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怪谈实录之乡村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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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引尸一

其实,拜师那年,师父三十未到,只是长相成熟,性格沉稳。可能由于多年单身生活的磨砺,略显沧桑。那日起,我便跟随他,学习扎纸活儿和风水术。师父好酒,烧得一手好菜,但我那时胃口不佳,总是啃几口馒头,随便夹两口菜,便饱了。师父经常变着花样做些我爱吃的,偶尔见我狼吞虎咽,他总是停杯不饮,痴痴凝视,泪光莹然。师父常说,我长的很像他。我知道,心目中,他把已我当作自己儿子。有次师父不在,我偷偷拿起镜子,镜中小小人儿,浓眉大眼,除脸色苍白,的确和师父有些神似。父亲是个粗人,在家时,不喜我照镜,在他心里,男人应顶天立地,不拘小节。照镜之类婆婆妈妈的事情,是小姑娘的营生。所以,经常如是教导我。因此,我也很少注意自己容貌。(大家不要想歪,其实,我长的还是很像父亲。)

正当此时,师父回来了,我急忙放下镜子,退后两步,脸上发烫。师父轻轻一笑,慈爱的摸摸我的头,道:"小冷长大了呢,开始爱美了。"我脸更烫了,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师父轻轻将我牵至桌旁,拿起镜子,道:"孩子,拿着它,看着镜中的你。"我依言接过,目光却不敢直视,师父道:"孩子,以后要学会照镜子。镜子,不仅可以正衣冠,还能正人之心。以后,无论做任何事,都要敢于面对自己,可以拍着胸口,对着镜中人说,我,对得起自己的心。"我看着镜中人,忽闪着眼睛,茫然点头。师父道:"长大后,你就明白了。"

父亲隔三岔五,就会过来看我,有时母亲也来。每次总是带些好吃的,给我些零用钱。每当父亲过来,师父便整治酒菜,二人喝的昏天暗地。有时,师父醉了,父亲反复叮嘱我,晚上记得给他喝水。师父与我同住一室,一大一小两张床。由于我体质不好,晚上睡觉很轻,一点风吹草动便醒。夜晚醒来,经常听到师父呓语,总是呼唤着一个人,那人名叫阿金…至于阿金下落,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我的读书生涯,就这样开始了。静媛与我同班,后来一次排坐,成了同桌,我俩关系更好了。经常有同学取笑,陈静媛,你长大嫁给阿冷吧。静媛总是小嘴儿一撇,眼睛一翻,道:"才不!"有校长千金护着,那些小孩儿再不敢欺负我。现在想想,偶觉好笑,原来我小时候,还当过靠女人照护的软饭君。其时,校长也没多少工资。

时光,总是匆匆而逝,卷走落叶,抹去浮萍。转眼半年,正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之时。乡间地头,蝴蝶纷飞,绿柳如丝,暖风醉人,好一片盎然春意。这一日,时逢周末,师父种有二亩薄田,下地除草去了,留我看家。做完作业,百无聊赖,便在院中摆弄竹篾玩儿。那时,没有玩具,我经常用竹篾扎一些小人儿。正入神间,忽觉眼前一黑,紧接着,耳边响起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小冷,猜猜我是谁?"轻轻挣脱,回头看去,只见静媛站在后面。两只马尾,随风轻摆,嘴角挂着俏皮微笑,露出一对虎牙儿,灿然生光。

