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怪谈实录之乡村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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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鬼雾林四

不知过了多久,师父只觉头顶陡然一亮,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只见烈日当头,灼眼刺目,已是正午时分。驴车停了下来,靠在路边,镇长等人走累了,蹲在地上抽烟。酷暑炎炎,众人都已浑身透湿,葛大仙那鸡翅一般的头发,如今软趴趴贴在头上,热的不停吐舌头,活像一只脱毛的老狗。师父浑身疲软,干渴无比,眼冒金星,衣服贴在身上,十分难受。看看阿金和雪茹,脸色苍白,比自己好不到哪去。举目四望,只见到处都是荒芜的土地,零星矗立着几棵苍凉枯树,不见人踪,远处荒坟座座,野草萋萋,不时传来阵阵鸦鸣。"阿贵,这里没人,把他们嘴里的布取出来吧,喂点水喝,若热死了,晚上就没法祭祀了。"镇长吩咐道。刘贵应声提了只水壶,取出师父等人嘴里的布,一人喂了些水。喝过水后,师父感觉有了些力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就这样走走停停,身上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镇长等人只是不时喂师父他们喝水,不给吃食,天气炎热,他们自己也没多少食欲,一路无语。渐渐的,日影西斜,夜幕垂落,天空隐现点点繁星。又行数十里,天气突转清凉,沁人心脾,四周薄雾升腾。只听镇长开口道:"终于到了。"师父闻言,仰头望去,只见远处茫茫雾霭中,掩映着一大片黑黑的森林。

前面已没路了,满地杂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尸骸,三三两两散落着,早已朽成枯骨,点点磷火,随处可见。葛大仙从附近捡些枯枝,拿绳绑了,做成火把,点燃后,驱赶蚊虫,走在前面带路。镇长等人赶着车,小心翼翼跟在后面。静谧中,只有纷乱脚步,与车轮行走发出的轧轧声。约顿饭工夫,来到林边,此时雾气更浓,三五米外,不辨事物,阵阵清凉,直透胸臆。师父等人躺在车里,一声不吭。徒费口舌,换来的只有残酷虐待。师父不时挪动身躯,帮阿金遮挡蚊虫。雪茹则满腹心事,静静躺在一旁,一脸凄楚,泪水涟涟。

镇长望了望密林深处,颇有隐忧之色:"车便停在这里吧,把他们几个解下来,褪掉脚上的绳子,押着入林。"刘贵应声来到车旁,依言除去师父等人脚上束缚,搀下车来。许久未动,更无进食,几人都已神乏腿软,脚步虚浮,无力说话。

镇长抬脚就要进林,葛大仙忙道:"且慢,这林雾气甚浓,瘴气弥漫,以前是个屠场,肯定有许多孤魂野鬼游荡其中,待我做个法事。"言毕,扭头对刘贵道:"阿贵,去包裹里取出熟米、燃香和纸符。"所谓"熟米"并不是指煮熟的米,而是把米在鸡血中浸泡,祭鬼用的。不一会儿,刘贵取来所需之物,将一把颜色鲜红的米,递给葛大仙。只见葛大仙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碗,放米进去,随即将燃香插在地上,呈三角形,点燃后,将碗放在正中,口中念念有词。念完后,拔出燃香,插入碗中,端在手里,道:"可以了。"

葛大仙一手执火把,一手端碗,当前开路,镇长令师父等人尾随其后,他把驴车拴在一棵矮树上,挽着刘氏,与刘贵走在最后。就这么慢慢前行,林中枯枝烂叶,几可没膝,也不知多久没人动过,师父与二女靠肩而行,举步维艰。

古木参天,怪树盘虬,黑暗中,仿若一个个狰狞巨人,张牙舞爪,林立在朦胧雾色间。走在林中,鼻中嗅到阵阵难闻的腐朽怪味,丝丝雾气吸入肺腑,莫名寒意直透胸间,不停打冷颤。能见度很低,再加林深叶茂,怪雾弥散,上不见天,前不见尽头,也不知传说中的月牙弯在哪。

正行间,忽听"嗷"一声怪叫,野兽一般。紧接着,"扑腾"一声,葛大仙与师父等人均吓了一跳,停住脚步。回头望去,原来是刘氏陷进了烂叶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疼的呲牙咧嘴,杀猪一般的嚎叫。刘贵急忙去拉嫂子,镇长援手,费了好大劲才将她拽出来。然而刘氏却无法站起,扭摆着臃肿的水桶腰,连连惨叫:"什,什么东西咬我的脚!嗷~~"

朦胧中,只见刘氏坐倒在地,脚上黑乎乎,似有一物。葛大仙催着师父三人,来到近处,火把凑前一照,众皆愕然,阿金惊呼一声,躲到师父背后。雪茹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不慎扭到缚在身后的手,痛的额头冒汗,强自忍住,挣扎站起。火光下看得清楚,只见一颗怪状的蛇头,足有拳头大小,顶着一只硕大肉瘤。从烂叶中伸出来,死死咬住刘氏的脚。款款蠕动的蛇身,隐匿在枯叶中,不知究竟多长。刘贵也吓一跳,右手一直托着装婴灵的坛子,此时跌落下来,幸喜地面柔软,不致摔破,连忙拣起。刘氏面无人色,大叫一声:"我的妈呀!"一头扎进镇长怀中。

