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说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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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李自成兵袭陇南,明朝廷重兵弹压

明代后期,屯田坏于豪强的兼并,代之而起的是愈演愈烈的庄田。庄田主强取豪夺,加之田赋与田租的剥削,农民苦不堪言。中枢腐化,宦官得势。地方乡绅横暴,吏治腐化,农民直接遭受摧残,失业农民遍地皆是。

正德年间,陇南各县地震颇繁,鼓鸣如雷。又遇大旱、水灾,民饥一时。正德六年(1511),四川农民起义军兰廷瑞趁虚而入,攻破徽州、成县。正德七年,四川农民起义军攻江油、昭化,烽火连境。李璋急驰至徽州,分兵五营,列戍白水江镇,首尾联络,又多设疑兵于要险之地,起义军至而复退。之后又攻破成县,杀伤甚多,烧城房舍,独存大成殿。围攻岷州,礼店所百户徐宁参加剿征,于岷州四条岭被起义军包围,战死。这是明代农民起义的先声。

万历年间,陇南地震成灾。四十三年,阶州先地震,后大旱。四十四年,阶州冰雹成灾,猛水入城。六月十九日地震,二十五日又震。九月一日连震3次。崇祯五年(1632)三月清明,西和大风,昏暗不见物,屋瓦皆飞,自午至晚始息。崇祯六年十月十三日夜,成县地震。十二月十五日,又震。十一月,西和地震。城墙大段崩塌,房舍倾倒,压死三十多人。是年,文县大旱,西和雹灾。冰雹大如鸡蛋,自盐官至石堡禾苗全毁,岁大饥。成县地震,连数日不止。阶州及文县蝗灾严重,大饥。冬,阶州及文县大地震,山崩,坏屋伤人无数。文县斗米值银七钱。崇祯十三年(1640),西和大饥荒,居民流亡甚多。阶州、徽州、文县、成县大饥荒,百姓死亡无数。阶州城西门外掘万人坑,人相食。文县死亡十之八九。成县人口流亡大半。连年地震和水旱灾害,农民妻离子散,无以为食,逼上绝境,导致了陇南的农民起义。

天启初,文县寨军张休、胡林等率众哗变,被诛杀。

天启四年(1626),礼县包大王反,宕昌土司马国安率所部会同岷州卫官兵镇压,交战于潘家坝,官兵大捷。

崇祯元年(1628),阶州驻军兵卒周大旺等发动兵变,与陕北白水农民起义军王二、府谷王嘉胤、汉南大梁王相呼应,三边饥民亦应之,揭开明末农民大起义的序幕。十月,汉南起义军四万余人自咸阳、两当抵略阳,与两地暴动者3000余人入略阳,逼汉中。官兵追至宁羌、阶州,后复还略阳抵抗,起义军执关南道中军王道成,见官军追得急迫,遂放弃会合计划。二年,都督佥事贺虎臣捕诛阶州叛兵头领周大旺等。阶州起义以失败告终。

李自成、张献忠为明末农民起义的领导者。李自成攻黄河流域,以陕西为归宿地;张献忠攻长江流域,以四川为归宿地。崇祯八年(1635),李自成等部大会于荣阳,议决进取西路。后,李自成部进攻陇南,陇南成为他们重要的活动范围。

崇祯六年(16330)五月,农民起义军过天星、混天星等攻占成县,官兵洪军门、杨总兵统兵至,起义军离去。

七年(1634),起义军进入陇东、陇南一带,人数已达50万之众。四月,起义军一支攻克两当、凤县,三边总督洪承畴追至成县。起义军由秦入蜀,分为二,一向汉中,一走宝鸡。另一支起义军一斗谷、老回回、蝎子块等由秦州入长道,趋汉中。起义军攻占两当,知县杜世荐弃城先遁,下台讯。八月,农民起义军毁两当城,杀知县车胤贤。继任知县徐文献率士民于城西山堡筑数屋以居。四月,农民起义军攻毁文县。五月初三日,起义军至临江,守备张外勋拆桥拒之,起义军渡上游,张外勋战死。七月,起义军至成县,署官秦州经历张应举被杀,并执典史孙如球。李自成以当地民张氏女为妃,驻北石碑、张旗两寨。越八日,移驻泥阳,后仍过县城往西和、礼县。十月,起义军复由秦州、礼县突至。

