监及少监并为令,领舟楫、河渠二署。”按,《隋书·刘子翊传》载刘子翊大业末亦曾督运上江,可能是继世长之职,因系世长为都水少监于此年。
隋炀帝大业十二年(616)
约在本年,薛收举郡秀才,固辞不应。
于志宁为冠氏县长,时山东群盗起,乃弃官归乡里。
隋炀帝大业十三年、隋恭帝义宁元年(617)
春正月,窦建德称长乐王。
二月,李密袭取兴洛仓,称魏公,以李玄道为记室。刘武周、梁师都起兵。
三月,突厥立刘武周为定杨可汗。梁师都自称梁帝。
夏四月癸未,金城校尉薛举起兵陇西,自称西秦霸王,建元“秦兴”。以褚亮为黄门侍郎,委之机务。
五月,李渊起兵太原,杀王威、高君雅。
六月,唐公李渊自称大将军,遣建成、世民拔西河郡,定入关之计。
七月,薛举称秦帝,徙据天水。
八月,唐攻取霍邑,斩宋老生。
九月,唐公李渊济河,遣建成守潼关、世民徇渭北。于志宁、颜师古、长孙无忌等谒渊于长春宫,渊皆礼而用之。《旧唐书·于志宁传》:“高祖将入关,(志宁)率群从于长春宫迎接,高祖以其有名于时,甚加礼遇,授银青光禄大夫。”
温彦博荐房玄龄。《旧唐书·房玄龄传》:“会义旗入关,太宗徇地渭北,玄龄杖策谒于军门,温彦博又荐焉。太宗一见,便如旧识,署渭北道行军记室参军。玄龄既遇知己,罄竭心力,知无不为。贼寇每平,众人竞求珍玩,玄龄独先收人物,致之幕府。及有谋臣猛将,皆与之潜相申结,各尽其死力。……玄龄在秦府十余年,常典管记,每军书表奏,驻马立成,文约理赡,初无稿草。高祖尝谓侍臣曰:‘此人深识机宜,足堪委任。每为我儿陈事,必会人心,千里之外,犹对面语耳。’”
九月,李密败,王世充执李玄道,用为著作佐郎。《旧唐书·李玄道传》:“及密破,为王世充所执。是时,同遇凶俘者并惧死,达曙不寐,唯玄道颜色自若,曰:‘死生有命,非忧能了。’同拘者雅推其识量。及见世充,举措不改其常。世充素知其名,益重之,释缚以为著作佐郎。”
刘孝孙为王辩行台郎中。《旧唐书·刘孝孙传》:“大业末,没于王世充,世充弟伪杞王辩引为行台郎中。”
于志宁补秦王记室。《旧唐书·于志宁传》:“太宗为渭北道行军元帅,召补记室,与殷开山等参赞军谋。”
冬十月,唐军围长安。
薛收归尧君素,后为秦王府主簿,掌文翰。《旧唐书·薛收传》:“义旗起,遁于首阳山,将协义举。蒲州通守尧君素潜知收谋,乃遣人迎收所生母王氏置城内,收乃还城。后君素将应王世充,收遂逾城归国。秦府记室房玄龄荐之于太宗,即日召见,问以经略,收辩对纵横,皆合旨要。授秦府主簿,判陕东道大行台金部郎中。时太宗专任征伐,檄书露布,多出于收。言辞敏速,还同宿构,马上即成,曾无点窜。”
十一月,李渊克长安,迎代王侑于东宫,迁居大兴殿后厅,与民约法十二条,悉去隋苛法。
姚思廉护隋代王侑。《旧唐书·姚思廉传》:“后为代王侑侍读。会义师克京城,侑府僚奔骇,唯思廉侍王,不离其侧。兵将升殿,思廉厉声谓曰:‘唐公举义,本匡王室,卿等不宜无礼于王。’众服其言,于是布列阶下。高祖闻而义之,许其扶侑至顺阳阁下,泣拜而去。观者咸叹曰:‘忠烈之士也。仁者有勇,此之谓乎!’”
