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指挥了水淹七军的战役,气势非凡,威震华夏。紧接着,他领兵攻打樊城,却不料曹仁让五百弓弩手齐射毒箭,有一支射中了他的右臂。关平杀退了冲出城的敌兵,救回父亲。关羽回营拔出箭来,血流不止,用了普通药后并不见效,右臂青肿,不能动弹。
常言养病如养虎。关平和大将们劝关羽暂时回荆州调理,他却坚决不肯,一字一板地对部下说:“眼下的阵势,恰如掌钳的敲小锤──正在火候上。打下樊城后,除掉了后患,就能长驱大进,直捣许都,消灭曹操,光复汉室大业。这是我平生的志愿,哪能为这点小伤而耽误大事!”
将士们见关羽不肯回去养伤,只好四处寻访名医。一天,有个郎中从长江以东驾了一只小船来到寨中,自我介绍说:“我叫华佗,早就仰慕君侯的忠义和英武,听说他不幸受伤,特地赶来医治。”
关平领着华佗来见关羽,关羽热情招待。华佗用过茶后,请关羽脱下衣袖,查看他的箭伤,不由得眉头紧皱,说:“这不是一般的箭伤,箭头上涂了巨毒药,而且毒气已经渗透骨髓。要是不早治,这条胳膊就废了。”
关羽问:“有什么办法能治呢?”
华佗说:“办法倒是有,只恐君侯害怕。”
关羽哈哈大笑说:“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华佗于是说出了一套手术方案:要在僻静的地方竖起一根柱子,钉上大铁环;把伤臂套在环内,用绳子绑牢;再用被子蒙住头,然后用尖刀割开皮肉,刮掉箭毒。关羽又朗声大笑说道:“哪用这么复杂呢?铁柱铁环都免了,用不着绑臂,也不用蒙头。你就直接开刀吧。”他一边伸出右臂给华佗,一边对谋士马良说:“咱们接着下棋。”
华佗取出尖刀,让一个士兵捧着大盆子,蹲在关羽胳膊下接血。准备好了,他轻声对关羽说:“我就下手了,你要忍住!”
关羽镇定自若地答道:“我不是那种凡夫俗子,任你怎么治,决不怕痛!”
华佗用刀尖割开皮肉,直到骨骼,瞧见骨头上果然附毒,颜色都发青了。他用刀刮骨,发出悉悉声响,鲜血淋漓。不一会儿,血就流满了盆子。捧盆的士兵吓得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帐上帐下的人都听得胆寒,捂着脸不敢再看。同他对弈的马良瞟了一眼,惊得捏棋子的手悬在半空。
关羽却谈笑自若,一点也没有痛苦的表现,还催着马良快些走棋。
华佗刮尽了箭毒,敷上药,缝好线,说声:“好了!”
关羽站起身,伸伸右胳膊,大笑着说:“这条胳膊像以前一样,能伸能弯,一点也不痛了!”
华佗惊叹道:“人都说好汉也怕病来磨。作为一个医生,我治过成千上万的病人,但从来没见过君侯这样的钢铁汉子,真是英雄本色啊!”
关羽教人捧出一百两黄金以示酬谢。华佗谢绝说:“我听说将军是天下第一义士,所以前来医治,不是为了钱。”他留下一帖药,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