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壮且厉①,抚剑独行游②:
谁言行游近,张掖至幽州③。
饥食首阳薇,渴饮易水流④。
不见相知人,惟见古时丘⑤。
路边两高坟,伯牙与庄周⑥:
此士难再得,吾行欲何求⑦!
【注解】
①壮且厉:强壮并且气盛。厉,猛烈。
②抚:持,仗。
③张掖:汉代时为西北边郡,晋时属凉州,在今甘肃省境内。幽州:古燕国地,在今河北省东北部。
④“饥食”二句:饥则食伯夷、叔齐所食之野薇,渴则饮荆轲饯别之易水,是表示对三人志节的企慕。伯夷、叔齐乃商、周易代时的人物,《史记·伯夷列传》载,他们是商代孤竹君之二子,商亡,耻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一种野菜)而食。《史记·刺客列传》载,荆轲为燕太子丹报仇,临行饯别易水之上,遂长驱入秦。
⑤“不见”二句:是说伯牙与庄周已死。伯牙与庄周的意思是,没有知音就不弹琴、不说话。《淮南子·惰务训》:“是故钟子期死而伯牙绝弦破琴,知音莫赏也;惠施死而庄子寝说,言见(即“现”)世莫可为语也。”
【点评】
诗人假托自己少年时仗剑远游,遍访节义之士而终不得见,只见古代荒丘。说明只有古代义士与自己同道,而当世却无知音,可见世风沦丧,不讲节义。本诗采用了借代和用典两种修辞方法:用当时西部和北部两个边境地区张掖和幽州指代全国,手法简洁巧妙;用首阳薇和易水流的典故表明诗人的高尚气节,含义丰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