我咧嘴一笑,问道:"你来找我玩的?"静媛挤挤眼,看着我手中扎了一半的小人儿,惊讶道:"你做的?"我点点头,将小人儿递到她面前:"还没做好,扎完后,用纸一糊,点上眉毛眼睛,才算完事,你要不?"静媛嘴一撇,嘟囔道:"这有什么好?纸糊的东西,都是烧给死人的,我才不要。"一把拉住我的手,忽闪着长睫毛,满脸兴奋之色,道:"我爹去市里开会,帮我带回一只塑料玩具狗。下面四只轮子,可以在地上牵着走,可好玩了。娘怕我弄丢,不让拿出来,我是来叫你去我家的。"孩子,总是喜欢玩,尤其在那个玩具缺乏的年代。我一听,顿时大喜,丢掉手里的小人儿,问道:"啥样?是不是像小黑一样可爱?"静媛撇撇嘴,啐道:"小黑那傻不拉叽样儿,比它可爱多了。"我知道她说的反话,小黑是只流浪狗,经常在镇上跑来跑去。那个年代,流浪的狗儿、猫儿很多。小黑便是其中一只,我和静媛很喜欢它,每次碰到,总是喂些馒头。久而久之,我们便成了它的主人,经常跟在后头。静媛一直想收养,只是家里不允。

我匆忙锁好门,二人走出小院。静媛像只兔子,又蹦又跳,不一会儿,便将我远远落在后面,边跑边回头,格格笑道:"小冷子,你怎么像乌龟一样?"我弓腰驼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慢,慢点儿。"静媛无奈,只得停下,跺着脚催我。赶上后,牵起我的手,一起跑。不一会儿,我又跑不动了,于是,二人牵手,慢慢走。静媛扭头看着我,笑道:"你这笨蛋,啥时能追到我?"我拍着胸口,红着脸道:"估计,这辈子都追不到了。"

有说有笑,来到大街,正值庄嫁灌溉除草的季节,人们都去地里忙活了,街上没人。道路两旁,大多都是梧桐,枝繁叶密,雀儿在树间钻来钻去,叽叽喳喳。时而会有几棵榆树,盛夏时,树上挂满榆钱,可以撸了蒸窝头,十分可口。歪脖垂柳,纤长柳枝,伸到路上,抬手便能够到。我折了一根,抽去骨,仅剩皮,放到嘴上,吹的呜呜响。静媛不会做,弄了半天,抽出不骨,气得把柳枝扔地上,狠狠踩几脚,转身便抢我的,叫道:"小冷子,你的给我。"我急向前跑,笑道:"笨蛋妞,你啥时会做?估计这辈子都学不会…哈哈。"得意忘形,却忘了腿上功夫不行,没多远,便被追到。静媛一把抓住我领子,眼睛一瞪,笑道:"嘿嘿,快给我,不然挠痒痒。"我顿时面如土色,叫道:"别,别,给你,给你还不行吗?"我最大的弱点,就是怕痒,只得交枪不杀。小孩子,无论玩什么,很快便会厌烦。不一会儿,静媛腻了,扔掉柳哨,撇嘴道:"什么破东西。"怪眼一翻,道:"还是挠痒痒好玩儿。"随后,张开十指,向我扑来。我大惊失色,急急如丧家之犬,脚下生风,潜力激发,乌龟变兔子,静媛一时,倒也无可奈何。一个跑,一个追,嘻笑打闹。风拂杨柳枝含笑,天伦童趣有几时。

就这样,边跑边闹,后来累了,停下来慢慢走,离静媛家还有挺远一段路。走着走着,远处一只黑狗跑来,瞧着像小黑,后面却有几人,手拿棍棒之类东西追赶。静媛眼尖,认了出来,高声叫道:"小黑,快来。"小黑听到叫声,迅速朝我们跑来。来到近处,我急忙蹲下,张开手臂,奇怪的是,小黑没有像往常那样扑到怀里,而是停在一米开外,趴在地上。凝神看去,只见它眼睛发红,嘴角带着血迹,尾巴也不摇,与往日很是不同。这时,那帮人大呼小叫追了过来。我和静媛心照不宣,同时抢上去,挡在小黑前面。为首的是个留汉奸头的中年男人,见我们挡住去路,停住脚步。后面几人也跟着停下,男人将棍子往地上一拄,喘着粗气,道:"小,小孩儿,快让开。"我刚要说话,静媛却开口了:"你们干嘛要打小黑?"男人眼睛一瞪,狠声道:"这狗疯了,咬了我家娃,我要打死它。"后面几人,将手里的棍子敲的当当响,纷纷道:"打死它。""打死这狗。"静媛有些害怕,后退一步。我颤声道:"它,它不会咬人,不许你们打它。"微弱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喊打声中。这时,我耳边传来狗低沉的咆哮声,转身看去,吓了一跳,只见小黑趴在地上,眼睛通红,呲着牙,吐着白沫。静媛也不动了,众人看到小黑一副凶狠相,停止喧闹,没人上前,我和静媛倒成了他们挡箭牌。

