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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感受元宵节

最终,那隐隐约约的锣鼓声歌唱声爆竹声,将我飘忽不定的心绪绑缚,将纠缠不休于我的烦闷赶走,使我变得如儿童般一身轻松,能够让枯燥多日的眼睛和耳朵专心一意去感受元宵佳节了。

争奇斗俏的彩灯

漫步于节日的黄金地段——府西街至二道街,最先引去我注意力的,不是仿佛从阎维文、宋祖英喉管里发出的歌声,也不是秧歌队、高跷队、挠阁队、舞龙队、霸王鞭队精彩的表演,而是那些高高悬立于大街两侧的彩灯。彩灯一个挨着一个,从繁中门口一直延伸到公安局附近,仿佛两排凝立着的模特,在向观众展示各自的美姿娇容。夜晚,如果说县城的灯光是璀璨的星群,那么,此街就是着彩的天河。这些来自全县各单位的彩灯,绝大多数不再是往年廉价的纸张裱糊,而改用了布料和玻璃,且造型各异,修饰有别,或画有山水花鸟、或书写吉祥联语、或展示单位形象、工作目标的短文。其中文体局、农业局、山西北方酿酒公司最具特色。文体局是一座新建的体育馆和金灿灿的奖杯,形象地反映出本单位的工作特色和奋斗目标。农业局是与农业有关的玉米、西瓜、白菜等农作物。北方酿酒公司则是两只硕大的酒瓶,上有简练的广告词,在为节日增添气氛的同时,宣传了公司的产品,一举两得!观灯正入迷,前面传来鸡鸣声,声音悠扬而浑厚,是那种出自雄鸟喉管里特有的声音。我寻声而去,果然见到这只打鸣的公鸡——雄鸡形的彩灯。但它不是腾空而立,而是昂首挺胸站在邮政局的彩门顶上,美丽的羽毛和抖擞的精神,跟一只流淌着热血的活鸡差不了多少。而令做着光杆司令的同类们羡慕的是,它的身旁有一只同样流淌着热血的母鸡和一颗大鸡蛋,制作构思充满了生活气息!

彩灯尽显元宵味,一只精美的彩灯,反映出滹源儿女不凡的才艺和智慧,也折射出当地政府追求完美的治县风貌。

节日里的小镜头

镜头一:各文艺队在指定地点表演的时候,府西至二道街束满了攒动的人头和涌动的人流。歌声、乐声、语声、笑声在交织、重叠、混和,汇成一股极其庞杂的巨流,汹涌澎湃,排山倒海。多数人坚守原地观看,少数人贪心不足乱窜,我窜到了看挠阁表演的人堆里。挠阁应该是年轻体壮人的差事,而这个挠阁队的成员都在四五十岁,其中一位满脸褶皱,门牙脱落,驼着背,外观足有六十以上,而踩着鼓点的舞步又那么娴熟、轻盈。虽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但沟壑纵横的面皮溢满笑意。

镜头二:农行门前的高台上,一个颓头男歌手吼罢一首歌子在讨好观众:“我已经出汗了,是你们的热情和鼓励,使我浑身充满了激情之火!”人们就高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果然他又唱《祝你一路顺风》。自己唱着,突然把话筒朝前一伸让观众唱。不少小伙子很会唱,结果台上一句,台下一句地对唱开了。掌声、笑声、喝彩声四起,可谓元宵佳节,万民同乐。

镜头三:山头般的观众遮住了前面的精彩表演,人群背后的阴影里,距熊熊燃烧的旺火不远处,一个老年妇女独自坐在扁担上。扁担两头各叠一只盛满清水的铁桶,旁边还有一辆空空荡荡的铁平车。我估计,望着人们黑黢黢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她,此时跟观众的想法一定截然不同:“活动快点结束吧,要不,那么好的旺火炭要烧成炉灰渣喽!”。她失去了精神享受,却得到了温暖的物质,这是不是佳节的恩赐呢?

镜头四:狂欢的空间里包含着一个极其冷静的世界,这就是照常营业的门店、小吃摊。那么刺激的表演,那么勾魂的歌喉,店主老板们从不走神多找了顾客钱。表象爱财如命,实则调节着生态的平衡。假如这些人也看了红火热闹,远来的观众饿了怎么办?想买东西哪里找?缺少了他(她)们,节日将会残缺不全。

镜头五:元宵节最后一天——十六日,民俗人人出门游百病。滹源古城游动于街头的人数可谓创下整个节日之最,所有大街小巷都装满了人。府西至二道街更是熙熙攘攘、拥挤异常,要不是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文艺活动可就无法进行了。你蹬脱了我的鞋,我踩痛了你的脚,谁的新衣服被后面的自行车轮蹭上了土,口里尖叫、埋怨、警告……面容却带着友好的微笑。游去缠身的百病,一年四季身体健康,吃这么一点点亏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