令人惊奇的是,蛇的三角眼竟是白色的,不见一丝光华。眼见这蛇十分怪异可怖,葛大仙眉头紧皱,森然道:"千万别挣扎,这是冥界鬼蛇!"仅听名字,就够唬人的,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师父点点头,心想不错,看样子,的确是冥界鬼蛇。据说此蛇生长于极阴之地,初时与普通蛇类无异。若成长地特殊,死过很多人,久而久之,亡灵怨气,会附在它身上,逐渐长成这个样子。只因蛇是冷血动物,对于无法投胎的怨灵来说,它们是最好的宿主。所以,传说此蛇是恶灵化身,一旦噬咬生人,便吸食他们的阳气,越是挣扎,阳气泄的愈快。

刘氏已察觉精元外泄,满脸痛苦,浑身颤抖,哀嚎的声音也不如初时响亮:"啊…这蛇,在,在吸我的血,救我!快救我!"将脸埋入镇长怀里,呜咽道:"我已怀有两月身孕,你的孩子…快救我。"镇长闻言一惊,急切道:"大仙,如何才能除掉此蛇?"葛大仙眉头舒展,淡然道:"老大莫慌,我的纯阳童子精能克它,临行之前,怕遇到厉害邪物,特意备了一瓶。"言毕,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密封的小瓶子。阿金感觉阵阵恶心,将头扭向一边,雪茹也闭上眼睛。

葛大仙打开瓶盖,取出一道纸符,将瓶内粘稠液体,滴落少许在符上,大喝一声:"妖孽,死吧!"旋即"啪"一声,将符贴在蛇头上。那蛇斗然松口,镇长急忙将刘氏拉到一旁。只见那蛇,蛇身逐渐从枯叶里钻出来,足有四五米上,翻滚蠕动,而蛇头却犹如被定住一样,渗出黑水,泄气般一点点缩小,冒出难闻怪烟,众皆捂鼻掩目。顿饭工夫,蛇头全部化成浓水,渗进枯叶之中。

葛大仙面带忧色,沉声道:"这林远比想象中复杂,不知还会遇到些什么…"镇长抬眼看着师父,冷笑一声:"再往前,让这小子开路,我们沿着他的脚印走,就不会有危险了。"师父傲然站立,昂首望天。镇长走上前,一把拉过阿金,扼住她的脖子,阴狠的道:"小子,你不带路,我现在就掐死她!"

阿金被扼的呼吸艰难,嘴上却道:"你,快杀了我…"雪茹哭道:"舅舅,放了金姐,你还有没有人性?"镇长翻着怪眼,吼道:"不错,我没有人性,我是畜牲!我以前兢兢业业为百姓做事,得到过什么?哪有现在来的畅快?试问,为官者,又有几人清廉?全是畜牲!小子,你若是带路,我让你们死的痛快,如若不然,我把你心上人一点点折磨死!"雪茹无语,低声抽泣。师父努吼一声:"放开她,我来带路!"镇长闻言,松开手,阿金气喘连连,道:"不,才弟,你若被蛇咬住,他们是不会救你的。反正他们迟早会杀了咱们,不如现在动手吧,能和你死在一块,我心意已足!"两行清泪,自师父脸颊滑落,哽咽道:"姐,那就让我先死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惨死在我面前。"阿金哭道:"难道我愿意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吗?…"镇长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小子倒算识相,我答应你,到时给你们个痛快。"又对葛大仙道:"劳烦大仙,解开这小子手上绳索,火把给他带路,你跟紧他。我在后面,看着他的妞,量他不敢耍花样。"

师父手举火把,趟着落叶,步步前行,葛大仙端着盛米的碗,紧跟在后。镇长令二女尾随葛大仙,自己则与刘贵搀扶刘氏,走在最后。只听镇长道:"你怀有两月身孕,为何不早告诉我?"刘氏兀自惊魂未定,声音略带颤抖,娇声道:"你的风流手段弄的人家心里酥酥的,若告诉你怀孕的事,肯定不会宠幸于我,人家受不了么…"镇长斥道:"孩子若掉了怎么办?"刘氏低声道:"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不过,幸好没掉…"

师父越听越觉无耻,索性不听,只顾前行。说也奇怪,按说连日大雨,林中本应湿气漫天才是。然而,除浓雾外,却未见雨水浸润的痕迹,满地枯叶,相当干燥,难到这里不曾下雨?

师父心中已存死志,啥也不怕,脚趟落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绕过枯树,拨开残枝,行约半个时辰,不曾遇到鬼蛇,只是雾气越发浓重,向前望去,影影憧憧,不见尽头。又行一会儿,师父感觉趟到一物,低头一照,心中一惊,只见枯枝烂叶之上,横着一条斑斓大蛇,一动不动。细一看,只见这蛇,只有身子,不见蛇头,却原来是之前弄死的那个,走了半天,竟回到了原处!

