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师之道:优秀教师成长的方法与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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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语言是传播知识的灵魂(2)

案例一:某教师在介绍了主观唯心主义的观点后,这样说:“唯心主义显然是站不住的,因为它脚根下的基石太不牢固了。(笑)它不可避免地要陷入唯我论的可悲结论。既然世界只存在于他的感觉中,那世界上也就只有他一人存在了。(笑)这是何等荒谬!如果我们质问主观唯心主义者,既然你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你的感觉,那么,当你的父母是不是客观存在的呢?(笑)对于这样的问题,他们根本无法回答,也不敢去回答!”学生在这次笑声中,看清了唯心主义的错误所在,也深感唯物辩证法的正确性。这样的语言,要比枯燥的语言阐述高明得多。

案例二:1927年9月,鲁迅在暑期学术演讲会上所讲《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的关系》时就不缺乏幽默。如在讲到当时的名人由于崇尚五不散而引起风俗习惯的改变时说:由于服药后“皮肤易破,不能穿新的而宜穿旧的,衣服便不能常洗。因不洗,便多虱。所以在文章上,虱子的地位便很高,‘扪虱而谈’当时竟传为美事。”接着说:“比方我今天在这里演讲的时候,扪起虱子来,那是不大好的。”这种妙趣横生的语言不仅能打动学生的心灵,还可以活跃气氛,让学生感到亲切平和。

案例三:当学生犯错的时候,幽默的语言能起到揭示、批评的效果。俄国著名生物学家弗·奥·格瓦列夫有一次讲课,有个学生故意捣乱,学起公鸡的啼叫声,顿时引起课堂里的哄堂大笑。这位教授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表,说:“我的这只表误时了,没想到现在已是凌晨。不过,同学们请相信我的话,公鸡报晓是低等动物的一种本能。”顿时引起了学生的笑声和喝彩,犯纪律的同学也在这笑声中,认识了错误。

案例四:

上海特级教师钱梦龙教学《故乡》一课时,与学生进行了一番对话。

老师:我先检查一下大家自读课文后,有些东西是不是理解了。同学们在回答问题时,尽可能不要看书。如果实在忘了,怎么办?

学生(小声说):偷看一下。

老师:偷看一下说得好!(学生大笑)别笑,偷看也是一种能力呀!(学生大笑)很快在书上一眼扫过,就马上找到自己所需要找的词句,不也是一种能力的培养吗?不过要注意,考试的时候,可不能培养这种能力啊!

于是,一堂课就在学生的笑声中展开了。因为钱老师刚才的一番话,学生学习的劲头很足,不断有问题提出来。

学生:闰土为什么要把碗碟埋在灰堆里?

老师:闰土把碗碟埋在灰堆里,是谁说的?

学生:杨二嫂。

老师:那么,究竟是不是闰土埋的?

学生:不是的。

老师:为什么?说话要有根据。

学生:杨二嫂挖了埋在灰堆里的碗碟后,就自以为很有功劳,拿走了我家的“狗气杀”,这就是杨二嫂说谎的目的。

学生:可能是“我”埋的,以便让闰土得到许多碗碟。

老师(笑着):哦,原来是这样啊!

学生:如果是闰土埋的,杨二嫂怎么会知道?

老师:这里有个问题——闰土会偷东西吗?

学生:不会。

老师:为什么?

学生:书上说“母亲对我说,凡是搬不走的,尽可以送他,可以听他自己去拣择。”这样闰土可以明着去拿,根本不用偷埋。

老师:有道理!有说服力!我都被你说服了。我们解决问题,都应该到书中找根据。那么,是谁埋的呢?

学生:杨二嫂。

老师:为什么?要以文为证。这是法制社会,没有证据乱说话,是要受法律制裁的!

学生(笑说):不知道是谁埋的。

老师:对,就是不知道。这个是历史的悬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杨二嫂以这个理由拿走了“狗气杀”。这样写是为了说明什么?

