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芙蓉阙:谓皇宫门前两边的阙楼犹如芙蓉(荷花)。梁车《洛阳道》:“重关如隐起,双阙似芙蓉。”〔2〕紫禁:皇宫。朱樱:深红色樱桃。《政和证类本草》卷二三引《图经》曰:“樱桃,其实熟时深红色者谓之朱樱。”上兰:汉宫观名,在上林苑中。见《三辅黄图》卷四。此处借指唐禁苑。〔3〕寝园:谓先帝陵园。“园”指帝王墓地。古帝王陵园皆有寝殿(正殿),故谓之寝园。春荐:荐,祭献之意。唐李绰《岁时记》:“四月一日,内园进樱桃,寝园荐讫,颁赐百官各有差。”赵殿成注云:“右丞诗中用‘春荐’字,当是其时虽四月一日,而节令未改,尚在暮春。”〔4〕御苑:天子禁苑。鸟衔:《吕氏春秋·仲夏纪》:“羞(进献)以含桃。”高诱注:“进含桃。樱桃,莺鸟所含食,故言含桃。”以上二句写樱桃之新。〔5〕青丝笼:系着青丝绳的篮子。汉乐府《陌上桑》:“青丝为笼系(绳,带),桂枝为笼钩。”此指盛樱桃的篮子。中使:此指被派去收摘或运送樱桃的宦者。赤玉盘:《太平御览》卷九六九引《拾遗录》曰:“汉明帝于月夜宴赐群臣樱桃,盛以赤瑛(似玉的美石)盘,群臣视之月下,以为空盘,帝笑之。”又引夏侯孝若《春可乐》曰:“进樱桃于玉盘。”以上二句言樱桃之多。〔6〕愁:《文苑英华》作“忧”。内热:《政和证类本草》卷二三引孟铣曰:“樱桃热、益气,多食无损。”引《食疗》曰:“温,多食有所损。”又引《衍义》曰:“樱桃,小儿食之过多,无不作热。此果在三月末四月初问熟,得正阳之气,先诸果熟,性故热。”〔7〕大(tài)官:又作太官,唐光禄寺有太官署,置令二人,凡朝会宴享,掌供百官膳食。蔗浆:甘蔗汁。
送秘书晁监还日本国
积水不可极,安知沧海东〔1〕?
九州何处所,万里若乘空〔2〕?
向国惟看日〔3〕,归帆但信风〔4〕。
鳌身映天黑,鱼眼射波红〔5〕。
乡树扶桑外〔6〕,主人孤岛中〔7〕。
别离方异域〔8〕,音信若为通〔9〕?
题解
秘书晁监,即日本人晁衡,日名阿倍仲麻吕,两《唐书》作仲满。《旧唐书·东夷传》:“开元初,(日本国)又遣使来朝……其偏使朝臣仲满,慕中国之风,因留不去,改姓名为朝(古朝、晁通用)衡,仕历左补阙、仪王友。衡留京师五十年,好书籍,放归乡,逗留不去。”“上元中,擢衡为左散骑常侍、镇南都护。”《新唐书·东夷传》:“(朝衡)历左补阙、仪王友,多所该识,久乃还。天宝十二载,朝衡复入朝。”按,据近人考证,衡于开元五年(717)至唐,尝官司经局校书(储光羲有《洛中贻朝校书衡》诗)。天宝十一载(752)岁暮,日遣唐大使藤原清河一行抵长安,十二载元日,玄宗亲自接见。是时衡官秘书监(秘书省正长官,从三品)兼卫尉卿。同年秋末,清河等返国,衡请同归,玄宗命其以唐使臣身份送清河等还。衡等自长安出发,于十月中抵扬州,访鉴真和尚,求其同至日本(参见《游方记抄·唐大和上东征传》)。十一月中衡等自扬州出发还日本,海上遇风,漂流到安南。十四载六月,衡复返长安。,维此诗作于衡等离长安之时,同时作者尚有赵骅(《送晁补阙归日本国》,见《全唐诗》卷一二九)、包佶(《送日本国聘贺使晁巨卿东归》,见《全唐诗》卷二。五),而衡亦作有《衔命还国作》诗(《全唐诗》卷七三二)回赠维等。又,清河等临归时,玄宗曾作诗赐之(《送日本使》,见《全唐诗逸》卷上)。本诗原有序,文多不录。这首送日本友人归国的诗,写出了归程的遥远与归后的相思。“鳌身”一联辅以想象、夸张之笔,虚构了能把天空映黑的巨鳌、双眼放射红光的大鱼两种景物,渲染出海上航行的奇诡和艰危,颇使本诗增色。