葛大仙惊呼一声:"糟了,香怎么熄灭了?"

众人看去,只见本来插在碗中,一直燃烧的三枝香,不知何故,竟已齐齐熄灭。镇长连忙走去,接过碗,打量一番,问道:"莫不是林中雾气太重,所以熄灭的?"葛大仙摇摇头,道:"不是,凭这点雾气,不足以熄灭燃香。"随后,俯身看看那条死蛇,四处望了望,眉头紧锁:"这是鬼瘴。"镇长问道:"什么是鬼瘴?"葛大仙一脸忧色,道:"相传,在一些极阴之地,汇聚着大量不能转世的鬼魂。它们的怨气,会化成阴雾,常年笼罩,统治着自己的领地。在阴雾的保护下,阳光、雨露都将无法进入。初时,我本以为祭奠一下,鬼魂不致为难,可没曾想,它们居然不领情,将我们困在了阴雾幻化的鬼瘴之中。"葛大仙长叹一口气,指指那三枝香,道:"燃香熄灭,鬼瘴已开。看来,我们注定要被困死在这里,永远走不出去了。"刘贵问道:"师父,童子精难道不能破瘴吗?"葛大仙连连摇头,颓然道:"童子精仅能克制邪物,瘴是一种无形无质的东西,对它不起丝毫作用。"镇长急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葛大仙道:"我再试一次。"随即,双手合十,默念祷词。念完后,划火柴燃香,连试几次,却始终无法点燃。

葛大仙面色惨白,颓然道:"没用,它们不接受,要置我们于死地。"刘氏闻言,哭道:"我不要死在这里…"葛大仙用手抓了抓紧贴头皮的头发,露出锃亮脑门,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所谓万物不离乾坤。我们之所以被困,是因为鬼瘴封锁了乾坤六门。"刘氏一听还有生望,顿时停止哭泣,镇长忙问:"何谓乾坤六门?"葛大仙道:"准确的说,应是八门,分别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开门和死门。此八门,对应乾坤八卦,其中,死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死路,死路即是无路。此外,其余七门皆为生路。在这余下的七门中,唯生门,不受天地万物所制。因此,鬼瘴封锁了除生门外的乾坤六门。而生门,往往隐藏在极其密蔽之处,所以,我们走来走去,都走不出去。"刘贵大喜,道:"这么说,我们只要找到生门,便能走出去了?"葛大仙叹道:"要找生门,谈何容易。须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为师对风水五行之类,仅初窥门径。据说,唯有张天师后人,得《风水经》真传,才通此术。"镇长闻言,笑道:"要找张天师后人,还不容易?眼前这小子便是。"葛大仙惊讶的看着师父道:"他,他是张天师后人?"镇长点点头,师父当初在镇长家,已把自己出身来历讲给了他,葛大仙等人却是不知。

师父心想,这老鬼说的没错,至于乾坤八门,确有其说。据《风水经》记载,休、生、伤、杜、景、惊、开、死八门,分别对应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只要找到其中一个方位,根据天地万物,阴阳相对,五行相生之理,便可找到其它方位。确认方位,即能找到生门。

师父正自沉思,镇长来到面前,冷笑道:"小子,你不是张天师后人吗?快带我们走出鬼瘴。"师父漠然道:"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出去,这里一片浓雾,不见日月星辰,分不清方位,我也无能为力。"镇长怒道:"若是出不去,我现在就先杀了你。"师父双手放在身后,胸膛一挺,道:"来吧。"镇长掏出绳子,恶狠狠走上前,就要动手。葛大仙忙道:"且慢!小子,《风水经》博大精深,里面一定录有破瘴之法,你好好想想。"又道:"你最好识相点,如果我们都出不去的话,那我修炼童子功还有何用?临死前,我和阿贵,一定把你娇滴滴的小美人,凌辱十八遍再说,反正也用不着拿她祭鬼王了。"刘贵听后,目露邪光,看着阿金,直吞口水,似乎马上就想扑上去。阿金吓的花容失色,浑身颤抖,若不是靠着雪茹,早已跌倒在地。师父目呲欲裂,心知这帮禽兽,说到做到,嘴唇都要咬出血。可若说出瘴之法,一时却想不出来。苦思良久,斗然间灵光一闪,冷冷的道:"我想到一个办法。"镇长等人大喜,葛大仙忙问:"什么办法?快说。"师父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取些童子尿来。"葛大仙凝视着师父,过了一会儿,道:"小子,你最好别耍花样。"言毕,从刘贵挎在肩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只水碗,走到暗处,一棵树后。过一会回来,碗里盛着小半碗黄澄澄的液体,递给师父。师父将火把给他,接过碗,触手温热,一股浓烈刺鼻的怪味儿直冲脑门。"再把你的童子精拿来。"葛大仙依言,将装有****的瓶子,交给师父。