学生:杨二嫂贪小便宜。

老师:这个问题大家解决得真好,我特别高兴。我曾经看到杂志上也议论过这个问题,结论是闰土是绝不会偷埋的,理由呢,跟我们同学所说的完全一样。这位同学如果写了文章,也可以在杂志上发表了嘛!(学生大笑)

[点评]

钱梦龙老师上课时课堂气氛始终是活跃的、积极的,其中的奥秘之一就是他善于使用教学幽默艺术。其实,钱老师完全可以一句话就把这堂课要讲的知识点说透:“杨二嫂举报了埋在灰堆里的碗碟后,就以此为借口,拿走了我家的‘狗气杀’。这件事情,反映了杨二嫂爱贪小便宜的心理。”这样一来,老师倒是省事,学生也听得懂,但是,学生不能完全细化理解文章每句话的布局与安排,自然也就对这堂课的知识点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教学效果可想而知了,正是在钱老师的幽默中,学生一举三得:既享受到了快乐,又学得了知识和能力并且感受到了钱老师平易近人、乐观向上的精神。

(2)课堂教学中运用幽默的方法

引用趣诗妙文

在语文教学上,引用一些趣诗妙文,能起到很好的活跃课堂的作用。

案例精选

[描述]

一位老师在讲《孔雀东南飞》时,学生问为什么文章题目是“孔雀东南飞”而不是“西北飞”。老师答到:“‘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并告诉学生这句诗的出处:1935年,中国留学生陆侃如进行他的博士论文答辩,一位法国考官问他:“《孔雀东南飞》为什么不叫‘孔雀西北飞’?”陆侃如神态自若地回答:“因为‘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于是老师把这个故事讲给学生听。

[点评]

这句话出自《古诗十九首》之《西北有高楼》,恰逢学生刚刚学过了《古诗十九首》,而且还背诵了此篇,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对老师的回答,学生都拍手叫绝,课堂气氛异常活跃。

引用故事

幽默有趣的故事最能激发学生的好奇心,在教学中适当引用,可以起到很好的教育作用。

案例精选

[描述]

有位老师在讲双关语时,曾讲了这样一个逸闻:宋朝有一个书生,觉得自己比欧阳修强百倍。一天,他心血来潮,决定亲自去会会欧阳修。他一出门,就诗兴大发,随口赋诗一首:“门前一棵树,两支大丫杈。”吟到此处再也吟不下去,这时走过一个人(他就是欧阳修)来接着吟道:“春来苔是叶,冬至雪为花”。书生一看,甚为崇拜,决定与此人一道去拜访欧阳修,一同和欧阳修比个高下。于是,两人同坐一条船,书生又吟到:“两人同登舟,去访欧阳修。”无奈吟到此处又吟不下去了,欧阳修接着吟道:“修已知道你,你还不知修(羞)。”就这样,欧阳修利用“修”和“羞”两个同音字,巧妙地教训了不学无术又喜欢卖弄的酸书生。这则故事既让学生懂得了“双关”的含义,又让学生体会到弦外之音、言外之意的妙处。

运用现代流行词汇

在教学中,教师偶尔运用现代流行词汇会对教学起到很好的作用。

案例精选

[描述]

一次语文课,铃声打了好久,一名学生才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老师以严肃的神情对那位迟到的学生说:“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全班同学的大笑,那位迟到的学生站在门口等待老师的“命令”。这时老师又一改严肃,面带微笑又有点无奈地对全班同学说:“唉,我总是‘心太软’,这次原谅他了,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如有下次,一定让他变成‘小白杨’,给我们站岗放哨。”这位老师巧妙地把歌名引用到教学中来,寓教于谐,批评了学生但又不是说教,起到对学生善意批评的作用,收到了良好的教育效果。

巧用比喻、拟人、借代、双关、反语等修辞手法,常会创造出幽默意境。

案例精选

[描述]

某地理老师在讲恒星运动时,这样讲述:“最早发现恒星运动的是我国唐代天文学家僧一行,这个和尚除了念经外,还有一项‘业余爱好’,那就是观察天象……其实恒星运动的速度很快,牛郎26千米/秒,织女14千米/秒,牛郎跑得快,大概是因为男性的缘故吧。1200年后明目皓齿的织女将靠近北极成为北极星,牛郎织女分道扬镳。也许有些同学会感到惋惜,其实他们并不般配,织女是一颗耀眼的明星,亮度是牛郎的6倍,体重是牛朗的3倍!”

