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时光流年:回忆起我们过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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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说(12)

没有理由无条件的相信你,就像我没有理由无条件的喜欢你一样,别人说什么我都可以忽略掉,因为我选择了你因为你是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所以我相信你。但是好像变得越来越在意津田君,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去在意,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要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才好。

o039。

像是缱绻了很久的时光忽然又开始离散、流动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想要去在意,所有的一切都想要去关注,明知道不是那样的事情还是忍不住会难过。虽然一再告诉自己:相信你,相信你,相信你。

其实事情很简单,不是因为打赌而去追她,是因为想要追她才会去打赌。她所听到的,不过是自己理解上的一个小误差而已。

虽然知道津田不是那样的人,却还是忍不住会在意。

仓木尘星光着脚站在家里的落地窗前,脚下是奶黄色的木质地板,窗外阳光正好,星星点点的穿过树问,掉入草地。她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津田浅野的场景,那天,他捧着一个盒子说想要给她一个青草绿的蛋糕,仿佛《流星花园》的花泽类俊美,又多了一丝可爱。也许从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无法抗拒他吧。

昨天他又神秘兮兮的叫她到街心公园,说有礼物要给她。等她到了的时候便发现他跨在单车上,神气活现的拍拍后座示意她上去。在一声“抓紧我”之后,他把单车蹬的很快很快,尘星觉得自己像乌一般迎风飞了起来,她坐在后座上肆意尖叫,风呼啦呼啦的吹过她的耳机,快乐那么真实。

——尘星,这就是跑起来的感觉,我想要让从没感受过的你也体验一下。

——不,这是幸福的感觉。

她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仿佛一点小小的缝隙,也会拉扯开他们的距离。然后她指指马路对面的甜品店:我想要,吃冰激凌,香草味道的那种。

——你不是说你不可以吃甜食的么?

——白痴。骗你的啦。

看着跑去冰品店的男生的背影,仓木尘星的心里觉得很温暖。

说是可以吃或者不可以吃,其实都是可以解释的过去的。从小到大只要是对病情不利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对病情不利的东西我都不会去吃,日子就像白开水一般这样不成不淡的过着。

但是遇到津田你之后,让我觉得,为什么要把自己圈禁在一个无欲无求的世界里,反正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我现在想要尝试所有没有尝试过的事物,我想要大把的快乐,最重要的是,我想要和你开开心心无所顾忌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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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你不要参加考试了?!

——想要去学些园艺啊,插花啊。然后再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去一些想去的地方,就是这样。

津田浅野几乎要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面的女生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情,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着一件不相干的事情。男生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另外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

——好久不见了,津田。

本来冰品店的温度已经足以清凉炎炎的夏日,然而这个女生的到来无疑增加了空气的清凉指数。深蓝色制服,酒红色微卷的头发,大大的像娃娃一样的眼睛,怎么看都像是大一号的仓木尘星。只是相比于尘星的甜美,这个女生眼神凌厉,嘴角也挂着轻蔑的弧度,是标准的御姐范儿。

没等津田浅野开口,女生便自顾自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仓木尘星,丢出另外一句话。

——女朋友么?确实跟我有点像,看来津田你,果然对我念念不忘呢。

——铃木学姐……

男生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来,就再次被人打断,不过这次打断他的人,却是仓木尘星。她微笑着向铃木优里伸出手。

——学姐你好,我叫仓木尘星。

没有过多的话语,没有别的辩驳,有的只是简单的一句“我叫仓木尘星”。但女生脸上自信的微笑以足以打败一切。没有一步的退让,也没有一点的胆怯。

铃木优里也优雅的伸出手,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纯白的圆桌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两个女生的剪影就定格在那一个瞬间。

——学姐我,是不会放弃津田的哦。

——那么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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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优里,比自己高一届的学姐,津田浅野曾经暗恋的对象。因某个不知名原因转学到外地,现在归来,就读于高等学校。成绩第一名的保持者,长相甜美,雷厉风行,网球社团的主力。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津田君的前女友会不会太强大了点。

女生叼着笔的神情有点小小的落寞,她一项一项的看着调查到的资料,看到最后一栏时,手稍微抖了一下。什么长相甜美,什么人气高,什么成绩第一名,这些她都不畏惧,只是她看过津田在网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模样,那样畅快淋漓的感觉,她却不能陪他一起,也从未体验过。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有一种挫败的无力感,这是她无论做出什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仓木尘星抱着课本在操场上漫无目的的游走着,忽然有成群结队的人从她背后跑来,越过她朝着网球场跑去。

——听说铃木学姐今天来教网球哦。

——就是那个铃木优里学姐么?听说很厉害的哦,怎么今天会回来哦。

——谁知道呐,赶快过去看看吧。

女生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但是却不由自主的跟着人群来到了网球场。她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却不由自主的被人群中央那个穿着运动服扎着马尾英姿飒爽的身影所吸。

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强大吧,连我自己都被这样的学姐吸了呢,那么津田你呢?