师父打开瓶盖,将浑浊的****倒入碗中,摇晃起来。众人茫然看着他,不知弄的什么玄虚。摇了一会儿,****已溶于尿中,混合均匀。师父看看差不多了,将碗递给葛大仙,道:"喝了它吧。"葛大仙怒道:"你这是什么狗屁方法?"师父冷道:"这个方法,叫作童子引路。"葛大仙一怔,不知师父所言是真是假,一时愣在那里。镇长道:"估且信这小子,不妨试一下,反正东西都是你的。"葛大仙接过碗,端在手里,犹豫不决。虽说****和尿都是自己的,但若说喝这等污秽之物,当真难以做到。正踌躇着,忽然灵机一动,笑道:"阿贵,为师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不如你带我引路,如何?"刘贵窘道:"师父,这…"葛大仙正色道:"阿贵,这么多年,为师待你不薄,怎么,这点事都不愿代劳?"刘贵无耐的叹口气,将手上坛子与肩上包裹放在地上,接过碗,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屏住呼吸,大口"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刘氏站在一旁,舔着嘴唇,满脸艳羡之色。刘贵喝完后,连连作呕,强自忍住,没吐出来。瞬息间满脸通红,碗脱手掉在地上,两腿虚软,摇摇晃晃,如饮陈年烈酒一般。师父吐口唾沫在掌心,双手合十,念道:"童子归位,万邪不侵。"随即,迅速摊开手掌,抹向刘贵眼睛。

众人立在一旁,悄然看着师父。葛大仙面带疑虑之色,镇长与刘氏则满脸企盼神情。雪茹与阿金已没抱任何生存希望,但由于不想被困此处,受尽凌辱,故也盼望师父成功。只见师父念完"童子归位,万邪不侵"后,摊开手掌,将沾有唾沫的掌心,抹向刘贵眼睛。这时,一直摇晃的刘贵,斗然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立住不同。师父将手停留在刘贵面部,捂住他眼睛,缓缓开口道:"现在,按我说的做。"镇长道:"说吧。"师父抬眼望天,淡淡的道:"解开她们手上绳子。"镇长一怔,冷然道:"为何?"师父没回答,仰头不语。葛大仙怒火中烧,尖声道:"老大,别信这小子,耍花样就杀了他!"镇长将手一摆,示意葛大仙禁声。葛大仙狠狠瞪了师父一眼,余怒未消,但不再言语。

镇长皱眉沉思了片刻,冲葛大仙一摆手,淡然道:"劳烦大仙,解开她二人。"葛大仙一脸不服,道:"老大!…"镇长眼睛一瞪,脸上肌肉紧绷,沉声道:"解开。"葛大仙目光与他对视,顿时移向别处,没了脾气。走到雪茹与阿金身边,解开她们手上绳索。缚了很久,二人手腕都已红肿,互相替对方搓揉,唏嘘不已。

镇长缓缓问道:"接下来如何?"师父望了阿金一眼,目光中尽是怜惜之色。随即,扭头看着镇长,冷道:"接下来,全部站在我身后,排成一排。将手递在前面一人肩上,扶住,闭上眼睛。"镇长考虑一下,点点头,站在了师父后面,命雪茹站在自己身后,依次是阿金、刘氏,葛大仙排在最后,分别将手搭在前面一人肩上。排好后,师父道:"现在,闭上眼睛,无论有任何异状都不能睁开,更不可松手,否则,留在瘴中,神仙也救不出来。"众人依言闭上眼睛,师父大喝一声:"童子引路,万邪回避。"随即,猛一下子松开捂住刘贵眼睛的手,迅速将他扭转身,手搭在他肩上,闭上眼睛,吼道:"都扶住了!"

这时,不受控制的刘贵,茫然向前走去,如同一只带路老马。准确的说,应是一具行尸走肉。众人跟在后面,东拐西绕,活像一条大蜈蚣。人人谨记师父的话,谁也不敢睁眼。时而感觉行在烂泥中,时而又觉得脚下全是石头,耳边呼呼风声,旁边万丈深渊。一忽热,一忽冷。热时,犹如身陷蒸笼。冷时,却好像跌入地狱,一个个孤魂野鬼,从身边呼啸而过。不知走了多久,因为每个人思维都好像停住了,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刘贵突然停了下来,众人也跟着停住,心从冥冥太虚中收了回来,人人手心,满是汗水。只听师父的声音:"可以了,手松开,睁眼吧。"

众人闻言,睁开眼睛,还没看清眼前何物,耳中就听到,"扑通"两声,前面一声是刘贵跌倒发出来的,师父在他脑门拍了一下,刘贵顿时伏地狂呕,臭不可闻。后面一声则是刘氏发出来的,由于先前紧张过度,此时猛的一停,站立不住,跌倒在地。葛大仙忙去扶刘氏,镇长也帮刘贵拍打着背,二人心中均想,看来走出鬼瘴了。忽听师父失声叫道:"糟了,这是死瘴!"众人闻言一惊,抬眼向前看去,都愣住了。