[点评]

这段话把现代用语“业余爱好”借用到古人身上,新颖别致;把织女描绘成“明目皓齿”,比喻为耀眼的明显,形象科学;而“牛郎跑得快,体重小”是拟人手法的巧妙运用。

正话反说

案例精选

[描述]

有一则宣传戒烟的公益广告,上面完全没提到吸烟的害处,相反却列举了吸烟的四大好处:A.布料。因为吸烟的易患肺痨,导致驼背,身体萎缩,所以做衣服就不用那么多布料;B.防贼。抽烟的人常患气管炎,通宵咳嗽不止,贼以为主人未睡,便不敢行窃;C.防蚊。浓烈的烟雾熏得蚊子受不了,只得远远地避开;D.永葆青春。不等年老便可去世。

[点评]

这里说的吸烟的四大好处,实际上是吸烟的害处,却很幽默,让人们从笑声中悟出其真正要说明的道理,即吸烟危害健康。

这就是所谓的正话反说,说出来的话,所表达的意思与字面意思完全相反。如字面上肯定,而意义上否定;或字面上否定,而意义上肯定。这也是产生幽默感的有效方法之一。

但在运用时也应注意如下问题:

幽默应切合教学主题。幽默是让学生对知识有更多的认识,如果讲与主题无关的笑话,容易加大讲话篇幅或拖延授课的时间,甚至会带来不良的影响。

事先要有准备。幽默不是即兴发挥,而是用到哪里,在什么时候用,都必须提前规划好。这才能使幽默用得恰到好处,充分发挥幽默语言的作用。

幽默的语言要用最简洁的方式表述出来,必须把学生的注意力尽量集中到制造幽默效果的气氛上来。

4.打造自我的语言风格

教学语言在教学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教学活动的形式和内容,简单地说就是教师运用语言教学生学习知识。在这里,语言可以看做是工具。语言的风格主要有以下几种:

(1)精炼严谨型

这种风格以简明扼要、言虽少但意思却明确为特点。其讲求语句的斟酌,教师希望用尽可能少的语言表达更多的意思,做到严谨周密。表达中极少形容铺陈,力戒冗词赘语,有时也会运用比喻等方法。

案例精选

[描述]

某历史教师在讲述“原始社会”时说:“原始社会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原始人群,主要有元谋人、蓝田人和北京人;第二阶段是氏族公社。前一时期是母系氏族公社,其中,前期为山顶洞人,繁荣期是半坡氏族和河姆渡氏族。后一时期是父系氏族公社,其典型是大汶口文化中晚期。”

[点评]

这段话提纲挈领,极少使用虚词,使句子主干得以突出,言简意赅。

精炼严谨的语言风格往往也是通俗易懂,在衔接上天衣无缝的。

(2)质朴平实型

列夫·托尔斯泰说:“如果世界上有优点的话,那么质朴就是最重大、最难达到的一种优点。”教师的语言具有这种优点更是难,难就难在它不修饰、不雕琢、不渲染,却要显示教育教学语言的基本格调——不贫乏、不呆板、不单调。因此,朴实是教学语言风格的基本格调,质朴平实地叙事、状物、说理、析义,是一种没有丰富的教学经验、没有较高的语言修养便难以达到的表现风格。

案例精选

[描述]

特技教师魏书生教学实录片断:

老师:同学们看课后“思考和练习”第三题,学习什么是细节描写,一个问号,要快想不讨论。回答时先把问题说一遍。

学生:……

老师:同学们再仔细体会一下细节描写的作用。先看一看细节描写,想一想有什么作用。

学生:……

老师:细节描写的作用是生动、形象地刻画人物性格,写出来的人有血,有肉,以便使文章的中心更突出。所谓细节描写就是人物细微动作的描写。

老师:同学们要记住什么叫细节描写和它的作用。现在大家把它再说一遍。

学生(齐说什么叫细节描写和它的作用):……

老师:同学们再把刚才说的内容写下来,快速写下来。

学生(齐写):……

老师:我们掌握了什么叫细节描写和细节描写的作用的知识。下面我们练习一下。我先读一段文字,大家注意听,哪部分是细节描写?表现了什么?