注释
〔1〕积水:指海。《荀子·儒效》:“积土而为山,积水而为海。”二句意谓,大海已无边无际,又怎能知道更在大海之东的日本呢?〔2〕若:犹“怎”、“那”。说见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乘空:飞翔空中。《列子·黄帝》:“乘空如履实。”此二句由日本人的角度来说,意谓不知九州(中国)在何地,相隔万里,又怎能乘空而往?〔3〕“向国”句:古人以为日本地近东方日所出处,故云。《新唐书·东夷传》:“日本使者自言国近日所出,以为名。”〔4〕信:凭,靠。〔5〕鳌(áo):传说中海里的大鳖。此二句写想象中的航海景象。〔6〕外:“内中”之意。参见王镆《诗词曲语辞例释》。句谓衡之故乡,在扶桑国附近。《梁书·东夷传》:“扶桑国者……在大汉国东:二万馀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为名。扶桑叶似桐,而初生如笋,国人食之,实如梨而赤,绩其皮为布,以为衣,亦以为锦。”扶桑为东方古国名,后亦以扶桑为日本之代称。〔7〕主人:指晁衡。〔8〕方:将。异域:不在一域。〔9〕若为:如何。
同崔员外秋宵寓直
建礼高秋夜〔1〕,承明候晓过〔2〕。
九门寒漏彻〔3〕,万井曙钟多。
月迥藏珠斗〔4〕,云消出绛河〔5〕。
更惭衰朽质〔6〕,南陌共鸣珂〔7〕。
题解
同,和。崔员外,疑指盛唐著名诗人崔颢。颢天宝中任司勋员外郎(吏部司勋司副长官),十三载(745)卒于任。寓直,直宿,夜间值班。此诗首句用尚书郎故实,当是作者任尚书郎与崔员外同在尚书省中寓直时所作。又,据“更惭衰朽质”句,此篇疑应作于天宝十一载(时作者年五十二)至十三载维官尚书省文部(吏部)郎中时。纪昀评此诗曰:“了无深意,而气体自然高洁。”又曰:“藏字、出字炼得自然,不似晚唐、宋人之尖巧。末二句入崔员外,却突兀。”(《瀛奎律髓汇评》卷二)
注释
〔1〕建礼:汉宫门名,其内为尚书台所在地。《宋书·百官志》:“《汉官》云……尚书寺居建礼门内。”应劭《汉官仪》卷上(孙星衍辑本):“尚书郎主作文书起草,夜更直(轮值)五日于建礼门内。”此借指唐尚书省。〔2〕承明:承明庐,汉代侍从之臣值夜之所,在石渠阁外。见《汉书·严助传》及颜师古注。又魏宫有承明门,魏明帝时朝会皆由此门出入。见《文选》曹植《赠白马王彪》李善注引陆机《洛阳记》。此处借指唐宫门。句谓待天明下班将经过宫门而归。〔3〕九门:《礼记·月令》郑玄注:“天子九门者,路也,应门也,雉门也,库门也,皋门也(按,以上皆天子宫室之门),城门也,:郊门也,远郊门也,关门也。”此泛指皇宫之门。彻:毕,尽。句谓宫中夜’尽,天快亮了。〔4〕迥:远。藏珠斗:指北斗隐没。珠斗,谓斗星相贯珠。〔5〕消:《文苑英华》作“开”。绛(jiàng)河:即银河。〔6〕衰朽老迈无能。作者自指。〔7〕珂(kē):马勒上的饰物。马行时作声,故“鸣珂”。句指天明下班后将与崔一同乘马而归。
送丘为往唐州
宛洛有风尘〔1〕,君行多苦辛。