只见正前方,一棵几人都抱不过来的参天大树,立在那里。镇长忙问:"何为死瘴?"师父道:"死瘴就是没有生门的鬼瘴。"葛大仙惊道:"为何没有生门?这不符合乾坤逻辑。"师父点点头,淡然道:"不错,这的确不符合乾坤逻辑。根据阴阳相生之理,所谓盛极而衰,始尽泰来,极阴之地,必有极阳之处。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极阴之地,而极阳之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月牙潭。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永远都到不了那里了。"镇长再也克制不住,眼中似欲喷出火来,怒道:"为什么?!"师父抬眼看着他:"因为这里的鬼封锁了生门,不给我们留路,即是不给它们自己留路。"顿了顿,目光闪烁,冷冷一笑:"它们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众人排行之时,葛大仙走在最后,没忘挎上包裹,一手扶刘氏肩膀,一手拎装婴灵的坛子,火把则由镇长拿着。闻听此言,葛大仙将婴坛丢在地上,狂吼捶地,镇长一脸沮丧,刘氏刚爬起来,"扑通"一声又摔倒了,大哭捶胸:"俺的个三姑舅奶奶,咋这么命苦诶…"刘贵呕吐一会儿,神智逐渐清醒,乍闻此噩,颓倒不起。

师父仰天笑道:"哈哈,报应,这就叫报应,多行不义,连鬼都不放过你们!我们死在一起吧!"镇长暴跳如雷,火把的映照下,满脸阴鸷之色,吼道:"那我就先把你们折磨死!"猛的冲到师父面前,伸手将他制住,按在地上。师父身小体瘦,镇长高大魁梧,再加练过功夫,虽一手拿着火把,单手按住师父,却依旧挣脱不得。师父也没挣扎,闭目等死,嘴里叫道:"金姐,我先走一步了,来世咱们再做夫妻。"阿金痛哭不止,雪茹泪流成河,二女叫骂着就要冲上前。刘贵一跃而起抱住雪茹,刘氏起身扭住阿金。葛大仙阴阴的道:"老大,先别急着杀这小子,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我们是怎么蹂躏他老婆的。"言毕,淫笑一声,道:"阿贵,是你先来,还是为师先来?"刘贵眼睛通红,看看怀里的雪茹,再看看阿金,口水一拖老长,滴到雪茹背上,急切的道:"我,我,师父,我先来…"葛大仙眼睛一瞪,骂道:"混蛋!当然是为师先来!"言毕,一把从刘氏怀里拉过阿金,喘着粗气,伸手去扯她衣服。阿金纵声哭叫,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得。师父头被镇长死死按住,满嘴泥巴,目呲欲裂,哭嚎道:"放开她!"雪茹仰天大叫:"天哪,请你开眼,处死这帮恶人吧。"

阿金上衣已被撕开,露出肚兜,葛大仙伸手摸去,眼看就要伸进去,情急之下,阿金一口咬住葛大仙胳膊。倾刻间,殷红的血流了下来,葛大仙发出如野兽般的嚎叫,松开搂住阿金的另一只胳膊,反手一个耳光,将她打倒在地。阿金挣扎起身,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低头像那棵大树撞去,哭道:"才弟,我先走了。"师父心如刀割,闭上眼睛,泪水,早已将地上枯叶染湿一片。

当阿金的头距离树不到一公分的时候,身子却被冲上来的葛大仙,拦腰抱住了。阿金悲愤的叫道:"老天爷,难道我求死也不行吗?"

师父睁眼看去,只见葛大仙一颗秃头,在火光的映衬下泛着光茫。搂住阿金,又逞手脚之欲。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恶人早已死过万次。如果,天可怜人,见到这惨绝人鬟的一幕,它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但,眼光能杀人吗?天可怜人吗?…什么也不能,师父的心,已经碎了,痛苦的闭上眼睛。

就在葛大仙准备撕下阿金肚兜的时候,一个黑黑的东西,突然从树上跳下,落到他油亮的秃头上。

那边,葛大仙搂住阿金,大肆轻薄。阿金双手抱胸,紧紧护持,无耐气力有限,一番徒劳的挣扎后,还是被扯去了上衣,只剩紧身肚兜。这边,刘贵早已淫心四起,按捺不住,抱住雪茹动手动脚。雪茹倒不似阿金那般柔弱,连吼带骂,拼力猛挣,刘贵一时却也无可奈何,急的气喘吁吁,冲刘氏道:"嫂子,帮忙。"刘氏撸撸袖子,正要上前,镇长怒道:"混蛋,住手,雪儿是我的女人。第一次肯定给我,你急什么?等大仙玩过那妞儿,杀了这小子后,我尝过雪儿,自然给你。"刘贵红着眼睛,哀求道:"老大,求你,我忍了四十年,让我先吧。"说罢,又要动手。镇长眼睛一瞪,目露凶光,阴狠的道:"阿贵,再不住手,信不信我杀了你?"刘贵触及镇长目光,浑身一颤,只管抓着雪茹,不敢动手。雪茹也快没了力气,停止挣扎,垂泪向阿金那边看去。

只见葛大仙尖声怪笑,晃着秃头,伸手去扯阿金肚兜。阿金拼死护住,但却无济于事,很快,上面一颗扣子蹦掉了,斜斜而开,****半露。一见之下,葛大仙顿时目瞪口呆,涎水垂地,发出如野兽般"嗬嗬"的吼声,猛力拉扯。刘贵痴然看着,魂飞飘渺。