小黑嘴里吐出大量白沫,不停的咆哮,突然从地上窜起,扑向静媛。静媛被吓傻了,呆若木鸡,我不知哪来那么大勇气,一步过去,挡在她前面。随后,一股腥臭之气扑面,只见小黑张嘴向我脸上咬来。我吓得紧紧闭上眼睛。鼻子一痛,紧接着,耳边轰一声巨响,震得我"扑通"坐倒在地。浓烈的火药味儿,呛的我喘不过气。许久,烟消云散,我也回过神。首先看到,面前不远,躺着只死狗,肠穿肚烂。紧接着,"哇"一声,静媛扑到我身上,大哭起来。那帮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一个手拿猎枪的老人,来到我面前。

老人微笑着摸摸我的头,颔首道:"你这孩子,很有勇气,不错,不错。"我张着嘴,傻愣愣的,一时竟说不出话。静媛停止哭泣,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惊道:"阿冷,你鼻子被狗咬了。"

这时,我觉得鼻子热乎乎,隐隐生疼。用手一摸,湿滑温热,搭眼一瞧,手指沾满血,吓的想哭,却哭不出来,静媛也吓得脸色发白。老人一把将我抱起,掏出手帕,替我擦血。擦净后,低头审视伤口,温言道:"不怕,伤口很小,打一针就没事了。孩子,回家去吧,别让大人挂念。"随后,将我放下,转身离去。后来,我才得知,他是一名复员军人,上过朝鲜战场,枪法很准。那天去野外打兔子,回来时,看到黑狗伤人,便开了一枪。多亏他那一枪,再慢一点,我鼻子就保不住了。狗刚咬住我鼻子,便中枪倒地,仅留下浅浅两排牙印,长大后,也没落疤。至于小黑,据说那天,镇上有个孩子,光着腚在外面跑,小黑突然窜出,一口把那孩子雀雀咬掉,吃了。随后,孩子妈迅速带他去了医院,孩子爸领一帮人,拿棍子追赶。

我和静媛,看着地上死去的小黑,心里都很难过。实在想不通,一向温顺的它,为何暴起伤人。那时,街上经常有死猫死狗,没人管。我们不忍小黑暴尸街头,从垃圾堆拣了个烂锄头,拔拉出个破箩筐,将小黑殓进去,各提一边,准备将它埋藏。镇西有片乱葬岗,一旦有人死去,便葬在那里。师父是名"知切",主持丧礼时,我经常跟着,所以对那里很熟悉。思来想去,我决定将小黑埋到乱葬岗去。狗是人类的朋友,与人葬在一处,并无不妥。

打定主意,由我带路,向乱藏岗走去。出了镇子,行约半个时辰,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乱葬岗。这里,与其它地方的浓浓春意相比,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静的让人心慌。坟包隆起,墓碑林立,有些年代久远的老坟,无人修葺打理,墓碑倾斜,坟头生满杂草。不知从什么年代,人们选择了这片土地,作为安息之所。

静媛吓得躲在我身后,紧抓衣服,不敢睁眼。我一人提着箩筐,连拖带拉,向坟茔深处走去。这里的确很荒僻,是一个被遗忘的世界。太阳好像为了烘托气氛,偷偷躲到云后。开始还阳光明媚,此刻阴云密布,清风阵阵,吹的杂草哗啦啦响。