四愁连汉水〔2〕,百口寄随人〔3〕。
槐色阴清昼,杨花惹暮春〔4〕。
朝端肯相送:〔5〕,天子绣衣臣〔6〕。
题解
丘为,见《送丘为落第归江东》
题解
据诗末二句,诗当作于天宝二载丘为登第授官之后,具体时间不详,姑系于安史之乱前。唐州:唐州名,天宝元年改为淮安郡,治所在比阳(今河南泌阳)。此处系沿用旧称。丘为有《留别王维》(《全唐诗》卷一二九),就是答王维这首诗的。此诗为送别友人之作,第三联写暮春之景,“阴”字、“惹”字皆精于锤炼。杨慎《升庵诗话》卷一一云:“王右丞诗‘杨花惹暮春’,李长吉诗‘古竹老梢惹碧云’,温庭筠‘暖香惹梦鸳鸯锦’,孙光宪‘六宫眉黛惹春愁’,用惹字凡四,皆绝妙。”
注释
〔1〕宛:今河南南阳。洛:洛阳。宛洛为丘为自长安往唐州途中经行之地。〔2〕“四愁”句:《文选》张衡《四愁诗》序曰:“张衡……出为河间相。……时天下渐弊,郁郁不得志,为《四愁诗》。”诗曰:“一思曰:我所思兮在太山,欲往从之梁父艰,侧身东望涕沾翰。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路远莫致倚逍遥,何为怀忧心烦劳。”诗凡“四思”。此句即用其事,谓丘为到唐州,内心充满怀友之愁。唐州地近汉水,故有“连汉水”之语。〔3〕百口:指全家。《晋书·周颉传》:“(王)导呼颉谓曰:‘伯仁,以百口累卿。”随:即随州,治所在今湖北随县。句指丘为之家属寄居于随州。〔4〕惹:招引。〔5〕朝端:朝廷,朝巾之人。〔6〕绣衣臣:《汉书·百官公卿表》:“侍御史有绣衣直指,出讨奸猾,治大狱,武帝所制,不常置。”颜师古注:“衣以绣衣,尊宠之也。”此指丘为而言。疑为时任御史,被朝廷派往唐州执行某种特殊任务。
春日与裴迪过新昌里访吕逸人不遇
桃源一向绝风尘〔1〕,柳市南头访隐沦〔2〕。
到门不敢题凡鸟〔3〕,看竹何须问主人〔4〕?
城外青山如屋里〔5〕,东家流水人西邻。
闭门著书多岁月〔6〕,种松皆老作龙鳞〔7〕。
题解
裴迪,关中(今陕西)人,行十。开元二十五年(737)以后曾居张九龄荆州幕府(参见陈贻被指焮《唐诗论丛·孟浩然事迹考辨》),后返长安。《唐诗纪事》卷一六:“迪初与王维、(崔)兴宗俱居终南。”其时间约在开元末、天宝初。后王维得辋川别业,迪常从游,共泛舟往来,赋诗相酬。安史之乱后入蜀为官(参见杜甫《和裴迪登新津寺寄王侍郎》等诗)。根据裴迪的生平事迹,本诗当作于安史之乱前,具体时间不详,姑系于此。新昌里,长安里坊名,在城东延兴门旁。见《长安志》卷九。逸人,隐逸之士。此诗裴迪有同咏,载《全唐诗》卷一二九。明顾磷评曰:“此篇似不经意,然结语奇突,不失盛唐。”又曰:“信手拈来,头头是道,不可因其真率,略其雅逸也。”(见凌漾初刊《王摩诘诗集》)清方东树说:“起先写新昌里,亦是定题法,然后过访乃有根。三四访字,警策入妙。五六景,七八人。”“后半气势愈盛。”(《昭昧詹言》卷一六)
注释
〔1〕桃源:见《桃源行》
题解