八年(1635),李自成再次进入甘肃,六月,摇天动部攻陷西和,知县耿桂芳战死。

九年(1636)腊月初六,起义军至阶州,用兵神速,莫能御风。“二更初,潜至城下”,乘其不备,攻破城。州署廨尽烧毁。李自成驻城隍庙。士兵久战疲惫,患眼疾者甚多。李自成亲书“立见报施”匾额一幅,悬于城隍庙门上,祈祷城隍免灾消疾。

七月,起义军攻陷成县。秋,又至成县。是月,起义军至阶州、徽州,复入汧陇,攻凤翔。

九年(1636),高迎祥在陕西周至被俘,送京所害。李自成代迎祥为闯王,回师甘肃,至阶、成、徽、两诸地,杀两当知县王鼎铉。

十年(1637)春,李自成部将混天星、过天星等踞洮、岷、阶、文深谷间。总督洪承畴遣副总兵曹变蛟等合击,四月十五日入山,与起义军在阶州郭家坝遭遇,大雨,激战,官兵粮尽撤回。九月,起义军攻陷阶州,毁阶州城。曹变蛟与总兵左光先并停职。不久,曹变蛟复为临洮总兵官。起义军复由阶、成出西和、礼县,一部仍在徽、成、两当、凤州间。此年五月,李自成率所部经陇南入蜀。

十一年(1638)正月,起义军数十万自阶州入文县。经文县城过者七日七夜不绝。文县无乡不到。攻陷镇羌等12寨。防守镇抚张世勋战死。三月十一日又攻旧城,西面官军围守十余日而解围。

十二年(1639),李自成被官兵围困在巴西鱼腹诸山中,几乎绝望自尽。义将多出降。一些忠贞腹将杀妻子誓从自成,重振军势,广赈饥民,饥民从军者数万。又以“迎闯王,不纳粮”为儿歌广为唱和,从军者日众。起义军复出,入陇南。

十三年(1640),李自成由蜀入秦,复入阶州,阶州参将柳应时惮朝廷压力,又邀功心切,令民强壮者皆守城,昼夜巡督,顽守多日,城未克。遂自白龙江南岸西行走松潘草地,出洮州,又为官兵曹变蛟部所阻,走西和、礼县。李自成为避官兵,复谋入蜀,为副将马科、贺人龙所拒,与官兵大战二十七日,乃走汉中。起义军过天星、混天星部从徽州趋凤翔。

十五年(1642),李自成联络张献忠未果,入武都、天水活动,年底入河南,提出“均田免粮”口号,势力大振。

十六年(1643),李自成派刘宗敏、贺锦等人率4路军西征,入陇南。

十七年(1644),李自成在西安建立大顺政权,东渡黄河推翻明王朝,崇祯皇帝自缢于煤山。后因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而告失败。

陇南是李自成纵横疆场、回旋往复的重要战场。受挫时,又是李自成左冲右杀、力图复兴的重要后防,陇南为李自成起义军的发展壮大作出重要贡献。

礼县永兴乡有龙槐,树围三四米,绿荫冠盖,树下有碑。崇祯十一年春,洪承畴追击李自成军至礼县,李自成军被逼自洮州入番地。后复出走礼县、西和,邑令彭应程守御之。李自成军退走。彭应程守城有功,在龙槐树下题诗立碑,以壮其怀。诗名《和龙槐树》:

苍虬幻出老龙槐,掣电奔风驱五雷。幽谷养成鳞角栀,千秋阴雨普埏垓。

据说这里原有古槐一株,一次雷鸣闪电,使老槐树化为灰烬。根部又出一幼槐,很快长成大树,人们因此而称其为“龙槐”。明万历年间,礼县知县郭玉衡立《龙槐诗碑》,借物言志,表达自己宏志未展心绪。崇祯间的《和龙槐树碑》是前诗的和诗。万历年间郭氏诗碑曰:

杯洒斜阳双古槐,垂垂龙腹蕴风雷。中怜寂寞空山里,阴雨何年遍九垓。