来到一个空旷之处,我停住脚步,四下望望,此处距其他坟较远,遂决定,将小黑葬在这里。静媛松开手,还是不敢睁眼,我再三安慰下,勉强睁开一只,偷偷打量四周,见附近没坟,才长出一口气。

我轮起锄头,便开始刨坑。由于锄头很钝,再加我体质虚弱,从未干过力活,很快,就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刨一会儿,歇一下,许久,才挖好一个能容纳小黑的土坑。

二人将小黑从筐里倒出,拉进坑里,掩土埋上,修了个小小的坟包。处理完一切,学着大人的样子,我和静媛在坟前拜了几拜,回想以往小黑带来的种种快乐,二人都很难过,哭了一会儿。然后,我将锄头箩筐扔到远处,牵起静媛,转身离去。

静媛已不似初时那般害怕,不过还是想尽快离开这里,不敢说话。乱葬岗很大,我们走的不是来时路线。天更阴了,似乎想下雨。我拉着静媛,疾步而行。走着走着,静媛突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哎哟"一声。我连忙将她拉起,俯身看时,大吃一惊,绊倒静媛的,竟是一只人手!

地上这只手,齐腕而断,断口处耷拉着几条烂肉,很不规则,估计是被动物,硬生生撕下来的。手背上有明显的噬咬痕迹,整只手,已开始腐烂,有几处露出森森白骨。看清后,我大惊之下,后退两步。静媛不明所以,忙问:"小冷子,怎么了?"随后,扭头后望,我急忙上去捂住她眼睛,颤声道:"别看,快走。"随后,拉起她向坟茔外跑去。终于跑出乱葬岗,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静媛帮我拍打着背,连连问我怎么回事。任她如何询问,我只是不语。稍事休息,不敢久留,我牵起静媛,穿过密林,匆匆往镇上赶。

来到镇上,天色已晚,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静媛叮嘱我别忘打针,自行回家了。分别后,我回到师父家,昏黄灯光下,师父正喝酒。桌上摆着两碟菜,一份韭菜炒蛋,一份炒土豆丝,都是我爱吃的,没怎么动筷。见我回来,师父责备道:"出去玩要记得时间,这么晚才回来,菜都凉了。"我轻轻点头,搬张凳子,坐在桌旁。师父看了我一眼,将酒杯放到桌上,诧异道:"鼻子怎么了?"满脸关切之色。于是,我便把小黑发疯,老人救我,埋葬小黑,看到人手,通通讲给了师父。

师父皱眉听完,仔细帮我检查过伤口。点上一枝烟,问道:"你没看错,真是人手?"一想到那只手,我胃里便一阵翻腾,捂着嘴点点头。师父嘱咐我快吃,好去打针,然后,抽着烟,沉默不语。我没胃口,胡乱吃了几口。

从卫生所打完针回来,夜已深沉,天空飘撒着毛毛细雨,空旷的街上,寂静无人,一片漆黑。师父打着手电,带着我,匆匆往家赶。给我打针的医生,技术不怎么样,扎的腚疼,我一边捂腚,一边走。路过一个胡同时,突然冲出一个女人,差点撞上师父。

师父急忙拉我闪到一旁,回头看去,那女人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背对我们,飞快往镇西走去,竟似滑行一般。师父拿手电照去,一瞬间,我看到女人前面还有个人。那人一晃,不见了,定神再看,女人左臂前伸,似乎正被人牵着。我差点叫出声,师父一把捂住我嘴,凑耳轻道:"阿冷,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急忙点头,师父又道:"别怕,我们跟去看看。"

跟师父一起,我心里很安定。师父关掉手电,牵着我,尾随白衣女人而去。女人越行越偏,东拐西绕,黑暗中,白影晃来晃去,很是显眼,倒也不会跟丢。出镇后,一路西行,我猜得没错,果然是奔乱葬岗而去。