李渊遥尊炀帝为太上皇,立代王侑为帝。渊自为大丞相,封唐王。以建成为世子、世民为秦公、元吉为齐公。
杜如晦为秦王府兵曹参军,俄迁陕州总管府长史。
薛收师王通卒。《旧唐书·王勃传附王通传》:“(通)义宁元年卒,门人薛收等相与议谥曰文中子。”
隋恭帝义宁二年、唐高祖武德元年(618)
三月,宇文化及弑炀帝于江都,立秦王浩为帝。虞世南兄世基、许敬宗父善心同时被害,封德彝时为内史舍人,备见其事,入唐后回忆此事曰:“世基被诛,世南匍匐而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舞蹈以求生。”
苏世长为炀帝发丧恸哭,哀感路人。
蔡允恭从宇文化及西上。
许敬宗归李密,后为秦王府学士。《旧唐书·许敬宗传》:“江都之难,善心为宇文化及所害。敬宗流转,投于李密,密以为元帅府记室,与魏征同为管记。”
五月,唐王李渊称帝,改年号武德。罢郡置州,以太守为刺史。命裴寂、刘文静定律令。置国子、太学、四门学,生三百余;郡县学亦置生员。
隋越王侗于洛阳称帝,以段达、王世充为纳言,元文都为内史令。
六月,唐立世子建成为太子,世民为秦王、元吉为齐王。
八月,薛举卒,子仁果立。李密降唐。
宇文化及弑隋秦王浩,自称许帝,改元天寿。
十一月己酉,秦王平薛仁果。
姚思廉、褚亮授秦王文学。《旧唐书·褚亮传》:“薛举僭号陇西,以亮为黄门侍郎,委之机务。及举灭,太宗闻亮名,深加礼接,因从容自陈。太宗大悦,赐物二百段、马四匹。从还京师,授秦王文学。……太宗每有征伐,亮常侍从,军中宴筵,必预欢赏,从容讽议,多所裨益。”据《新唐书·于志宁传》,薛仁果灭,褚亮为虏,蒙于志宁识鉴,乃得授秦王文学。
房玄龄荐杜如晦。《旧唐书·杜如晦传》:“时府中多英俊,被外迁者众,太宗患之。记室房玄龄曰:‘府僚去者虽多,盖不足惜。杜如晦聪明识达,王佐才也。若大王守籓端拱,无所用之;必欲经营四方,非此人莫可。’太宗大惊曰:‘尔不言,几失此人矣!’遂奏为府属。后从征薛仁果、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尝参谋帷幄。时军国多事,剖断如流,深为时辈所服。累迁陕东道大行台司勋郎中,封建平县男,食邑三百户。”杜如晦曾从征薛仁果,则房玄龄荐如晦当在本年。
唐高祖武德二年(609)
闰正月,窦建德破宇文化及,获虞世南、蔡允恭等,以虞世南为黄门侍郎。夏四月,王世充废杨侗自立,改国号郑,建号开明。
王世充欲拜陆德明为汉王师,德明不从。《旧唐书·陆德明传》:“王世充僭号,封其子为汉王,署德明为师,就其家,将行束脩之礼。德明耻之,因服巴豆散,卧东壁下。王世充子入,跪床前,对之遗痢,竟不与语。遂移病于成皋,杜绝人事。”
苏世长为王世充太子太保,镇襄阳。《旧唐书·苏世长传》:“王世充僭号,署为太子太保、行台右仆射。与世充兄子弘烈及将豆卢褒俱镇襄阳。时弘烈娶褒女为妻,深相结托。高祖与褒有旧,玺书谕之,不从,频斩使者。”
唐高祖武德三年(620)
三月,秦王破宋金刚,刘武周、宋金刚走死。
五月,唐立老子庙。
七月,秦王伐王世充。
唐高祖武德四年(621)
三月,窦建德将兵救王世充。诸将主张退兵,薛收献策秦王,见纳。《旧唐书·薛收传》:“太宗讨王世充也,窦建德率兵来拒,诸将皆以为宜且退军,以观贼形势。收独建策曰:‘世充据有东都,府库填积,其兵皆是江淮精锐,所患者在于乏食,是以为我所持,求战不可。建德亲总军旅,来拒我师,亦当尽彼骁雄,期于奋决。若纵其至此,两寇相连,转河北之粮以相资给,则伊、洛之间战斗不已。今宜分兵守营,深其沟防,即世充欲战,慎勿出兵。大王亲率猛锐,先据成皋之险,训兵坐甲,以待其至。彼以疲弊之师,当我堂堂之势,一战必克。建德即破,世充自下矣。不过两旬,二国之君,可面缚麾下。若退兵自守,计之下也。’太宗纳之,卒擒建德。”
夏五月己未,秦王破窦建德,擒之;乙丑,王世充请降。丁卯,世民入宫城,命记室房玄龄收隋图籍制诏,已为世充所毁,无所获。
薛收谏秦王爱惜民力。《旧唐书·薛收传》:“东都平,太宗入观隋氏宫室,嗟后主罄人力以逞奢侈。收进曰:‘窃闻峻宇雕墙,殷辛以灭;土阶茅栋,唐尧以昌。秦帝增阿房之饰,汉后罢露台之费,故汉祚延而秦祸速,自古如此。后主曾不能察,以万乘之尊,困一夫之手,使土崩瓦解,取讥后代,以奢虐所致也。’太宗悦其对。”
虞世南为秦王府参军。《旧唐书·虞世南传》:“太宗灭建德,引为秦府参军。寻转记室,仍授弘文馆学士,与房玄龄对掌文翰。太宗尝命写《列女传》以装屏风,于时无本,世南暗疏之,不失一字。”
刘孝孙追送王辩。《旧唐书·刘孝孙传》:“洛阳平,辩面缚归国,众皆离散,孝孙犹攀援号恸,追送远郊,时人义之。”
杜如晦救叔父杜淹。《通鉴》卷一八九:“初,秦王府属杜如晦叔父淹事王世充。淹素与如晦兄弟不协,谮如晦兄杀之,又囚其弟楚客,饿几死,楚客终无怨色。及洛阳平,淹当死,楚客涕泣请如晦救之,如晦不从。楚客曰:‘曩者叔已杀兄,今兄又杀叔,一门之内,自相残而尽,岂不痛哉!’欲自刭,如晦乃为之请于世民,淹得免死。”
七月庚申,苏世长劝王弘烈降唐,授玉山屯监。《旧唐书·苏世长传》:“武德四年,洛阳平,世长首劝弘烈归降。既至京师,高祖诛褒而责世长来晚之故,世长顿颡曰:‘自古帝王受命,为逐鹿之喻,一人得之,万夫敛手。岂有获鹿之后,忿同猎之徒,问争肉之罪也?陛下应天顺人,布德施惠,又安得忘管仲、雍齿之事乎!且臣武功之士,经涉乱离,死亡略尽,惟臣残命,得见圣朝,陛下若复杀之,是绝其类也。实望天恩,使有遗种。’高祖与之有故,笑而释之。寻授玉山屯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