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峦群山,冥古兽族。”许久后,风步遮说出这八个字。江浸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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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昭明书院
天云祥瑞,君臣父子四山相绕,洛水缓缓流淌,玉儿搀着风凌肃跟在柳识砚身后,踏上了昭明书院的万丈台阶,台阶一旁的有一块巨石,上书四个大字,“恕台仁阶”。
万丈台阶如瀑布一般,从君山山顶流淌下来,这是先哲求仁之路,两侧松柏环绕。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云也墨边走边说道,仁恕之道是儒家正宗,走这条路,更需要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始终如一的坚守,这也是“恕台仁阶”的来源,无论是上山求教或是下山入世,“仁恕”二字每一个昭明馆人都要铭记在心,虽然风凌肃从未承认云也墨是自己的师父,但他却由衷地佩服起这个昭明馆的四贤人,他处事光明磊落,只不过有时会耍耍酒疯,但是风凌肃是真真切切喜欢上他的为人,同样也喜欢上了昭明馆的所有人,当然包括玉儿。
从早晨一直走到午间,万丈的台阶才接近尾声。台阶的尽头一个巨大的石牌坊,拔地而起,自下而上望去,牌坊顶端,祥云环绕,走进定睛看去,牌坊上写着四个大字:昭明书院。大字两侧分别写着一“仁”一“恕”两个大字。
“到家了。”玉儿欢呼雀跃地跑了过去。
一会儿的功夫,牌坊下走出一个一身襦袍的中年人,剑眉星目,眉宇间和玉儿有几分神似,风凌肃心想这一定是玉儿的父亲了。
“师兄!”“掌门!”众人齐声作揖,风凌肃也跟着作揖。玉儿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拉住风凌肃,硬将风凌肃拉到那个中年人身边。
“爹,他就是我给你说的小疯子。”玉儿兴奋不已地看着父亲。
“晚生,渝州风凌肃,拜见前辈。”风凌肃知道昭明馆最讲求礼数,便依样画葫芦拜倒在地。
“很好,很好。”那个中年人边说着,边将风凌肃扶起。上下打量了一番。
正在这时,风凌肃感到有一股劲力从扶在他肩膀上的两只手上传了过来,就像千斤重锤压在双肩之上,他奋力挣脱,却如何挣脱不得,这时,头顶的燃顶九戒炙热起来发出淡金色光辉,一股劲力像激流一般从头顶直至骨髓,又遍及周身,与肩膀上的两股力量抵抗。四股激流在胸前冲荡。风凌肃感觉心口一阵烦闷。
就在这时,小龙大概是感受到了主人身体的躁动,从风凌肃怀里爬出,冲着那个中年人,龇着两排乳牙,又一张嘴,奋力地吐出一口烟雾来。
“爹,你这是干什么?!”玉儿有些生气,她虽然看不出父亲正在试探风凌肃的功力,但是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呵呵,”玉儿父亲一阵长笑,“鄙人洛阳陆之鹤,呵呵。”
“他将来要作四师叔徒弟的,爹,你不用和他客气。”玉儿边说,边搀起风凌肃,看着眼前的陆之鹤。
“很好,很好。”陆之鹤微微点头,又向云也墨看去,云也墨却装作若无其事。“老四,回馆后到我房里来一下。走吧,馆里已经设宴为你们接风呐!”