眼见得阿金肚兜很快便被扯掉,遭奸人污辱,师父惊怒交集,险些晕去。就在此时,突然从树上飞下黑黑一物,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葛大仙那颗锃亮秃头上。葛大仙一惊,停了下来,伸手去摸。众人看去,火光下,却原来是只黑毛乌鸦,瞪着如繁星般两只眼睛。葛大仙刚要触及乌鸦,乌鸦突然"嘎"一声怪叫,一口啄在了他脑门上,旋即,"扑楞"一下,向上飞去,钻入茂密的枝叶间,不见踪影。"嗷"葛大仙惨叫一声,摸摸头,放眼前一看,手上斑斑血迹,竟然啄破了。葛大仙气得怪叫连连,飞快的把乌鸦祖宗骂了一遍,随即,再次去扯阿金肚兜。只听一个声音,高声叫道:"住手!"却是师父,葛大仙自然不加理会,师父又道:"你们还想不想从这里出去?我有办法。"葛大仙一怔,但欲火焚身,岂肯罢手。镇长冷然道:"大仙停下,听这小子讲,若是耍诈,等下再动手不迟,反正他们飞不出去。"镇长发话,葛大仙虽百般不愿,也只得罢手,喘着粗气,坐倒在地。阿金得以解脱,哭着系好肚兜,捡起外衣,穿在身上。

镇长将师父从地上拉起来,提着他的领子,问道:"小子,你又有什么办法?"师父一脸桀傲,冷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鬼瘴里面怎会有乌鸦吗?"镇长一怔,松开手,道:"继续说下去。"师父不受挟制后,快步抢到阿金身旁,心疼的帮她擦拭脸上泪水,抚摩肿胀之处。葛大仙阴阴的道:"小子,别罗嗦,快讲。"葛大仙只会邪术,即使帮人看风水、驱邪病,也都是些骗人的东西,师父所学,方是玄门正宗。师父漠然转身,道:"所谓鬼瘴,是不会有活物在里面的,之前遇到的鬼蛇,已不是生灵。而刚刚那只乌鸦,却是活生生的。"师父顿了顿,继续道:"乾坤八门,生门被鬼瘴封闭,说明这里的鬼魂怨气极重,要和闯入者同归于尽。正因没有生门,所以刘贵将我们带到的这个地方,是死门的所在。"刘贵气忿的道:"妈的,害的老子白喝了那么多脏东西。"言毕,感觉这样说不对,急忙换了一副嘴脸,谗笑道:"是三生有幸,喝到了师父的玉液琼浆。"葛大仙满意的点点头,一脸得色。镇长问道:"死门又如何?"师父道:"瘴气本应只封闭乾坤六门,生门封闭,玉石俱焚,死门是死路,不用封闭。现在它连生门也一起封闭,所以,童子引路找不到生门,只得带我们来到未被瘴气封闭的死门。"镇长沉思一下,怪眼一翻,道:"即是死门,那还不是没路?"师父指指那棵树,道:"生路便是这棵树。"镇长一喜,道:"怎讲?"师父道:"这棵树上即有活物,那就证明,树下或树中必有克瘴的东西。而这棵树,一定是古时精通五行风水的高人所种,恰巧埋在了死门上。我之前一直有个疑问,即然我们不是第一批入林者,为何死瘴到现在还存在,鬼魂也没有魂飞魄散。现在终于想通了,一定是种树这位高人,知道这里的鬼怨气太重,不想让它们永不超生。于是,在死门上加了一种克瘴之物,用它可以打开生门。"葛大仙等人大喜,镇长忙问:"当真?"师父点点头:"这种方法,在风水术中,叫作"死里求生"。"

镇长问道:"死里求生?"师父点点头,道:"世间万物,生生相息,都须遵守乾坤定律,天道轮回。这里屈死之鬼,怨气太重,无法转世,一心求死,只想与闯入者同归于尽,故封闭生门。这样一来,违背了乾坤定律,自己也将魂飞魄散,化成点点尘埃,飘散于空气中。"师父面带不忍之色,继续道:"幸好被高人遇见,于心难忍,用"死里求生"的风水格局,打乱了这里的极恶形势,这些冤鬼,才得以在林中游荡至今。"言至此处,那棵树的枝叶,竟然无风而动,"沙沙"作响。师父抬头看着头顶摇曳的树叶,痴然道:"可惜,我却无法帮这里的冤鬼超度轮回。"镇长与葛大仙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葛大仙道:"这棵树中,真的有克瘴之物?"师父只是望着树叶,淡然道:"找找便知。"

镇长疾步上前,用火把上下探照,葛大仙也上前帮忙。此时才看清,原来这是棵粗壮的槐树,枝繁叶密,不知多少年头。师父侧立一旁,幽然道:"槐者,木之鬼也。未知究竟鬼生于木,还是木生于鬼。隔木观鬼,仿若看人审心,鬼无可见,心,更无可审…"这话,完全不似出自于一弱冠少年之口。

镇长与葛大仙没空管师父说些什么,只顾忙着找克瘴之物。刘贵与刘氏也上前帮忙,在地上的烂叶中,到处翻弄。阿金和雪茹一左一右,站在师父身侧。阿金眼睛红肿,细心给师父理平起皱的衣衫,轻柔的帮他擦拭额上细尘。