此借指吕逸人的隐居处。绝风尘:指无人世的纷扰。〔2〕柳市:汉长安市名。《汉书·游侠传》:“勤萭章,字子夏,长安人也。”“章在城西柳市,号日城西萭子夏。”此处疑借指唐长安东市。新昌坊在东市东南,故云“柳市南头”。隐沦:指隐士。〔3〕“到门”句:《世说新语·简傲》:“嵇康与吕安善,每一相思,千里命驾。安后来,直(值)康不在,喜(康兄)出户延之,不人,题门上作风字而去,喜不觉,犹以为欣。”按,题一“凤”字,意在讽刺嵇喜,说他不过是“凡鸟”(合书为“凤(鳯)”)而已。此处用这一故实,表示自己访逸人不遇,并赞其家中无俗人。〔4〕“看竹”句:《晋书·王徽之传》:“时吴中一十夫家有好竹,欲观之,便出坐舆造竹下,讽啸良久。主人洒扫请坐,徽之不顾。将出,主人乃闭门,徽之便以此赏之,尽欢而去。”事又载《世说新语·简傲》。此句变用其意,意谓主人不在,尽可自己观赏景物。〔5〕“城外”句:新昌坊在长安城尽东之处,其南街东出延兴门,即是城外,故云。外,《全唐诗》作“上”。〔6〕著:《文苑英华》作“看”。〔7〕作龙鳞:指老松之表皮斑驳,犹如龙鳞。此句宋蜀本、静嘉堂本等作“种松皆作老龙鳞”。
和太常韦主簿五郎汤寓目
汉主离宫接露台〔1〕,秦川一半夕阳开〔2〕。
青山尽是朱旗绕,碧涧翻从玉殿来〔3〕。
新丰树里行人度,小苑城边猎骑回〔4〕。
闻道甘泉能献赋,悬知独有子云才〔5〕。
题解
太常主簿,唐太常寺置主簿二人,从七品上,掌管印章簿书等事。温汤,指骊山温泉。唐于此置温泉宫,天宝六载改名华清宫。玄宗自开元二十五年之后,每年例于十月或十一月幸温泉宫,岁尽方还长安。按,华清宫天宝末为安史乱军所毁,乱后稍事修复,游幸遂稀(参见《长安志》卷一五),故疑此诗当作于安史之乱前,具体时间无从确考,姑系于此。寓目,观看之意。此诗写景如画,首联尤为诗评家所称道,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五说:“唐七言律起句之妙,自‘卢家少妇’外……王维‘汉主离宫接露台,秦川一半夕阳开’,……皆冠裳宏丽,大家正脉,可法。”张谦宜《绲斋诗谈》卷五说:“‘秦川一半夕阳开’,陕西人以平地为川,夕阳只有一半,楼阁之多可知。七字描出通景,笔有化工。”
注释
〔1〕汉主离宫:指华清宫。唐人诗中每以汉借指唐。露台:又称灵台,古时用以观察天文气象。《汉书·文帝纪》:“(文帝)尝欲作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上曰:‘百金,中人之产也。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颜师古注:“今新丰县南骊山之顶有露台乡,极为高显,犹有文帝所欲作台之处。”〔2〕秦川:泛指今陕西、甘肃秦岭以北的平原地带。此句写在夕阳馀辉的映照下,秦川半明半暗的景象。〔3〕翻:反而。玉殿:指华清宫之殿。此二句写近景。〔4〕新丰:古县名,在今陕西临潼东北新丰镇。小苑:谓宫苑之小者。《南史·齐武帝诸子传》:“求于东田起小苑,上许之。”此处即指华清宫。此二句写远景。〔5〕“闻道”二句:《汉书·扬雄传》:“扬雄,字子云。”“孝成帝时,客有荐雄文似相如者,上方郊祠甘泉泰畴、汾阴后土以求继嗣,召雄待诏承明之庭。正月,从上甘泉(汉宫名),还,奏《甘泉赋》以风。”悬知,预知,料想。二句赞美韦郎有才。
冬日游览
步出城东门,试骋千里目〔1〕。
青山横苍林,赤日团平陆〔2〕。
渭北走邯郸〔3〕,关东出函谷〔4〕。
秦地万方会,来朝九州牧〔5〕。
鸡鸣咸阳中〔6〕,冠盖相追逐〔7〕。
丞相过列侯〔8〕,群公饯光禄〔9〕。
相如方老病,独归茂陵宿〔10〕。