老师(读第六册教材《范进中举》节选):同学们听两遍,讨论一下。然后回答。

学生:……

老师:答得比较正确,我没什么补充的了。我再给同学们读一段,大家分析一下。

老师(读长篇小说《红岩》中的一段):回答时先举出哪些是细节描写,然后分析刻画了什么。

学生:……

老师:大家必须记住细节描写就是对人物的细微动作的描写,用这种写法来刻画人物性格。咱们试一试,分组写一段细节描写的文字。第一组写放学收拾书包;第二组写栽花;第三组写擦玻璃。每个题写两个不同性格的人。

学生(写细节描写的文字):……

老师:好,每组找两名同学读一下自己写的短文。

学生:……

老师:同学们再考虑一下,细节描写该在语文知识树上的什么位置?

学生:第四部分。在阅读和写作的描写分枝上。

[点评]

以上是魏书生老师的课堂实录。老师似乎既无激情,又无睿智,有的尽是朴实和简洁。但是我们却能从魏书生老师的教学语言中,体会到教师教学风格的干脆利落,教学过程的快节奏和高效率。

质朴性语言的主要表现

选词准确

常用词语的运用是朴实这一表现风格的主导倾向。但是运用常用词语要求教师语言风格要达到朴实:A.叙事说理力求准确,阐释推导力求准确;B.要铺陈揭题真实,抒怀析义真实。

钱梦龙老师在讲解《食物是从哪里来的》一课时,导语为:“今天早餐我吃一个烧饼,两根油条,喝了一杯凉水,后来又吃了一个鸡蛋一个苹果。谁能告诉我,我吃的都是食物吗?”

在这里,教师准确运用了贴近现实生活的常用词语,甚至是地地道的大白话,生动非常。

遣词平实

通常没有过长的修饰和形容成分,很大程度上表现本色,即事物原本的、未加雕琢的色彩。教师语言要达到朴实,在遣词上力求平实。叙说时,开门见山;解说时,条理清楚;评述时,观点鲜明;抒情时,情在其中。

择用口语

口语突出的特点是质朴亲切,生动鲜活。教师在教学时运用口语,好像平淡无奇,却能平中见巧,淡中显奇。

(3)生动清新型

这种风格以清新优美、鲜灵活泼为特点。讲究情感丰富,声音优美。常用一些拟声词、叠音词、双声叠韵词等,较多使用色彩鲜明的形容词,常用一些变格转义的词语。在句式方面,灵活多变,常选择一些描述句等。

案例精选

[描述]

特级教师于漪老师课堂教学实录片断之一:

《茶花赋》“这篇散文歌颂了伟大的祖国。“祖国”,一提起这神圣的字眼,崇敬、热爱、自豪,这些美好的感情就会充盈我们的胸际。我们伟大的祖国有五千年的古老文明,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土地,有许多令人神往的名山大川,还有勤劳勇敢的各族人民。每当提起这些,我们心中就涌起热爱祖国的感情来……”

在这里,于漪老师以诗一般优美的语言,抒发了自己对祖国的无比深情。老师的激情借助于抑扬顿挫的语调、整齐的韵律和悦耳的语音,给了学生以强烈的感染,引起学生对祖国的爱的共鸣。紧接着,于老师又满怀深情地说:“对于祖国,古往今来,有多少知名的文人学士写诗作文讴歌她,更有多少画家泼墨挥毫描绘她。现在请同学们回忆一下,在我们学过的诗词中,有哪些是描绘、赞美祖国大好河山的……”

[点评]

教师应学会运用自己富有情感的语言,把作品中的无声文字转化为自己在教室里有声的感情,或喜或怒、或爱或恨、或悲或乐、或哭或笑,学生如同聆听美妙和谐的音乐,深深地沉醉在那丰富的旋律所创造的艺术氛围之中,形象思维的翅膀为之张翕。

(4)庄重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