找了好一会儿,没发现特异之物,镇长正欲发作。葛大仙叫道:"快看这根树枝。"众人循声,按葛大仙手指方向看去,只见约三尺高处,一根槐枝,藏在繁叶中,又宽又扁又短,上面住个碗大的乌鸦窝,与其它树枝相当不同,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葛大仙掂起脚尖,拨开树叶,伸手握住槐枝,往下便拉,弯而不断。猛的一跳,双手握住枝头,集全身重量一坠,"哗啦"一下掉了下来,将乌鸦窝弹的飞起。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葛大仙一屁股跌在地上,刚好坐中一块藏身落叶中的尖石。隔裤刺菊,"腾"一声,放个响屁,疼的呲牙裂嘴,眼泪汪汪。紧接着,被槐枝弹起的乌鸦窝落下来,扣在脸上,抖落后,满脸鸦屎。屁味儿与鸦屎味儿混杂在一起,众人皆捂鼻掩面,但觉臭不可闻。

镇长接过葛大仙手中槐枝,只觉甚是沉重,刮掉上面苔藓,细一瞧,竟是一把锈迹斑斑,带鞘的古刀。这把刀约二尺多长,青铜刀柄,生满古锈。木质刀鞘,早已朽的快烂完了,前面一段不翼而飞,露出尖尖的刀头。看样子,这把刀之前是插在树干上的。

镇长大喜,将古刀递到师父面前,问道:"莫非便是此物?"师父伸手欲接,镇长急忙拿开,一点点将木鞘拔了出来,借着火光一看,只见刀身虽生满古锈,却依然寒气深深,很是锋利,让人不敢逼视。更奇的是,刀一出鞘,所到之处,雾气竟四散开来。师父打量了一眼那把刀,道:"不错,正是此物。"镇长手握刀柄,来回舞了几下,驱散大量迷雾,得意非凡,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师父道:"找到生门,凭此刀便可打开。"刘贵忙问:"怎么找?还要童子引路?"师父冷笑道:"莫非,你喝尿喝上瘾了?"

刘贵闻言,脸上一红,尴尬不已。随即,打个响嗝,"布噜"一下,吐出一个水泡儿。破裂后,一股尿骚味儿迅速蔓延开来,众人急忙捂住鼻子。看来刘贵腹内余尿未净,连连干呕,却怎么也呕不出来。师父浓眉上挑,嘴角一斜,冷笑道:"我倒是不介意你再喝一壶,如果你上瘾的话。但,再用童子引路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刘贵捂着嘴巴,强忍吐意,怒目瞪视着师父。葛大仙已从地上爬起,抹去脸上鸦屎和因疼痛流出的眼泪鼻涕,尖声道:"那要如何才能找到生门?"师父心中一动,看了镇长一眼,道:"把刀给我,自有办法。"镇长手握古刀,正舞的性起,闻听此言,停了下来,递向师父。师父伸手便接,镇长突又收了回去,疑惑道:"要它何用?"师父暗骂,这家伙果然城府极深,狡诈透顶。其实,师父只是见那把刀很是锋利,若能骗到手,己方就不至于总处下风。究竟要来何用,他自己也没想好说辞,只得随口答道:"用来开路。"镇长忙道:"即是开路,我来便可。"师父心中暗叹一口气,只得作罢。

镇长道:"如何开路?"师父淡淡的道:"算了,不用劳你开路,我想了想,这个方法行不通。我要阿金和雪儿并肩同我走在前面。"葛大仙怪叫一声,怒道:"你他娘的又玩什么把戏?"镇长摆摆手,冷道:"说下去,为什么?"师父泰然道:"这种行法,叫做三位一体。这里是阴地,男属阳,女属阴,我要用二女身上的阴气,中和我身上的阳气。以使我不至于受阴气所惑,迷失方位。"镇长问道:"然后呢?"师父道:"我们三位一体,沿七星路线,便能找到生门。"镇长看着葛大仙,问道:"他所言是真?"葛大仙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对于奇门五行之类,我了解不多。"镇长想了想,对师父道:"继续说下去,何为七星路线?"师父道:"乾坤八门,它们的排列方式,与乾坤北斗北极相同。生门好比北极星,其余七门则是北斗星。之前不知道方位,所以须用童子引路。虽然刘贵没能为我们找到生门,却找到了死门…"镇长等人闻听此言,顿时恍然大悟。葛大仙一拍秃头,笑道:"着啊!"只听师父继续道:"只要知道死门,便可以沿着七星路线寻找生门。死门位列七星之末,勺尾位置。休门和景门位列勺口位置。等我们找到勺口,我与二女沿直线站在两门中间位。我正面所对,两门间距五倍处,即是生门。"