题解
此诗作于安史之乱前,具体时间不详。说见注〔5〕。这首诗写冬日出游长安城东的所见所感。宋刘辰翁评曰:“平实悲壮,古意雅辞,乐府所少。”又评“青山”二句曰:“下字佳。”(见《须溪先生校本唐王右丞集》)此二句用简净、富有概括力的笔触,描绘出寥远、壮阔的画面。其中“横”字、“团”字下得精采,增强了诗歌的画意。
注释
〔1〕骋千里目:纵目远望之意。〔2〕团:圆。何逊《学古诗三首》其一:“阵云横塞起,赤日下城圆。”平陆:平坦的陆地。〔3〕走邯郸:《汉书·张释之传》:“上指视慎夫人新丰道,曰:‘此走邯郸道也。”按,慎夫人邯郸(今河北邯郸西南)人。走,趋。此句谓渭水之北可趋赴邯郸。〔4〕关东:指函谷关以东地区。函谷旧关在今河南灵宝东北,汉元鼎三年(前114)徙至今河南新安东。句谓至关东需出函谷。〔5〕秦地:指长安一带。九州牧:泛指诸州长官。此二句写作诗时恰值朝集使入京朝见天子。《唐六典》卷三:“凡天下朝集使,皆令都督、刺史及上佐更为之。”“皆以十月二十五日至于京都,十一月一日户部引见讫,于尚书省与群官礼见,然后集于考堂,应考绩之事,元旦陈其贡篚于殿庭。”按,据《旧唐书·德宗纪》载,安史之乱爆发后,共有二十五年朝集使不入京朝见天子,至建中元年(780)冬始复旧制。据此,本诗当作于安史之乱前。〔6〕成阳:秦都。此借指唐都长安。〔7〕冠盖:官员的服饰和车乘,借指官员。〔8〕过(guō):拜访。列侯:见《陇头吟》注〔4〕。〔9〕光禄:指光禄卿。唐光禄寺置卿一员,从三品,负责掌管邦国的酒醴、膳馐之事。〔10〕“相如”二句:用因病免官家居的司马相如比喻失职的寒士,慨叹其生活之孤寂。参见《小遇咏》注〔6〕。
奉和圣制从蓬莱向兴庆阁道中
留春雨中春望之作应制
渭水自萦秦塞曲〔1〕,黄山旧绕汉宫斜〔2〕。
銮舆迥出仙门柳,阁道回看上苑花〔3〕。
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4〕。
为乘阳气行时令,不是宸游重物华〔5〕。
题解
此诗李憕有同咏,载《全唐诗》卷一一五,题同维诗。《旧唐书·李憕传》载,天宝十四载(755),憕转光禄卿、东京留守,同年十二月,安禄山陷东京,悭被执遇害,据此,可知本诗当作于天宝十四载前。圣制,皇帝的诗。蓬莱,即长安大明宫,又称东内,高宗时曾改名蓬莱宫。兴庆,《新唐书·地理志》:“兴庆宫,在皇城东南……开元初置,至十四年又增广之,谓之南内。”阁道,又称复道,即用木架成的空中通道。《旧唐书·地理志》:“自东内达南内,有夹城复道……入主往来两宫,人莫知之。”开元二十年,又修筑自南内至曲江芙蓉园的夹城复道,见《旧唐书·玄宗纪》、《长安志》卷九。应制,应皇帝之命作诗。此篇为应制诗中少见的佳制,沈德潜《唐诗别裁》卷一三说:“应制诗应以此篇为第一。”黄生《增订唐诗摘钞》卷三说:“风格秀整,气象清明,一脱初唐板滞之习。”又说:“一二不出题,三四方出,此变化之妙;出题处带写景,此衬贴之妙;前后二联,俱阁道中所见之景,而以三四横插于中,此错综之妙。”诗人擅长以大笔写景,如仅用“云里”二句,就勾勒出一幅帝都的鲜明图画,从中人们可以想象到长安宫殿的巍峨壮丽和都市的繁华富庶。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