正在这个时候,气场强大的某人刚刚好把目光移向这边,就看到了抱着课本低着头的仓木尘星。铃木优里放下球拍,对着周围的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今天就到这里吧。然后就朝着女生的方向跑了过来。

——嘿,这么垂头丧气的可不行哦。

铃木从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两罐可乐,递过来一瓶给尘星。

——要打起精神来哦。那天不是信心十足的嘛。

——不是没有信心,是突然觉得,可能学姐跟津田君在一起的话,他会更快乐。

女生打开易拉罐,轻轻喝了一口。其实一直觉得,既然津田君现在喜欢的是自己,那么她就有十足的信心,但是刚刚看到那样充满活力的学姐,忽然就觉得,如果是学姐的话,一定可以陪着津田君做他想做的事情,而他也可以无所顾忌做任何事。

——那么我教你打网球怎么样?我可不喜欢没有竞争力的对手。

铃木优里甩了甩马尾,丢下一个球拍给尘星大步朝球场走去。

女生紧紧握着那只球拍,手苍白的仿佛透明,阳光照在上面仿佛能穿透一样。最终,女生拿起了球拍,朝着铃木优里的身影追去。

再一次从消毒水的味道中清醒过来,仓木尘星努力的回想着来到这里的过程。

她记得网球场的阳光不错,她记得对面铃木学姐飞扬的身姿,她记得她笨拙的学习着学姐的技巧,然后学姐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整个世界也变得模糊起来。

此时,铃木优里正坐在她的病床前削苹果,似乎并没有发觉她的苏醒。

——学姐……

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铃木继续专注而认真的削着苹果,知道苹果上最后一抹红色落下,才淡淡的道。

——我做一点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任何外界事物打断,既然决定了就要专注而投入,绝不轻言放弃。所以尘星……

铃木优里顿了一下,把削好的苹果放到尘星手上。

——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津田,不会因为尘星你的身体是这种状况就放弃津田,尘星你能明白么?

然后门在这个时候被“砰”的一声被毫不客气的推开了,露出的,是津田气愤的表情以及愤怒的声音:“铃木优里,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橙色的夕阳暖暖的笼罩着整个札幌。

今天津田因为气愤的缘故直接把铃木优里拽出了病房,尽管她一再在门外想要解释,都被他愤怒的打断了,最后她就只能离开了。

但津田只听到了铃木优里最后那一句话,所以才会把她定义成“冷漠又无情的女人”。尘星没有把学姐前面的话告诉津田。只是她反复思量也不明白,学姐为什么在津田喜欢她的时候选择离开,而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按照学姐的性格,决定了的事情不是应该坚持下去的么?

不知不觉,星星已经爬上天幕,漆黑又幽深的夜空里,繁星密密麻麻,耳机里大冢爱在唱着:“这是今生仅此一次的感觉,难以言喻它的美,每天和你约会的我,美得如星光般闪烁,只是因为我爱你……”

只是因为我爱你。

只是因为我爱你。

虽然,不想要再继续在学校里浪费时光,虽然,很想要去冲绳坐香蕉船,想要去北海道看薰衣草,想要去京都走林荫0路,想要去小樽看雪……但是这所有的一切比起想要跟津田你在一起的心情来,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想要和你在一起。

这个愿望便成了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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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仓木尘星前一秒还说要放弃考试,而转眼又奋力备考的举动。

津田浅野只用了“善变的女人”一个词来概括。

一起上学一起备考一起回(各自的)家,时间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过着,却也别有一番恬淡在心头。然后在某个蛋筒色的午后,女生从书本里抬起头捅捅旁边的男生:“喂,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铃木学姐?”

“嗯。”男生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没有否认:“我一直以为她也是喜欢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后来消失了。”

——那津田君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因为你是你。

因为你是你。我想这是我所听过的,最动听的句子。

正因为,这个句子,就有了开头的那一段,当然那是入学之后的事情。

顺利结束考试之后,为了庆祝升学,津田浅野和仓木尘星一起去了京都旅行。出发的那日女生盛装打扮,白底浅蓝碎花的和服,头上还戴了一朵别致的纸花,看的津田浅野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今天是什么重要的节日么?