镇长问道:"你的意思,就是以这棵树为出发点,沿七星路线寻找生门,对吗?"师父点头道:"不错。"镇长又问:"可你知道沿这棵树,往哪个方向走吗?"师父道:"改动风水这位前辈,已明确告诉我们方位了,只须沿着之前古刀插入时,刀柄所指方向,寻找下一门"伤门"即可。"镇长点点头,道:"那你带路吧。"师父仔细查看之前古刀所插的地方,辨明方向后,挽起二女,便要前行。镇长道:"慢着,雪儿回来。"随即,冲刘氏使个眼色,沉声道:"你去替她。"

刘氏闻言走上前,将雪茹往身后一扯,站在了师父左手边。雪茹咬着嘴唇,瞪了她一眼,没吭声,站到了师父后面。镇长道:"金莲(果然不同凡响),抓住这小子胳膊。"刘氏点点头,抓住师父左臂,故意用胸蹭了一下,随后紧紧依偎。她身上也不知抹了些什么东西,散发着奇异冲鼻的怪味儿。师父眉头一皱,心中暗骂:果然****。

师父以天罡步计算法,算了一下此时所处的位置,刚好离树三步开外。所谓天罡步,是道家做法时,用来丈量距离的步法,端的是无比精准。师父对身边二女道:"现在,你们两个闭上眼睛,不可睁开。"又对镇长他们道:"等下子,你们跟在后面,也闭上眼睛。让雪儿站在我身后,其余你们几个,排在后面,互相扶肩,不可松手。三名女子帮我中和阳气,万无一失。"镇长皱眉道:"不用火把探路吗?"师父摇头道:"不需要,我脚踏天罡步法,沿七星路线寻找生门,不用看路。"说完,看了镇长一眼,又道:"乾坤众门都已被鬼瘴封闭,到时所看到的,皆是幻象,闭着眼睛,不至于被它迷惑。比如,当你走到一处,面前一棵大树,你没看到它,那么它就是幻象。你看到它了,心里想着它是树,那么它就是一棵树。世间万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切皆在人心。眼睛所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镇长等人听的一头雾水,茫然的点点头。雪茹把手搭在师父肩上,镇长丢掉火把,一手持刀,单手扶住雪茹。葛大仙、刘贵一挎包裹,一提婴坛走在最后。师父眼睛一闭,道:"不许睁眼,不许说话,慢慢跟我来。"

师父被三名女子拥簇,脚踏天罡步法,一步步计算着向前行去,走了七十八步,停了下来。以天罡计算法,伤门在死门的八十一步位置。以此类推,由伤门到杜门,再到惊门,随后跳过开门,折而右行,来到景门。当然,门与门之间的距离或近或远,所有步法,都在师父心中。

来到景门后,再折而向左,又行七十五步,终于来到休门。师父之前弄错了,只因他从没走过天罡步,认为生门在面向休景两门中间点处五倍位置,其实不然。生门真正的位置,在以休门直行三百七十五步处。走起来后,师父才反应过来。

此时,师父等人处身于勺尖位置的休门。镇长他们依然紧闭双眼,师父却睁开眼睛,四处打量一下,一片漆黑。师父心中暗想,再有三百七十五步,便找到生门,打开后,要想方法逃生才是,不然,一旦出瘴,这帮畜牲便会翻脸,将我们祭鬼。师父停住脚步,暗自筹思,镇长等人虽着急,但不敢睁眼说话。就这么想了一会儿,师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抬脚一步步向前走去。

刘氏站在左边,紧紧抓着师父胳膊,要先甩掉这个老妖婆才是。师父自有妙招,他将手轻轻一滑,放在了刘氏大腿上。刘氏只觉麻痒难当,浑身一颤,只想呻吟,但谨记师父所言,不敢出声,强自忍着。师父的手缓缓游移到刘氏大腿根部,这****吃不住痒,两只手渐渐放松了。师父见此法果然奏效,心中一喜,一边行走,一边挑逗刘氏。直逗的她难受至极,却又不敢纵声喘气,到了后来,这女人终于迷失自我。

此时,距离生门处还有不到五步,前面黑黑一片,也不知是什么。当还有最后三步时,师父停了下来,急切的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定不能睁眼,等下按我说的做。"言毕,吼道:"镇长,将你手上古刀用力往前方抛,抛高一点。"镇长身高体壮,力大无比,闻言后,用力一抛,刀从空中一跃而过,直直飞向前方。只听,"咔嚓"一声响,前面的黑暗被撕开一条大缝,隐隐透进亮光。师父心中大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左手继续挑逗刘氏,沉声道:"除雪儿外,其余你们几人全部松手。我要集三女和我的意念打通最后关节,你们几人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不可睁眼,不可有丝毫杂念。"镇长一怔,但马上心想,有金莲抓着这小子,量他飞不了,于是乖乖照做。值生死之际,葛大仙与刘贵也不敢有半点违拗之言。师父借着缝隙传来的亮光看去,三人果然甚是虔诚,心中暗暗好笑,口中却道:"记得,一定要虔诚,我说停才能停。"随后,闭口不语,加紧挑逗刘氏。最终,刘氏浑身颤抖,魂飞飘渺,两手乱舞,发出几下低沉的呻吟声。镇长等人正专心祈祷,并没在意,即使听到也不知怎么回事。

机不可失,师父伸手拉起二女,悄悄向缝隙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