玉儿抱着小白拉着风凌肃,走过牌坊,前面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的正北,一座气势恢宏的殿堂出现在面前,殿堂之下是层层的高台,高台的低端,有一对雄伟的石狮屹立在两侧,石狮之前,是一片池塘,池塘里荷叶田田,荷花依依,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下已是入秋,而这荷塘的荷花却开的正艳。风凌肃突然想起渝州家前的池塘,不知道芸儿还好吗,母亲是不是正在找自己。
而玉儿却是兴高采烈,她不断地给风凌肃说着他们称作是“云天台”的这里,不断地讲着这里发生的一些趣事。风凌肃确是越发听不进去了。
众人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大殿之上,大殿正中,“文圣殿”三个大字豁然映入眼帘,大字之下,数十根巨柱一字排开,大字两侧的巨柱上写着,“仁义忠恕是为天道,德信孝悌法出我门。”两旁站立者数十名背挂长剑的弟子,长躬作揖。
玉儿不由非说将风凌肃拉近大殿内,这大殿内更是恢宏无比。
大殿正中是巨大的孔圣人的尊像,尊像前香火飘渺,两侧巨柱旁,帐帘垂地,众弟子列队站立者,看到陆之鹤一行来到,齐声作揖。声音动天,这气势之恢宏,风凌肃从未见过,震撼至极。怀里的小龙也爬出来左右好奇地看着。
风凌肃跟着玉儿跑在了尊像下,只见右侧坐着一位仪态端雅的夫人,那自然就是玉儿的母亲,玉儿母亲看见玉儿,立刻张开双臂将玉儿拥入怀中。
“我的小心肝,总算回来喽,”玉儿母亲一边抱着玉儿,一边佯装生气地道,“这好些日子也不给娘写封信。”
风凌肃这时境况尴尬至极,他的身后昭明馆弟子数千双眼睛盯着自己,风凌肃站在一旁又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他的身旁走出一位儒生打扮的弟子,手持一把折扇,迈步向玉儿走去。
“师妹,你可回来!”那人说道,声音甜腻腻的,像个女人一般,风凌肃听得刺耳,定睛看去,那儒生倒是长得清秀,可眉目间像个女子一般。
“张子凡,我这时候不想理你。”玉儿回过头怒声呵斥,又看到风凌肃,急忙站起身来,一把拉住风凌肃,向母亲介绍道,“娘,这就是我给您说的小疯子,他可厉害了,就是他打跑的五仙教。”脸上兴奋不已。
“伯母,晚生风凌肃跪拜。”风凌肃看到玉儿这么爱她的母亲,而自己母亲身在何处自己却全然不知,虽然自己的母亲脾气很是不好,风凌肃这一刻才知道母亲对自己有多重要,眼前的这位母亲,他心里充满了尊敬,因此不由自主地跪拜下来。
“呦呦,这可使不得,孩子快起来……”陆夫人站起身来将风凌肃扶起,上下打量着,风凌肃虽然经过了数次波折,身上已经破烂不堪,和旁边的张子凡比起来简直形同乞丐,但他两笔剑眉,酷俊的脸颊上透露出一股坚毅。陆夫人微微点头。而一旁的张子凡脸色不知有多难看。
正在这时,尊像前一声编钟声响。
风凌肃向尊像前看去,陆之鹤已经端坐中央,他身前条案一旁,一个身材高大的儒生弟子朗声说道,“起膳!”
“来孩子,你和玉儿都坐在我一旁吧,我想听听你们在渝州的经历。”陆夫人轻轻拍了一下风凌肃的肩膀,拉起玉儿坐在一旁,风凌肃也跟在玉儿身后坐在一旁。张子凡将折扇收起,脸上一阵尴尬,扭身便去找座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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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
楚家村
“看看这墙上的字,你还想抵赖吗?!”江浸月一把将风步遮推倒在地。
风步遮向墙上看去,“血夜刀,月遮月”六个血字,心里一阵唾骂,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站起身来。
“江浸月,我给你讲,”风步遮趾高气扬起来,“小猴子、板牙和傻大个都大字不识一个,云瑶的字你也知道,我的书法那是横贯古今,九州一绝,这样的狗屁字能是我们写的吗……”未等风步遮说完,江浸月“啪”又给了他的后脑勺一个大巴掌。
“不吹牛你会死啊!”江浸月边说边走到血字前,她当时也是因为悲痛,再加上自己的性子,自然没有意识到这字的差别。“那会是谁?”她自言自语地说着。
“主人,夫人。”云瑶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主人,在村口发现了巨大的脚印!”
“脚印?!”
三人急忙奔到村口,独臂猿、板牙鼠和傻大个围在一处正在争辩着。
风步遮走近一看,那脚印足足有半丈之长,深陷泥土之中,足见这个怪兽一定体重巨大。
“南峦群山,冥古兽族。”许久后,风步遮说出这八个字。江浸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猴子,云瑶,你们速去洛州寻找肃儿。”风步遮平静的话语里,充满了急切与担心。他看着青竹环绕的竹海上的天空,半晌,缓缓地说道。
“看来,九州要变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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