天幕漆黑,冷风四起,雨虽不大,但走了许久,身上沾了不少湿气。来到树林,脚踏杂草落叶,哗啦啦响。黑暗中,一棵棵树,张牙舞爪,无比诡异。我和师父始终保持四五米距离,跟在女人后面。穿过密林,来到乱葬岗。这里,与白天相比,更是阴森可怖,座座孤坟,像是一个个矮人,蹲在地上,随时都会跳起来。我不禁打个冷颤,缩缩脖子。

女人走在乱坟中,如履平地,东飘西荡,绕的我有点晕。正行间,女人突然消失了。师父低声道:"快!"拉起我,急向前行。走没两步,前面不远,传来一阵哭声。定神去看,只见女人趴在一座坟前,似乎正在拉扯什么东西。

师父猛的打开手电,照了过去,大喝一声:"什么人?"女人似乎没听到,弓在那里,继续哭。师父定定神,攥紧我的手,慢慢上前。一步…两步…三步…我突然大叫一声,"腾",放了个屁,若不是师父拉着,早已瘫坐在地,此刻浑身发抖,师父也猛一颤。光柱照射下,只见女人趴在坟前,手中紧攥一物,用力拉扯。细看去,竟是一只没有手的胳膊!这只胳膊,是从那座坟里伸出来的…

我猛转身,躲在师父身后,后背凉飕飕,竟是吓出一身冷汗。师父深吸一口气,慢慢上前,伸手去搭女人肩,温言道:"喂,大嫂子,没事吧?"我抓着师父衣角,手心全是汗水。就在师父的手,将要触到女人肩时,女人"腾"一下,站了起来。一惊之下,师父本能就想后退,怕踩到我,硬生生立住。手电上扬,向女人脸上照去,只见她,约四十上下年纪,脸色苍白,目光呆直,嘴唇乌青,头发散乱,一身白色睡衣。僵尸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与师父相距不过数尺。我吓的闭上眼,把脸埋在师父背上。

只听师父道:"大嫂,你没事吧?"女人没回答。突然,师父叫道:"阿冷,快闪开!"然后,我感觉一股大力将我扯到一边。睁眼一看,拉开我的正是师父。再看女人,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只见她,直直从我们之前站立之处走了过去。与来时不同的是,现在没伸胳膊。

女人踏着来时的路,朝镇的方向走去。师父来到坟前,弯腰抓起一把土,嗅了嗅,用手电照照,坟头没压纸,也没长草,那只胳膊从坟底伸出,手不见了,露出一截骨头。师父轻叹一声,喃喃道:"这座坟很奇怪,坟主死的蹊跷。"随后,摸摸我的头,道:"冷儿,怕吗?"我浑身发抖,但还是咬咬唇,摇头道:"不怕。"师父赞道:"好样的!现在,我们跟上那女人。"言毕,牵起我的手,疾步追去。

不一会儿,便赶上了。女人脚步蹒跚,不似来时那般轻快,走的很慢。我和师父不紧不慢跟在后头,约半个多时辰,来到镇上。又行半柱香时间,女人来到一处宅院,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师父用手电照照四周,沉声道:"我们走吧,我已记住此处,明天再来。"

回到家,二人都已疲累,匆匆洗脚上床。这一晚,我没睡好,一闭眼,就看到那只从坟里伸出的胳膊。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师父送我到学校。然后,按记忆中的位置,来到女人家。这是一座挺大的宅院,门宽墙高。师父敲响了门,许久后,门开了。开门的正是昨晚那女人,穿着白睡衣,一脸憔悴。女人看看师父,漠然道:"你找谁?"镇很大,"知切"不只一个,师父虽比较有名,但并非每个人都认识他。师父看着女人,开门见山道:"我是来助你解困的。"女人一怔,冷道:"解什么困?不需要。"随手就要关门。师父忙道:"且慢,我只问你,最近是否受怪梦困扰?"女人顿时愣住了,满脸惊讶,上下打量一眼师父,道:"请进来,屋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