——不是的。只是想要让津田君记得我最美的样子。

金阁寺、银阁寺、清水寺、本愿寺、妙心寺、御院……女生拉着男生的手走遍了京都的每一座寺庙,每到一处,必然会虔诚的双手合十祈福,然后写下自己的愿望高高挂起。男生想要偷看的时候就会被女生立刻制止:被看到了会不灵的啦。

只是,女生从来不去抽签,津田在追问为什么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就是:害怕自己会抽不到“大吉”。之后他又陪着她走遍里京都的每一个角落,只因为女生那句“好想要在这里每一处角落都留下回忆”。

在渡月桥看远处淡紫色的岚山和绯色的樱花,以及头上浅浅蓝色的天;去锦市场逛热闹的传统市集,他们甚至偷偷去了居酒屋,在黄昏时看极精细美丽艺妓装扮的女子。

最后去的地方是竹林0道,沿路两旁的竹林高耸,静幽诗情,闲静中尽是画意。风吹起所有的翠竹,透明的阳光和青葱的竹叶交织在了一起。世界仿佛瞬间无声无息,所有其他的声音都不见,画面就定格在女生踮起脚轻吻男生侧脸的那个瞬间。

如果能那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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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讨问能定格在那里多好,那么他们的人生就可以像水粉画般纯美干净。

只是女生的愿望,上帝并没有听见,所以理所当然不能得到满足。

这个世界少了谁,日月都照样交替轮转,星辉一样能照亮夜空。

新生代表发言结束后,女生从讲台上走下来,一步步朝着津田浅野走去。他看着她过来,然后向她伸出手,她也伸出手,就在十指快要交汇的瞬间,女生的手落了下去,轻轻的擦着男生的手,落了下去。

周围的一切慢慢变的模糊起来,她的耳边是礼堂里学生们慌乱的声音,以及津田浅野撕心裂肺的声音:“快叫救护车啊,救护车。谁来救救尘星,谁来救救她。”

她看见他模糊的脸上有闪闪的银线,她挣扎着想帮他擦去,她刚刚抬起手,力气还不足以抚上他的脸的时候,世界黑了下去。

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啊。

想要告诉津田君你,不要再带我去医院做无谓的挣扎了。想要告诉津田君你,我知道我身体里最后的能量已经用完了,我再也不能继续陪在你的身边了。所以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

还想要告诉津田君你,后来我有瞒着你偷偷去找过铃木学姐。

然后我知道了,其实铃木学姐,也是和我有着同样一种病的人,这也是她当初会选择离开你的原因。至于她和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到底谁更勇敢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比我幸运,她等到了合适的心脏,而我,再也等不到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说,即使我是这样的身体状况她也不会放弃的原因。只是我也很自私的想要多一点的时间和你在一起,于是我跟她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等到我离开你之后,可不可以。

所以,其实学姐是善良又爱你的人呢!

所以,津田君你是不是可以和学姐幸福的过下去呢?

要一直幸福的过下去呀。

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阳光,还有他如释重负的笑脸。于是她也笑了,笑的比窗外初夏的晨光还要美好。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床边的手,轻轻地却又紧紧地握着。

——对不起。谢谢你。

女生在说完了这两句话之后,轻轻闭上了眼睛,很轻很轻,仿佛只是调皮的天使偷偷睡着了。

只是这一次,天使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呐,你知道的,我想要再看你一眼。

再多看一眼就好了。

我想要握着你的手,永远永远这样握着。

但是我啊,再也握不住了呢。

(后记)

在尘星离开之后,铃木优里曾经来找过津田浅野,问他是否愿意毕业之后和她一起去东京。

他是只抱歉的冲她笑笑:“尘星在这里,我不会离开札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是所以的青春都能破镜重圆,碎了就是碎了,回不去的。

后来的某个冬天,津田浅野再一次去了京都,他独自走遍了那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有着他和她的回忆的角落。

她调皮的笑颜,轻快的语调,吻她时,微微发红的面容,一幕幕一点点在他的脑海里仿佛重新。记忆里的她是如此鲜活生动,让他挥之不去。

独自乘坐从嵯峨野岚山车站到龟冈之间行走的观光小火车时,他想起那时和她一起坐的时候,二十三分钟的行车时间,在悠闲欣赏沿途美景的同时,耳机里都反复重复着她放的那一首歌中岛美嘉的《看不见的星星》:“你对我挥手道别时的影子,温柔的融化在夜的漆黑里,它像是在对我说:快乐的时光已经结束了。”

快乐的时光,宛如星星的尘埃般,终是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男生眼中晶莹的东西,终于化成泪水落了下来。

他其实偷偷看过她的愿望:想要,在冬天的时候和津田君一起看初雪,希望津田君以后可以和铃木学姐幸福的一直走下去。

其实尘星,被偷看过的愿望也不是一定不会实现的,至少它实现了了一半。

你看,京都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听说,这天札幌也下起了雪。

9、关于c先生的一切

谁说我们永远无法忘怀初遇时候。若是有人此刻要你回忆与他初次见面的情形,你即便绞尽了脑汁,也不过想起几个微不足道的片段。

他坐你后一排,正后方或者左后方,被点名要求用你不甚熟悉的外地口音,背一首在琼瑶剧里反反复复出现的七言绝句。你看一个句子,足以描述详细。而后全班哄笑起来,可能还鼓了掌。你那几下从众性质的象征性喝彩,自然而然地,被淹没在匆匆流过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